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劉七巧跟著杜若一起去出了恭王府,誰知道門口又多了一輛馬車。原來杜老爺知道杜若今天會帶著胡大夫去給安富侯家的少奶奶看病,便想著興許杜若會到王府接了劉七巧一起去,就過來碰碰運氣,誰知道還真被他碰到了。
杜老爺拉開馬車簾子,見杜若和劉七巧從裡頭出來,清了清嗓子道:「你和胡大夫上我這邊,讓七巧姑娘一個人坐一輛馬車。」
劉七巧內心默默的留下了寬麵條,公公你也太太太不近人情了啊,你管兒子這麼嚴格,你兒子都要被你憋壞了有木有啊?難得我們可以有那麼一個私密空間可以互相補充一點荷爾蒙,你腫麼能這樣呢!!!
雖然劉七巧的心裡狂奔過了千萬頭的草泥馬,可是她還是微笑著,含羞答答的點了點頭道:「是。」
劉七巧一臉平靜的往前面的馬車上走,只有杜若繃著臉,用哀怨的小眼神看著劉七巧的背影,那雙濕漉漉的眼睛裡,還真像是要擠出淚來的樣子。杜老爺清了清嗓子道:「大郎,你磨磨蹭蹭的還在做什麼?治病救人這麼要緊的事情,都給你在路上磨蹭光了。」
杜若袖子裡的手握成了小拳頭,點了點頭上車,低頭鬧了好一會兒情緒,總算是把自己的鬱悶給壓了下去。
「大郎,你先跟胡大夫說說安富侯少奶奶的病症吧。」杜老爺看杜若神遊天際的模樣,故意開口問他。
幸好遇到工作上的事情,杜若還是很有職業道德的,便開始跟胡大夫分析起了安富侯少奶奶的病症了。
「杜太醫和陳太醫都給安富侯少奶奶診治過。雖然病因是因為這次小產,但是我聽了當初安富侯夫人說過,半年前安富侯少奶奶就曾小產過一次,不過那次很快就恢復,又懷上了孩子,可是又很快的流產了。」杜若頓了頓,推測道:「依我看,只怕安富侯少奶奶原先那一次就沒有完全好,也是有可能的。」
杜老爺和胡大夫各自捋了捋山羊鬍子,點點頭。杜老爺雖然從商十多年,但畢竟以前也是在宮裡行走過的太醫,醫術方面是沒有問題的,所以至今還有很多以前常請他診脈的老主顧,在遇到疑難雜症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想到請他過去。不過他如今管理整個杜家的產業,庶務纏身,研究醫術的時間是越來越少了。
「嗯,女子一旦第一胎沒有保住,往往之後幾胎都會出現問題,這以前我也遇到過。唯一的辦法就是長時間的調理,讓身體慢慢修復,若干年之後,還能有生育的可能性。」
「老爺說的有道理,之前我在長樂巷也遇到過這樣一個病人,接二連三的小產,又接二連三的懷上,後來下漏不止,在我這裡吃了一整年的中藥,聽說前一陣子總算是又有了孩子,希望這一胎能夠保住。」
杜老爺聽胡大夫這麼說,點頭讚許道:「我們家幾位大夫,各有強項,不過若論婦科,胡大夫你還真是當仁不讓了。如今長樂巷的寶善堂,都快成為你的不孕不育專科門診了。」
胡大夫年近六十,身子有些肥壯,下巴上一把鬍子,看著粗枝大葉,卻是婦科高手。杜老爺對杜若道:「你最近在長樂巷幫忙,要多向兩位大夫學習學習,知道嗎?」
「孩兒自當謹記。」杜若連忙低下頭應了。
