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怎麼了?」我問著,同時目光也被他的話吸引了過來,眼睛緊緊盯著屏幕上的那張圖片。在我看來那就是一張圖片,湖面上飄著兩具屍體,那照片的時間應該是在下午吧。夕陽斜斜地照在湖面上,陽光正好反射在鏡頭裡,這樣看上去湖裡的屍體看得並不清楚,只能分辨出那是一個人形。
蘇海城指著屏幕上的屍體說道:「在這裡,把圖放大。」
我心裡想著這樣的圖在放大,那也是馬賽克,看不清楚什麼的。不過,他既然這麼說了,那就一定是有原因的。
在圖放大之後,正如我所料地出現在電腦屏幕上的是一片馬賽克。我皺著眉不知道這具屍體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蘇海城指著圖上的馬賽克那一點白說:「屍體在被燒過之後應該是全部炭黑的。在這裡感覺是穿了衣服。」
我也想起來了,那天我們經過那條通道的時候那裡的屍體確實都是炭黑的。「你的意思是說,這兩具屍體並不是你們放火燒的那些,也就是說他不是湖裡浮上來的。」
「不知道。從時間和地點上來看,確實應該是那個通道裡的那些屍體。」我回頭看著他,他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假設這些屍體就是湖裡的,那些白色到底是不是他們穿的衣服呢?
好吧,就按照他們是湖裡浮上來的屍體來算,他們浮上來以後呢?按照常理他們浮上去後會被人發現然後被警察打撈上來研究一下,確定是自殺還是他殺。經常研究了之後確定這些屍體是那邊寨子被火燒過的,就成了解釋不清的事情。然後案子就被懸掛起來。
這是常理的推測,當然也有不是常理的推測。就好像現在蘇海城站在我面前。他不就是那湖裡浮上來的屍體之一嗎?雖然我們現在還不是很清楚,他到底經歷的什麼,但是他自己還有記憶他下過那個湖。
「蘇海城,你的意思是說,這些屍體有可能跟你一樣,會回來?」在說出這個推測的時候我自己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對我們來說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他說著,「手機給我一下,讓阿天聯繫下黑臉,讓黑臉跟進一下這件事。」
我遞上了自己的手機,他拿著手機轉出了客廳才撥打了電話。他離開我稍遠之後我不自覺的吐了口氣。跟他靠得太近都有一種壓力,感覺自己會緊張起來。我輕輕地拍拍自己的臉低聲對自己說道:「緊張什麼呀?他能把我怎麼樣啊?我都這年紀了就算真的發生點什麼,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那些師弟師妹早就出去同居了。這麼多年要不是我巴著我們老闆,估計也早被人訂好了。」
蘇海城從客廳走了進來,把手機放在了電腦桌上:「你剛才說什麼?」
「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我趕緊仰頭給了他一個大笑臉。但是下一秒卻又緊張地轉過了頭去不敢看他。
他拍拍我的肩膀,我猛地轉回來就緊張的說道:「我們今晚不上床吧。我沒做好準備。」
他聽了我的話先是愣了一下,我也覺得自己這麼說不太妥,臉上一下就燒了起來。好幾秒鐘之後他才說道:「我是說你該出去吃晚飯了。」
這回夠囧的。
也許是太累了,我就是在樓下的快餐店裡隨便吃了個盒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並不是那麼急著回家,就一路慢慢地往家裡走一步三搖晃著回去。走在我前面的是一對學校的情侶,好像是大一的學生吧,他們是在十月份的時候,才在我們這棟樓租了套房子。跟我不同單元的,彼此也都見過。
他們手挽著手走在前面一邊說著話,我就跟著他們後面不經意的就聽到了,他們議論的人竟然是我的老闆。「對,就是那個老沈。前幾天不是說他請了幾天假嗎?之後回來就又發瘋了。」
「你別說他還挺癡情的。」女生說著,「如果你能像他對他女朋友那樣對我,我也心滿意足了。」
「怎麼對你啊?在網上大聲的喊著我愛你,你快回來像個瘋子一樣。哼!如果我是他那個叫櫻雪的女朋友我才不出來了,出來就是來丟臉。」
原來我們老闆又開始到處大喊著櫻雪出來吧,他又開始在身邊尋找著櫻雪了。既然現在已經知道櫻雪沒有死,那她為什麼不出現呢?她有什麼難處?或者說她已經離開d市了。
就算我在晃那也要走到家的時候。我是站在門口做了幾個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告訴自己今晚上並沒有什麼值得緊張的,這才用鑰匙打開家門。不會讓我意外的是家裡客廳的燈亮著,但是卻沒有人,房子就這麼一點大一下就能看出來了。客廳的沙發上,放著一張紙條,我走了過去,把紙條拿起來。上面是蘇海城寫的兩句話:今晚上我去找阿天,有事電話聯繫。這句話沒有落款,如果不是知道他在我家裡,根本不會想到寫字條的人會是他。
「竟然不在家呀!」我說著,但是我卻被我自己的語氣嚇了一跳,那分明就是一種失望的語調。我不是應該擔心害怕緊張嗎?今天他不在家,我應該很高興呀,怎麼反倒是失望了呢?我想我是真的喜歡上這個死人了。但是卡卡西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我跟蘇海城在一起,幾乎算是看不到未來的。理智讓我不能陷下去,但是感情這種事情,怎麼能夠用理智去衡量了。
這個晚上,我就被這個話題糾結著,直到凌晨兩三點鐘才迷迷糊糊睡著了,這一覺還真的就睡到了中午。
我是被敲門聲吵醒的,身上還穿著睡衣呢,就衝到門前去開門。我的第一感覺,應該是蘇海城回來了。昨晚出門吃飯的時候我是自己拿的鑰匙,現在他回來當然是沒有鑰匙只能敲門了。
但是站在門外的那個穿著整齊軍裝的小鐘,卻讓我差點叫出聲來,怎麼會是他呢?小鍾上下看了我一眼,帶著微笑說道:「陳小姐,我在樓下等你。」
他轉身下樓了,我這才收起自己驚訝得快要掉下來的下巴。碰的一聲關了門,心裡想著,好在蘇海城不在家呀,要是剛才給他開門的是蘇海城的話,那事情就沒法說了。
我也不知道蘇海城會不會回來?幾點鐘回來?要是小鍾正在下面等著,蘇海城卻上樓了,昨天他就已經懷疑過蘇海城了,現在給他抓個正著那同樣是沒法說了。
為了把他們的時間岔開,我是用了我這輩子最快的速度換了衣服,刷牙洗臉收拾東西馬上下樓。這個小區本來就是一個老舊的小區,便沒有停車的限令。小鍾把車子就停在樓梯口,我出了樓梯口就能直接上車。
我上車還在氣喘吁吁的時候,就發覺小鍾還仰頭看著樓上呢。「怎麼了?」我問著。
「你不應該跑那麼快。小心孩子。」
「呵呵!」我也就是笑笑,剛才我那動作確實不像是個孕婦。不過一會去了醫院我到底是不是孕婦那就是醫生說的算了。
可是,小鍾還是仰著頭看著樓上。「怎麼了?」我再次問道。
「你跟男人一起住?」他終於把頭轉了回來啟動了車子,「雖然我們並沒有什麼利益關係,但是陳小姐我還是提醒你一句,這個孩子對老將軍來說,非常的重要。如果你把孩子生下來,dna檢驗的時候證明他並不是蘇家的孩子。老將軍會很生氣的。他人老了,有些事情非常的執著,就像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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