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懷裡的少女像一顆剛出爐的包子,一沾上北汐絕的胸口,便緊緊貼了上去,兩隻小手拉扯著彼此胡亂掛在身上的衣服。拳頭緊握,他將她不安分的小手捏住,貼在心口上,眼裡蕩漾著一汪柔情。
「北哥哥,需要我幫忙嗎?」
男人的眼眸在轉向林月兒的時候已經完全是漠然,還有幾分被打斷好事的不悅。
「沒你的事了,回房去。」
她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他抱著她走進了浴室。北哥哥,你記不記得,有多久,你沒對我這麼凶了?那個女孩,真的就那麼好麼?她真傻,還以為名義上的兄妹關係會束縛他,她忘了,他不是別人,他是北汐絕啊。
女人的視線追隨著男人的背影,直到它隱沒在緊閉的浴室。他愛不愛她,有什麼關係呢,只要,她阻止他愛上別的女人,就好了……
「咚!」
偌大的浴池中,上官糖是被水嗆醒的,她撲騰了幾下浮出水面,就看見面前放大的一張欠扁的臉。
「你你你,你怎麼在這?」
「你說呢?」
男人好笑得看著她,然後自顧自地也下了浴池。
「你不要過來!」
上官糖滿臉通紅地望著他裸露的上半身,雙手環xiong本能地想遮擋住什麼,卻發現該死的她身上居然只穿著他的襯衫,而這薄薄的襯衫被水打濕,貼在她的肌膚上,透明到什麼都看得見,先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上腦海,她居然,居然差點就跟自己最討厭的男人那啥,那啥了。
「都想起來了?」
「嘎?」
上官糖抬頭,捕捉到他眼裡那抹促狹,才知道今天人是丟大了。她上官糖居然也會被人下藥,而且還拖著他的褲腿求他幫她。
「怎麼?打算如何對我負責?」
北汐絕盡量讓自己不去看她胸前凸出的兩點,還有身==下……故作閒適地靠在浴池邊,偏著腦袋衝她眨了眨眼睛。
靠,美男計!她不吃這一套,她現在清醒得很!
她胡思亂想的空擋,男性濃烈的氣息撲面而來,抬頭,兩人四片薄唇近在咫尺。
上官糖感到身體裡那抹灼==熱又開始發作,急忙退後兩步,不料腳下一滑。
北汐絕及時摟住她的腰,手心傳來的溫度絲毫沒有減退,她臉上的潮==紅也是更加嚴重,這副春。潮滿面強烈刺激著他,下。腹陣陣緊繃。
「你,你的手。」
上官糖不知所措地低著頭,她拚命控制著自己想要將他撲。倒在身==下的衝動,半晌,她聽見頭ding傳來幾聲壓抑的笑,正疑惑著,卻見他退了開去,伸手,不知道按下了一個什麼按鈕,頓時一條條水柱從四面八方射來,冰冷無比。
「啊啊啊,北汐絕,混蛋!」
她伸手擋住自己的臉,卻還是被凍得打哆嗦,不過,隨著水流將全身浸透,體==內的異樣灼==熱感也得到了緩解。
他是,在救她嗎?
腦中又浮現出兩人在沙發上瘋狂纏==綿的樣子,剛才,她的腦子雖然不清醒,卻在最後一刻知道了他是北汐絕而不是皇之夜,而也正是那個時候,她發現自己居然鬆了好大一口氣,甚至,她可以接受,幫她紓解藥效的那個男人,是北汐絕。
強忍下心裡快要破滅而出的欲==望,北汐絕回想起沙發上自己在她身上瘋狂的一幕,他想問,如果沒有林月兒的突然出現,他會不會就此順從自己的欲。望和心意佔有她。
他對著水柱中胡亂撲騰的小女人輕輕一笑,她才十八歲呢,他北汐絕什麼時候這麼飢不擇食了,甚至,甘願充當別人紓解藥效的工具?還是說,只因為,對方是她?
