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小丫鬟們哪裡見過他們家冷面王爺這種模樣,只都感動的落下淚來,青梅急忙遣了眾人出去,獨留王爺和王妃兩人在裡面敘舊,自己則站在門口候著。王妃剛剛甦醒,精神仍是不濟,只看著王爺不停落淚,一時間也卻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稍過片刻之後,兩人的情緒才算安定了下來,王妃一連昏睡幾日,開口的時更是氣若游絲。王爺只安撫道:「卿卿,你快別說話,讓太醫過來好好瞧一瞧。」王爺正要起身,卻被王妃一把抓住了他的掌心,王妃只覺得所觸之處粗糙不堪,側首卻看見王爺掌心的傷口,只又傷心的落下淚來,抬眸看著杜太醫道:「麻煩杜太醫為王爺包紮一下傷口。」
王爺頓時覺得心中一熱,忍不住又要落淚,那邊王妃只微微擠出一個微笑道:「妾身無礙,王爺還是去別處沐浴更衣,先拜見老太太吧。」
杜若上前,見王妃的臉色仍舊不好,知道她只強打著精神說話,便開口道:「太太還是先休息一會兒,如今人已經甦醒了,後麵湯藥飲食跟上去,便能好的快些,太太不要操之過急,身子要慢慢養。」
王妃顯然也已疲累之極,只點了點頭,又耷下眼皮睡了過去。
王爺這時候已經平靜了下來,彎腰為王妃掖了掖被子,轉身問杜若道:「王妃如今可是性命無虞了?」
杜若點了點頭道:「有皇上賜藥,太太的傷口恢復的很好,如今人既然已經清醒過來,應該是性命無虞了。」
王爺只點了點頭,來到廳中,外面已有壽康居的丫鬟來問話的,見王爺這滿面風塵的模樣,也是心疼不已。青梅見王爺出來,只急忙迎了上去道:「奴婢已經命人去備熱水了,王爺不如先洗個熱水澡,去去風塵。」
王爺想了想道:「不必了,你們這邊已經夠忙亂的了,我還是去別處吧。」
青梅本想挽留一番,奈何她不是王爺的人,又怕別人說閒話,也只能任由他走了。
王爺前腳才走,後腳琴芳從外面進來對杜若道:「杜太醫,奴婢方才看見劉二管家了,他是跟著王爺一起回來的,這會兒王爺去了方姨娘那邊,二管家像是要回家呢,奴婢怎麼看著他是腿腳不太利索的樣子,兩個小廝正扶著他走路呢。」琴芳因為知道杜若和劉七巧的關係,便故意跑來對杜若說這些,只巴望著以後劉七巧走了,她能頂一個好位置。
杜若聽她這麼說,見王妃已然轉醒,便辭了青梅往外頭追去,果然在大門口追上了劉老二和扶著他的兩個小廝。劉老二之前大腿骨斷了,才復原不久,又跟著王爺長途跋涉,兩天一夜的騎馬,患處便又發作了起來,只腫得腿都直了。他又怕耽誤王爺的行程,便一路忍著,等到王府的時候,腿已經痛得沒了知覺,連馬都下不來了。
杜若急忙上前,檢查了一下劉老二的傷口,看著應該是原來接好的骨頭,又裂開了。杜若急忙喊人將劉老二扶上了自家的馬車,這才坐到了車裡面,低著頭恭恭敬敬道:「劉二管家,晚輩送你回去吧。」
劉老二見了杜若,自然是心中一喜,見他那靦腆的樣子,便笑著道:「你如今把我弄上了馬車,不送我回家,還能把我送哪兒去?」
杜若對這個老丈人一向很敬畏,當初就是他逼著自己把婚書都給寫了。不過杜若這會兒已經理直氣壯了很多,便索性開口道:「劉二管家,實不相瞞,在您不在京城的這段日子裡,我和七巧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原本就只等著王爺和您一起凱旋歸來,然後就上你家提親去的。」
劉老二哪裡知道這變數居然這麼大,只差點兒吐出一口老血來,指著杜若問道:「你好好說,什麼叫婚事已經定下來了?誰給你們定的?我是七巧的爹,她的婚事怎麼說還得我說了算。」劉老二是真疼劉七巧,猛然聽說劉七巧的婚事定下來了,第一個心裡反應就是捨不得,第二個反應就是杜若這是在說大話呢!
