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沒有這樣發過狠,玩了命的掙扎;她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全部精神都集中在自己的拳頭和腳上面;
她不知道這樣的抵抗能夠堅持多久,她不敢想下一秒鐘自己會怎樣,牛四的嘴繞著她亂拍亂打的手也頗為辛苦,左襲右突就是沒辦法順利貼上去。
欲/火攻身的人也真正急起來,他扯著秦小曼的手臂一下把她丟到了包廂裡面的沙發上面,緊接著整個人欺身上前扯開她的外套,堪堪脫到一半剛好卡住了她掙扎的兩隻手臂。
驀然間被剝掉了保護屏障的秦小曼愈加驚懼,她全身不可抑止地顫抖,腳下死命用力,想要將身體移動到安全的距離;
啞了嗓子哭喊救命,每一秒鐘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樣長。
包廂裡污濁的空氣混合著刺鼻的空氣清新劑,悶得人喘不過氣來;身下柔軟而骯髒的沙發、眼前放大的猙獰的人臉,秦小曼如同被吞入了黑色的噩夢,聲嘶力竭地想要逃脫卻根本醒不過來。
眼看牛四再一次將手伸向她,準備扯開她襯衫的鈕扣,這時忽聽得「彭」地一聲巨響,門口站出來一個人,被大力踹開的門扇兀自地在他身後晃來晃去。
聞聲牛四大吃一驚,火速起身回望;他完全沒料到嚴子頌這麼快就能出現在這裡。
而正竭盡全力掙扎的秦小曼,身體一旦獲得自由,忙不迭逃下沙發。
她下意識地朝門口跑去,雖然燈光昏暗,筋疲力盡的女孩子也還是一眼認出了嚴子頌。
此時,在這個甚至已經瀕臨絕望的女孩子看來,站在門口那個挺拔的身形無異於救命的天神。
秦小曼拼出最後一絲力氣毫不猶豫地奔向他,嚴子頌的出現把她從噩夢中拯救了出來,卻奇怪地抽走了她身體裡面的最後一點氣力。
前一秒鐘還在奮力掙扎、反抗束縛的她,在看到嚴子頌的一瞬間身體內的能量彷彿一下子被抽空了。
她甚至跑不到嚴子頌身邊,顫抖的雙腿就再也使不出任何力氣,嚴子頌根本沒有猶豫,大力將秦小曼抱入懷裡。
懷中的人兒抖得厲害,她斜斜偎在嚴子頌身側,想要站直雙腳卻根本無力承擔自己的體重。
被淚水濕濡的臉上驚懼交加,一隻手像是抓緊救命的稻草一樣緊緊捏住嚴子頌的衣襟,另一隻手卻是堵在了自己的嘴上。
她顫抖著哭泣,卻緊緊摀住自己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嚴子頌看得心都碎了,她無聲的哭泣像一把尖刀剜在他的心口;
這個站都站不穩的女人甚至哭都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嚴子頌輕輕撫上她的頭髮,把她的臉貼向自己胸口。
他的心臟第一次跳得無比劇烈而充滿了難以言表的憤怒,此時他只想殺了眼前那個混賬,即使坐牢也罷、毀了下半生的前程也好,他再也沒辦法讓自己像平常一樣理智地考慮問題。
而在這難抑的憤怒之下,嚴子頌的心裡還隱隱升起一股巨大的溫情,就這樣擁著她在懷中,不管之前發生過什麼、不論今後又會發生什麼,他彷彿覺得自己的世界就這樣圓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