「少東家年紀輕輕,就已經醫術了得了。杜家在這岐黃醫藥世家中,乃是首屈一指的,不然當年我老父進京,也不會說只投奔杜家了。」胡大夫不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士,作為外來戶二代,他覺得能傍上杜家這樣的靠山很幸福。杜家對在他們家打工的大夫都很優待,除了正常的月銀,還入股分號的銷售利潤。他現在的收入能在京城買一個四合院,娶上一房姨太太,他覺得很滿意。
「不過就是在京城的時間長了,根基深了,再加上世代為皇家效命,大小官員都看得起一點罷了。」杜老爺謙遜的說。
杜若這會兒只是坐在一旁,聽兩位老人閒聊,偶爾掀開車簾,看看劉七巧會不會跟他一樣,無聊的掀開簾子看看,這樣沒準兩人還能對上一眼。
不過劉七巧自然是比杜若更無聊的,馬車裡什麼人都沒有,她沒個說話的人,所以只能無聊的靠著馬車打起了瞌睡。幸好從恭王府到安富侯府的路不算太遠,所以沒過一會兒就到了。
春生停下了車,在外面喊了一聲劉七巧,見沒動靜,便掀開簾子看了看,只見劉七巧靠著馬車壁,正睡的香。春生一看後面的車也停了下來,急忙敲了敲馬車的側面。劉七巧打了個冷戰就醒了過來,急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從車上挑了下來。
這時候春生過去門房叫門,不一會兒側門開了,迎出來幾個老媽子和小廝來。劉七巧跟著這幾人進去,主人家早已經備好了轎子。劉七巧便跟著他們幾個人一樣,坐進了轎子裡面。
說實話這還是劉七巧穿越到古代之後,第一次做轎子呢,大概是還沒有坐轎子的經驗,劉七巧只覺得晃的天翻地覆的,兩隻手緊張的抓住了轎子兩旁的隔板,好容易才穩住了自己的身體。
劉七巧覺得,要在這樣一個一搖一晃的空間中,保持自己的儀態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萬一杜若來娶她那天,自己的紅蓋頭給搖掉下來了,那多不好意思啊。於是劉七巧決定,好好的適應一下坐轎子的感覺。她慢慢的鬆開手,讓身體不那麼緊張,隨著轎夫們腳步上下的功夫,調整好自己的坐姿。正當劉七巧覺得自己快要領悟坐轎子的訣竅時,忽然轎子一停,劉七巧沒坐穩,整個人都朝外面飛了出去。
幸好她眼疾手快,急忙按住兩邊的轎門,這才堪堪止住了自己衝出去的身影,只有腦袋從簾子裡面伸了出去,劉七巧假裝淡定的問道:「這是到了嗎?」
「到了,請姑娘下轎。」因為劉七巧是姑娘家,所以上來了一個老婆子扶
她。劉七巧就跟平常扶王妃一樣,讓自己由她們扶著,她知道這些事情,就算現在不會,以後進了杜家的家門還是要一樣樣學起來的。
劉七巧下轎後,跟著前面人走了幾步,就看看安富侯夫人已經站在垂花門外迎他們了。安富侯夫人見了杜老爺,也是驚訝道:「萬萬沒先到,我媳婦這點病,連杜老爺都驚動了,這下算是有救了。」侯夫人連連念了兩聲佛,這才把他們一股腦迎了進去,見劉七巧也來了,雖然有些疑惑,卻也沒急著發問。
「我聽犬子說,少奶奶身子最近不大利索,杜太醫和陳太醫都瞧過了,都沒什麼起色,說實話犬子的醫術,自然是不如兩位太醫的。不過,我們寶善堂分號的胡大夫,是這方面的泰斗人物,這些年找他看病的不在少數,所以今兒我讓犬子帶著胡大夫一起來了。」