杜若連忙解釋道:「伯父你聽我說,婚事是大長公主保的媒,我祖母也已經同意了,只等著你們回來,就上你家提親。」
劉老二跟著王爺長期衙門宮門的兩邊跑,自然知道大長公主那是誰,聽說大長公主給劉七巧保媒,只嚥了嚥口水,有點不可置信的問:「你說實話,七巧是不是趁我不在家,又去幹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去了?她從小到大的,再沒讓我省心過的時候。」
杜若只笑著道:「沒有,只不過大長公主病了,晚輩和七巧合力為大長公主治病,所以大長公主才給了這樣的恩典。」
劉老二這回是真高興,只激動的一拍大腿,差點兒就疼的跳了起來。他跟王爺一樣,這兩天兩夜沒合眼,這會兒渾身上下又酸又臭的,臉上滿是鬍渣,倒像是逃難回來的一樣,只露出一口白牙,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春生熟門熟路的把車趕到了劉七巧家門口,熟門熟路的在門口叫門道:「大妞快開門,二管家回來了,快開門。」
錢大妞最近有熊大膽幫忙做家務,也輕鬆了不少,這會兒正在屋簷底下為劉七巧繡嫁妝,聽春生在外面喊,丟了手裡的活計往裡屋喊道:「大娘,春生說大伯回來了,可不得了了!」
錢大妞說著,撒丫子就往門口跑,繞過了影壁急忙把門打開,正看見春生在那邊扶著劉老二從馬車上下來。錢大妞見劉老二這一臉狼狽樣,只詫異道:「大伯怎麼這樣了,倒是跟逃難回來的差不多,這腿是怎麼了?」
杜若和春生兩人只駕著劉老二往裡頭去,李氏對著鏡子理了理鬢角,也急急忙忙迎出去,見了劉老二這等模樣,忽的就鼻子一酸,哭了出來。劉老二見李氏站在那邊,腰身處已經有了淺淺的弧度,跛著腿往前走了兩步道:「我這好容易留了一條命回來,你哭啥?」
李氏原本只捂著嘴落淚,
聽劉老二這麼說,更是抑制不住傷心難過,只哭得更傷心了起來,上前道:「他爹,你的腿是怎麼了?咱們家剛才好了一個跛腿的,你怎麼也跛上了。」
這會兒大家都坐了下來,杜若才有空仔細檢查劉老二的大腿,如今大腿腫的厲害,一時間也不好上夾板,杜若便只給劉老二先敷了去痛消腫的藥膏,等過幾日消腫了,再看怎麼把大腿給綁上。
這時候熊大膽也進來了,小王氏抱著劉子辰也來前頭看熱鬧,見了劉老二道:「二叔,你可回來了。」
劉老二見她們都在這邊,也很是詫異,李氏見他這一身髒亂的,便開口道:「大妞,你先燒一鍋熱水,讓你大伯洗乾淨了,其他的事情過會兒再說吧。」
杜若見全家人都在這裡,唯獨劉七巧不在,便問錢大妞道:「七巧呢?」錢大妞指了指房間裡頭道:「七巧一早回來喝了一碗薑湯就睡下了,這會兒正捂汗呢。」杜若轉身進門,見劉七巧正捂著被子睡覺,額頭上雖然有些燙,不過身上倒是潮潮的,手心也帶著汗,並不是冰冷的,便也放下了心來,只坐在窗口的靠背椅下面,一邊看書一邊陪著她。
劉七巧一覺睡醒的時候,正巧日落西山。杜若已經在茶几上面點了蠟燭,正孜孜不倦的翻閱著手中的典籍。劉七巧睜開眼睛,悄悄的翻了一個身,盯著杜若看了半天,見他津津有味的模樣,一點兒都沒有發現她醒過來的意思,便開口道:「有你這麼陪病人的嗎?病人都醒了老半天了,也不遞一口水過來,我都快渴死了。」
