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這個問題越來越疑惑了起來。難道這個疑點他們都沒有發覺?我看看那車子上的人。卡卡西就是一個嘻嘻哈哈的性格,這種小細節,他是不會注意的。阿天已經出軍營很多年了,他在人際關係上,也許更強項,而且這件事的處理是正常程序,他一個混社會的,也許真的沒想到這些疑點。在看看老闆,算了,他整個人已經處於混亂狀態了。就像現在,他是被我們安排在麵包車的最裡面那排座位,就是不讓他突然衝下車什麼的。
而猴子,他是一個士兵,他的職責就是服從指揮。他也不會想到這些。而蘇海城一向冷靜,分析得當,思維敏捷,怎麼今天早上一回到家,就宣佈晚上偷屍體的行動呢?他的心理應該也亂了吧,因為他在櫻雪身上看到了和他相同的地方,很多處,多到他沒有辦法冷靜下來。他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未來,看到了他死了之後,快速地炭化。他表面上冷靜地安排著事情,其實心裡已經亂了。
我掏出了手機,說道:「打電話,把他們叫回來,這件事不對!」
阿天抽走了我的手機:「不管對不對,現在他們已經過去了,現在給他們打電話,很容易暴露他們。」
「可是,我總覺得這件事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說不上來,反正這件事……哎呀,想辦法聯繫他們,別偷了。」
「為什麼?」老闆從後面吼道,「陳四一,你就那麼容不下櫻雪?她現在已經死了!」
好吧,現在的老闆就是一個爆炸彈,一碰就炸掉的那種。我沒辦法跟他說話,只能轉向阿天說道:「反正必須把他們叫回來!」
我的話綱說完,我們附近就響起了警笛的聲音。幾輛警車從我們身旁呼一下就過去了。這條路只通向一個地方,那就是殯儀館!我是直覺應驗了!我的心一下被懸了起來。
「警察!」卡卡西脫口而出。也好在,我們的車子是報廢車,而且把車燈全都熄滅了,停在路基下面的草地上。那些警車呼嘯過去的時候,也沒有注意到我們。
我急著低呼了起來:「他們怎麼辦?」
老闆急著就要衝下車子:「我去抱櫻雪過來!」
阿天坐在車門前的位置,回手就推了他一把:「你老實待著!」
「阿天!」我急著說道,「他們怎麼辦?」
阿天看著那些警車已經比較遠了,趕緊鑽到了前面的駕駛座上,啟動了車子,說道:「現在我們沒辦法接應他們,只能靠他們自己。要是他們能把屍體帶回來,我們開車就跑!要是帶不回來,就按計劃,說我們是來找鬼玩的!你們都冷靜點!想好自己一會跟警察說的台詞!」
我急得快要哭出來,焦急地看著那邊的殯儀館,心裡祈禱著他們躲好了,沒有被警察找出來。
遠遠看去,警車在那殯儀館前還沒停穩呢,一輛黑色的小車就從殯儀館裡衝了出來。甚至還衝到了其中的一輛警車上。那巨大的聲響就連我們這邊都聽到了。
我們都看著那車子,它以極快的速度,在連撞了兩輛警車之後,就朝著殯儀館後面開去了。而那些警車也也紛紛追著它過去,甚至還傳來了槍聲。
好一會,我們才反應過來。卡卡西先說道:「阿天,你弄來的就這一輛報廢車吧?」
「報廢車也撞不了警車,還開得那麼快吧。」我也被震住了。剛才蘇海城和猴子是真的就坐在我們身旁,跟著我們一輛車子過來的,那剛才那輛撞了警車還逃逸的是誰?
