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搞錯?!」童謠大聲吵道,伸手往牆上一指,「那寫著呢,當天的剩餘遊戲幣可以退的。你看你看,你自己看嘛!」
姚家寶頭也沒抬一下,不慌不忙從桌子上拿過一張紙寫了幾個字貼到了牆上,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道,「這是剛出台的政策。」
紙上赫然寫著歪歪扭扭的幾個字——幣一經售出概不退換。
見童謠還是一臉不忿,想要上前理論,秦小曼從身後扯了扯她的衣服,
「算啦,你留著下次來玩好了。」
拉著童謠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這時忽然從裡間傳來「咚」的一聲巨響,不知是椅子被踢翻了還是桌子被踹了一腳。
姚家寶朝辦公室的方向看了一眼,齜牙裂嘴地朝宋少峰擠了擠眼睛,立即換了一副嘴臉,「哎……先別走。幣可以退了。」
童謠怒了,「你沒搞錯吧?!又可以退了?」
姚家寶呵呵一笑,把剛貼上的紙撕了下來,
「又出台了新政策……」
正是隆冬傍晚時分,寂靜的街道,昏暗的斜陽映著餘輝,顯得天空更加灰沉。
路邊的樹丫上早已空空蕩蕩,人行道上只走著寥寥的幾個身影,路面上一輛黑色的奔馳車平穩地駛來,車裡坐了四個人。
「子頌哥,您老悠著點開啊。兄弟幾個把命都交給您了。」
坐在副駕駛位的姚家寶一邊緊張地瞧著路前方,一邊嘀咕著。
「再廢話自己跳下去。」嚴子頌眼睛沒離開正前方,順手換到了五檔。
「哥,慢點咳,咱剛拿駕照第一次上路不帶這麼著的啊。兄弟的命也是命啊!」
姚家寶剛嚷嚷著,就被後排的宋少峰照後腦勺給了一巴掌,
「就你囉嗦,路上連一輛車都沒有,你怕個屁啊。」
「你媽你不怕,你們倆鳥人一上車就搶後排坐了。」姚家寶怒目回視,「你自個兒坐前排來體驗一下這刺激。」
身後宋少峰和吳海咧嘴一樂,「擦,看得起你留個頭等艙給你。」
忽然間,嚴子頌眼角餘光一掃,緊接著一個剎車把車子停在了路邊。
「你們幾個把車弄回去,別等我。」一面說著,人已是下了車。
「別啊,哥。我們幾個都沒駕照啊。」姚家寶把頭伸出車窗,朝向嚴子頌的背影叫道。
「叫司機來取車。」嚴子頌伸手一揮,竟已快步跑了起來。
「這哥們自從求愛受挫就一直不正常。」姚家寶翻了翻白眼,「怎麼的?打車回去吧?」
「爺來開。」宋少峰兩手一支,從後排躍到了前座上。
「你行嗎?」吳海和姚家寶兩個人同時問道。
「靠,不信爺?爺一夜七次郎的稱號你們不知道啊?」宋少峰一手把煙頭丟出窗外,就準備啟動,「日的,這車怎麼回事?」
「哥,」吳海皺著眉頭喊了一聲,「你這還掛空檔呢……」
姚家寶和吳海二人齊刷刷開車門逃下車,兩人揮手擋了輛的士,一邊不忘回頭叫道,「兄弟,安全上路啊!自求多福吧您吶。」
34路車的終點站附近有一個街心公園,原本位置就偏,在這寒冬的季節裡更是愈發顯得冷冷清清。
公園裡的樹木都頂著光禿禿的枝丫與寒風對峙著,人工開鑿的小池塘也早已結上了冰,只是池邊的石凳上還坐著一個人。
嚴子頌也說不清楚隔著這麼遠而且自己又全神貫注地開著車怎麼竟然還能看到這個人,而且單從側影就認定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