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校的第一天,秦炎之親自開車把女兒送到學校,童謠正站在門口等著接班。
秦小曼的腳雖然被告之不能承受劇烈運動,但是緩慢得走路早已沒問題了。
然而童謠的誇張程度卻一點也不亞於秦小曼的家人,她不顧秦小曼的反對,用力架起後者的左臂似乎要把恢復期患者的身體重量都轉移到自己身上來才妥當。
秦小曼被架高了肩膀,原本自己都已經能走得很穩的步伐卻不得不變得一瘸一拐起來。
走在熙熙攘攘的校園甬道上,秦小曼覺得實在很丟臉。
看著路過的同學紛紛對她投以同情而欽佩的目光,秦小曼有一種被大家當作「身殘志堅」的楷模那樣的錯覺。
她再一次小聲哀求童謠,「不用架著我了,我自己真的能走」
然而童謠根本不予採納,「算了吧,你老弟已經拜託我一百次了,讓我務必保證你的左腳不要用力!」
受人之托終人之事啊,童謠在心裡嘀咕著,畢竟她收了秦帆兩大盒ferrero巧克力呢!
秦小曼無奈地歎了口氣,她在考慮自己是不是又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當初就應該讓老爸扶著進教室,怎樣都好過讓童謠把她當成重傷員來架著走路!
正在此時,忽然從身後傳來幾聲此起彼伏的「子頌哥」讓秦小曼全身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
儘管一萬個不願意,看來在返校的第一天她就要碰上那個她最不想見的人!
嚴子頌幾乎是在轉過拐角的第一時間就看到了走在前面的秦小曼和架著她的童謠,他很奇怪為什麼休養了一個星期之後她的扭傷看上去更嚴重了?
那天晚上送她回家的時候她走路都沒有這樣吃力,而且根據胡小鵬轉述,經常去探病的童謠宣稱秦小曼的腳根本沒什麼問題,早都能自己走路了,這跟當初校醫說的也是吻合的。
那麼現在是什麼狀況?
隨著身後的聲音越來越近,秦小曼心急如焚,她知道肯定又是嚴子頌他們一夥人在後面,因為整個學校也找不出第二批像他們這樣喜歡成群結伙喧嘩吵鬧的沒素質的傢伙。
她像做了一件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擔心事件的另一位當事人嚴子頌還記得那一晚的事情;
當然她也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他不記得的可能性為零!
更讓人擔心的是,他會不會突發奇想要跟她打個招呼?
或者說一些更加不可思議的話出來?
這不是不可能的,在那個不可思議的人身上,一切不可思議皆有可能。秦小曼立即想起自己曾經制定的「退敵三步計劃」:
第一步「避免出現在同一場合」肯定是失敗了;
第二步「全速撤退」也沒辦法實施了,根據童謠架著她的力度還有她現在能達到的奔跑時速,這個步驟可以直接忽略了;
第三步「鍋貼計劃……」
這誰制定的白癡計劃,秦小曼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又大致數了數自己此時的心跳————根本不可能嘛!
腳步聲越來越近,不知是第六感還是錯覺,秦小曼覺得嚴子頌的腳步聲顯然走在他們那一夥人的最前面,越來越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