安富侯夫人聽杜老爺這麼說,一顆七上八下的心也算是安定了下來,只念著佛道:「我原也是不知道的,還是這位七巧姑娘說,你們寶善堂裡面有好大夫,我這才喊了人去請的,你知道我們這樣的人家,謹慎習慣了,不興在市井上隨便請大夫的,所以這位胡大夫,以前我們不知道您的大名,您也見諒了。」
胡大夫倒是不在意,作為老中醫自然有幾分傲骨的,他如今在寶善堂混的不錯,請他看病的人每天都排著隊。只要給銀子,他才不管對方是官宦人家呢,還是侯門公府的。
「老夫人說笑了,您請我來,是看得起寶善堂,看的起我,我們廢話不多說,先進去看看少奶奶的病是正經。」
「是是是,您請您請。」安富侯夫人聽人這麼說,心裡也放寬慰了些,臉上帶著笑迎了他們進去。
劉七巧跟在後頭,一起進了這位少奶奶房間。才一進去,就聞到一股濃濃的中藥味道,這都是久病的人的房間裡才會有的氣息。一般的閨房中,大多都是熏香的香味兒,才不會是這股子藥味。
繞過正門口的屏風,一拐彎丫鬟們挽起兩道簾子,就進了少奶奶睡著的裡間。少奶奶就睡在碧紗櫥裡面,床前還掛著一道半透明的簾子。
安富侯夫人命丫鬟們搬了幾個墩子到少奶奶的床前,將半邊的簾子給掛了起來,讓丫鬟們扶著她靠在寶藍色綾鍛大迎枕上,上前安撫道:「今兒覺得好些了嗎?我又請了幾個大夫來給你瞧瞧,這是寶善堂的杜老爺,這是胡大夫、這是太醫院的小杜大夫,還有這位是恭王府的七巧姑娘,就是上回我同你說的給蕭夫人接生的那位。」
安富侯少奶奶的臉色算不上頂難看,只是樣子虛弱得很,見了眾人便點了點頭全當行禮,有些弱氣的回她婆婆的話:「昨天我母親也來瞧過我,說是這病還得靜養,我昨兒還讓他去外面,他只是不肯。」
劉七巧見她那嬌弱不勝的模樣,打心眼裡心疼,生不出孩子就罷了,還要把自己男人往外面推,這古代的賢妻不好做啊!
安富侯夫人聽了,只蹙了蹙眉道:「你沒得在外人面前說這些做什麼,倒叫人笑話了。我知道你是個實心眼的好孩子,你如今身子不好,更要安心的養病,這些話以後不用再說了,我還沒老眼昏花,眼裡心裡都明白這呢。」
少奶奶聽侯夫人這麼說,只垂下頭來,臉上略帶了幾分窘迫。劉七巧覺得,這生不出孩子的媳婦可真不好當啊!若不是安富侯夫人天天在耳邊嘮叨,這少奶奶大約也不會因此如驚弓之鳥一般。
「媳婦知道了,讓各位大夫們看笑話了。」安富侯少奶奶田氏,是精忠侯田家的嫡女。精忠侯前些年去了,因為膝下無子,所以爵位給了二房過繼來的兒子。如今母親雖然還是侯府的老太太,畢竟那侯爺上頭有自己的生母,田氏也不想有什麼事情,就讓娘家出面。再說,這生不出孩子的事情,就算是天王老子那也管不著,安富侯夫人雖說塞了兩個人進房間,可那也是自己首肯的,至於自己的男人不喜歡,她還當真管不著,她田氏再賢惠,也總不能天天推著自己男人進別人的房門。
兩廂無語之後,大夫們就開始就診了。這一連三個專家級別的大夫給看病,那可是妥妥的一個名醫會診啊!劉七巧不懂脈搏醫理,但是她也在旁邊聽他們討論的津津有味。
胡大夫平常看慣了那些市井村婦,說話是比較直接的,他便直接問道:「少奶奶如今下面沒乾淨,平日裡要換幾次那東西?」
田氏臉皮薄,只這麼一說便紅了臉,抿嘴不說話了。一旁的侯夫人著急,就湊著頭過去問道:「如今這是看病,你有什麼就說什麼吧,你也是做了媳婦的人了,又不是姑娘家家的,何必怕這羞。」
