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鐘之後,我和小鍾下樓了。小鐘的任務就是送我回醫院附近的酒店。我慶幸著,那時候再酒店開房的時候,用的是我的身份證,要不現在他們一查就曝光了。
下到樓下,小鍾去把車子開過來。我也趁機看看停車場那邊,我的車子還停在那。蘇海城就做在車子駕駛座裡。其實看過去也就是有人坐在裡面,根本就看不清臉。
小鐘的車子還沒有開過來,左少倒是從大廳裡拿著手機一邊打電話一邊走出來了。等他發現我之後,匆匆掛斷了電話,問道:「你怎麼也在這裡?」
他今天穿著的是正式的軍裝,挺帥氣的樣子。「爺爺叫我過來說話。不過現在我要回去了。」我應著。
「哦,恩。我……相親。我媽安排的。那個,海城來了嗎?」
我看看四周,應該沒有人注意到我們說話,但是我還是小聲說道:「海城已經死了。」
他明白地點點頭:「那有空我去你那找你們。我先進去了。」
我點點頭看著他走進去,小鍾也把車子停在了我的面前。我上了車子,車子朝著醫院那邊跑去。
現在已經到了下班高峰期了,就算小鍾開著的是軍車,還是會時不時地堵住。小鍾在第三次被停下車之後,對我說道:「我不知道你在隱瞞老將軍什麼,但是看得出來老將軍是同意你這麼做的。」
我低聲說了一句:「好奇害死貓!」
「哦,那看來是真的有什麼瞞著的了。」他沒有在說話,就這麼開著車子,默默地朝著醫院那邊跑去。
等車子停在那酒店門前,我從車子上下來之後,他降下了車窗,看著我說道:「陳四一,雖然我見蘇海城的次數很少,但是我是老將軍的勤務兵,我絕對是站在老將軍這邊的。對我,你可以放心。」
我對著他笑笑,朝著他揮揮手,看他都了之後,才吐了口氣,心裡低聲說道:「現在說這些話的人太多了,多得都不知道誰是真的,誰是假的了。」
我轉身上樓,在酒店裡住著,還真是不習慣。不過要是回我家的話,距離這裡比較遠,而且房子也小,蘇海城住那邊估計也不舒服。
等我洗好澡,從浴室中出來的時候,蘇海城也回來了,他就坐在酒店房間那落地窗前的鐵藝小桌子旁,手裡把玩著一隻打火機,目光看著窗外的街景。
從這裡看下去,a市確實很美。我沒有穿孕婦裝,就穿著一身運動套裝,用毛巾擦著頭髮,走過去坐在了他的身旁。「想什麼呢?想得那麼出神。」
「我剛才在金元樓看到左少了。」
「嗯,我回來的時候,在那門口也看到他了。他說他是去相親的。」
「跟他相親的人是覃將軍的孫女,覃將軍也在場。之前左少說過,他這次休假,其實就是來找我,讓我完成未完成的任務的。說白點就是要找那鑰匙的。想一下,他一個參謀,他要那鑰匙幹嘛?那又不是他家的祖墳。他是拿了鑰匙交給誰?而這個覃將軍跟他走得那麼近。而且從仕途上說,他爸前幾年死了,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能力,他要想繼續爬上去,他就要找個好靠山。雖然這麼說很土,但是很現實。他如果跟覃將軍的孫女聯姻的話,對他的仕途很有幫助。覃,前面就是q。而且那墳是他家的祖墳。」
「你是懷疑,左少接近你,是想拿到鑰匙交給覃將軍的。」
「有可能,但是也不否認另有其人。爺爺找你去幹嘛?」
「很巧同一件事!」我說著。擦著頭髮的毛巾被我拿了下來,坐好,跟他詳細說了譚政委問的話,還有譚政委的每個細節。在我眼中這些老軍人,都是一樣的。根本就分不出誰對誰,彼此的背景什麼的也不瞭解。所以我只能盡量詳細的告訴蘇海城,讓他去分析這裡面的疑點。
聽我說完之後,蘇海城的眉頭已經緊緊皺了起來。他的手裡還在轉著那個打火機,好一會,他才看向我,說道:「去吹乾頭髮吧,別生病了。」
「我……我不是聲音大,影響你思考嗎?」
他伸過手來,揉揉我本來就擦得亂亂的頭髮:「傻妞!」
「你又笑了。」我伸手點點他的嘴角,他確實是勾了勾嘴角。
「哪有?去吹頭髮。」
我這才笑了笑,走向了浴室吹頭髮去。就在我吹頭髮的那幾分鐘裡,蘇海城已經把一張人物表列了出來了。已知的未知的都有,就連卡卡西老闆這樣的人也在裡面,甚至還畫了那輛撞死黑臉的報廢警車。
我走到他身後,看著那紙上的表,問道:「找到結論了嗎?」
「很讓人意外的結論。」他兩指手指頭夾起了那張紙,靠在椅子背上,說道:「我身後,有兩撥人,想要得到這把鑰匙。一撥出現在我們面前的就是左少!另一撥就是老譚那邊!我想,這應該就是之前,我接到取走鑰匙,並已知我的戰友們都會死的任務的時候,卻沒有讓戰友們撤出來,還讓櫻雪帶出鑰匙的原因。因為我自己就是想要得到這把鑰匙的第三撥人!也有可能,我是隸屬於他們兩撥人下的一個行動執行者。」
我指指那表裡的櫻雪,下面畫著一個問號。「那櫻雪呢?」
「還不確定她是不是受到他們兩邊哪邊的操縱,還是她單純的想要拿回自己寨子親人留下來的東西而已。」他說著放下了那張紙,拿出了手機,拍照下來,給阿天發了過去。之後拿出了那把鑰匙。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那把鑰匙了,那金屬質地的小棍子,要不是要瞭解,怎麼想也不會想到是一把鑰匙的。蘇海城輕輕一轉那鑰匙第一節的扣子就彈了出來,他摩挲著那鑰匙:「一把讓我願意犧牲那些戰友也要保下的鑰匙!那裡面到底鎖著什麼?我當初違反命令也要拿到這把鑰匙,是不是已經知道了裡面鎖著的東西了?我怎麼就會忘記了呢?我不會那麼輕易的放棄我戰友的性命的!到底是什麼原因?」
一陣沉默之後,我突然想到了這幾天在醫院裡看到的廣告:「海城,a市的醫院裡有心理門診。我看上面這些,可以治療像你這種出事後遺忘的症狀的。就好像電影裡說的那種催眠一樣,很神奇。我們要不要試試?」
如果能找回蘇海城之前的記憶的話,這件事就會容易很多了。
蘇海城看著我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我考慮考慮。」
原來只是考慮啊,看來他並不那麼相信催眠。我有些失望地在床邊坐了下來。他感覺到我的情緒變化,把手裡的那張紙用打火機點燃了,放在煙灰缸裡燃燒著。等火光完全熄滅之後,他站起身來,一邊走向浴室,一邊不經意地說道:「這是酒店的情侶房,浴室的浴缸是雙人的,要不要一起?」
我還有點回不過神來,他說這個是什麼意思的時候,他已經轉身回來抱起了我,說道:「我知道你沒帶多少衣服來,配合點,我不弄濕你衣服。」
我被他抱得哭笑不得的。我媽還在對面醫院住院呢,他就要求和我在這裡玩這遊戲。而且還是一張沒表情的臉,說著這種讓人臉紅心跳的話,有沒有搞錯啊!
不過不得不說,今天的信息量有點大,跟他這麼放鬆一場,晚上我才能好好睡覺。要不然估計我就是一腦袋那張人物表,直接研究到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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