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大家在農莊裡活動一下,準備著一會從高速回d市了。我站在農莊的柚子果園旁,看著他們放養的雞,有種安寧的感覺。
蘇海城就是在這個時候站到了我的身旁。我轉頭看看他,對他笑笑。他輕聲說道:「沒想到你會這些。」
「我也沒有想到,小時候的那些事情,也能幫上你的忙。」
「你爺爺應該是一個有故事的老人家吧。」
「嗯。不過我十三歲的時候,他就死了。如果他還在的話說不定可以幫我們。」
「算了,這些事情從一開始,我就決定自己幹。我去找阿天,也只是想讓他幫忙弄點裝備。誰知道他就一定要跟來了。他跟來就算了,他就算是一個人,丟在那林子裡也死不了。後來又遇到了你們。」
「大家一起不好嗎?」我說著,我現在就怕他跟我們說這件事跟我們沒關係,然後把我媽都趕走了。看他的感覺,這次願意跟我們回去,但是並不代表他就會放手。
他只是笑笑其實我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意思。
一天一夜的行車之後,我們回到了d市。這車子是老闆租來的,而之前蘇海城買的那車子還在那林子裡藏著呢。雖然我心裡挺惦記那車子的,但是還是不敢說出口。那時候的情況那樣,我們不可能回去找車子。只能在心裡祈禱著,在我們下次再去的時候,車子還藏在那裡面吧。
不過這個念頭也只存在了半天的時間而已。因為在我們的車子回到學校附近的時候,老闆的手機就響起來了。他看看來電顯示,嘀咕著:「我請的是七天的假,怎麼教務主任就給我打電話了呢?」
他接聽了電話:「喂,主任。」老闆看了我一眼,才應道:「對!好!」
掛了電話,他緊張地說道:「有警察在學校,所是找四一的。沒有說原因,只是要愛上帶四一走。」
我的心一下沉了下去,我們才剛回來啊。而且我敢肯定,我沒有什麼事情值得讓警察找上門的。
卡卡西在那就嚷了起來:「姐,姐,你馬上跑路吧。」
阿天打著哈欠,說道:「跑什麼跑啊。海城媽媽是公安局的副局。這點事情還處理不來嗎?你不是懷了海城的孩子嗎?他媽會不救你?」
卡卡西是知道事情的內幕的,我們老闆是瞪大著眼睛,不敢相信是看著我:「你懷了你還跟我們去?」
「我,我沒懷!」我急著解釋,但是現在好像越解釋越不妥的樣子。
蘇海城也說道:「警察能找到學校來,你根本沒有辦法躲。四一,你現在就給我媽打電話,就說有警察到學校要帶走你,說完就掛。」現在開車的是阿天,他才能這麼跟我多說幾句話,要不然以他的性格,說話都很少。
「可是要是你媽不管我呢?我會不會坐牢啊?他們幹嗎找我啊?」
「我們藏在林子裡的那車子是你的名字,估計他們是找到車子了。別擔心,我保證,我媽會幫你的。」
「可是萬一呢?你媽媽當初就看我很不爽,要是她不幫我的話……」我急了,急得快要哭出來了。我根本沒有想到事情會成了這個樣子。不過要是時間倒流,估計我還是會一步步走到這個地步的。
「那我就去救你我闖進去把你帶出來,好嗎?」
卡卡西插了話:「好啊,然後你們兩私奔吧。我幫你們設計線路,以我的智商,我保證讓你們一路平安。」
阿天一掌打在了他的後腦勺上:「人家兩人說情話輪到你插嘴啊?」
蘇海城對著我點點頭,微微勾起了唇角,給我一個安心的電話:「打電話吧。快要校門口了。」
我握著手機,回撥了當初蘇媽媽打過來的那個號碼。電話很快就接通了,但是那聲音明顯就是不耐煩的。
「我不是告訴過你,我們不需要聯繫嗎?」
「阿姨,」我戰戰慄栗地說道:「阿姨,有警察來學校要帶我走。我……」
話還沒有說完呢,蘇海城就跟上次一樣抽走我的手機就掛斷了。「這種事情,說多了,反而會讓我媽起疑心。就這樣,她自己會去查的。」他把手機遞給了我。
車子在學校門口停了下來。阿天說道:「妞,你下車吧,我們不進去了。要是被人看到海城不好。」
「嗯。」我應著打開了車門,心在狂跳著,腿都有些軟了。我一直都是乖孩子,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讓警察找上門。
我一個人朝著學校裡走去,已經能看到那邊辦公樓前的警車了。
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我看著來電顯示,沒有名字,但是號碼我記住了,那是蘇海城的電話。我趕緊接聽了。
「喂!」
「別怕,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要是晚上,我媽沒有去幫你,我就會趁著天黑去找你的。就像……死人,像鬼一樣把你從他們那綁架走。」
我握著手機,一時說不出話來。怎麼說呢,這算是蘇海城跟我說的情話嗎?他那人不點不善言辭的感覺,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很難得了吧。
他沒有再說話,我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但是卻也不肯放下手機。知道警察走到我的面前,問道:「你是陳四一嗎?」
「對,我是。」我放下了手機,掛斷了電話。
「跟我們走一趟吧。我們需要瞭解點事情。」
「好。」
知道坐著警車從學校裡離開還被一群同學行注目禮是多麼悲哀的事情嗎?我現在就正在體驗著這種感受。車子一路朝前開著,路線我也不熟悉。只是在半路的時候,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那警察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裡具體是什麼內容,我也聽不到。但是看著他在說電話的時候,轉頭看向了我,感覺是跟我有關係的吧。
之後他們低聲說了些什麼,我只能隱約聽到:「a市……誰知道她有什麼後台……」
車子就這麼上了高速了,在天快要黑的時候,我們來到了a市的警局,我被在這裡的警察交接了一下,然後一個女警就把我帶上了樓。她還對我說道:「沒事,我們副局在樓上等你呢。」
走進那間有著副局長名牌的辦公室之後,那女警就馬上離開了。而這嚴肅整潔的辦公室裡,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蘇媽媽。她穿著整齊的警服,站在窗子前,看著外面的風景,手裡拿著手機,用帶著哭音說道:「我兒子死了!他死了!你明白嗎?你讓我怎麼冷靜?你讓我的兒子回來嗎?我就這麼一個兒子!現在,陳四一肚子裡有海城的孩子,她沒有做任何違法的事情,你們你能這麼對她,更不能這麼對海城的遺腹子!你們已經讓我失去了唯一兒子,難道還要讓我失去唯一的孫子嗎?」
我只是,蘇媽媽確實很強幹,但是她同時也很愛著蘇海城的。我因為她的話,眼眶也紅了起來。我真想告訴她,蘇海城回來了,但是我也知道,我不能說出口。
回來那軍區大院的時間,已經是臨近八點了。客廳的燈亮著,在那中式的實木大沙發上,老爺子正拿著手機說著電話。雖然不能聽到前面的內容,但是感覺上,就是他在跟蘇海城的領導說話的。一旁的小兵看到我們回來了,趕緊迎了上來,壓低著聲音說道:」可回來了。你們也勸勸老將軍吧,這都八點了,還沒吃飯呢。」他那一臉焦急的模樣,老將軍可是他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