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捨長梁亦寧從後邊走過來用手指頭戳了戳劉奇麗的後腦勺,「送你你還不是擺在宿舍裡?這有什麼區別嗎?!」
聞言,劉奇麗急得滿臉通紅,「不行!我絕對要佔為己有!我要……我要……把它放在哪呢?」
說著東張西望地掃了一圈,卻悲哀地發現根本找不出一個獨屬於自己的私密空間。
「我看你把它放水房算了,洗衣服的時候也能看,上廁所的時候也可以看;而且還能就近澆水……」
全屋女孩子都笑了起來,一室溫馨與歡樂。
下午上課的時候,秦小曼總是覺得心神不寧。
講台上教授的嘴巴張張合合,她緊盯著卻一句也沒聽進去。整整兩堂課她的心都跳得厲害,怎麼也緩和不下來。
疑惑的女孩子實在想不通這是怎麼回事,最後只能歸咎於那一屋子玫瑰花帶來的震憾。
直到下課回到宿舍,一切的不平靜才終於找到了答案,電話裡一個陌生的男聲傳過來————
「嫂子,我是姚家寶。子頌哥開車的時候撞了,正在宜和醫院……」
電話無聲無息地從手中滑落,摔到桌面上發出響亮而刺耳的聲響……
秦小曼幾乎是跌跌撞撞地下了飛機,趕到宜和醫院時,牆上的時鐘已經指到了夜裡十一點半。
四樓的走廊上安靜得出奇,只有兩個當班的小護士在護士站裡小聲說著話。
「請問一下,426房在哪邊?」
秦小曼蒼白著一張臉焦急地問道,聲音稍微有些高,在這寂靜的夜裡聽起來格外響亮。
「您好!在那邊最後一間。」
年紀稍長的護士禮貌地指了一下,目送著纖細的背影飛速跑遠。
轉回頭來向身旁年輕一些的護士撇了撇嘴,「第五個了!那一位今天下午才入院,就已經有五個女孩子來瞧他了,一個比一個漂亮!」
圓臉的小護士盯了半晌,慢悠悠說了一句,「可是我覺得這個才跟他有夫妻相哎……」
病房裡靜悄悄的,嚴子頌躺在病□□,睡得沉穩。
他的睫毛長長地蓋在眼睛上,掩住了平日裡的銳氣和桀驁,整張臉像個孩子一樣惹人疼惜。
早已習慣仰望著他、一切都聽憑他安排的秦小曼,直到此時才發現原來這個強勢而執著的人也會有這樣脆弱的時候,望著他的這張臉,心裡竟是忍不住的酸痛。
這個人,一個月前還背著她爬學校西山上的台階、在桃樹下跟她柔情蜜語;而現在,桃花都已開得如此燦爛繁盛,他卻躺在這裡。
秦小曼決計想像不到分別了一個多月後首次見面竟會是在這樣的情形之下,推開門的一瞬間,她的眼眶就悄悄濕了。
她輕身坐在床邊,撫住他放在身側的手,眼淚大滴大滴落在床單上,寂靜的病房裡只聽得一串串「嗒嗒」的輕響。
驀地,原本被握住的大手翻過來包住了她的,「你怎麼來了?」
秦小曼驚地一抬頭,趕忙擦了擦眼睛,朦朧著雙眼望了過去,「你醒了?讓我看看傷到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