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懷疑獨克木?」柳紜燕被梁熙臣的猜疑給嚇到了,連連搖頭否定,「不可能!你都不知道這一路他幫了我多少!如果他真的要走什麼章,根本不需要護送我回梁國!」
聽了柳紜燕的話,梁熙臣心裡的猜測更加重了些,收買人心,倒是一條不錯的計策!
「那你告訴我,歐陽燕,歐陽燕她去了那裡?」梁熙臣認真的問。
「聽獨克木說她拿了解藥就走了,至於去了那裡,我也不清楚……」說著,似乎被梁熙臣提點到了什麼,恍然事情有些不對勁,反問起梁熙臣,「對了,這麼久,一直沒有蒙將軍的消息……會不會歐陽燕要的根本就不是什麼解藥,而是有人綁架了蒙將軍,所以歐陽燕才以身涉險入宮劫持著我去西域以作交換?咼」
「這也是我所擔心的!」梁熙臣見柳紜燕終於開了竅,從某種事件上來說和他想到一塊去了!
「可是,獨克木真不像你所想的那種人,我覺得其中肯定還有什麼誤會或是原由!」柳紜燕還是不肯相信獨克木是壞人,若是連獨克木都背叛了她和梁熙臣,那麼在這個空間裡她再也找不到第二個更值得信賴的人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還是小心點為妙!」梁熙臣見柳紜燕這麼信任獨克木,不由的為她擔心!
在梁熙臣看來,柳紜燕越是信任獨克木,若獨克木是有目的,那麼他便越容易對她下手醣!
「嗯,我知道!」柳紜燕雖覺得梁熙臣是經過這些事情之後變的神經質了些,可他究竟也是為了她好才會過度緊張。
所以她也不想跟他再去爭論什麼,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她只須默默的點頭,順了他的心!
……
一盆熱騰騰的開水,一張冒著裊裊熱氣的棉帕,一隻折疊的刀片式剃鬚刀,一面古銅透鏡前映著一對恩愛的夫妻!
記不得已經多久沒有握過這種古老的剃鬚刀了,小時候倒是見過自己的爸爸用過。
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用上,並且是為自己心愛的男人剔鬍鬚!
柳紜燕小心翼翼的刮著梁熙臣的鬍鬚,生怕一不留神刮到他的皮膚。
梁熙臣卻異常輕鬆的閉著眼睛,享受著這個剔須過程。
臉上時不時的手指下壓,時不時的刀片摩擦,時不時的感覺的到梁熙臣湊上前打在臉上的呼吸,甚至可以聽到她的心跳……
她是如此的認真,認真的讓他都不好意思開口和她講話。
她是如此的迷人,迷的他寧可棄江山而抱美人!
「夫人,夫人!」
門外林六聽了柳紜燕回來的消息急急忙忙的處理完城內的事進了宮,一路小跑著一邊激動的大喊!
柳紜燕被門外林六的喊叫聲驚的手上一抖,不過片刻,梁熙臣的下巴上被剃刀刮開的口子就鮮血直流!
「啊,啊!相公,流血了,相公!」驚的丟掉剃鬚刀,拿著棉帕便捂在梁熙臣的下巴上止血。
梁熙臣感覺下巴上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睜眼時,只見自己的下巴已經血流成河。
「沒事,我沒事!」他捂著棉帕,站起身,一臉無所謂的安慰著已經被嚇壞的柳紜燕!
而這時,一路叫喊著的林六奔進房間。
只見梁熙臣衣襟滿是鮮血,驚的愣住了腳!
「二爺,夫人,這……發生了什麼事?」林六也被當下的局面嚇的不輕。
原本欣喜的臉上也瞬間僵了下來。
「沒事,沒事!」梁熙臣再次強大,只覺得是林六和柳紜燕太大驚小怪了。
這點傷,和戰場上那些比起來,簡直就不算什麼!
「六子,快去請御醫來,什麼沒事,都流了那麼多血了!」柳紜燕還來不及和林六敘舊,就把林六叫去辦事了。
林六倒也是跑的快,柳紜燕話剛說完,他就跑沒了影!
「瞧你,把林六嚇的,我真的沒事!」梁熙臣為了證明自己的傷無礙便取下棉帕來證明。
可棉帕剛一取下,下巴上的傷口就鮮血直流!
柳紜燕見了,心都緊了,連忙拽著梁熙臣拿著棉帕的手捂上傷口,瞪著眼睛命令,「我說有事就是有事,墨墨跡跡的還是個大男人嗎?」
梁熙臣無奈下之也不再反駁,但看著柳紜燕關心他的樣子,他倒覺得她越發的可愛了!
