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寶四下張望了一周,「這幫孩子全忒麼穿一樣衣服,我上哪認去。」
雖然參禪悟道的秦小曼已經屏蔽掉了有關嚴子頌的一切信息,可當身後不遠處傳來的最後一句話說完,她還是不自覺得把頭壓得更低了……
同時還有一個微弱的聲音奮力從心底裡鑽出來發表了一句評論————不知道又是哪個強悍的女孩子,她要有多少個肺才夠給他氣的?!
但這個聲音很快被巨大的意志力壓回了地殼深處。
嚴子頌扯掉身上的號碼牌,走到觀眾席取回自己的書包,連運動衣也沒有換下來就朝校門口的一夥人走去,一拳錘在江海龍肩上,
「都回這來了還穿身軍裝,顯擺是吧?」
江海龍勾上嚴子頌的肩膀,「你小子真不夠意思,說給我接風,還得讓我來接你。你活的夠滋潤的啊,還參加起跑步比賽了。」
嚴子頌垂頭黯然一笑,抬眼間又是往昔風輕雲淡的神氣,「今兒晚上陶然居,兄弟請。我回家換身衣服,你們先去。」
「等會啊,子頌哥,給哥兒幾個看看你泡那新馬子啊?」宋少峰東張西望地墨跡。
嚴子頌神色一變,姚家寶倒來了勁兒,扯著嗓子喊道,「小曼兒,咱子頌哥又想你了!」
嚴子頌臉一黑,一個手刀照著姚家寶脖子砍了下去。
饒是後者反應也不慢,忽地一矮身,還是被擦了個邊,腦袋後邊鈍生生地痛。
「子頌哥,動真格的呀!」姚家寶捂著脖子埋怨道。
「以後別跟我說這事!誰再說我跟誰急!」
嚴子頌指著姚家寶正色道,說完找出車鑰匙,向停車場走去。
在場的幾個人面面相覷,姚家寶兀自摩挲著發痛的脖子嘀咕,「今晚上我可不坐他身邊,丫記仇了。」
宋少峰走上來幸災樂禍,安慰道,「大寶,子頌要真想整你,你躲桌子底下也沒用。」
姚家寶苦了臉,朝向江海龍,「龍哥,我今晚上不去成不?」
「日,你怕子頌不怕我是不?」
江海龍一豎眼,姚家寶立即換了一張更苦的臉,
「那我只好打電話讓我媽準備海王金樽了……」
當迎春花兒爭相綻放的時候,嚴子頌的生活回到了原來的軌跡。
留學的事情已經敲定,美國的學校也已經聯繫好,現在只等高中生涯正式結束。
因為畢業在即,他的時間明顯不夠用起來。
除了一批批的朋友為他餞行,剩下的時間多半消磨在g.k.聯盟電玩廣場裡。
就像經已逝去的秋和冬一樣,春天遲早也會離去,夏天到來的時候,一切都會結束。
嚴子頌最近很少到校,一來已經沒有太大的必要,二來他本人也沒這個意願。
平素關係不錯的幾個同學約著他一起吃個飯,在這樣的一個下午,他反常地留到了放學的時間。
當幾個人說說笑笑地出了門口,街邊幾個突兀的人影佔據了他的視線。
是牛四,帶著幾個混混。四五個人並排坐在聖騰校門正對面的馬路上抽著煙。
嚴子頌並沒有走近,隔著很遠點了點頭,腳下不停與一行人相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