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那麼凶的豬,我們還是能不惹就不了吧。
卡卡西在這支隊伍裡說話並不能作為命令,所以他即使在那裡吵一整天,大家還是繼續朝前走去。
蘇海城回到我身旁,壓低著聲音問:「累不累?要不然背包我幫你背著?」
「不用,」我說的其實並不是說我不累,而是我不想在這支隊伍裡搞個特殊化。再說我體力也不至於那麼差。至少在這些人裡,卡卡西的體力絕對比不上我。如果是平地的十二公里路根本不算什麼,但這是翻山越嶺的十二公里路,那難度就大多了。
雨水打在石頭上,石頭**的。這是我第二次看到了石頭菌。現在也沒人會想著把這些菌子拿來煮來吃了。大家都嫌棄著它們在石頭上會讓鞋底打滑。
爬山真讓人吃力,我開始喘了起來。就在一處怪石嶙峋的山路上,卡卡西腳下一滑,人竟然滑了下去他大叫著:「我的平板!」
好在蘇海城走在我們身旁,他趕緊抓住了卡卡西的手阻止他滑下去。但是蘇海城自己也被帶著往下滑了幾步,還是扯住了一旁的一棵灌木才穩住了身子。
偏偏就在這時,隊伍最前面的鬍子低聲喊道:「都別動!都別動!前面有蛇!」
我心裡咯登了一下,這天氣怎麼蛇不冬眠呢?前面不遠處的草叢裡傳來沙拉拉的聲音,聽著這聲音,那蛇應該是很長很粗的那種。搖晃著的草,蜿蜒著從最前面到最後面,目測都要有個三四米。那草叢裡的蛇該有多長呢?
這邊隊伍不能動,卡卡西卻還吊著石頭外面呢?蘇海城也站在一塊石頭上,手裡拽著灌木,拉著卡卡西。
雖然這裡下面並不是懸崖,掉下去也不會一下摔死。但是從那坡度來看看,卡卡西能變成一個球,滾呀滾呀滾,直接滾到山坡下。
左少離他們比較近,他也蹲下了身子,拉住了另一棵灌木,朝著卡卡西伸出來手。這邊的情況他們前面也都聽到了聲音,但是卻不敢馬上衝過來幫著拉一把。要是我們這邊動作太大的話,把那條蛇吸引過來,那掉下山坡的搞不好就不是一個兩個人了。
好在那蛇並沒有主動攻擊我們,而是緩緩的朝著下面的山谷裡去了。在蛇走得稍遠之後,大家坐才七手八腳的把他們三個都拉了上來。
卡卡西被拉回了石板上,一屁股坐在了路邊的石頭上,手裡拽著那平板一邊喘著氣一邊說著:「好在沒摔下去。我剛才要是沒有扯平板的外套,那它就只能掉下去了。」
左少也是坐在了地上,喘著氣說道:「你的命重要還是這平板重要?」
卡卡西聽出來他話裡的意思,抬頭看著他瞪了他一眼:「一樣重要!」
「那剛才,我們就應該把你放下去,跟你的平板同生共死吧!」左少站了起來,看著褲子上濕濕的一片泥巴印子皺了皺眉頭。
蘇海城也是被他們拉上來的,不過他是一句話也沒說就站了起來,對前面的說道:「沒事兒了,繼續往前吧。」
這只是路上的一個小插曲,我們也應該感謝這樣的天氣,再差的天氣下山路很難走,但是卻讓我們避開了很多兇猛動物的圍攻。在路上,鬍子指只給我們看了一棵樹,那棵樹上有明顯的動物撞擊的痕跡,他說那棵樹應該是被野豬撞到的那野豬還真的成了一頭小坦克了。
這樣的陰雨天,天空總是灰濛濛的,讓人沒有辦法準確的去估計時間。所有人都是又餓又冷。但是大家知道在這裡停留會很危險,我們能做的只有繼續走下去。走到了山頂上,我們看到湖的時候,天空還是那麼陰沉沉的,也不知道到底幾點鐘了。
問了卡卡西,他告訴我現在已經是五點多了。我們從一大早走到了現在,這中間還沒有休息過,我都開始佩服我的體力了。
從山坡上下去,能到達湖邊就意味著能生火做飯,終於能休息一下,吃點熱乎的東西。這樣每個人的心裡都興奮了起來。可是我們還沒走幾步呢,就聽到了天空裡傳來的轟鳴聲。就是天空上傳來的。
這聲音我還是挺熟悉的,上次進寨子的時候就是被這樣的直升機追著跑過,所以這聲音,我怎麼會忘記呢?不是說二月初才開始對私獵進行大掃除的嗎?怎麼現在就開始有直升機在這巡山呢?
