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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六十三章 海城沒死 文 / 淺藍泡沫

    坐在的士上我甚至不知道我是怎樣挺過來幾十分鐘的。只知道我下車的時候後背的衣服都被汗濕透了,手心裡全都是汗。

    走進大酒店在總台詢問了老將軍的房間,果然老將軍算是這裡的貴賓,一問就知道了。而且人家還很親切的對我說,需不需要打個電話上去問一聲。我搖搖頭,直接坐電梯上去了。在電梯裡只有我一個人的時候,我對著那鏡子一樣的牆,做了好幾個深呼吸,讓自己穩定下來。

    走出電梯找到房間號,一時間我竟然沒有敲門的勇氣。這一路來不是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嗎?怎麼走到了這裡,卻連敲門都做不到呢?怎麼可以這麼懦弱呢?我心裡這樣罵的自己,可是卻始終沒有敢敲門。

    門就是在幾分鐘後自己打開的,這還著實把我嚇了一跳呢。正在門後給我開門的是小鐘,不過估計他也並不知道我就站在門外,所以他也嚇了一跳。

    他看到我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確實今天發生的這事,任誰都會奇怪。也許他覺得我當時既然跑了現在又怎麼會回來呢?

    我扯著嘴角,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在笑,好一會兒才說出那話來:「我能跟爺爺說幾句話嗎?」

    房間裡傳來了蘇爺爺的聲音:「進來吧。」

    小鍾讓我進去的時候,低聲的對我說道:「我已經把檢查的單子交給老爺子了,你好自為之吧!」

    我走了進去,這個房間應該是套間,外面這間就是客廳,跟家裡一般人的客廳差不多,就是裝修的比較漂亮些。在那落地窗前的單人小沙發上,蘇爺爺柱著拐棍看著窗外,臉上很明顯就是在壓抑著怒氣。這種事情,任誰,誰都會生氣吧。

    我怯怯地走了過去低聲叫道:「爺爺。」

    「別叫我爺爺,我不是你爺爺,你就叫我一聲老爺子吧。」他的聲音裡滿是不耐。

    他這麼說,應該是很生氣很生氣的意思了。他伸手把那小茶几上的單子拿了起來,又重重拍了下去:「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那麼處心積慮的,騙到我蘇家多少錢了?」

    「爺爺,我能單獨跟你說幾句話嗎?」我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是看著一旁小鐘,那意思就是讓小鍾迴避一下。

    小鍾有些不理解,看向了老爺子。

    老爺子也是猶豫了一會兒,才對著小鍾揮揮手,示意著讓他出去一下。可是小鍾還是沒有移動腳步,而是說的:「老將軍,這小姑娘不可信?」

    「行了,看她還有什麼要說的。再說了,她就是一個小丫頭能把我怎麼樣?我還沒老到那地步吧?」老爺子輕蔑的語氣,斜著眼睛看著我。看得我都有點腿軟了。

    小鍾這才轉身出去,並且把門關上了。我緩緩走向了老爺子,他先說道:「還想跟我說什麼,還想怎麼騙我?」

    「爺爺,我現在心裡很亂,這些事情我不知道應該怎樣跟你說。」

    老爺子突然吼了起來:「你就不應該用這件事來欺騙我,你根本不知道海城對我們家的重要性。」

    他的吼聲把我嚇住了,可是下一秒老爺子卻劇烈地咳嗽了起來。我趕緊跑步過去,把一旁的茶水給他端了過去。我一句話都還沒說上話,老爺子就直接揮手把茶水打翻了。好在那茶並不燙。