田氏抿了半天的唇,還是沒憋出一句話來。一旁的丫鬟上前解圍道:「我們少奶奶愛乾淨,一兩個時辰就要換一次的,上面也不多,就是顏色有點深,星星點點的帶著些氣味。」這些問題之前杜太醫和陳太醫來的時候,也曾問過這丫頭了,說以她說的時候,還算沒有臉紅心跳的。
胡大夫點了點頭,又讓安富侯夫人把之前田氏吃的幾幅藥的房子給拿了來,三人商量了起來。
「這第一個方子是好方子,補腎精,養血氣。按說這方子很多婦人都用過效果都很不錯的。」杜老爺跟胡大夫兩人都點了點頭。杜若也道:「這方子我也看過,的確是沒問題的,當時就想著按照這方子吃上半個月大約也會好的。」
侯夫人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也只是跟著點頭道:「這方子就是上次在法華寺回來之後,托人給小杜太醫稍過去看過的,也說是沒什麼問題的。」
三人研究了半刻,又去看第二份方子,第二份方子裡面加了桂圓、紅花,想來是陳太醫知道田氏流產可能沒流乾淨,所以增加了幾個活血散瘀的藥物。田氏吃了之後,肚子疼了幾天,但還是沒下來任何東西,只一味還是惡露不止。所以到了第三張方子,也就是杜太醫和陳太醫一
起研究出來的那張方子上面,又恢復了原先補中益氣的療法,認為只要把病人的身子調養好了,興許下面也就會好了。可誰知道這又十天過去了,田氏的病還是沒有個起色。
劉七巧見他們三人研究來研究去,到最後還沒能擬定藥方,想了想便上前道:「不如等我給少奶奶檢查完身子之後,幾位大夫再開藥方如何?」
聽說劉七巧要親自給田氏檢查身體,安富侯夫人也有些緊張,雖然她知道劉七巧接生是能手,可是女人的身體怎麼可以讓人隨便檢查呢?不過……為了抱孫子,豁出去了……反正檢查的是媳婦的身子,也不是她自己的身體,安富侯夫人這樣安慰自己。
田氏一聽要檢查身體,更是在床上嚇的抖了三抖,看著劉七巧期期艾艾道:「姑娘,你說的檢查身體,到底是怎麼個檢查法?」
劉七巧從杜若的藥箱中拿出了消過毒的小羊皮手套,帶上了道:「自然是檢查裡面,看看你裡面是不是長了什麼不好的東西,或者是小產的時候,沒流乾淨,這些都是造成你下面血流不止的原因。」
從田氏驚訝不已的眼光中,劉七巧能看出田氏的潛台詞是:我可以不檢查嗎?
劉七巧沒等田氏自己開口,便歎了一口氣道:「不檢查也可以,那少奶奶你這輩子就別指望生孩子了,這樣滴滴拉拉的,能不能好還兩說呢。」
田氏被劉七巧的話嚇得打了一個哆嗦,要是好了都不能生孩子,那她活著有什麼意思?做一個生不出孩子的正室,拿自己的嫁妝去補貼情敵們生出來的閨女,田氏想一想都覺得自己的人生彷彿已經暗淡無光了……
安富侯夫人見田氏還在猶豫,只拔高了聲音道:「為了你這病,請了多少大夫,你自己也不想想,如今好容易請了中用的大夫,你還在這邊忸怩個什麼呢?七巧是個接生的,你生孩子的時候難不成也這般忸怩著,不讓穩婆近身?」
田氏被安富侯夫人說的面紅耳赤,強忍著淚水咬住唇瓣點了點頭,便拿起手帕摀住嘴哭了起來。
劉七巧見果然還是老婆婆的威力十足,也是鬆了一口氣道:「杜老爺,胡大夫,杜大夫,你們先在外頭候著,一會兒我把檢查結果告訴你們。」