後面一些男人,也議論了起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如果被人發現了,別說打獵?就憑著他們身上的那些槍就夠他們坐幾年牢的了。
蘇海城走到了隊伍的前面,跟阿天和鬍子商量了起來。幾分鐘之後,鬍子跟我們說道:「我們現在就走,到下面林子邊緣那就不走了,等到天黑了,飛機離開之後,在到湖邊去準備些吃的。」
鬍子的話,聽著很有道理,我們也沒有人反對。但是他的那些兄弟,就有人提出了意見。
「大哥,我們都是又冷又餓的,再這樣下去,可不知道能不能撐到吃東西。要不我們現在這裡做點吃的吧。」
阿天在前面喊道:「在這裡不行,你這一生火,飛機就能看到了。」當初我們進來的時候,卡卡西生火,不就是被阿天找到了嗎?還被阿天小整了一頓。
那些人還是不服氣,一個個嚷了起來,什麼冷呀,什麼這是他們,打獵裡最艱難的一次。有個年紀比較大的男人,手裡揮著一根木棍,狠狠刷在一旁的草叢裡:「俺手冷了,拿著槍手會哆嗦,待會萬一槍走火了打到誰,你們可別怪俺。」說完他還用那木棍敲敲身上的槍。
鬍子一聽這話氣得登登登的走到那男人面前,一巴掌就打了過去:「人家女人和孩子都沒喊,你就在這裡瞎放什麼屁呀?這點苦你都受不了,那你走吧,咱們不攔著你。還有誰受不了這苦的,趕緊滾,別在這裡丟我鬍子的臉。」
鬍子的這些話,說的並不是很重,但是他給人的氣勢卻很足,愣是沒有一個人敢再說一句話了。
男人低了頭沒敢說話。蘇海城看見了我和卡卡西問道:「你們倆能撐住嗎?」
卡卡西拍的著胸脯,就說:「我沒事兒。我可是個爺們兒。」
接下去我們就是慢慢移到了林子的邊緣。看著前面,同樣是灰灰的一個湖,馬上就想到了當初蘇海城就是在那一邊的那石頭後面,給我烤的紅薯。說實話,都這麼一整天了,我肚子早餓了。不過我們一群人就那麼蹲在了樹林裡的灌木叢裡。也不敢大聲說話,更不敢有什麼大的動作。
十來個人就這麼蹲在草叢裡,而且那草還是濕的。大家還要處處注意著這附近會不會爬過蛇。還要把那地方的草都踩平了,要不就會蹲得一屁股全濕了。
蘇海城就在我的身旁,他從他的背包裡拿出了一塊壓縮餅乾,遞給了我。我看那壓縮餅乾,正打算搖頭說不吃呢,他就低聲的說道:「上次你就沒吃我的餅乾。你現在總要吃點吧,要不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我抬頭看看天,這天都快黑完了,那輛飛機怎麼還在天上嗚嗚地叫著。一會兒就算我們到了湖邊,還得有時間來煮麵條。這一次我接過了他的餅乾,咬了起來。
那邊傳來了阿天的聲音,他還是那樣笑呵呵地說:「蹲草叢的感覺不錯啊,就像是回到了,我們新兵訓練那會,被教官往死裡整的時候。哎,左少,你沒這種經驗吧?」
「這回還真讓你猜錯了,這種經驗我還真有過。不過那時候是吃飽了再蹲的。」
我看看身邊的這些男人,手裡捧著餅乾,突然就笑了起來。卡卡西白了我一眼:「現在的情況都這樣了,你還笑得出來?」
我也沒有告訴他我笑什麼。反正我就覺得這麼一大群人就在這草裡蹲著,又加上左少說的,吃飽了再蹲的,這不像是在蹲大便嗎?
終於在天完全黑的時候,那飛機也走遠了,我們蹲草叢也就蹲了半個小時多吧!飛機走遠我們就能走出樹林,走到湖邊。那裡有著細細的沙子,有著乾淨的湖水。也有著冰涼的風,真的就是冰涼的風。這季節,加上剛下過雨,那風吹過來的時候能冷的人骨頭裡。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鬍子的那些兄弟們,就是用瞪大的眼睛,驚奇地看著我們幾個忙碌著。他們絕對想不到,我們幾個人進山帶著那一大堆的東西,還讓他們幫背了好幾個背包,那裡面到底是什麼?
在我們一樣樣拿出來,搭了兩個大帳篷,卡卡西在用酒精爐煮著麵條的時候,鬍子就蹲在一邊,抽著煙,伸手在他兄弟們點起來的火堆那烘手。那些樹枝和草都是濕潤的,燒起來的時候,冒著很大的煙氣。他也不知道那是什麼語氣就那麼說道:「跟你們出來,還真的是像來露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