杜若聽見劉七巧說話,才算是回過了神來,急忙起身,倒了一杯方才錢大妞才換過的熱茶,遞給劉七巧道:「晚生錯了,還請七巧姑娘見諒。」
劉七巧捧著茶盞一飲而盡,又把杯子遞給他道:「還要一杯。」
杜若急忙又為她滿了一杯遞過去,劉七巧又喝了一杯,總算覺得嗓子裡不那麼乾啞了,這才有些疑惑的問杜若道:「不對,這裡不是王府,你怎麼會在我家呢?」
杜若見劉七巧臉頰燒的通紅,一雙杏眼方醒過來,也是濕漉漉的,中衣衣領又開的那麼大,足可以瞧見衣服裡面的肚兜。雖然杜若很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視線,可還是會時不時的偏離軌道。杜若忽然覺得自己也口渴了起來,搶了劉七巧手中的杯子,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水,仰頭灌了下去,才開口道:「王爺回王府了,你爹也跟著回來了,我送你爹回你家,所以就留了下來。」
劉七巧一聽劉老二回來了,只高興的歡呼了起來,也顧不得人還病著,掀了被子就要下床,被杜若伸手給按在了床上道:「七巧,別動,你能穿好了褲子再掀被子嗎?」劉七巧的臉頓時漲的通紅,她方才嫌穿著夾褲睡覺不舒服,所以下身脫得只剩下一條褻褲,方纔那一掀被子,一雙光潔如玉的修長大腿,就這樣露在了杜若的眼前……
劉七巧只覺得臉上燒的厲害,扭過頭,撇嘴對杜若道:「那你還不快出去,我,我好起來穿衣服啊!」
杜若只抱著被子按住劉七巧的動作,這時聽劉七巧這麼說,才呆滯著表情,急忙鬆了手,退出門外去了。劉七巧見他挽起了簾子出去,這才掀開了被子,從衣架上取了衣服下來,穿戴整齊,又坐在梳妝台前,將自己散亂的鬢髮整理好,從妝奩中拿了一支她平常不長帶的珍珠釵,戴在了自己鬢邊。
劉七巧對著銅鏡照了照自己的模樣,低下頭時發現自己的胸口此時已經鼓氣了很明顯的弧度,再不是在牛家莊時候雌雄莫辯的模樣了,劉七巧頓時覺得臉紅到了耳根,這種期待自己快快長大然後可以嫁人的感覺真的好奇特。前世的自己什麼時候關心過自己胸多大了?只關心過考試有沒有掛科……
劉七巧站起來,將房裡的簾子挽起來,走到外間,順著就到了中廳,見劉老二已經換了乾淨的衣服,正坐在那裡喝茶。劉七巧看著劉二老臉上的風霜之色,竟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只眼睛一紅,還跟以前一樣撲到他的懷裡,埋頭哭了起來。
「爹,你總算回來了,我們全家都盼著你回來呢!」劉七巧一邊哭,一邊蹭著劉老二的大腿,那邊杜若急忙道:「七巧快起來,大伯的腿上還有傷,剛上過藥,你可別蹭糊了。」
劉七巧就說怎麼撲上去就聞到一股子膏藥味道,急忙起身擦乾了眼淚問道:「爹,你腿怎麼了?」
劉老二隻擺擺手道:「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給韃子的馬蹄給踩了一腳。」劉七巧聽他說的輕巧,可心裡卻還是忍不住突突跳動了起來,這馬蹄的份量有多重,劉七巧自然心中有數,不然為什麼古往今來多少人,因為騎馬落得個終身殘廢的。換言之這一腳若是沒踩在劉老二的大腿上,隨便換個地方,劉老二能不能回來也兩說了。