「北汐絕,你給我停下,停下啊,混蛋!」
熱潮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寒顫,天啦,再這樣下去,她會被凍死吧,該死的大叔,就知道沒安好心!
「阿,阿嚏——」
重重打了一個噴嚏,兩管鼻涕不爭氣地湧了出來,北汐絕伸手一按,水柱驟然消失。
「舒服嗎?我的妹妹。」
「臭,阿嚏,阿嚏——」
上官糖不停打著噴嚏,凍得瑟瑟發抖,固執地拍掉他伸過來的大掌。北汐絕也不生氣,任由她跌跌撞撞往房間跑,像一隻滑不溜秋的小魚兒。也許,他該吩咐下人熬一碗薑湯。他何曾也這麼關心女人了?
真是敗給你了,我的小丫頭。
對著她踉蹌的背影,他輕輕地在心裡說著……
回到房間,上官糖立刻用衣服把自己裹了起來,滋溜鑽進被窩裡,拿起手機,發現裡面有一個未接電話,還有一條短信,都是同一個陌生號碼。
上官糖好奇地打開那條短信,簡簡單單的,只有幾個字。
「明晚七點,對岸會館。」
誰啊?這麼神秘?
對岸是一家私人會館,裝潢古典,外面看上去樸實無華,實則一座難求,大多數都是**和政商名流依靠各種各樣的裙帶或者金錢關係才能進去,因而在平常人眼裡神秘卻又奢華。
「
「請問是北宮糖糖小姐嗎?」
穿著得體的男服務員迎上正在納悶躊躇的上官糖,後者點了點頭,跟在他後面走了進去。
對岸內部燈光昏黃,周圍點綴著星星點點的燭光,朱紅色的壁紙陪襯下,整座會館給人一種溫馨的感覺,難怪頗受那些每天生活在高節奏生活中的人們的追捧。
「北宮小姐,請。」
侍者將她引到一扇標注著「蘭桂坊」的門前便退開了。帶著疑惑,上官糖伸手推開了門,門並沒關,剛推開一條縫,手上便傳來一陣強大的力道,整個人被拖了進去……
「北總果然爽快,難怪北氏在你手中大放光彩。」
「李先生過獎了。」
另一個包廂門外,北汐絕與一位穿著考究的中年男子握手告別,餘光瞥見隔壁包廂門口那個嬌小的身影,似乎,有些熟悉。是他的錯覺嗎?還是說,才短短幾個小時不見,他就開始想念那個小丫頭了。
上官糖被一股力量拉了進去,門在身後關上,腰間纏上一雙大手。
「呵呵,才幾個月沒見,發育挺好的嘛。」
猥瑣的聲音傳來,上官糖繃緊了身子,驚詫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歐,歐陽凡?你怎麼會在這?」
她往四周看了看,並沒看見宮玉竹,內心湧起一股不安。
「我為什麼不可以在這?」
腰間那雙大手開始不安分,男人貪婪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口。
「你幹什麼?」
上官糖使勁推開她,背靠在門口,手握門把,大口大口喘著氣,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寶貝兒,好久不見,你就是這樣對我的?來,讓我好好疼疼你。」
歐陽凡的臉上掛著她陌生的表情,她轉身就想逃,門打開一條縫,她看見了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欣喜還未湧出口,門又被人關上。
「爺早就想嘗嘗你的滋味了,可惜那個黃臉婆不准!」
歐陽凡的表情變得兇惡起來,拖著她往沙發上甩,身子也壓了上去。
「住手!」
包廂再次被打開,微弱的燈光中,上官糖看到宮玉竹難看的臉色和歐陽凡尷尬的表情。
宮玉竹沒說什麼,但看向上官糖的眼神中充滿了厭惡,隨手扔給她一個紙袋。
「我要你把北氏的相關件偷出來,具體情況我在這裡面有說明,現在,給我滾,記住,你親愛的張媽還在我們手裡。」
「對不起對不起……」
上官糖腦袋一痛,跌坐在地上,連連對著自己撞到的人道歉。
「真的是你?」
不知道為什麼,在她撞上來的那一刻,北汐絕的心裡居然閃過一絲狂喜,他彎下腰將這個冒失的小丫頭扶起來,發現她臉色十分蒼白。
「你在這裡幹什麼?」
待她站定,他鬆開了她,斂去了臉上的喜悅,低沉著臉看著她皺巴巴引人遐思的上衣。
有那麼一瞬間,上官糖以為眼前的人只是個錯覺,等到確定真的是他,剛才受的委屈還沒得到紓解,又被他質問。
