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我能告訴你的是:我對那個只會打架和騙女孩感情的一點興趣也沒有!」
一向輕言細語的秦小曼忽然賭氣似地大聲說出這樣一句詆毀別人的話還是第一次。
站在一旁的童謠和立在對面的趙彤彤聞言都愣住了,兩個人雖然沒有反駁卻都在琢磨著不同的心事。
童謠此時想的是:拜託,我們子頌哥可不是什麼只會打架的流氓,人家練的是正統的剛柔流空手道,還繫著貌似黑色的腰帶呢……
……而且他們班上一個女同學自行車被小流氓偷了,他知道以後沒兩天就幫她要回來了,簡直比阿sir還效率啊!
這多仗義的一人!
而趙彤彤想的是:你不知道東區最大的那間電玩廣場實際上就是嚴子頌他們幾個人合夥開的吧?
你不知道他進聖騰雖然表面上是靠著父親的關係,實際上他的分數一點也不低於聖騰的錄取線吧?
真是無知者無畏,正是因為你看到的太少了,所以才能把不喜歡說得這樣輕鬆……
三個人都沉默了,只有趙彤彤口袋裡的錄音筆在無聲地工作著。
秦小曼其實也不清楚自己怎麼會一反常態說得這樣激憤,這樣評價別人是不禮貌的。
這種話自己心裡知道就行了,沒必要說出來,一逞口舌之快那是童謠的專利,不是她的風格。
想到這裡,秦小曼也後悔了,「師姐,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言多必失,不如歸途。
正準備歸途的女同學轉身還沒走出兩步,就被拐角處忽然出現的人影驚呆了。
秦小曼心裡不禁暗暗叫苦,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啊?!
嚴子頌是在無意中聽說今天趙彤彤約了秦小曼放學後見面才匆匆趕回學校來的,而更加湊巧的是他剛一到就聽到秦小曼用超出平時幾個分貝的聲音宣稱「他是個只會打架和騙女孩子感情的流氓!」
她講得那樣大聲,讓他不想聽到都不成!
那個「他」不用說,當然就是自己了。
童謠和趙彤彤此時顯然也看到前面走來的嚴子頌,前者把嘴巴撇成了苦瓜的形狀暗道糟糕;
後者擔心受到嚴子頌的質問而暗自盤算著對策。
秦小曼由於第一次背後說人壞話就被當事人抓了個現行而無限懊惱,只能發揮她一貫裝聾作啞的特長企圖面無表情地從他身邊走過。
當然,事情不可能這樣順利。
為了避開嚴子頌貫用的擒拿別人手臂的動作,秦小曼幾乎把自己當成了壁虎————貼著走廊另一側的牆壁走路,可嚴子頌絲毫沒有放過這只壁虎的意思,反倒疾步上前把秦小曼截了下來。
他的臉上,平時散漫和冷淡的表情一掃而空,看來今天事情有些大條!
秦小曼無助地望向三步之外的童謠,後者顫悠悠地說了一聲「嚴……」
在看到嚴子頌瞪過來的冰山眼神後就只好把「師兄」兩個字嚥回了肚子裡。
秦小曼被夾在牆壁和嚴子頌中間,他的一隻手還支在牆上擋住了她的去路,此情此景與校醫院的那一晚是多麼的相似!
秦小曼心中警鈴大作;她絕不能讓那一幕重演!
絕不!
「你剛才說的那個就是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