「看那車子,應該能跑得過警車。」阿天說道,「現在的警車,配備都不怎麼樣,而且警察開車也沒有匪徒那麼不要命,不過警察會設卡。到底是誰呢?那麼牛逼,要逃就逃吧,還撞警車!」
就在這時,那邊跑過來了兩個人影。我說不出的驚喜,趕緊打開了車門,看著蘇海城和猴子抬著一個冒著寒氣的裹屍袋上了車子,阿天速度很快的就讓車子開回了路面,趕緊就朝著d大那邊飛奔而去。
蘇海城一上車就問道:「剛才那車子是誰安排的?」
卡卡西坐在副駕駛座上,說道:「看看我們這裡的人,就我們幾個,都在!那車子是誰開的,鬼知道啊?」
猴子哆哆嗦嗦地說道:「看那車子,應該是來幫我們的吧。要不我們就真的被警察堵在門口了。」
卡卡西手裡捧著平板說道:「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們聽哪個?」
「好的!」我應著。
「壞的吧。」猴子說著。
「你趕緊說!」阿天說著。
蘇海城那種人,從來不會參與這種問題,更何況是現在這種時候,老闆就算了,他已經把那個裹屍袋抱在懷裡了。就彷彿這個世界已經跟他沒關係了一般。
卡卡西說道:「就在我們進城的收費站,已經設卡了。具體原因不知道,不過我估計就是為了圍堵剛才那輛撞了警車的車子。」
「這算好消息還是壞消息?」我問著。
「當然是好消息,因為警察不知道偷出屍體的人是我們。壞消息就是,我們也被那卡攔住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們的車子已經看到了前面的收費站了。阿天放慢了速度:「怎麼辦?繞路的話,說不定那邊橋邊也有設卡。」
「阿天好聰明,我已經把黑道市區的路線圖了,你自己看看,還有那條路能繞到d大的。」
他把平板伸向了阿天面前,阿天看了一眼,就皺起了眉頭來:「硬闖?海城,你拿主意吧。兄弟跟你幹!」
就在我們這為難的時候,那收費站已經越來越近了。甚至已經能看到那邊何槍的警察了。「q到底想怎麼樣?找個理由,把我們全殺了嗎?那他為什麼不直接讓人用槍掃了我們算了?」我看著面前那收費站站著的不止是警察,還有武警。如果說從櫻雪的死開始,就是針對我們的一個陷阱,那麼他的目的應該就是直接弄死我們。鑰匙拿不拿得到他已經不在乎了,他急了,離立春只有一個月的時候,他急得想要找借口把我媽全殺了。
而他忌憚著蘇爺爺,不能直接下手,就想著用這樣的辦法嗎?
蘇海城說道:「靠邊停車!我們沒有必要去闖卡!」他的話很沉穩,看來他已經恢復到之前的冷靜了。櫻雪的死,對他的影響,已經被他用自己的意志壓抑了下來。
阿天把車子緩緩靠邊:「就算不沖卡,我們也會被攔在這裡。別忘了我們車子上有屍體。這大半夜的,我們就算去附近的小鎮,帶著一具屍體,也很容易被人發現舉報的。」
蘇海城從衣服裡面的口袋裡將那金屬的小棍子,也就是那把鑰匙遞到了我的面前:「鑰匙你拿著。他們要的,無非是就是我死,或者是我交出鑰匙。那麼我和鑰匙分開,就算他們也開車撞死我,我變成了炭,他們也得不到鑰匙。九年,四一,你們有九年的時間,去打開那個鎖。那附近寨子裡的人,還等著你們呢。」
「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我喊了起來。他把鑰匙塞到我的手裡,說道:「你們下車,把沈堅拖下去,屍體不能帶下去,我開車,我一個人沖卡。你們在這附近找地方住一晚,明天再回去。要是我能過關的話,我會帶著櫻雪回d大的。」
卡卡西收拾著平板一副準備下車的模樣,一邊說道:「蘇死人,其實我們可以放棄這屍體的。就我們幾個人,步行過去,還不信他們能把我們槍斃了。」
「不能放棄!我要找到她的死因!」
老闆緊緊抱著屍體:「我也不放!你們下車,我要跟櫻雪在一起。蘇海城,你也下車,我開車沖卡。」
「你自己都不夠冷靜了,怎麼沖卡?」蘇海城反駁著。
阿天也說道:「海城,我覺得你現在也不夠冷靜。還是我開車吧。市區的路,我熟,進了市區,還是要靠我。」
就在大家爭執著的時候,我們身後傳來了車子呼嘯著的聲音,那輛黑色的車子再次出現了。黑色的小車滿大街都是,而且剛才我們第一次看到它的時候,還是在那昏暗中看的,壓根就沒看到車牌號。不過現在我還是能一眼就確定這就是那輛車子,因為它的車前有著很明顯的撞擊的痕跡。
那車子衝到了卡前,直接就撞上了其中的一根鋼管才停了下來。這下好了,我們一車子人相互看看,大家都沒在說話,就等著看那邊到底演的是什麼戲。
可是那邊的車子卻一點動靜也沒有。就算警察都圍了過去,車子裡的人還是沒有下車。就這麼僵著,有五六分鐘之後,也不知道是為什麼,那邊的卡撤了,一名老警察走到了車子旁,說了什麼。我們距離還是比較遠的,也聽不到他們那邊說了什麼。反正這麼一折騰,那車子上的人才打開門走下了車子。
車子上下來的人,穿著一身整齊的西裝,鼻子上架著眼鏡。五官看不清楚,但是我的第一眼感覺,這個人是左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