「沒,沒什麼。」
「這是什麼?」
北汐絕的視線落在她腳邊那個紙袋,不料她驚慌失措地一把搶了過來,護在身後。
「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她的表情很不自然,拽著紙袋的手心浸滿了汗,就在一分鐘之前,在包廂昏暗的燈光下,她看到了張媽帶著薄繭鮮血淋漓的斷指,她們威脅她,讓她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
「上官糖,你有事瞞著我!」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北汐絕的臉色已經多雲轉陰。
「沒有!」
上官糖神經緊繃,雙腳發軟,眼眶深處,晶瑩的淚花已經在翻湧著,可是,她知道,就在她的背後,那兩個人還在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沒有?」
他還是不相信,視線緊逼她背後的一雙手。
「有,有!」
上官糖退後一步,深吸一口氣,硬是逼出一個笑容。
「那個,是我準備的神秘禮物,你現在不能看!」
北汐絕一頓,表情千變萬化,最後定格為微微彎起的嘴角。
「你到這裡來就是特地為我準備禮物?」
「嗯!」
她重重點了點頭。
這個丫頭,從哪裡知道過段時間就是他生日的?不可否認,這個答案,取悅了他。於是他大大方方牽過她的一隻手,任由她另一隻手緊緊藏著那個紙袋,強忍著想要看一看的衝動,曲起手指敲了一下她的小腦門。
「原諒你了!走,我也有禮物送你!」
上官糖哪裡猜得到北汐絕的心思,只知道自己總算險險過了一關,被他握==住了手也不反抗,乖乖地跟在他身後上了車,腦海中一片空白。
夜風透過窗戶
吹拂在臉上,冰冰涼涼,上官糖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一顆心還是忍不住戰慄,那個紙袋裡面裝著張媽的斷指,他們到底把張媽怎麼了?
「怎麼了?冷?」
北汐絕轉過頭,突然問了一句,上官糖有些驚訝,手裡不忘將紙袋往懷裡縮了縮,她記得,以前他開車的時候,從來都不會理她的。北汐絕被她神神秘秘的動作逗得心情大好,他從來都刻意去忽略自己的生日,因為那天,是他母親的祭日。連他自己也解釋不清楚,為什麼會在她說了那句話之後,開始期待起這個生日,開始期待起她口中的神秘禮物。
「不冷,阿嚏——」
上官糖想搖頭,卻偏偏打了個噴嚏,尷尬地笑了笑,低下頭。
肩膀上傳來一股溫熱,他脫下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將車裡的暖氣打開,他怎麼忘了,昨天浴池的事情讓她感冒了。
「你——」
「你不要亂想,我只是不想你把感冒傳染給我而已。」
上官糖嗯了一聲,不再說話。車內的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北汐絕開始後悔自己說了那麼句話,嘴角抽了抽,可是男人的自尊不允許他跟一個十八歲的小丫頭解釋自己其實是在關心她。
西裝外套上帶著他特有的溫度和氣息,將她團團包裹在一起,她雙手環抱著雙肩,整個身子幾乎都要縮到他的外套裡,她想起少有的幾次感受到的他懷抱裡的溫暖,眼眶一熱,眼淚默默流了出來。
如果,她背叛了他,他是不是,再也不會原諒她……
如果,她背叛了他,他是不是,以後,就再也不會理她了……
如果……
上官糖吸了吸鼻子,側過身子偷偷擦去臉上的淚水。傻瓜,你要堅強,張媽還等著你救呢。
一隻大手伸了過來,掰轉過她的小臉,看著她臉上殘留的淚水皺了皺眉,又用另一隻手探了探她的額頭。
上官糖縮了縮腦袋,她不想讓他發現自己的心事。
「很難受?發燒了?」
他緊了緊披在她身上的外套,轉身加快了速度。
「女人就是麻煩,一點也不會照顧自己,現在就跟我去醫院!」
呆呆注視著他完美的側面,上官糖心裡開始害怕。有人說過,有些愛情,還沒開始,就注定結束,她和他,會這樣嗎?
