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還在那嚷著:「那小子呢?讓他回來自己磨石頭去。」
我也拖著腳步走到了蘇海城身旁,其實走這麼一天下來,我也挺累的了,只是現在並不想讓我看起來那麼沒用。「怎麼磨?我來吧。」
「找個平坦的大石頭,再用別的石頭來砸,砸成粉狀的就行。」
「找個很重要嗎?感覺老闆快要氣炸了。」文科生有時候真的不明白,塊狀和粉狀的有什麼不同。
蘇海城說道:「弄成粉狀的,在我營地撒上一圈。蛇不喜歡雄黃,就不會靠近我們了。」
我點點頭,感覺這個很簡單,應該就跟小時候玩的過家家是一樣的吧。可是那個晚上,我和卡卡西的失誤,差點害死了大家。
看著那麼大的幾塊雄黃,我小心翼翼地砸成了粉。但是這山上要找到一塊完全平坦的石頭還是太難了,我能用的是一塊並不是太平坦的石頭。這就導致了有不少粉末是撒在了石頭下,或者是在石頭的凹痕縫隙中。
等到天完全黑了之後,卡卡西和阿天也回來了。他們帶回來了今晚的晚餐,三隻山雞。老闆把卡卡西罵一頓,作為補償,他得到了一個新的任務,就是跟我一起把磨好的雄黃粉在營地四周撒成一個圈。
阿天一邊處理著雞毛一邊對我們喊道:「喂喂,你們兩個,走遠一點,撒個大點的圈。別那麼小氣的跟孩子過家家一樣。圈子太小了,蛇抬頭就能把你們倆叼走了。」
卡卡西還沒好氣地說道:「你這是嚇唬孩子呢?哪有這麼大的蛇啊?」
我們小心的拿著雄黃在營地四周轉了一圈。光線很暗,也就是大概的轉了一圈吧。圈子也比較大,走著走著,還走到了那沖槽那。可是我們手裡的雄黃粉已經沒有了。卡卡西拍拍手,把我用來包著雄黃粉的袋子丟到了那沖槽裡:「走吧,回去了。」
「喂,這個不用撒了嗎?」
「你覺得會有蛇滑滑梯從這裡過來嗎?就算真的會有蛇從這裡經過,我敢說,它會吱溜一下就滑到山底下去的。給力走吧,我都聞到烤雞的香味了。那麼多人,就三個雞。也就當菜調下味罷了。好像是這樣的吧。那沖槽怎麼看都不像是蛇會爬的地方。別說蛇了,我跳下去,估計也是滑滑梯去了。
困了累了,吃東西都吃不香。我也就吃了幾口,然後就鑽進了帳篷裡,先睡一會去。我的動作沒有讓任何人提出意見,他們都覺得我應該得到帳篷的使用權,並得到休息的機會。在帳篷裡,裹著羊毛毯子,聽著他們在那安排著守夜。
安排好後,蘇海城還說道:「這山上有什麼危險,最好你們現在就說。別等到出了事情再慌張。」
幾個漢子都呵呵笑著:「能有什麼事情啊。別聽阿福說的。這裡就是蛇多點,別惹上蛇就行。」
我心裡也想著,我們都撒了那麼多的雄黃了,應該不會有事了吧。實在太睏了,我是眼皮越來越重,最後閉上了。
我是被他們的叫聲驚醒的。那確實是叫聲,是男人用盡全身力氣的叫喊。「啊!它從哪裡出來啊!」
「管它是從哪裡出來的!卡卡西,去叫妞起來!」
叫我妞的,只有阿天!在卡卡西衝進帳篷裡來的時候,我已經起來了。「怎麼回事?」我也急了,這種未知的恐懼,讓我驚慌。
「有蛇!很大的蛇!」
「我們不是撒了雄黃了嗎?」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它從哪裡來的!」
我衝出帳篷的瞬間,帳篷被壓倒了。而在我明前經過的是滑動著的……蛇?太大了,水桶般粗,我甚至不能確定我在火光下看到的那節到底是不是蛇。而且現場很混亂,我的腦子有一段時間是處於空白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被一個力道撲開了,撲開我的人,就是蘇海城。而他為了穩住我,自己滑下了山坡。
