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些癡迷的眸光流轉,聲音中道不盡的纏綿婉轉,嚴子頌並未答話,微微俯下身去,扶在她的頭後,印在那甜膩的豐唇上深深一。嫵媚著沉醉的女人,這才心滿意足轉身朝前台歡快走去。
秦小曼站得遠,卻還是被這璀璨奪目的二人逼得沒地方放眼睛,只能默默盯著自己的鞋尖。愣了一愣,回過神來不聲不響地轉進了電梯。
在電腦和雜誌上看到是一回事,活生生地出現在眼前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直至此時,秦小曼心裡的彆扭情緒反倒全盤消失了;什麼投訴說她不稱職也好、損害公司名譽也罷、即使是真的把她一個人惡意丟在紐約的話,也都算不了什麼了;心裡再也生不出一絲要求公平對待的怨念來。
這個內心和本性歸根到底還是懦弱的女人,根本沒有那種百折不回的競爭意識、越戰越勇的雄心壯志;
除了假扮鴕鳥之外,她其實別無所長。在這********的恩愛面前,她非但沒有再生出一絲鬥志,反倒是把一切都捋順了、想通了,整個人也回復了本性的柔順。
她想到多年之前,在她還猶豫著要不要接受嚴子頌的時候,自己就曾經設想過的場面。
那個風一般的、處處散發著耀眼光芒的男人,何時何地都是桃花氾濫。
之所以猶豫著不敢接受他,多半也有擔心這種事情發生的因素在裡面;因為瞭解自己不是什麼狠角色,可能連痛痛快快地爭取一把這樣的勇氣都拿不出來,一旦遇到競爭對手,根據自己對自己的深刻瞭解,除了馬上丟盔棄甲四散逃竄之外,她根本幹不出別的什麼事來。
想到這裡,秦小曼不禁微微鬆了口氣,慶幸著好在自己跟他早就分手了,所以可以光明正大地不去理會這樣尷尬的場面;多多少少,也算是找到了一些讓自己舒服下來的安慰。
放在一旁的手機卻不識實務地打破了這僅有的舒適感,沉穩平靜的男聲從裡面一板一眼地傳來,「整理好了直接下來,我等你。」
直到在新的酒店裡安頓好,秦小曼才明白嚴子頌為什麼硬要搬到這裡來。
同樣是ritz-carlton酒店,卻換成了batterypark的分店;寬大的落地窗外,整個紐約港生動地呈現在眼前。
自由女神像在深邃的夜幕下靜靜佇立,房間裡竟然還擺放著配有三角支架的專業望遠鏡!
湛藍色的天幕,接壤著幽暗的港灣,站在窗前放眼望去,泛著致命般巨大的誘惑。
在博大的浩瀚面前,她安靜地守著僅有的這片窗口;就像多年前與他在嘉嚴-雷頓酒店裡面,相似的窗前,他輕輕地站在她身後,環著她的腰擁在懷裡,望著窗外的風景。
那個時候,有多好……如果,兩個人只是這樣,在一個房間裡,靜靜地擁著,不言不語、不需要做更多的事,只是感受著彼此的存在,如果能夠一直這樣下去,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