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麼?」熟悉爽朗的聲音傳來,秦小曼正在低頭翻找著公司領導的電話號碼。
「投訴你……」
話一出口才頓覺不對,抬起頭那對冰冷了一個星期的桃花眼裡竟然泛著煙波笑意。
心虛得面紅耳赤,秦小曼差一點咬到自己的舌頭,「那個……陳先生呢?」
「起飛了。」嚴子頌今天明顯心情不錯,估計是這幾場會談的成果頗為理想;作為本應到會的翻譯,現在卻只能用「估計」這兩個字來揣測會談結果,實在是種恥辱。
「那我的機票呢?我怎麼辦?」未加思索地脫口而出,秦小曼忽略了正站在眼前的事實。
「我來辦……」嚴子頌眼裡笑意更甚,愈加顯得風情繚亂。
他的表情一瞬間又似回到了從前,竟然如此熟悉;秦小曼的腦海裡忽地就浮現出了多年前在他車裡的一幕————「你總是嫌我快,我告訴你我真的夠久,以後你就知道了……」他對抱怨說一個星期見一次面的頻率太快了的女孩子如是說,曖昧且陰險的笑意如出一轍。
一念及此,秦小曼騰地一下臉更紅了;那個時候,她是真的不懂他在說什麼,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怎麼可能……還像原來那樣單純呢……
吶吶地不知如何反應的女人,只是帶些哀怨與羞怯地瞧著他,纖長的睫毛晃得男人有些暈。
「你去整理一下行李,我們現在要退房了。」嚴子頌並沒有多為難她,再出口又是規規整整的語氣,彷彿剛剛所有的一切都是秦小曼自己的幻覺而已。
「去機場麼?」
「換家酒店。」
「為什麼?那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明天。」
「你把護照和機票給我。」
「去拿行李。」
「我不需要換酒店,我繼續住在這裡。」
「這是公司訂的房,而且馬上就要退掉。」
「我自己付房費,我哪也不去。」
「好,等我退了房;你問一下前台用身份證能不能入住。」
「嚴子頌……」
嚴子頌抬手看了一眼腕表,看樣子似乎要趕什麼時間,「你快去整理行李,我在樓下等你。」
秦小曼看著他不易察覺的、但顯然有些微擰的眉毛,不再有一絲輕佻玩笑的表情,似乎是出於本能的,原本固執地想繼續留下的要求也就莫名其妙地飄散了,無可奈何的柔順性格還是支配著她轉了身。
剛剛準備轉進電梯間的女譯員忽然聽到身後傳來清脆婉轉的女聲,「嚴子頌,你真的在這裡……」
如黃鶯啼曉般輕盈美好的聲音,只是短短的一句話卻似蘊含著無限的、盅惑心神的磁性與魅力。
秦小曼不禁回頭一看,卻是一個打扮入時、娉婷嫵媚的典麗人,笑意盈盈地朝向嚴子頌走去。
週身散發著奪人心魄的光芒,舉手投足之間溢彩流動;在這樣的氣質之下,五官反倒成了次要搭配。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不論你認不認為她美麗,你絕不可能否認她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