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趕到卡卡西家的時候,夜都已經深了。看著他被他那胖乎乎的媽媽一頓罵之後,才趕到了保安室。
保安室那悠哉的老頭一聽說我們的來意,就連躺椅都沒起來,就說道:「怎麼又是你們家的事啊?警察都說了,沒丟東西還吵什麼吵啊?」
卡卡西也不耐煩地說道:「別管我們吵不吵,我現在要求看視頻。」他也是被他媽媽罵得心裡一肚子火,語氣自然也不好。
那老頭還是躺著:「早就被幾個拿著證件的人存走了。你們找他們看去吧。」
「警察?」阿天問道。
「我不是說了嗎?警察說沒丟東西就別這麼麻煩了。」
「那取走視頻的是誰?」
「我怎麼知道?」老頭還應得特別有理的樣子。卡卡西就說道:「你守門,你給人視頻了,你怎麼就不知道呢?」
「人家拿著證件呢。」
「拿著證件你就更應該知道是誰了吧。」我說著。
那老頭子瞪了我一眼:「我就看到他證件上的徽章,我怎麼知道他是誰啊?」
「證件上不是有字嗎?」我也快被這個老頭氣昏了。
「我老頭子都快七十了,我眼睛花,就看到那徽章,我還看什麼字啊?」好吧,他就這樣,還很有理,錯就錯在卡卡西他們小區怎麼聘這樣的老頭看門呢,眼睛都不好使了。
阿天也隱忍著問著:「那是什麼徽章?」
「不知道。」
卡卡西嚷了起來:「不知道你就把視屏給人家了?隨便一本假證就搞定你了?」
老頭子還那麼拽樣:「你們有完沒完?警察都不來問,你們問個毛?」
「我……」卡卡西還想說什麼,阿天已經拉著他出了保安室了。我心裡也是一肚子的氣,都不知道怎麼出好。
阿天還是比較冷靜的那個:「行了,別氣了。預料之中的事情。想想,人家也不是那種小偷小摸的人,有權有勢,要個視屏還是個問題嗎?」
「那現在怎麼辦?」
「鑰匙又不再我們這裡怎麼辦?不過估計我們幾個被監視了。這幾天都緩緩。等等看週末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話。要是海城回來看報告的時候,跟那邊的人撞上了,那就精彩了。」阿天頓了一下,推推身旁一直在生氣的卡卡西:「叫你做的那些圖,沒被人發現吧。也不知道來冒充小偷的人,是屬於完成單個任務的呢,還是知道整件事的線索。要是是知道整件事的話,那些圖可能會被他順走了。」
卡卡西白了阿天一眼,一副驕傲的樣子:「我會那麼笨嗎?那些圖早就被我沖廁所裡了。現在整理好的圖就在我u盤裡,還是加了五道密的。就算搶了我u盤,也得不到這些圖。」
「厲害!按照蘇海城的做事習慣,他會讓人記住這些圖,然後銷毀所有存盤。你下次還想跟我們去當英雄的話,現在就開始記這些圖吧。」
「沒事,我自己做的圖,圖記不住,數據我能記住,腦袋裡轉化一下就呈現在心裡了。」
「厲害!」
不過卡卡西在這方面厲害,在別的方面就夠挫的。他回家之後,繼續聽著他媽媽的念叨,一句話不敢回地整理著他的房間。那房間亂得跟我家差不多了。今晚上都不知道能不能整理好,也不知道他今晚睡哪裡。
晚上十一點多,阿天把我送回了我家樓下,在我解下安全帶的時候,他就說道;「妞,我們注定還有一次進山的機會,下次,你別去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想去。我也可以從現在開始就默記下地圖,我不會拖你們後腿的。」
「這種事壓根就不適合女人去做。就算是在部隊裡,也不會讓女兵去參加這樣的任務的。妞,經過上次,我怕了。」他頓了頓,「蘇海城應該也怕了。雖然他現在記不住你們之間的事情,但是我肯定以他的性格,他不會讓你再進山的。」
我也只是對他笑笑,就轉身朝著樓上走去了。不管下一次蘇海城會不會讓我進山,我都已經做好了準備。這件事從一開始我就參合在裡面了,現在讓我退出是不可能的。
阿天那裡一樣不能倖免。只是比我們這裡遲到了一天
我接到消息的時候,是第二天的下午下班的時候。那個八卦大姐真的臉皮夠厚的,趴在我的桌面上問我是不是有男朋友了,男朋友是不是很有錢什麼的。正好阿天的電話打進來,給我解了圍。