    「滾,你給我滾!我的海城再也不會回來了!」說著他,靠在椅背上大口大口喘息著。

    我蹲在椅子旁,低聲對他說道:「爺爺,蘇海城沒有死。他這段時間一直跟我在一起,我們在調查那件事,也是他讓我說,我懷了他的孩子,才能去家裡拿出他的那個包裹的。」

    爺爺的呼吸漸漸穩定了,他緩緩轉過頭來看著我:「你再說一遍!」

    「蘇海城沒有死,真的。我們一直在查他出事的那件事。上次我不是在你家裡過夜嗎?那個晚上把我帶出來的就是他。雖然阿天說,是阿天把我帶出來的。但是阿天又怎麼可能熟悉大院裡的攝像頭呢?把我帶出來的就是蘇海城!我們一起去回到那寨子,他想找到他的死因。」說完這句話之後,我又覺得好像不妥,趕緊說道:「他們的死因。他的那些戰友二十多個人的死因。他說他的戰友不能白死。」

    爺爺沉默了,他還是沒有說話,只是他的眼睛裡有一些不一樣的東西。我也不知道我現在是要繼續下去還是等他反應過來。畢竟事情突然有了這麼大的轉變,他老人家能承受得了嗎?

    好一會之後他才說道:「你繼續說。」

    「我,我跟我老闆之前進過一次寨子,我們就是在那裡見到蘇海城的。那些人全死了,只有他還活著。在我們回來之後,他找到了我。他說他想查到那些戰友的死因。之後他就讓我去你家裡撒了那個謊。我去找的那個包裹裡是他從那寨子裡帶出來的東西,就是追查下去的線索。爺爺,你要知道那些人全死了只有他一個人活著,他不能出現。他也不甘心!不甘心他那些戰友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那。爺爺,我知道,我們騙你說我懷了孩子,這確實不對,但是我們也是沒有辦法的。」

    爺爺又是長時間的沉默,我都不知道我應該說什麼了,他才緩過神來,輕聲說道:「帶他來見我!」

    這表示爺爺是相信了?我的心裡就像落下來一塊大石頭一般,我掏出手機撥打了蘇海城的手機號碼:「我來之前他跟我說,如果你相信我們了,就給他打電話。」

    手機撥號通了,我就把手機遞了上去。爺爺看著那手機緩緩伸出手來,接過手機慢慢的放到耳朵邊。

    這裡的隔音效果非常的好,在我們倆都不說話的情況下,非常的安靜,這樣我也就能夠隱約聽到手機聽筒裡傳出來的聲音。

    「喂,陳四一?爺爺?爺爺是你嗎?爺爺,我知道是你。對不起爺爺,我不能去看你了。等我做完這件事之後,我一定親自回家向爺爺請罪。」

    爺爺低聲哭了起來,對於一個老人家來說這樣的事情可以說是大起大落的了。我的鼻子也跟著發酸了。試想一下,一個老人家失去了唯一的孫子。在他傷心的時候,得知他還有一個曾孫子,終於有了點企盼。可是這個曾孫子卻一下沒有了。他又該多傷心。在他傷心悲痛的時候,他聽到了孫子的聲音,知道孫子還活著。這時候他應該很激動吧。是痛苦,是喜悅,不管是什麼,哭出來才會好些。

    爺爺一直哭著什麼也沒有說,不過我知道他已經確認了蘇海城的身份了。他對蘇海城那麼重視,蘇海城的聲音他肯定能聽出來。「海城啊……」老人家的聲音哽咽了,什麼也說不出來。

    「爺爺放心,我沒事。我現在,在軍方的資料裡還是一個死人,所以不能出現。但是爺爺我保證,這些事情都會過去的。陳四一是我女朋友,現在我跟她住在一起。雖然她現在沒有懷我的孩子,以後我們會有的。爺爺再見,照顧好自己,等我回家。」

    「海城啊……」爺爺哭著,卻也只能喊出這個名字而已,「海城啊,海城啊……」手機那頭已經掛斷了,爺爺握著手機不停的叫著這個名字,老淚盈眶。

    我不知道要怎樣安慰他,只能蹲在他身旁看著他漸漸的平靜下來。老爺子用很慢的速度把手機放下來,看著我:「海城真的還活著?這次你們不要再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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