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識,但是那個名字,我看到過。」他說著,「很多事情我都記不住了,不過我敢肯定,我們這次的行動跟黑臉那次很相似,我們在出發前同樣不知道我們的任務是什麼。那個名字我應該是在出發之後,在哪裡看到過,而且看到這個名字,是跟軍方有關係的。」
「也就是說,那墳確實是某人軍人的關係。」
「應該是?」他抬頭看看夜晚被燈光應著的天空,自言自語地說道:「嘖,到底是誰給我的任務?」
我吃著面前的小吃,在這裡很吵雜,反而不用去擔心周圍這些喝酒的男人會有心偷聽我們說話。我問道:「你就再考慮一下做催眠的事情吧。如果你覺得在a市或者d市做,都會有危險的話,那麼我們可以再去別的城市,聯繫那邊的醫生。我媽估計是兩個星期出院,不過現在我媽恢復比較好,我爸也能放假照顧她。我們過幾天就離開也行。」
蘇海城又是不說話了,也許他還在考慮著吧。
吃過東西,我們就這麼手挽手走在熱鬧的夜市街上。感覺這才是談戀愛啊。我們的相處一直都太沉重了,這樣輕鬆的時間真的太少。別的情侶那簡單的牽手逛街,在我們看到都是難得的。
兩天之後,我們終於要回去了。本來我是想在離開之前讓蘇海城見下爺爺的,但是打電話過去的時候爺爺卻說不見。只問了我幾點鐘走,從哪條路走。
蘇海城在辦理退房手續的時候,我有些沮喪地掛點了電話。他走到我的面前:「怎麼樣?」
「爺爺說不見。」
「算了吧,走吧。」我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可以感覺得到蘇海城和爺爺之間的那種感情,但是他們卻不肯見一次。也許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吧。
跟著他上了車子,再給我爸打電話確定我們真的要離開之後,車子才朝著市區外開去。(給力最穩定)在車子上,我們都沉默著,彼此都有些不說話的感覺。我媽還沒有出院,但是我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在這裡等著了。蘇海城在這裡很危險,很容易被認識的人看到。在出城的最後一個紅綠燈前,我們被紅燈攔了下來。就在路邊的景觀帶那,違章停放著一輛軍車,在軍車的旁邊站著一個拄著枴杖的老人家。那是蘇爺爺,冬天早上的陽光把這個老人白色的頭髮染成了金色的,他那雙睜著,卻依舊很小的眼睛,就看著那車流裡的一輛輛車子。我知道他是在找蘇海城。
他說不見,但是他卻問清楚了我們幾點走,走哪條路,還在這路邊等著,只為了能看一眼我們。
我拍著蘇海城的手臂,才發現他也已經看到了蘇爺爺了。就算爺爺在這件事上和他持著相反的意見,甚至在他需要幫忙的時候,拒絕了他。但是他畢竟還是蘇海城的爺爺。
蘇海城看著車窗外的老人,直到紅燈變成了綠燈,車子還是沒有繼續行駛,直到後面的車子按著喇叭催促著,他才回過神來讓車子繼續前進。
我掏出了手機,給爺爺發了一條短信:爺爺,我看到你了。快回去休息吧。
我說的是我看到的,而不是我們。我不確定老爺子的手機信息會不會有別人看。但是他是知道蘇海城和我在一起的,我看到了,那蘇海城肯定也看到了。
就那麼一幕,我也不敢問蘇海城什麼問題,就擔心問了他會不好意思,會口是心非。我只是說道:「爺爺老了,他的觀念和我們一樣了。海城,別再生爺爺的氣了。我覺得他挺好的。還有你媽,她嘴巴是厲害了點,但是她的出發點就是愛你。我都不生氣了,那可是你媽你爺爺呢。」
他還是不說話,就讓車子跑的飛快。不過我還是看到了他泛紅的眼眶。男人,也是有眼淚,會心痛的。
車子上了高速,但是在選擇出口的時候,他卻轉到了c市那邊,一邊進入匝道一邊說道:「反正已經出來好幾天了,我們直接去c市,我記得那邊的醫院也有心理門診的。你想辦法預約看看。」
我有點意外,他之前一直沒有答應過要用催眠這一招,現在一下要實行起來,我還真的有點不知道怎麼辦呢?
c市,是一座很大的工業化城市。車子進入c市我們也放鬆了不少。在這裡,可能認識我們的人就更加少了。
蘇海城那種當兵的人,在陌生城市裡行動還真有點……浪費錢。當然,他也不缺錢來浪費。在住酒店的時候,他的意見是住在c市的五星級酒店。我在網上一查,那麼貴一個晚上,直接做主,讓他開車去了一家位於海邊的地中海風格的家庭式旅館。價錢便宜,裝修也溫馨,衛生條件也不錯。附近還有便宜的快餐飯館。
蘇海城也沒意見,就是讓他在野外搭帳篷,他也能住得習慣。
到c市已經是下午了。在那藍白條紋的還有著超大露台的溫馨房間中,我給卡卡西打了電話。
「喂!卡卡西,你知道我們現在在哪裡嗎?」
「高速路上拋錨了?怎麼還沒到家啊?」
「我們在c市。」
「哇!你們兩當去蜜月旅行啊?我和阿天可是做牛做馬的幫你們跑上跑下的呢!猴子還好,他直接住你那,一天二十四小時守著那竊聽設備了。對了,昨天猴子聽到一個可以的電話,就是xx縣的號碼,那個叫大頭的爸爸的手機,突然打了很多電話,把親戚都叫上了,讓他們今天去家裡吃酒。也沒說清楚原因,就就過去。今天阿天也過去看情況了。」
「哦,說不定人家家有喜事呢?」
「等阿天回來才知道。你們的那張人物表,他都看了兩個晚上了,今天還是開車去xx縣的。那路不好走,要是他疲勞駕駛開溝裡去,那就賴你們。對了,你們去c市幹嘛?」
和卡卡西聊天,從來都是他當話嘮的。「我們準備在c市聯繫一個心理醫生,用催眠的方式看看能不能讓蘇海城記那些事情來。」
「好主意!以前我們怎麼沒有想到呢!早點回來。淘寶上買的登山繩到了,老闆在樓下催我去搬裝備呢。掛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呢,他那邊就掛斷了。蘇海城從外面的大露台走了進來問道:「他們那邊進度怎麼樣?」
「猴子守著竊聽設備,聽到了一個叫大頭的爸爸請很多親戚吃飯,阿天就過去看看了。老闆負責買裝備什麼的。他們什麼都在淘寶上買,會不會買到質量不好的貨啊?」
蘇海城打開了電腦,邊說道:「你老闆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人。他能組織兩次進寨子的活動,而且之前,你們連酒精爐都知道帶去,他的戶外經驗應該很不錯。」
說實話,那次卡卡西他們帶著酒精爐去,確實讓我也很意外。要不在那山裡一點火光都沒有的話,不知道會增加我們多少恐懼感呢。
他用電腦登錄了c市人民醫院的網站,預約了心理醫生,而且也寫明了是催眠找回記憶的。
不過那邊並沒有答覆他,只是說會盡快安排醫生,要等醫生確定了才能給他回復具體時間。
就這樣,我們在c市等到了第二天。
c市的醫院比我們想像中的要打大很多,一進門就有醫導陪同著,給我們帶著路。醫導是一個穿著粉色護士裝的小女生,看到蘇海城的時候,那眼神一下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