幾位大老爺們都很識相的往外頭去了,劉七巧瞧了眼安富侯夫人,開口道:「侯夫人也外面等著吧,省的少奶奶不好意思。」
安富侯夫人聞言,也起身帶著丫鬟們去外頭候著了。碧紗櫥裡頭,只留下劉七巧和田氏兩人。
劉七巧掀開田氏的被子,讓她把腰帶解開。田氏忸怩了半天,手指還在那邊磨磨蹭蹭的。
劉七巧扭頭笑歎道:「我的好少奶奶,您這會兒還有力氣顧著怕羞呢?等這病再嚴重下去你可是連解褲腰帶的力氣都沒了,你要麼自己解開,要麼我可就動手了。」
田氏見劉七巧這樣彪悍,更是嚇得嚥下了淚水,又想著外面多少人候著,她也沒法喊人,只能一邊哭一邊解開褲腰。
劉七巧拍拍她的大腿根部道:「別緊張,放鬆點。」
田氏看見劉七巧手邊的白布包裡面放著幾樣東西,頓時緊張的問道:「這……這些都是啥東西?」
劉七巧蹙眉想了想,怎樣才能安撫田氏這恐懼的心理呢?於是她假作滿不在意的說「這什麼東西,比起你男人那是不是還小一些?一會兒進去你可千萬別大聲喊,你不怕羞我還怕羞呢!」
「你說什麼?這些都要放到我肚子……嗯啊……」田氏的話還沒說完,劉七巧就找準了時機,把鴨嘴鉗塞了進去。
田氏嗚咽了一聲,連忙堵住自己的嘴,劉七巧低下頭觀察了一下,將手指探入田氏的身體內部。
田氏身體不由自主的打著寒戰,劉七巧將宮頸鉗探入田氏的體內,以檢測田氏體內是否有流產後的殘留物質,誰知道宮頸鉗剛剛進去,還沒觸摸道田氏的子宮壁,田氏的身體卻陡然顫抖了起來,弓起身子喊疼。
劉七巧急忙停下了動作,等田氏緩過這一陣子,心下狐疑道:這東西還沒伸進去,按理不會有這樣的劇痛。
田氏這會兒緩了過來,臉色蒼白,雙手死死抓住身下的床單,斷斷續續道:「姑娘,你碰到我裡面了,疼……疼死了……」
劉七巧轉了轉眼珠子,按住田氏的大腿,將那宮頸鉗又往裡頭探了探,見田氏咬住了下嘴唇喊了一聲,便有血水順著宮頸鉗從田氏的體內流出來。劉七巧連忙收回了器械,伸手按住田氏的小腹出,用力一按。又是一陣劇痛襲來,田氏慘叫了一聲,驚得外面幾個人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侯夫人被嚇得一身冷汗,丫鬟連忙上前為她擦起了額頭上的汗珠。
劉七巧這會兒才確定了,田氏的體內應該有一個直徑不小的肌瘤,屢次懷孕流產導致肌瘤病變,這會兒只怕已經是化膿腐爛了。所以田氏才會流產一個月還惡露不止,原因就在這裡。
這樣的子宮是不能做清宮手術的,任何一個小差錯,可能導致這肌瘤破裂的更嚴重,如果處理不當,還會引起子宮內膜炎等炎症。在古代惡劣的醫療條件下,劉七巧覺得對於田氏的病症還是要先保守治療的好。
劉七巧淨手之後,幫田氏穿好了褲子,蓋上被褥,從碧紗櫥內出去。臉上帶著很嚴肅的神色。
「少奶奶的腹中有癰疽,經過剛才的檢查,目前已經潰爛化膿,看來幾位大夫要改一改這診療的方案了。」
杜若一聽,果然是另有原因,怪不得太醫院兩位太醫都沒能拿下。
「怪不得了,平日裡這病症也不算難斷,可偏
巧少奶奶小產了,弄得混淆視聽,還以為只是惡露不盡,幸好七巧姑娘會做這檢查,不然耽誤了病情,少奶奶命懸一線啊!」胡大夫捋了捋山羊鬍子,對劉七巧表示佩服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