劉七巧默默念了一遍阿彌陀佛,開口道:「這次一定要讓母親去娘娘廟還原,若是沒有那平安符,後果可不堪設想。」
劉老二見劉七巧神神叨叨的表情,便笑著道:「你不是從來不信這個嗎?什麼時候也這麼虔誠起來了。」
劉七巧一本正經道:「我才開始信,不行嗎?」
劉老二伸手捏了捏劉七巧的臉頰,搖頭道:「臉上比我走時少了幾兩肉,是不是在王府服侍人太累了?」
劉七巧搖了搖頭道:「那到沒有,只是我長高了而已。」劉七巧挺了挺胸,亭亭玉立的站在劉老二面前,劉老二從上到下打量了劉七巧一番,心中也無不感慨道:劉家有女初長成了,可惜便宜了杜家人。劉老二轉頭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杜若,只開口道:「我不在的這段日子,多謝杜大夫對她們的照顧。」
杜若只連忙擺手道:「不敢當不敢當,不過是略盡綿力而已。」這略盡綿力也夠意思了,給兒子找了有名的先生、擺平了跟閨女的婚事、還全年不間斷給丈母娘供應安胎藥,順帶
當保鏢一起回牛家莊奔喪,又當全職的家庭醫生。劉老二想想杜若,年紀輕輕一小伙子,為了個自個兒姑娘做到這一步確實不容易了,看來劉七巧這回是真沒看錯人了。
這時候李氏從外頭進來,見三人正坐著,便開口道:「她爹,晚飯已經做好了,請了大郎一起去吃吧。」
劉老二見李氏看著杜若那眉開眼笑的樣子,嘴裡還一口一個大郎,只感歎道:自家媳婦也是一個耳根軟的,這都喊的那麼親切了!劉七巧急忙上前扶了劉老二往飯廳那邊走。
今天正好春生也在,杜若便讓春生去接了劉八順回家。劉七巧扶著劉老二從廳裡出來的時候,劉八順正好從門外回來,繞過了影壁就飛奔的撲向了劉老二。往常劉老二都是伸手就把他給抱了起來,這會兒腿正疼著,就只伸手摸了摸劉八順的腦袋。劉八順在劉老二的身上蹭了兩下,那邊劉七巧送了一個爆栗給他道:「快先去洗手,一會兒過來吃飯。」
劉八順委屈的撇撇嘴,開始向劉老二告狀:「爹,你不在的時候,姐姐就知道欺負我。」
劉七巧瞪著眼珠子正要給劉八順爆栗,劉八順急忙接著說:「幸好杜大夫疼我,這就算扯平了。」劉八順說著,撒丫子就往房裡去了,氣得劉七巧直跺腳。
因為有杜若在,所以其他人都很自覺的就不坐下來吃飯,杜若只笑著道:「伯母,不用講這規矩,喜兒她們也餓了,再說一家人一起坐著吃飯才熱鬧。」
劉七巧見李氏還要推辭,便開口道:「娘,你們就坐下一起吃吧,規矩我以後會慢慢教給八順和喜兒的,如今我們自己家裡,講這些規矩做什麼,爹才回來,總要坐下來陪他吃一頓團圓飯的。」
李氏拗不過劉七巧,便也添了碗筷讓大傢伙都坐了下來,又乾脆讓錢大妞去後面請了熊大膽和小王氏一起來。熊大膽和小王氏死也不肯來,便只好她們一家人先吃了起來。
劉老二倒了一杯燒酒,少少的抿了一口,咂咂嘴道:「還是這京城的酒好喝。」席上除了劉老二,只有杜若一個成年男人,杜若便承擔起了和劉老二聊天的義務,開口問道:「伯父,仗不是當真不打了?」
