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熙熵的話倒是提醒了柳紜燕,再看向歐陽燕,歐陽燕此時臉上得意的笑,似乎這一切都是她預料之中甚至是她一手安排的,她不過是在看一場好戲罷了!
那如此看來,就裡梁熙熵想必也是歐陽燕特意叫來的吧?
至於靜妃,估計已經成了歐陽燕的心腹…牙…
柳紜燕覺得自己很蠢,居然自己給自己挖了這麼大一個坑!
就算摔不死也會半身不遂!
「朕在問你話,你怎麼不回?」梁熙熵見柳紜燕埋頭不語,便厲聲質問。
柳紜燕聽到梁熙熵的問話這才猛的回過神來,腦子裡飛速的轉了幾秒,回道,「回皇上的話,家中方才傳來消息,出了點萬分緊急的事,民婦聽聞皇上來了御花園,心想二爺該也在一起才對,所以才莽撞的跑來尋二爺,希望二爺能拿個主意,只是不想擾了皇上和貴妃娘娘的興,民婦該死,還請皇上恕罪!」
柳紜燕字字誠懇,倒是情理之中,看她的摸樣想必也是嚇的夠嗆!
再說,梁熙熵要對付的是梁熙臣,至於這個女人,他也不過是想替歐陽燕出口氣,嚇嚇她罷了酢!
於是他敲著腦門想了想,「既然如此,也是情理之中可以體諒,但規矩不能廢,椹還是得處罰你,罰你什麼呢?」
轉向,看向歐陽燕,意味深長的問,「愛妃,你覺得該如何處置這犯婦?」
歐陽燕眨眼抿唇一笑,向梁熙熵魅惑而笑,搖著半身蓮步婀羅轉腰緩步走向柳紜燕,一步一念的想了無數折磨柳紜燕的狠法子!
「既然都是一家人,那便只須意思一下便好,聽聞弟妹博學多才,不如就罰你替靜妃抄完剩下的佛經好了,弟妹可接受?」
「謝貴妃娘娘恩典!犯婦遵從貴妃娘娘處罰!」
「皇上,本宮如此罰,可好?」歐陽燕回到梁熙熵的身邊,笑面如靨,得意至極!
「如此甚好!」梁熙熵也沒想到歐陽燕竟只罰柳紜燕抄寫佛經這種不痛不癢的事,不過這樣也好,必定她是梁熙臣的女人,若是罰重了,還會招來非議!
柳紜燕領了皇命卻被歐陽燕宮裡的宮人徑直帶去了曾關押靜妃的冷宮!
直到柳紜燕踏進冷宮的那一刻她才明白,現在的歐陽燕絕非她所想的那麼好對付!
就從今日而言,這一切她必定早便安排好了的,甚至就連之前在冷宮外給她傳遞靜妃下落的那宮女也是她特意安排的吧?
她一定猜到她會慌了神,選擇去鳳鸞殿最近的路,那必定就會經過御花園!
於是,她便特意安排了所謂的外史帶走梁熙臣,將梁熙熵帶到御花園賞花。
等著她出現後安排靜妃送來糕點,為的就是讓她不安,人一旦不安便會做事馬虎,思路欠周,如此一來,她便有機會找到她的破綻,抓住她的小辮子給她致命一擊……
原本柳紜燕就覺得奇怪,歐陽燕巴不得她死,又怎麼會這麼輕易的饒了她?
現在看來,這處罰表面上是輕的很,可實際上卻是給了她一記無形的猛藥!
歐陽燕在提醒她,這冷宮,靜妃的下場將會是她的後路……
無奈,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為了不讓梁熙臣被梁熙熵有話可言她不得不拿起毛筆奮力抄寫!
當然,毛筆可不比鋼筆鉛筆圓珠筆,從沒握過毛筆的她竟把毛筆當成了鋼筆使!
折騰了一夜下來,竟也只抄了2頁而已,再看看自己抄下的字,那些紙張幾乎就是一副一副抽像的潑墨畫!
字字歪七八扭的像蝌蚪,像多足的蛇,或許就連現在4,5歲的小孩字跡也比她漂亮吧?
柳紜燕看著自己寫的字,很是頭疼,以前上國畫課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穿越來古代,會需要用毛筆寫字呢?
