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轉了幾個彎,長臉把車停在村頭的一個石磨附近,我和劉大爺、二爺徒步沿著小巷子又走了十來分鐘,來到一個小院子牆外。
這小院子的牆上爬滿了爬山虎,已經看不到一丁點牆面的顏色。靠牆的那間二層小屋上也是綠油油的一片,只有二樓上的小窗戶還可以隱約能看到兩塊兒玻璃。
院子是敞著大門的,他倆對視了一下,顯然都有些發楚,不過劉大爺還是一咬牙,硬著頭皮慢吞吞的走進了小院裡面。
院子裡擺滿了各種盆景,南牆還種著兩棵石榴樹,樹枝上掛著好多鳥籠;院子正中間擺著一個很大的石盆,盆裡養著很多金魚,一個白白胖胖的老頭正背對著我們,坐在石盆旁邊用小網子撈水面上的樹葉。第一時間更新
劉大爺稍稍咳了一下,然後和劉二爺往前走了幾步,畢恭畢敬的說:「師父,我們來看您來了。」他們說話的聲音很輕,生怕驚動了那老頭。
那老頭慢慢轉過頭,他的臉上肉嘟嘟的,厚厚的嘴唇,眼睛胖的還剩下一條縫。
他拉著臉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倆,眉頭緊鎖,生氣的吼了一聲,「站好了!」
這一嗓子嚇得劉家兄弟倆一哆嗦,兩腿並緊,雙手緊貼兩邊的褲縫,生怕這老頭再爆發。
我被嚇的也不輕快,在旁邊傻傻的看著,自己也慢慢挺了挺身子。
「你倆知道『放屁』那倆字怎麼寫嗎?」他們的師父開始訓話了,當著我一個外人,我真的是不知道該在那繼續站著還是該轉身出去。
他倆互相對了個眼,然後又低著眉偷偷看了看那老頭,「師父,我們不知道。」
「你倆說來看我,這就是放屁,懂不懂?」老頭用手中的小網子指著他倆的鼻子說道。
怪不得他倆不想來找他們這師父呢,原來怕挨罵,怕當著我的面丟人啊。想想也是,平日裡劉家兄弟威風凜凜,讓別人看到他們這個樣子還不得笑掉大牙啊!
他倆又對了個眼,然後戰戰兢兢的說:「師父,我們不懂。第一時間更新」
那老頭突然瞪大了那一條縫兒,「什麼!不懂?!」
那哥倆又對眼,然後又異口同聲,「師父,我們懂!」
「你們懂個屁!」老頭看來是真生氣了。
「你倆平時沒事從不來看我,一遇上事了就慫了,一天八趟的來找我,你們還能讓我過個安心日子不?」
說完他就要轉身,可突然又轉了回來,抬手又用小網子指著他倆的鼻子罵:「還有你們家那個三禿子,早晚有一天他自己得作死!」老頭說完這話才轉過身去繼續撈樹葉,不過氣的整個身子都在發抖。
這時劉二爺壯了壯膽,「嗯啊,師父,我們這次就是為老三的事兒來的。」
「怎麼了,三禿子是死了還是傻了?」
「沒有,師父,老三他就是前幾天被人給劫走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沒死沒傻的就不算事兒,我以為你倆來給我報喪的呢!」那老頭說完,誰也不敢出聲,我們就這樣在他身後站著。
過了一會兒,他轉過頭來,臉色非常的看著我們說:「都杵在這兒幹嗎?等著吃中午飯啊!」
劉大爺張了張嘴:「師」
「都趕緊滾蛋!等我讓你們氣死了,上墳的時候再來!」
看來劉家兄弟是知道這老師父的厲害的,趕緊拉著我就要走,我一看情況不對,自己走到那老頭跟前,劉二爺還使勁的對我擺手,意思是千萬別惹他。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我衝著那胖老頭抱了抱拳,「老師父,我叫丁」
我話還沒說完,他就橫眉豎眼的爆發了,「你這龜孫哪來的啊,剛才給你留著臉面沒罵你,你還蹬鼻子上臉了啊!你也趕緊給我滾,和他倆一塊兒!」
說完,他站起身來,把手裡的小網子扔進了石盆裡,背著手就往屋裡走,我看他要進屋,真關了門就更沒戲了,趕緊快步跟了過去。第一時間更新
可這時劉大爺和劉二爺眼疾手快,一人扯住我一邊胳膊,使勁往後拉,劉二爺小聲的央求我:「兄弟,求你了,可別惹毛了他,我師父外號『武老邪』,凡是惹過他的人都沒個好下場。」
「就是啊,咱趕緊走吧!回頭咱再想其他辦法,真不行改天再來,犯不著今天往他槍口上撞!」劉大爺邊說邊用力的把我往後拖。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我身子被他倆拉住一點不能動了,靈機一動,張嘴就喊開了,「老師父,我是為春妮兒的事來的!」
這話一說完,他突然停了一下,但接著又往屋裡走。
哎,有門兒!
「老師父,我這兒有塊青銅牌,和你書房裡那個鎮尺是一模一樣的!」
我這話一出口,劉大爺在我身後嚇的都快癱了,「完了完了,這下完了」
那老頭聽了這話,還真停下了,他轉過身看了看我,然後快步走到我的跟前,卻用那雙小眼睛死死的盯著我身後的劉大爺和劉二爺,「他怎麼知道我書房裡有個青銅的鎮尺?說,你倆誰告訴他的!」
那老頭的問話,劉大爺和劉二爺沒人敢回答,只是都在默默的搖頭,我能感覺到,他倆現在的呼吸已經有些急促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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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胖老頭突然衝著我呵呵的笑了起來,伸出一隻胳膊攬住了我的肩膀,「小兄弟,你真的有塊青銅牌,還和我那一塊兒是一樣的?」
我聽他這麼稱呼我,頭搖了起來,「不不,老師父,可不能這麼稱呼我,您是長輩。」
「哈哈哈,這有什麼,四海之內皆兄弟嘛!來來來,進屋說話!」說著,他帶著我就往屋內走去,邊走還邊回頭瞪了他倆一眼,「回頭再收拾你們!」
大爺和二爺看老頭突然對我變的這麼友好,有些不適應,倆人怔了怔,也跟著我們往屋裡走來。
「誰讓你倆跟著了,滾一邊去,在院子裡等著!」老頭罵完,緊接著笑呵呵的對我說,「沒事小兄弟,不用管他倆,咱進屋慢慢聊,哈哈哈!」
這位師父果然如同劉家兄弟說的一樣,古怪,邪。
進屋後,那師父把我請到了沙發坐下,又給我到了杯茶,他在我對面也坐下了。
我很禮貌的問他:「老師父怎麼稱呼?」
「我姓武,單名一個侯字,武侯諸葛亮的武侯。」說著,他還比劃了一個手持羽扇動作,「不過也有人叫我武老邪,都一樣,一個稱呼罷了。」
「您好武師父,我叫丁甲,這趟來是想麻煩您給幫個忙,我朋友在海上被劫走了,我想救回他們。」我非常誠懇的給武侯說。
他又呵呵的笑起來,說我不用這麼拘謹,不用一句一個武師父,如果願意,他覺得我叫他老武他會聽的更舒服一些。
武侯突然收起臉上的笑容,嚴肅的對我說:「給我說說怎麼回事吧,當然,還有你手裡的那塊青銅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