劉老二又喝了一口酒點頭道:「真不打了,我回來前兩天,才聽說那草原王已經死了,家裡幾個兒子正鬧矛盾,原先跟我們打的是他的四兒子和七兒子,在家巴著皇位的是他三兒子,如今這兩個兒子正回去搶皇位呢,哪裡有空再繼續跟我們打呢!」
杜若這也是第一次從邊關回來的人口中得到確切的消息,自然是放下心的點了點頭,只又問道:「那這麼看來,伯父這次回來了,應該是不走了。」
劉老二歎了一口氣道:「不走了,年紀大了,還是在家裡守著老婆孩子好,那戰場就是年輕人的地盤,我一個半老的老爺子,不去湊這熱鬧了。」
杜若也感歎道:「伯父這麼想也好,如今伯母又有了身孕,少不得家裡得有個男人,眼下王府的事情只怕也不少,過一陣子伯父大概又要忙起來了。」劉老二蹙眉想了想,可不是王府接下去可有不少大事情要辦。兩位姑娘要出閣,兩位爺要娶親。王爺雖說先行回京了,還少不得要進宮請罪,後面是福是禍的還說不清楚,樁樁件件確實也讓人頭疼。
劉老二點了點頭道:「王府裡的事情,主子們怎麼安排,我們奴才便怎麼做,只不過七巧這件事情,倒是要好好安排一下了。」杜若這會兒想的也是這件事,如今劉老二已經回來了,這提親的事情就要提上日程了,但是現在王妃的身子還很弱,王府裡的人也都沒什麼精氣神,總要再等一等,等大傢伙都歇上了一口氣才成。
杜若到現在才終於明白了,究竟何為好事多磨。他雖然不能喝酒,這會兒倒確實很想搶了劉老二手中的酒杯,也狠狠的抿上一口了。
劉七巧似是看穿了他的心事,夾了一筷子菜送到他碗裡,開口道:「著急什麼,橫豎我要到明年七夕才能及笄呢,爹你是嫌棄我在家礙事兒了嗎?怎麼一回來就提這事情,我可不要那麼早就出嫁。」
李氏聽劉七巧這麼說,只嗔怪道:「這事兒哪有你插嘴的份兒,雖說大事是要等到明年七夕才行,可眼下的幾件事情,也是要辦一辦的,難不成說到了日子就能過去了?你真當你還在牛家莊呢?只花轎一來,直接上去就完事兒了?」
劉七巧這會兒是當真不明白了,這古代結婚到底有多少要講究的,不過似乎這些都跟她沒什麼關係,而她此時需要做的,依然就是快快的長大。
用過了晚膳,杜若也要起身回家了,劉七巧把他送到了門口。門口昏黃的廊燈在風下微微搖曳,劉七巧抬起頭,看著杜若道:「傻子,快回去吧,你自己身子還沒好呢,這幾日來回奔波,沒睡好沒吃好的。」
杜若伸手握住了劉七巧的手,低下頭在手背親了一口道:「你這是在心疼我嗎?」
劉七巧撅了撅嘴,只垂下眸子,小聲道:「我不心疼你,還心疼誰呢?」
杜若伸手揉了揉劉七巧的頭頂,淺笑道:「難得你不毒舌我,我倒是不習慣了。」
劉七巧只瞪了一眼杜若,咬了咬牙道:「別得了便宜賣乖,快早點回去歇著吧。你看看,腮幫子都凹下去了,看著真心疼。」劉七巧這還是第一次覺得看著杜若瘦削的臉頰,有一種刀割一樣的心痛感。
杜若看著她紅紅的眸子,也是一陣意亂情迷,只看著她小聲道:「等回頭你過門了,好好養我唄。」
劉七巧急忙搖頭,然後眨了眨眼珠子道:「才不要,我又不是養豬專業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