不一會,林六拽著年過半百的孫御醫前來!
「二爺,夫人,我把孫御醫請來了!」林六跑三步回一步的拽著孫御醫,卻還是嫌他跑的不夠快!
孫御醫扶在門框上喘著粗氣抱怨,「你這是那門子的請?累的老夫沒了半條命……」
說著,又喘了起來!
「孫御醫,都是六子不懂事,我替他向你賠不是了!」柳紜燕見孫御醫一臉不情願的樣子,趕緊上前說點好聽的!
「還是你這梁夫人體恤老夫!」孫
御醫聽了柳紜燕的話,心裡好受了許多。
條理好氣息後走到梁熙臣的身邊,揭開棉帕一看,「吱吱吱,這是誰剔鬍鬚往肉裡剔啊!」
&n
bsp;一句戲謔的話,卻羞的柳紜燕抬不起頭。
「是我自己不小心!」梁熙臣卻打起了圓場,笑著解釋道,「剔鬍鬚的時候分了神,這不,手一滑就刮到了肉裡!有勞孫御醫了!」
孫御醫輕笑著看了一眼愧疚紅了臉的柳紜燕,倒也是知道了怎麼回事,便不再繼續糾纏這傷口的來源。
清理好傷口,上了藥,包紮好之後開了方子。
林六隨著孫御醫前去拿藥時,柳紜燕這才小鳥依人的蹲在梁熙臣的身前趴到他的腿上,笑瞇著眼道,「這下好了,孫御醫說,你下巴上的那道傷口,就算是好了也會留下疤痕!這樣,我臉上有一道刀疤,你的臉上也有一道刀疤,顯得更有夫妻相了!」
柳紜燕原本玩笑的一句話,卻惹的梁熙臣想了很多!
他伸手取下柳紜燕臉上的面具,扶起她臉,細細的看著!
看著她那張毀了一半的臉,心裡滿是內疚和心疼。
他派去找恢復容貌方子的人,去了一波又一波,卻沒有任何回應!
想著,拂上她的臉,扶著她的肩起身,吻上她的唇,吻入她的心臟。
「相公,嗚……」柳紜燕不好意思的推開梁熙臣,環顧四周,竟還有數名宮女在旁,「有人看著呢!」
「怕什麼!我們是夫妻!」梁熙臣揮手,房裡的宮女倒也識趣的全部離開了房間。
最後一名宮女離開時,帶上了房門!
梁熙臣再次吻上柳紜燕,柳紜燕也不再迴避,回應起他的吻。
……
自從那次宴會後,柳紜燕和梁熙臣便再沒見過獨克木。
甚至就梁熙熵也不再召見他們,好像一切都變的平和了下來!
可梁熙臣知道,現在越是安靜就越是預示著將有大事發生。
按兵不動並不是他那個哥哥的性格!
果然,幾日後,一道聖旨從天而降,竟是梁熙熵讓梁熙臣上戰場,而攻打的對象居然是西域……
這一道聖旨讓梁熙臣和柳紜燕陷入了茫然之中。
之前不是還說好的獨克木送城池送萬萬羊的嗎?怎麼不過幾日,就變成了兵戎相見?
更要命的是,梁熙熵居然派梁熙臣前去攻打!
這一戰,若是輸了,那便要被梁熙熵殺頭,若是要贏,那便要殺獨克木!
梁熙臣陷入了兩難之境,就連柳紜燕也猜不透梁熙熵的想法!
他明明知道獨克木和梁熙臣有過命的交情,卻還是要派他去當主帥!
難道?
突然,柳紜燕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看向正拿著聖旨左右為難的梁熙臣,小心的詢問道,「相公,可不可以不要去?」
「哎!」長歎一聲,無奈的說,「我又何嘗想去?但是,現在局勢對我還很不利,若是不去,那麼梁國便再無我可容身之地!」
「可是!」柳紜燕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我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梁熙熵那個人陰險狡詐,獨克木用三座城池和十萬羊來換取你的性命,怎麼會看不出你與獨克木有過命的私交?可他還派你去功打西域,會不會是個陷阱?」
這些梁熙臣怎會沒想到?
被柳紜燕都看出來了,還真是顯而易見的事了!
只是,他怎麼捨得這個女人和他一起去冒險?
怎麼捨得剛重逢有別離?
心裡有千絲萬縷的情愫要表達,可張嘴卻什麼也所不出來!
「看來,有些事情不得不提前做了!」眼裡閃過一絲王者的霸氣,終於下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