看著童可可踩著輕盈的步伐蹦噠著回去,慕以行嘴角微挑,笑容蔓延,漸漸擴散,看到她快樂的樣子,沒有辦法心情不好。
啟動車子,掉了個頭,去了電話裡跟安雪晴約定好的地方。
日式餐廳,榻榻米的裝修風格,每一個隔開的房間佈局都很好,客人不多,很安靜,店裡還放著輕柔的日本音樂,進門的走廊處擺了櫻花樹,環境非常好。
門口的泊車小弟幫助慕以行停好車,店員將他領進了安雪晴已經預先訂好的房間,「安小姐已經到了,正在房間裡等著您。」
房間內。
安雪晴一身黑色裹身連衣裙,v字領,露出性感鎖骨,還帶了一根閃耀的卡地亞鑽石項鏈,一頭細長的黑髮散開,柔美又帶著神秘的性感。
她嘴角綻放出最完美的笑容,是她多年來遊走在上流社會練就的標準微笑,此刻面對著慕以行,這種笑容卻又顯得那麼陌生。
「以行,沒想到你來的這麼快,我還以為又要等你很久呢。」安雪晴表情輕鬆愉悅,話語間的嫻熟像是兩人並沒有分離多年。
慕以行沒有回應她的熱情,「想聊什麼?」正好他也有事要說,畢竟可可前幾天發生的事情,雖然懲罰了夏澤西,但主謀才是安雪晴,他不能當做不知道。
「這家日式料理的東西很不錯,味道很正,還記得我們以前經常飛到北海道去吃料理嗎?」安雪晴回憶起來,沉浸在過往兩個人曾經擁有過的瞬間,越說越開心,「好久沒有去了,還真有一點懷念。」
慕以行對她的話無動於衷,沒有一點感觸,他淡淡的語氣彷彿大冬天裡潑下了一盆冷水,「敘舊的話就不要多說了。」
電話裡說好好談一談,總不能談北海道吧?
別說慕以行不解風情,那是他現在的心思只在童可可身上,對其他人,他是有什麼說什麼,才不客氣!
安雪晴的表情頓時僵住,有點不自然,眼睛裡漸漸蓄滿了水花,「以行,難道我們之間陌生到不能談以前了嗎?分開這麼多年,可我到現在還很愛你……你何必如此殘忍……」
說到最後,聲音已經哽咽住了,難過得低下了頭。
原以為他會過來抱住她安慰她,沒想到只聽到了他冰涼的語氣開口說:「跟我有什麼關係?」
安雪晴不可思議的止住了淚水,錯愕看他,嘴巴微微啟開,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了,「你……對我已經一點感覺都沒有了嗎?我不信。」
「信不信在你。」慕以行有些不耐煩。
本來,在她還沒有回來之前,在他還沒有認識童可可之前,他的確還在想著安雪晴。
那個曾經他動過心的女人,但不可否認,這麼多年過去,再深再好的感覺都沒有了,更何況……現在的她跟過去相差太多了。
其實是慕以行愛上了童可可,所以其他女人在他眼裡都一不值,所以他才覺得安雪晴跟過去不一樣了。
或者說,抽離了過去的感情,他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看安雪晴,才發現過去自己只看到了表面的她。
安雪晴的眼淚落下,手指緊緊抓住茶杯,聲音低低的,「我知道,你是在怪我當年不告而別,是嗎?相信我,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我怎麼可能捨得離開你。」
「但你還是走了不是嗎?」慕以行目光犀利看穿了她,冷冷笑道:「安雪晴,我從沒有發現,原來你也有伶牙俐齒的一面。」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眼淚掉的更凶了,安雪晴忍了忍,還是沒忍住說了出來:「以行,當年我知道你想向我求婚,這些我都知道,也就是因為你的求婚,才讓我決定暫時離開你。」
「why?」慕以行半瞇著眼,這件事是他人生中的敗筆,他也想弄清楚。
「因為我……」安雪晴深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說出壓抑許久的秘密,「我不能懷孕。」
慕以行的表情總算是有一絲鬆動了,他正眼看她,皺眉問:「怎麼回事?」
安雪晴痛苦的搖搖頭,哭得更凶,「我……我小時候受過傷,我不能……以行,當我知道你準備向我求婚的時候,我很怕,我好怕不能做一名合格的妻子,好怕這輩子都做了不媽媽,我怕你嫌棄我,我想有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孩子,當我聽說美國有一名權威醫生或許有辦法解決我的問題,我打算先去美國治療,然後再回來……」
「所以你當年就代替了我自己做這個決定?」慕以行面對她哭得梨花帶雨的並沒有上前去安慰,「你又怎麼知道我會嫌棄你?你沒有跟我坦白就一定知道了我的想法?安雪晴,即便你說出了那些所謂的苦衷,可我還是沒有任何感覺,對你。」
他表情冷酷,還不帶色彩的看她,心裡失望透頂,他並不是一個冷血的人,但他覺得自己像個傻子,天知道他慕以行從來就不在乎自己愛的人是什麼樣有什麼缺陷。
就像童可可整天闖禍,他也沒有真正嫌棄過,他如果要愛一個人,就會愛她的一切,everyth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