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裡驚了一下,幾乎是用爬的衝了出來,就從身後抱住了蘇海城,哆哆嗦嗦地說道:「那邊,那邊有眼睛!」
卡卡西這時候正蹲在地上,用酒精爐烤著他帶下來的烤紅薯。給力當初這個酒精爐,還是他強烈要求要買的。理由是,美國人寫的那本喪屍手冊裡,推薦了這種爐子。他抬起頭來,就沒好氣地說道:「切,秀恩愛的人都該死!我這才感覺自己有點過了,趕緊放開了他,說道:「那邊,牆上,有眼睛,會發光的眼睛。」
「鬧鬼?」卡卡西驚訝著,話剛說完,他已經拿著手電筒就過去了。好吧,他就是那種以為鬧鬼了,還要衝過去看熱鬧的人。
只是這次跟著他衝過去的還有黑臉。黑臉也已經換上了之前他的那套廉價的地攤迷彩服。卡卡西是那種湊熱鬧的人,就連黑臉也被他感染了?
蘇海城轉向了我:「不用怕,那是魚。我們剛下來的時候,也被那眼睛嚇住了。」
「魚?」我驚訝著,我看到的明明就是牆上的一雙眼睛。
蘇海城幫卡卡西翻轉著紅薯,邊說道:「一種地下暗河裡特有的魚。全身都的黑色的,沒有眼睛,但是頭頂上有兩個會反光的螢光的點。估計就是一種自我保護的保護色吧。」
「真是魚?」
「是,不過我之前也是在書上看到過,這一次也是第一次見到真實的這種魚。」
整理好衣服,在爐子旁坐下,黑臉和卡卡西也回來了,手裡還真的拎著一條魚。渾身漆黑的魚。而同時阿天也回來了,他的手裡也拎著兩條這種魚。
阿天開始用刀子剖魚,卡卡西也樂滋滋地研究著。我湊近蘇海城,問道:「這種魚能吃啊?」
「能吃,放心吧。一會你也吃點。我們在這下面都一天**了,走不出去,還不知道要在這呆上幾天呢。」
「那個鑰匙,那個什麼鎖,鬼門關什麼的,也沒找到?」
阿天在那邊幫著用刀子紮著魚,一邊說道:「我現在懷疑,那什麼鑰匙打開鬼門關,死人都回來的傳說,就是指我們通過的那個浮著屍體的地方。給力你們在過來的時候,不是打破了那裡的平衡了嗎?弄不好就現在,那裡的屍體已經全浮上湖面上了。不就是死人都回來了嗎?我的腦海裡,馬上自動腦補了那個畫面。那清幽月光下,環山圍繞著的平靜湖面,冒出了一個個水泡,接著一具具屍體浮了上去,第二具,第三具……很快,湖面全是屍體,有些屍體漸漸有了意識,開始朝著湖邊走去。然後在那湖邊的沙地上,屍體們排著隊,又走回了寨子。然後呢?他們會在寨子裡清理廢墟,繼續生活下去。沒有人知道,其實那個寨子裡的人,全是死人。
死人,都回來了!