研墨也是件很廢力的事,加水的份量很是考究,她總是不加多便加上,寫出來的是不是淡的透紙就是濃的像油畫!
這一夜,幾乎要把她給逼瘋了,可天亮還得呈上抄寫的佛經!
這樣的字跡,想必又會給歐陽燕機會狠很捏她一把!
「怎麼辦?」天就快亮了,還有十幾頁未抄寫!
柳紜燕恨不得自己便成八爪魚,這樣或許還能姑且拋開質量,先勉強完成數量的問題!
一陣涼風吹入窗前,不知從那裡飛來了一隻螢火蟲……
柳紜燕的目光很快就被這小傢伙所吸引,彷彿在看到它的那一刻所有的煩惱都一掃而空似的!
她看著這只螢火蟲,在漆黑的夜裡一閃一閃,像是明燈,像是指引……
起身,走到窗口,伸手想要讓它落在自己的手掌上,做它片刻的港灣,讓它停足休息!
可這一舉動似乎驚嚇到了小傢伙,小傢伙調過身便飛出了窗外!
柳紜燕追出房間,房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眼前的一幕讓她目瞪口呆!
屋外竟有一大片飛舞的螢火蟲,像是星星般不停的閃爍著,飛舞著!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像是進入了太空,身邊便是各大星座!
而那星星裡出現的一個人影,被這些螢火蟲照射的像是銀河線般忽明忽暗,
,讓人充滿幻想。
在這幻想裡,她竟看到了梁熙臣的臉……
「喜歡嗎?」
他出現了,像天使般出現在天堂,給了她一個毫無準備的豪華驚喜!
是他,真的是他!
這麼夢幻的場景,居然真實的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柳紜燕做夢也沒想到梁熙臣為她如此,曾經那個腹黑暴戾的難纏相公,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浪漫無度的完美情/人!
「喜歡!」她冽開嘴,笑開了臉。
走到他的身邊,將自己送到他的懷裡,像是許久未見的情侶般,深情相擁!
梁熙臣攬過柳紜燕的肩,拂起她的臉頰,對上她已經濕潤的眸子,含情脈脈的說,「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他的話讓柳紜燕強忍著的眼淚徹底決堤,一剎那間奪眶而出流成了線!
她想說話,卻已泣不成聲,咬著唇猛的搖頭。
梁熙臣看著柳紜燕,這個女人究竟是有多傻?為什麼一次又一次的上歐陽燕的當?
為什麼獨自一人在這裡受罰卻不肯差人告知他一聲?
若不是被林六碰巧發現她進入御花園跑去告訴他,或許他現在還在跟那所謂的使臣交談邊疆的軍事而忽略了她為他所遭的罪!
想著,心尖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撥動了一下,低頭情不自禁的吻上了柳紜燕的唇。
那一口,甜蜜中夾帶著眼淚的酸澀,幸福中帶著些許惆悵!
他發誓,這一輩子寧可負天下也決不會負了懷中所擁之人!
為她,他將把自己變成更強大的人,成為她的喬木,讓她依靠一生!
……
佛經的事,還好梁熙臣及時出現,找了代筆的宮人,趕著抄寫完成。
只是呈交給歐陽燕的時候,歐陽燕卻故意灑了水將紙張打濕!
柳紜燕心疼的撿起地上已經花掉的紙張,這些可都是那兩位宮女目不閉眼手不停行辛苦完成的!
可到了歐陽燕這裡,卻看也不看一眼就將其破壞掉了!
心裡有些隱忍,可為了不讓歐陽燕再借題發揮,起身後卻強顏笑道,「沒關係,民婦再重新抄寫一遍便好!」
柳紜燕懂得歐陽燕的心思,歐陽燕道是省了不少口水,挑眉陰狠一笑,看著梁熙臣,「那好吧!可是,這一次可不能再請幫手咯!」
歐陽燕的話讓梁熙臣無言以對,看來她這一次是鐵了心要讓柳紜燕這個天下盡聞的才女丟丟顏面了的!
「民婦知錯,這便回冷宮裡去重新抄寫!」
柳紜燕應該早就想到歐陽燕會派人監視她的一舉一動的!
那昨夜梁熙臣為她的那些歐陽燕一定也是知道了的吧?