「大姐,」我笑道,「以後有機會再給你們介紹我男朋友。」我拿著手機示意著要先去接電話了。
我一轉身,就聽著那八卦大姐說道:「喲,看來真是勾到有錢男人了。」
「喂!阿天!」我躲在茶水間裡接聽著電話。
電話那頭還有著玻璃渣子被掃動的聲音。他說道:「妞,我這裡也中獎了。那些人估計是部隊裡出來的兵痞。在部隊裡待久了,也不知道我這裡的存酒有多貴。砸了我一個酒櫃的存酒。」他的聲音有點蔫的樣子,看來那些存酒對他來說挺重要的。
「損失很大?」
「嗯,要歇業幾天了。我打算跟鬍子,就是那個打獵的鬍子進山去打獵幾天。週末回來。這幾天你們也不用找我了。」
「你不會吧,就一點酒而已。」
「那是我酒吧的命根子啊。看著我心煩,還不如出門玩幾天呢。現在有錢人都玩打獵。唉,眼不見心不煩,這邊讓經理處理就行。對了你要是有什麼事,也可以找我,我讓我員工在這邊幫你忙。要不找卡卡西也行,你們不是閨蜜嗎?」
我聽著他的話,心裡飛快想了想。阿天並不是那種遇到點挫折就逃避的人。他選這個時候進山打獵,應該是去辦事的。他卻沒有跟我明說,而是用了這樣的辦法,估計是懷疑我們的電話也被人監聽了。
我應著:「好,那你去玩幾天吧。我這天天上班,能有什麼事啊。」
說過再見之後,我心裡沉了一下。好在蘇海城夠謹慎,上次出現沒有給我們留下任何的聯繫方式。如果他上次把新的手機號給我,這幾天我肯定會打電話給他,那麼他就暴露了。
如果說,在這短短的三天裡,我經歷了蘇媽媽來訪,再到我們三個連續被抄家了一回還不夠有問題的話,那現在問題就是真的來了。
阿天在下班的時候跟我說,明天準備找鬍子打獵去。而鬍子在今天晚上就找到我家來了。
鬍子是知道我住的地方的,這次和上次一樣,他是一個人來的,那絡腮鬍在晚上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挺嚇人的。加上他這種跑山打獵的,有錢,但是卻不會想那些城市裡的白領男,金領男一樣打扮自己。他穿著一件已經洗得褪色的牛仔衣,挽起的衣袖,露出了左手臂上一個很明顯的舊疤痕。可以看出這個傷之前有多嚴重。也平添了他的粗狂。
以我和鬍子的交情來看,我們也沒有需要在這麼個大晚上特意去路邊的夜市攤上吃著東西慢慢聊的。但是鬍子還就是這麼做了!
我雖然有些緊張,但是還是跟著鬍子出去了。我覺得他對我並沒有什麼威脅,他應該是想問我一些問題,要不他有事應該是去找阿天,而不是找我。他找我一定是因為他想問的問題只有我能回答。那就是關於那山上的風水的問題。
在路邊的夜宵攤上,他這種出門跑的男人也沒有小氣,一下點了很多好吃著,也不急著跟我說話,而是招呼我吃東西。
好一會之後,看到我放鬆下來了他才說道:「陳四一。」他叫我的名字還有點生澀,頓了一下,才說道:「我就是想跟你聊聊上次我們分開之後,你進山的那些事情。我聽說,你們有人死在裡面了。」
我沒說話,只是歎口氣。雖然我們合作過,但是我不清楚他的底細還是不要隨便說話的好。
他也緩了緩,問道:「是按照偷獵人逃竄意外死亡算的吧。我也看到新聞了。唉,那時候,我們也按照約定,在那林子裡走了五天,才出去的。這就是命啊。咱們做打獵這行的,還真是信命的。老天爺讓你今天遇到個虎,是福是禍,還要問問老天爺呢。」
「我也知道,鬍子哥是盡心了。」
「這個,嘖,妹子,上次你說的那個山上的百鳥朝鳳,你也去看了吧。怎麼想的,跟哥說說。」他開始從語言上套近乎了。
「百鳥朝鳳啊,我也就知道那是百鳥朝鳳,而且還是你告訴我的,其他的我哪知道啊。我就是蘇海城的女朋友,他說要進山,我扯衣角去的而已。那些什麼我懂風水的話,都是他們怕你和你的人擠兌我,才這麼說的。」
「哦,你真不知道?」
「我一個女人,還是一直在外面讀書的,現在都還沒有正式畢業呢,誰能教我這些啊。鬍子哥,你說是吧。」
「嘖,你覺得那風水穴是不是壞了?」他依舊問著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