「啊!」我驚叫著,太黑了,我甚至看不到他,只是直覺著那就是蘇海城。他的懷抱我是那麼的熟悉。我知道他落下去了,但是我卻不知道他的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要是直接滾下山的話……我不敢想像,也沒有時間給我想像,槍響了。在這樣的黑暗中,實在太突兀了。
阿天吼著:「用工兵鏟!槍對它威脅還沒有鏟子厲害呢。卡卡西,鏟子!」
「蛇頭,蛇頭,這蛇沒頭。鬼,鬼蛇。」
「鬼***蛇!」阿天吼著,人影晃動下,那些漢子也都拿著扁擔加入了戰鬥中。
我驚慌著踢到了腳邊的石頭,那石頭正是我之前磨雄黃的大石頭,那上面還有著不少雄黃粉末。蛇怕雄黃,蛇怕雄黃!我不知道那時候我是哪來這麼大的勁,搬起那大石頭,就在黑暗中估計這蛇頭的位置砸過去。
隨著一些雜亂的聲音,那蛇離開了。它的爬到我們火光照不到的地方,一下就消失了。似乎連爬走的聲音都沒有,就消失了。
在大家都驚魂未定的時候,我已經哭喊了起來:「蘇海城呢?蘇海城!」
「別喊了。」他的聲音就在我腳邊傳來,我隨著聲音看去,他正從山坡下爬上來。那真的就是爬,那地方太陡峭了,要不是有植物,他從那地方,能直接摔下山底了。
阿天趕緊過來拉了他一把,問道:「沒死吧。」
卡卡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裡還抱著阿天的槍:「他是死人,死一次和死兩次有什麼區別啊?就沒人來關心關心嗎?我的手臂被那蛇爬過了,現在還涼涼的,它的蛇皮上是不是有毒啊?」
老闆對著他的屁股就是一腳:「蛇的毒要牙齒上,你有點常識行不行?你們倆雄黃是怎麼撒的?要是真撒好了,能有大蛇進來?」
我沒心情聽他們說話,而是注意著蘇海城。他是直接摔下去,自己再爬起來的。我從行李中找到了手電筒,打開了查看著他身上的傷。
他推開了我:「沒事,都是一點擦傷罷了。」
如果不是他撲向我,我估計就要被蛇壓在身下了。我還是拉著他檢查了一下。右邊屁股上,那厚厚的戶外運動的褲子都被蹭出了很明顯的痕跡。如果是普通的褲子,估計早就大開口了。我低聲說道:「現在好了,兩邊屁股都應該有疤了,對稱了。」
他伸過手來揉揉我的頭,也看不出他是不是在笑。這個表情也就一秒鐘,下一秒,他已經沉著臉喊道:「清點人數!整理裝備!」
十幾分鐘之後,總算清點好了。人,除了卡卡西有點擦傷,蘇海城自己有傷之外,就沒什麼了。我的手臂,因為抬那塊石頭,有點脫力,這個可以忽略不計了。
裝備什麼的,弄丟了一把手電筒,卡卡西帶的兩排牛奶被壓成了難看的噁心模樣以外,也沒有什麼別的損失了。
我們重新點好了篝火,蘇海城分配了任務。「阿天,你跟我倒附近走走看。你們幾個留在這裡,有事就大叫。」
阿天點點頭,背上槍,帶著工兵鏟兩人就離開了。我們幾個圍著篝火,也不可能還睡得著。卡卡西那身運動服已經髒得不成樣子了,他在火邊蜷著身子,低聲問著:「那蛇是從哪裡來的,一點聲音也沒有就出現了。」
我接著說道:「它走的時候,也是一點聲音也沒有的。」
「對,很奇怪!」老闆也發表了意見:「這附近都有灌木,它那麼大的體型,爬過來我們肯定會聽到聲音的。可是剛才一點聲音也沒有。」
高大個漢子在老闆說完之後,就說道:「鬧鬼了!我跟你們說過,這裡鬧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