以她的性格,怎能容的下她的幸福?
想必這一關不是那麼好過的了!
柳紜燕和梁熙臣離開鳳鸞殿後便去了冷宮,這個原本不該他們去的地方,卻被他們二次踏入!
其實有的時候規矩,不都是人定的麼?
深宮內院,冷宮重地不是連一般宮人都不能進的麼?
可是皇上一句話,她便得在這裡連續呆2個夜晚!
只是因為沒有經過允許進了御花園……
有的時候想想,人的思維真的很可笑,梁熙熵處罰她的原意是『規矩』得要!
可她一個非宮內的人被禁在這冷宮又合乎了那一條規矩?
內心雖有不平,也只能忍著!
必定這是他梁熙熵的江山,搞不好便會丟了小命!
經過抄佛經這件事,也讓柳紜燕更加堅定了輔佐梁熙臣上位的想法!
而且,必須加緊進度,不然,只怕夜長夢多,總有一天被歐陽燕和梁熙熵聯合起來玩死!
……
經過一夜奮戰和梁熙臣的精心指導,柳紜燕總算是抄完了整整三十頁的佛經!
雖說字體醜陋,但至少是親筆所書,頁面還算是乾淨,比頭天夜裡自己抄的好了很多!
柳紜燕帶著抄寫好的佛經來到鳳鸞殿時,意外發現這殿裡熱鬧了許多!
走近一看,才發現鳳鸞殿裡竟聚集了數十人之多!
而這些人,一部分還是她所認識的,都是各地的才子人和一些學術過人的婦人!
柳紜燕一看這陣勢就知道歐陽燕的用意了!
難怪她會強調要讓她親自抄寫!
不就是想讓她當眾出醜嗎?
「這位便是梁二爺的新妻,大家應該早就有所耳聞了吧?」歐陽燕從正席上走
下來,到柳紜燕的身邊,向大家介紹,「梁夫人知道各位今日會到來,便連夜趕了一份手抄佛經,特意拿來與眾人分享心得!」有看向柳紜燕手裡托著的一疊厚厚的紙張,只看了一眼上面的字體便忍笑著問,「不知梁夫人可否準備妥當?」
nbsp;柳紜燕瞄了一眼周圍人拭目以待的目光,真心覺得丟臉!
心一橫,閉上眼,將手稿呈了上去!
歐陽燕見柳紜燕如此自慚形穢,心裡大喜,抓起手稿便分給了在座的各位!
接到手稿的人個個驚歎色變,想說什麼卻不敢胡亂開口!
這紙上的字實在是醜的連三歲的孩童都不如,真是出自聞名天下的才女所書?
「大家覺得怎麼樣?」歐陽燕回到席位上,拂袖飲酒,居高臨下,意有所指的繼續追問,「我看就很一般嘛!還不如年僅五歲的十九皇子字體秀麗!也不知道梁夫人這才女之冠是從何而來!」
有了歐陽燕的先開之河,下席之人也紛紛恭維的迎合了起來!
紛紛指責柳紜燕的字體潦草不如孩童,對於她的才女之名更是嗤之以鼻!
柳紜燕站在中央,心塞不已,難道就這樣忍人嘲笑了嗎?
表面上大家是在嘲笑她柳紜燕,可世人總是傳話帶醋,今日之事傳到民間不知會被擴張成什麼樣!
會不會影響到梁熙臣的威望?
他是要成就大事的人,怎能容的下半絲污點?
若是被放肆誇大,說不定那些有意投靠的人也會迴避遠之!
想著種種後患,柳紜燕猛的抬頭,任人魚肉還真不是她的作風!
她忍了很久,以為只要她一再忍讓歐陽燕便會得意收斂,卻沒想到她的忍讓讓她得意忘形變本加厲!
直到此時,柳紜燕才真正的意識到歐陽燕已經不值得同情和讓她愧疚和內心不安!
曾經的事或許改變了歐陽燕的命運,但如今的路卻是她自己選的!
周圍的非議聲持久不散,像是魔咒般強迫著柳紜燕爆發!