「37度7,打一針。」
四十多歲的女醫生,鼻樑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板著老學究般的臉孔瞪著對面的上官糖。
「打,打針?」
上官糖縮了縮脖子,猛地打了一個寒顫,屁股一點點往凳子邊沿挪著,隨時準備閃人。
「拖了這麼久,不打針想把腦子燒壞嗎?」
「啪」的一聲將一張證明拍在她面前,示意一旁的護士帶她去注射室。
「阿姨,可不可以吃藥啊?」
上官糖可憐巴巴地問道,但不知道哪句話得罪了面前這個正處於更年期的女醫生,被她批評得體無完膚。她用眼神向北汐絕求助,他卻當做什麼都沒看見,兩邊都不幫。
「還有你,是怎麼當人家男朋友的,女朋友感冒這麼久了,現在才知道來醫院?!」
戰火蔓延到北汐絕身上,他身體一頓,隨意給了她上官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位姐姐說得對,發燒了就應該打針,我現在就帶我女朋友去。」
等到上官糖被拖進注射室鬼哭狼嚎地打了一針,又被某人強制抱回車上趴在自己腿上之後,她才淒慘地意識到,一切,只因為自己那一句「阿姨」叫錯了。
「以後生病了要立刻看醫生知不知道,免得連累我?」
「為什麼會連累你?」
調整了一下趴在他腿上的姿勢,這麼大了,還被人脫了褲子往屁股上打針,真丟人,她從小最怕打針,一時間痛得她無法坐下。
「你沒聽醫生說嗎?女朋友生病了是男朋友的錯。」
「誰,誰是你女朋友?」
上官糖急得一下子坐起來,痛得呲牙裂嘴,卻不肯再趴回去。
北汐絕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伸出一隻大手,強制將她按回自己的腿上。
「乖一點!我可不想以後娶個腦子被燒壞的女人……」
後半句,上官糖聽得迷迷糊糊的,看著北汐絕狡詐的側臉,直覺跟自己有關,但一時又沒反應過來……
第二天,上官糖是在北汐絕懷裡醒來的,睜開眼睛,就發現一隻手霸道地覆蓋在自己的額頭上,連帶著眼睛也被遮了一半。
上官糖心裡一驚,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在他□□了,難道昨晚她又趁著發燒做了什麼彪悍的事?她抬起手想推開他的手臂,手腕一涼,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腕上多出了一條手鏈,那水晶淚滴狀的吊墜,不正是他送給她的那條麼?
「喜歡嗎?」
後背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灼==熱的氣息帶著一絲慵懶噴灑在她耳邊。
上官糖身體一僵,臉憋得通紅,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
「不是,不是——」
&
nbsp;「不是已經壞了嗎?」北汐絕笑著接過她的話,「有什麼是我修不好的?」
她驚訝地看著他,她以為是重買的,想不到是修好的,她明明記得那顆吊墜當時已經被她摔得碎成了兩半的。心裡不是不激動,只是不願意輕易承認。
「自戀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