「四一!」蘇海城輕輕拍拍我,給我遞上了一節魚。我這才回過神來,長長吐了口氣,接過魚。
現在這種環境下,我也不那麼講究了。看著他們都是直接用手來抓的,那我也抓了過來,小心挑著刺,才發現這種魚,刺很少,除了主幹脊柱上的一條刺以外,就沒有別的刺了。魚也不是很腥,卡卡西帶有鹽,味道還算不錯。或許是我真的餓了,才會覺得這魚還不錯的。
一邊吃著,蘇海城一邊說道:「我們現在的形式第一,找不到出路,第二,找不到對一個鑰匙的鎖。有幾個可能,第一,這下面根本什麼也沒有。第二,我們走錯了路,所以找不到鎖。我們在這裡一張天了,可是好幾次轉回這裡。」
卡卡西吹著魚,說著:「按照生存手冊上來,在山洞裡有地下水的情況,我們可以順著水走,這樣肯定能出去。」
阿天就沒好氣地反駁著;「你以為所有的地下水都這個潭這麼大?有些就手臂這麼點粗,你覺得你會鎖骨功鑽過去啊?順水走?現實點吧!」
我嘴裡還吃著魚肉,趕緊舉手,蘇海城看了我一眼:「說吧。」
匆忙吞下嘴裡的東西,我才說道:「我跟卡卡西說過的,這個陣和那個山上的墳,肯定是有聯繫的。應該是同一個風水師點穴佈陣的。如果我們能出去的話,說不定我們能從墳那邊入手。」
「妞,那我們也要能出去才行吧。要不是你們下來,我們三個都已經做好死在裡面的準備了。」
卡卡西一下攀上阿天的肩膀:「那是不是我救了你們一命呢?所以……」
「以身相許?」阿天皺著眉頭瞪了過來,感覺卡卡西要是敢說以身相許的話,阿天就能揍他一樣。
卡卡西也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做牛做馬!」
黑臉長長歎了口氣,沉默著,稍稍轉轉身子,不看向我們。阿天和卡卡西也停下了打鬧看著黑臉。
感覺到我們都在看著他,他才說道:「也不知道,我老婆孩子現在怎麼樣了。他們說不定都在擔心我呢。」
大家都沉默了。我沒敢說話,我就怕一說話,我會先哭起來。我現在特別想我爸媽。蘇海城在大家沉默一會之後說道:「黑臉,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你的那些戰友,都是為了國家利益而犧牲的。在這裡,這麼多年,有了老婆孩子,完全可以放下這份執著。好好過日子的。」
「國家利益?哼!你說這話,還真像是個首長說出來的話。但是我覺得,」他一下提高了聲音,「他們根本就不是為了國家利益,而是為了某個人的利益。不查出這件事,我心裡老有個疙瘩,我睡覺都不安穩,每晚上都會夢到那些突然出車禍,就那麼趕急著被就地火化的戰友!」
大家都沒有說話,又是好一會的沉默之後,黑臉就這麼直直看著蘇海城:「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沒有告訴我們的?」
蘇海城一樣沉默著,還是阿天打了圓場:「行了行了。不管怎麼樣,現在我們要出去是第一位的。有了裝備,這也輕鬆了很多。大不了找個地方炸出去。這次找不到線索,我們可以準備第三次,第四次。現在什麼都別想,保命出去!這才是最重要的。快吃吧,吃完了我們再走一趟。」
吃過東西,大家整理好裝備,分開背著,也不會很重。或者說,重的他們三個背了,我和卡卡西就輕鬆了很多。
為了省電,我們五個人,走在最前面的蘇海城打著一個手電筒朝前,走在第二的黑臉打著一個手電筒在中間,走在最後的阿天打著一個手電筒朝後。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在有未知危險的時候,是必須朝後打手電筒的。
溶洞,這裡就是溶洞。地下水形成的,很奇怪的山洞景觀。地面就是不規則的台階。天然形成的。旁邊也是不規則的石頭,有石筍,有石柱。不過這裡黑黑的,可沒有景區裡那種五綵燈光照出來的那麼漂亮。那突然冒出來的石筍,完全就是危險,會劃傷我們的裸露在衣服外的皮膚,矮的,還會絆倒我們。
在我們小心翼翼朝前走的時候,蘇海城也跟黑臉在前面說著話。
「黑臉,當初你們來執行任務的時候,一開始是不是並不知道具體任務是什麼?」
「對,我們來了好幾天,在山上轉了好久,才接到任務的。」
「我們在九年前被燒的寨子廢墟裡,找到了一本沒燒完的日記本。」
「日記本?應該是麻子的。我們那時候,都是初中生就招兵去了。只有他是讀到高中的,寫日記的也只有他。」
「從日記裡看得出來,他們是第二次進了那寨子都不知道是要燒寨子的。我們也是。一開始只是叫我們來處理事情。我們就是按傳染病的常規處理。屍體深埋。在第三天下午,才接到通知,要放火燒掉的。也就是說,這次來查私獵的部隊,有可能也不知道他們真正的任務,是來找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