終於,她忍無可忍猛的抬起頭,挺直了腰板,掃視了在場所有人一翻。
闊談道,「正如大家所見,我柳紜燕的字跡本就如此,我知道你們有一句話叫字如人,一個人書寫的字可以反應一個人的品行!所以,大家見到我的字如此才會對我產生懷疑,但人的眼睛有的時候是會欺騙自己的!今天我之所以拿出這樣的字來,就是要讓大家自己什麼叫創新和改革,我發明了一種可以代替毛筆書寫繁瑣的物件,它不需要時刻沾墨,並且方便攜帶,字跡小巧,方便傳閱,還能節約不少紙張!」
柳紜燕的話一落便引起了在堂一片嘩然!
真會有如此神奇的東西?
「梁夫人,若真有如此好的寶貝,何不拿出來讓我等都見識見識?」年長的老者雖老邁卻也思想開闊,對柳紜燕所說的東西更是滿心期待!
「真不巧,前兩日我在書寫時一不小心給落地摔碎了,這樣吧!明日午時,我一定將東西拿來,並且每人相贈一隻!大家覺得如何?」柳紜燕雖沒做過鋼筆,但小時候好奇拆過無數只,對它裡面的結構和原理也是相當的熟悉!
在這皇宮裡,能工巧匠無數,要做出一隻鋼筆來真不是件難事!
「果真?這麼神奇的寶貝,梁夫人真願與我等分享?」
貪心是人的本念,一聽說要送給大家,大家對柳紜燕的態度也是360度的大轉折!
「當真!」柳紜燕肯定點頭,向歐陽燕稟報,「不知貴妃娘娘,意下如何?」
歐陽燕鐵青了臉,原本以為看定了柳紜燕的笑話,卻沒想到柳紜燕這樣將了她一軍,反倒讓她成了小雞腸眼的笑話!
不過,看柳紜燕把那玩意說的那麼神呼其神的,能都在明日做出來還是個問號!
若明日期限一到,她卻什麼也拿不出來,那她便會成為更大的笑話!
歐陽燕轉念一想,心裡倒是平衡了很多!
擠著一臉笑意應了柳紜燕的提議!
……
柳紜燕所說的那東西,原型就是鋼筆,她找宮廷畫師幫照她的意思畫了圖紙,並將各個部件交由不同的部門前去趕製!
雖說如此堤防,但她知道歐陽燕絕對不會讓她把鋼筆做出來!
無奈之下,她不得不做了2手準備!
之前在鳳鸞殿裡她看見人群中有一個叫黃三娘的婦人!
這個婦人與她有過幾面之緣,雖說為人刻板,但和她的交情還是不錯的!
於是在黃三娘離宮之際她便將兩一份圖紙交給了黃三娘,希望她出宮之後幫忙找些能工巧匠做一些出來!
黃三娘也是個爽快人,壞的事情她從不沾染,但這等好事她也是絕對不會錯過的!
於是她悻然接受了柳紜燕的圖紙。
夜裡,柳紜燕前去宮裡的各個部門巡視了一翻
,一切進展順利!
可太順利了反倒讓她覺得不安,歐陽燕決不會如此輕易的讓她得逞!
那她會在那個環節上搞鬼呢?
想著,不/禁歎息出聲,陪著她一路巡視的梁熙臣看出了她的不安,解下自己的風衣為她披上,並關切的問,「怎麼了?你是在擔心貴妃從中作祟嗎?」
「嗯!」柳紜燕點頭,滿臉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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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放心吧!往往已經派人寸步不離的在各個部門蹲守,應該不會出什麼茬子的!」
「你也說了,只是應該……」柳紜燕和梁熙臣都知道必定這是皇宮,就算是自己再小心,也難防賊手!
「好了,別想了!」梁熙臣也知道安慰的話也只是安慰的話,說的再多也是惘然!
於是便不再多言,只是攬著她的肩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
鳳鸞殿內,昨日那些個人才子佳人已經久座等待多時。
柳紜燕到來時幾乎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想要最早看見那神奇的東西!
可她的手裡卻是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歐陽燕一見柳紜燕空手而來,心裡大喜,起身詢問,「梁夫人怎麼現在才到?大伙可是一個好等!」
柳紜燕看著歐陽燕一臉的邪笑便知道即使是到了最後一刻那個帶著鋼筆逃跑的宮女也再不會出現!
