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嚴子頌絲毫沒有受到打擊。有些昏暗的飄雪的天空下,他說得風輕雲淡,就像在討論今天氣溫幾度風速幾級一樣,「我喜歡你就夠了。」
「那是你自己的事!」
面對著這個與正常人思維方式顯然有出入的人,秦小曼第一次把她在學習上的要強精神與英語演講中的伶俐口才運用到了對別人的人身攻擊上面,
「你覺得一個女孩子被你喜歡,就應當覺得感激涕零無限榮幸嗎?
你覺得一個女孩子被你喜歡就一定會認同你這些無理的舉動嗎?
在我看來,被你喜歡上才是一種悲哀。
因為你只在意自己的想法和喜好,絲毫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因為你根本就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
當你站在這裡宣稱喜歡另一個女孩子的同時,你可曾為趙彤彤考慮過一分一毫?
她是你女朋友不是嗎?
當你在女朋友的面前,拉著另一個女孩子離開的時候,你可曾給她留出一點點位置?
她也是你喜歡過的人不是嗎?
當你這樣傷害一個人的時候,你可曾有過哪怕一絲愧疚?
不會有的,因為你根本就不懂責任兩個字怎樣寫、不知道這兩個字的真正意義。
不管你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你也沒有權利去傷害別人的感情、更沒權利硬要別人接受你;
不管有多少女孩子喜歡你,我告訴你,請你聽仔細————我不喜歡你!
而且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請你不要再來騷擾我!!!」
嚴子頌沒想到剛剛那個還沒有打到別人自己就先要哭出來的女孩子竟然能夠流暢無阻地一下子說出這麼一大篇話來,而且口齒流利沒有絲毫停頓。
她的表情自然,雖然嚴肅卻不激動,架勢像是在講台上發表演說;
她的目光堅定而生疏,雖然露出不認同的神色卻依舊苛守著禮貌;
她白皙的臉龐因為這一大通話說得微微有些泛紅,腦後的馬尾辮隨著話音小幅地晃動著,不時被冷風吹向耳垂;
嚴子頌看得入了迷,雖然秦小曼話是說了不少,可顯然他只是單純地在欣賞她這個人,關於這篇演說的具體內容卻根本沒有聽進去。
他知道她在說什麼,卻根本沒在聽。
像她所說的這一套,從前不知道有多少人曾經對他說過,他都聽得麻木了。秦小曼不是第一個這樣對他說話的人,也不是說得最有創意的那一個;
但卻是說得讓他最愛聽的一個。
感情這東西真的很奇妙,當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的時候,她向你發脾氣你都會覺得可愛無比;嚴子頌此時甚至希望她能一直這樣說下去,說多少他都愛聽。
直到秦小曼說到最後一句,嚴子頌才覺得心情一下子被敗壞了,他冷冷地瞇起眼睛,立直了身體。
「他是誰???」他問得突兀,週身散發著凜冽的氣息。
「你管不著!!!」
秦小曼乾脆地說道,揀起地上的書包優美地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