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雪兒身體明顯在顫抖,也許,連她自己也分不清楚,她到底是在意她在皇之夜心目中是替身,還是,更在乎北汐絕把她當做另一個人。
「夜,請你不要這麼激動好嗎?你都當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錯,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對於皇之夜,她是有無盡的愧疚的,愧疚到她覺得這一輩子她也還不清。
艾雪兒上樓將行李箱搬了下來,路過客廳的時候,皇之夜還站在那裡,維持著那個姿勢,晦暗不明的燈光下,他就那樣看著她。
「夜,再見。」
艾雪兒咬咬牙,將公寓的鑰匙放在了茶几上,拖起行李往玄關處走。
還沒走出一步,手臂已經被人抓住。
「雪兒。」
身後的人用無比哀傷的語氣喚著她的名字,她腳步一滯,卻沒有轉身。
面對她的無動於衷,皇之夜不是不心痛的,可是,他卻感到十分無力。
「雪兒,就當我求你,不要走。」
他的手心冰涼冰涼的,緊緊握著她的手不肯放開,像個討不到糖吃的小孩子,委屈、寂寞。
有那麼一刻,艾雪兒心軟了,然而,愛情就是那樣,有些人,只需要一秒鐘便認定了,而有些人,即使窮盡一聲,也無法用一種叫**情的東西去回報。
她知道,她對皇之夜,只有感激,沒有愛情。
「對不起。」
兩個人的呼吸交織在靜謐的夜裡,艾雪兒伸出手,輕柔卻殘忍地掰開了皇之夜的手指,就像是手裡握著一把刀,一點一點將他凌遲。
艾雪兒,你當真就這麼狠心?那麼,這四年來,他到底算什麼?他千辛萬苦做了這麼多,到底得到了什麼?
公寓的門被人打開,走廊裡的風輕輕吹動,那人還來不及關上,已經被風吹動,一聲「彭」之後,一切,都被一扇門隔了開來。
皇之夜呆呆地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心,她走了,她還是走了。
高大的身軀頹然倒在柔==軟的沙發上,他不懂,這四年來,他全心全意對她好,她想回來,他依她的,她想要自由想要上班,他也遷就了她,他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給她。可是,為什麼,即使她的腦海中已經沒有了關於北汐絕的記憶,還是無法給他空留出一點點縫隙,哪怕,一點點就好。
夜風吹起厚重的窗簾,「啪嗒啪嗒」打在窗台上。皇之夜的眼中憤怒、懊惱、悔恨交織著,最終化作了濃濃的不甘。
是的,他不甘心,憑什麼那個男人一出現,他就成了陪襯的那一個,無論是四年前的上官糖,還是四年後的艾雪兒。
誰說,命運是上天注定的?
他只知道,相信命運的人都是失敗者。
他皇之夜,偏偏不相信命運!
腦中不停搜索著,他知道自己不能輸。半晌,涼薄的嘴角勾起一個興奮的弧度,他怎麼忘了,他還有一張王牌在……
「小澈,怎麼不去跟小朋友們玩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