昨夜,她將各部門送來的不見組裝好,並經過一夜的測試和改良才終於做成了改良版的鋼筆!
但誰知道,她將出去上了個茅廁回來便發現東西全都不見了!
再一想,必定是自己大意了,因為她從茅廁出來的時候確實有見到一個宮女端著什麼東西從她的身邊經過!
那個宮女她是認識的,也被她劃分在了可信任的人之類,可誰曾料想……
其實不用想也知道定是歐陽燕搞的鬼,可無憑無據又能耐她何?
好再柳紜燕做了2手準備,但黃三娘去了那裡?
為什麼沒有見著她的人?
尋不見黃三娘的人影,柳紜燕這才慌了起來,不安的捏著雙手指頭。
「怎麼?東西呢?」歐陽燕見柳紜燕不語便上前去追問。
柳紜燕看了一眼在座的所有人,他們個個眼巴巴的看著她!
若是今天她把東西拿出來了,那便會成為一段佳話,若是今天她拿不出東西來,那便會成為一段笑談!
「怎麼不回答?」歐陽燕笑的更得意,意有所指的說,「是在等什麼人嗎?」
驀的,柳紜燕橫眉一掃,睜大的雙眼詫異的瞪著歐陽燕!
難道?她不敢去想,也不願去想,她怎麼也沒想到歐陽燕身在宮內竟然還能操縱宮外的事!
「如果實在拿不出來,也沒關係,當眾像我跪三個響頭,並且說你錯了!我便可以考慮封住大伙的嘴!」說完又湊到柳紜燕的耳根前,小聲的念道,「是你的名譽重要還是梁二爺的名聲要緊?我可不能保證這些人出了宮後會怎麼說今天的事,萬一……」
「別說了!」柳紜燕知道歐陽燕想做要什麼,既然躲不過,那便成全她一次!雖是女人,卻也應當能屈能伸!
「我跪!」猛的,柳紜燕脫口而出!
攥緊了的拳頭像是在為自己的尊嚴抱不平般!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有人替她惋惜也有人指責她是徒有虛名的騙子!
在這些非議聲和歐陽燕的嘲笑聲中她緩緩的屈了膝!
歐陽燕滿意的看著柳紜燕低頭下跪的摸樣,享受著折磨仇人的快/感!
可柳紜燕剛跪到一半,膝蓋還沒落地就被一隻大手給擰了起來!
「你在幹什麼?你是我的女人,我沒有允許你跪你怎麼可以屈膝?」
梁熙臣的聲音在耳側響起!
柳紜燕卻內心痛苦,他不該來的!
這樣的屈辱她一個人承受就可以了!
「相公!」她喚著他,心裡雖有千言萬語出口竟也只一句稱呼的話!
「別怕,有我在!」梁熙臣拉起柳紜燕的手,將一隻已經組裝好的鋼筆塞道她的手心裡!
柳紜燕驚訝的看了看,果真是按照她出的圖紙做出來的鋼筆!
心裡一股按耐不住的喜悅溢在臉上化成了笑容,可片刻之後又有了困惑。
她看著梁熙臣,雖沒開口,梁熙臣卻似乎知道她要說些什麼,將隨身而帶的一個如首飾盒般大小的錦盒交到了她的手裡!
柳紜燕木訥的打開錦盒,竟是滿滿的一盒鋼筆……
周圍有好奇者擁上前,看見盒裡裝的東西好奇詢問,「梁夫人,難道這就是你所說的比毛筆還好用的筆嗎?」
說著,從盒子裡拿了一隻出來,打開蓋子用筆尖在手上劃了幾下,卻根本沒有一絲痕跡!
「根本寫不了字,還以為有
什麼神秘的!」那人將筆隨手扔到了盒子裡,滿目鄙夷的退出了圍觀的人群。
歐陽燕見梁熙臣前來解圍,心裡起了鼓,她已經派人把偷走筆的宮女給殺了,也派人將黃三娘處理了,這盒筆又是從那裡鑽出來的?
柳紜燕看著歐陽燕被氣炸了肺的黑臉摸樣,覺得大快人心!
梁熙臣簡直就像是她的副將般總是能給她帶來驚喜!
