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這個特殊的人以真正關心的口咖詢問她「究竟發生什麼事」的男人,真正毀滅了她那原本就搖搖欲墜的信念。
「小曼,你跟子頌不同,他恣縱慣了肆意無束,可你是女孩,怎麼能不顧尊嚴不慮禮教做出這種事來?」
自小到大,在一路奮發努力與讚揚稱道中長大的孩子,第一次聽到的最令人難堪與羞恥的話,竟然是從二十幾年前拋棄她與她母親的男人口中說出。
就算是她的父親秦炎之,也從沒用這樣的口批評過她一句。天大的罪惡,為什麼是從這樣一個最陌生而又最親近,最沒資格而又最有理由教訓她的男人口裡說出?
愛情是什麼,她從沒深想過,可是一旦這愛情,變成所有人口中的羞恥與不可饒恕,她真的承受不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自取其辱跑去瑞嚴聽他講這一番話,她一時間想不出自己和嚴子頌兩個人堅持的到底是什麼
跌跌撞撞跑回家裡,面對的,是同樣面孔的母親。
「小曼,跟嚴子頌斷了,好不好?你爸爸這些天因為事務所的事情已經夠累心了,真的經不起你們再這樣折騰」
好,為什麼不好呢?
結束一段不被人祝福的感情、一段將會毀掉那有為青年大好前程的感情、一段注定不能開花結果的感情、一段禁忌的感情世界上還有什麼決定比這更明智更正確呢!
行李箱被拖曳著行進在小區的石子路上,發出「噠噠」的輕響,在這寂靜的空間格外清晰,忽然身後漸漸走近的腳步聲,引起了這落寞女人全部的警覺。
是男人的腳步,越走越近秦小曼滿腹的哀怨在強烈的安全意識下,此時全部煙消雲散。
不禁暗自後悔,為什麼貪圖打折而買這晚上的航班。
事到如今,只能安慰自己這小區是二十四小時保安,進出都有監控,犯罪份子恐怕很難混得進來。
可這腳步聲一直跟在身後,不緊不慢,原本膽量就不大的女人漸漸心慌起來。她不敢回頭只能越走越快,最後近乎扯著行李箱飛奔著朝向樓門口跑去。
電梯停在十樓,手指飛快按在那向上的鍵頭上面,只恨它下降的不夠迅速,萬般祈禱與乞求中,電梯的門「叮」的一聲打開,女人毫不猶豫鑽了進去。
剛剛想呼出一口氣來,卻見已經合了一半的電梯門又被人從外面按開了。恐懼與焦急中的女人差一點晾叫出聲。
一個男人出現在電梯門口,眼角帶著一絲玩味瞧了秦小曼一眼,走了進來。
她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他竟然沒有按樓層獲得這一認知的女人此時再無猶豫,顫巍巍硬著膽子說了一句,「我們」說著,看見男人投射過來的目光,她伸出手朝電梯的右上角指了指,「我們小區電梯裡有監控的!」
男人卻只是抬了抬眉,幾乎是不屑著彎起了嘴角,「你不知道麼?今天上午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