柳紜燕拿起筆,開始向大家解釋,「這就是我向大家承諾過要贈與大家的筆,它需要有墨汁才能出墨,所以
剛才那位先生在手上沒能畫出墨來!」
說著,將早帶在身邊昨夜便準備好的墨汁倒入筆囊中,拿了一張眷紙,畫了幾下,開始出墨後她才在紙下寫下了一行字!
微觀的人看著從這細細的筆尖上一筆一畫出來的字歎為觀止,紛紛稱奇!
並逐一念出了柳紜燕寫的那行字,「梁國江山萬里萬萬歲!」
「好字,好字!」擅長書法的幾位大家紛紛稱讚,並湊上前,主動詢問,「梁夫人果然是位才女,如此寶貴之物竟也能做的出,可不知梁夫人昨天說的話可還做數?」
柳紜燕當然知道這老先生所指的是什麼,便拿了一隻筆遞到老先生跟前,大方得體的贈予,「當然作數,在場的各位,每人一支,決不食言!」
大家見老先生拿了筆,也都紛紛擁堂而上。
柳紜燕將錦盒放在桌上任由大家挑選。
而人群散去,梁熙臣和柳紜燕卻不見了蹤影!
就連歐陽燕想再次尋個接口刁難柳紜燕以挽回顏面也沒了機會!
……
鳳鸞殿外,柳紜燕急急忙忙的拉著梁熙臣跑到了角落裡!
她看著他,眼裡儘是不安和恐懼,「相公,你告訴我,這些筆是從那裡來的?」
梁熙臣看著柳紜燕這副摸樣,心裡有些忐忑,他真怕柳紜燕會接受不了真相!
「是不是黃三娘給你的?」柳紜燕的心裡還抱了一絲幻想,希望黃三娘是因為什麼原因沒能出現才把筆交給梁熙臣的!
梁熙臣見柳紜燕如此說,便已知曉她內心所想,索性將整件事情都告訴了她,「三娘她已經走了……」
「怎麼可能?」柳紜燕猜到了事情的結果,卻猜不到得到確切的消息後自己會如電擊過身般難受!
「我派去的人發現黃三娘的時候她已經奄奄一息回天乏術,告訴我們的人那盒筆的藏吃便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三娘,三娘!」柳紜燕得知黃三娘的死訊後淚奔而泣,她竟又無意中害了一條人命!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你幫我去辦事,我不該把你扯進我和歐陽燕的紛爭,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你,三娘……」哭泣著,猛的將梁熙臣抱住。
這個她唯一可以依靠的港灣……
……
黃三娘的意外死亡對柳紜燕的刺激很大,對於一個從小在人人平等的法制社會長大的她來說,這樣的草芥人命簡直就是不可理喻的禽/獸所為!
但這件事也讓柳紜燕看清了現狀,她雖不是宮中之人卻也已經捲進了這後宮的紛爭!
因為,當她在歐陽燕那裡給了歐陽燕難看之後,她的住所便迎來了不少其他的妃嬪!
這些妃子都是想要扳倒歐陽燕分得帝王寵的女人們,雖說之前從沒和柳紜燕照過面,卻都紛紛表示原因以柳紜燕馬首是瞻,一起聯合起來扳倒歐陽燕!
柳紜燕最開始還覺得自己出的這次風頭給自己招來了無數麻煩的主,可梁熙臣的一句話卻讓她茅塞頓開!
他說:能入宮成為妃子的,都是狠角色,能活到現在的更是有後台的主,若是能拉攏,日後便是一股很大的力量!
柳紜燕仔細想來也是,這些妃子的父親不是皇親就是國戚,為了自己的女兒能夠得到恩寵更是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而如今,皇上寵獨歐陽燕一人,雖只是短短十幾日,但已經引起了後宮的不小波瀾!
如果能有這些女人的協助,對付歐陽燕便是彈指一揮間的事了!
於是柳紜燕便做了這個順水推舟的雙贏人情,應了這些女人的請求!
柳紜燕其實也知道,就算是她不和歐陽燕作對,歐陽燕也不會盛寵不衰,必定她有身體缺陷,喝過斷子湯藥!
皇室最重要的傳乘她無法給予,待其他妃嬪有了孩子後她便會自然失寵!
不過,柳紜燕答應過乾莫愁要救出靜妃的,若是再不採舉行動,只怕靜妃會身處險境!
說來也是奇怪,靜妃這個大活人就像是在這宮裡憑空消失了般,柳紜燕去了幾次鳳鸞殿也沒見著她的人。
想必也是歐陽燕故意把人藏了起來吧?
……
鳳鸞殿內,梁熙熵與歐陽燕對飲數杯之後便有了睡意。
平日裡梁熙熵的酒量還是不錯的,可
今日不知怎的,不過幾杯酒便覺得昏昏沉沉!
「皇上,怎麼了?」歐陽燕見梁熙熵站起身時扶著桌面,眼神迷離,便趕緊上前將其扶住,以仿他摔倒!
梁熙熵晃了晃腦袋,只覺得眼花心亂,身體躁熱發慌!
抬頭,看著眼前扶著自己的女人,恍惚的看不清摸樣。
「你,你你在朕的酒裡下了什麼?」梁熙熵敏感的覺得事情不對,警惕的推了歐陽燕一把!
歐陽燕卻再次迎上身,扶住晃晃悠悠的梁熙熵,嬌羞的在他耳根旁細語,「皇上,臣妾這不也是為了增加一些閨房樂趣嗎?」
「你好大的膽!」梁熙熵震怒,可他越是激動血液循環的就越發,連帶著心跳也加速跳動
動起來!
身體越發的難受!
現在的他,就如一頭猛獸般,急需自己的伴侶給予!
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只想立刻將眼前的女人撲倒!
猛的,梁熙熵朝歐陽燕撲去,歐陽燕卻轉身一個迴旋,媚笑著伸著手指勾著梁熙熵往床榻上去!
梁熙熵隨著歐陽燕的引領來到榻前,卻腳下一拌猛的撲倒在了床上!
一個翻身,身側的人已經衣裳盡褪……
……
以夜風雨纏綿之後,梁熙熵終於清醒了過來,轉身看向身側的人,正想責備卻猛的發現身邊躺的竟是讓他顏面掃盡的靜妃!
頓時一股怒火燒燃全身,抓起衣服大喊著下了榻,「來人——」
聽到呼喊的歐陽燕從外室走入,見梁熙熵怒紅了眼,趕緊上前替其更衣!
「皇上,昨夜可還盡興?」歐陽燕瞄了一眼床上的人,邪魅的眸子裡滿是陰毒的狠笑!
「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在你的寢宮裡?」梁熙熵指著靜妃,咬牙切齒的質問歐陽燕。
「皇上不喜歡嗎?」歐陽燕無辜的問,看著梁熙熵震怒的表情後猛的跪在地上,惶恐請罪,「皇上饒命,臣妾知罪,都是靜妃來臣妾這裡哭訴,說她知錯了,讓我幫她見到皇上你,我心一軟,想著靜妃必定是皇上的女人,就答應了她,昨夜,她帶著一壺酒來到臣妾的殿裡,說要讓皇上高興高興……臣妾也不知怎麼的,就答應了她的請求,這才犯下了這彌天大錯,還請皇上饒命啊,饒了臣妾,皇上……」
說著說著,眼裡已經婆娑起了淚水,拉著梁熙熵的衣裳滿口哀求!
梁熙熵看著歐陽燕如此誠懇的道歉,便將這一切的罪都壓到了靜妃的身上!
「來人——」梁熙熵大喊,從門外進來幾名侍衛!
「靜妃玷污龍體,則日處斬,既可關進死牢!」語氣裡滿是憤怒,梁熙熵以為靜妃定是吃準了他捨不得殺她才想著勾/引他,以為一夜交/歡過後就會如平常百姓家一樣床頭打架床尾合嗎?
哼,這次他便要讓她看看,他要讓她死,她便活不成!
「遵命!」侍衛們不由分說的將靜妃連帶被褥一起捲著抗走。
直到此刻,得了一切罪名的靜妃卻還是沉睡中,對發生的一切渾然不知……
看著靜妃被帶走,歐陽燕笑的得意。
梁熙熵看著歐陽燕笑,心裡的火氣又躥了起來。
隨腳一踹將歐陽燕踢開,並呵斥,「我以為你會和宮裡的那些女人們不一樣,沒想到,你和她們都一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