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為了穿得體面些,到時候讓你扒下來!」一道略顯低沉的男聲就在耳邊響起,甚至連他說話的時候呼出的熱氣,都直接噴灑在她的耳邊。
方悅言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立刻抬手準備推他。哪知湊在身邊的男人已經飛快地躲了過去。
「兩位爺來挑料子,是哪位要穿的呢?」一旁的夥計看見這兩位穿得十分精細,一瞧就是富貴人家出來的公子哥兒,立刻十分熱情地走了上來。
向許良往前邁了一步,擋住了夥計,不讓他靠近方悅言。那邊兩人在說話,方悅言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她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燒得厲害,實在是向許良太不要臉了,完全刷新了她的認知!
「喂,發什麼呆!明明是你的福利,趕緊挑挑你喜歡什麼樣子的,到時候我挑了你不開心怎麼辦?」向許良一轉臉見她一直在發呆,不由得伸手在她的腰上捏了一把。
方悅言不由得縮了縮,她的腰十分敏感,基本上屬於不能碰的,偏生向許良還如此捏了一把,她差點驚呼出聲。好在她記得此刻自己是女扮男裝,剛冒了一丁點聲音就及時遏制住了。
但是就那麼一點的聲響,也夠旁邊的小夥計驚詫的,他不停地抬眸偷看方悅言,轉而又把視線移到向許良的身上,就不停地掃視著他們二人,似乎在懷疑他們二人的身份。
方悅言實在是受不了這種打探,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輕咳了一聲道:「你選吧,我無所謂!」
「那怎麼行,雖然是穿在我身上,但畢竟是給你看得,必須得——」向許良直接揮手不行,態度異常堅決。
他說出這句話之後,那個夥計打量的木光就更甚了,方悅言的面上也更加發燙了,估計又是紅到了耳朵根,她立刻出聲打斷了他的話。
「行了,你挑的我都喜歡!」方悅言只好用這種方法堵住他的嘴。
「兩位爺,料子全部在這裡了,看看還喜歡嗎?」有幾個夥計把之前向許良要的布料都抱了出來,
向許良擋住了那幾個人打量的視線,看著方悅言馬上就要發怒了,心知不能再逗弄下去,就直接揮了揮手道:「成了,那就這些吧!待會子會有人來取!」
他拋過去一個荷包,看都沒看那幾匹料子究竟長什麼樣子,就直接拉著方悅言離開了。
幾個夥計的眼神一直盯著他們,這兩位公子一高一矮,一個壯實有力,另一個則顯得有些孱弱而且比較矮,看著長得秀氣異常。
「哎,你們說這是兔兒爺吧!」等他們兩人離開之後,其中一個夥計忍不住問了一聲,臉上還帶著幾分似夢似幻的神情。
方悅言一出來,就氣得咬牙切齒,不過當街她也不敢怎樣,只是趁著別人不注意,抬起腳就狠狠地踹過去。當然是踩了空,向許良上躥下跳的跟個泥鰍似的滑不留手。
等她換好了女裝出來,依然還是氣呼呼的。
「回去吧!」她看向站在門口的向許良,口氣依然十分冷硬。
向許良轉過身,一下子就瞧見她板著一張臉,不由得輕輕笑出聲來。他抬起手,毫不客氣地在她的腦門上彈了一下。
「你一直都在生氣,都氣了一路了!」他的聲音裡帶著幾分調侃的意味。
方悅言冷笑了一聲:「這究竟是誰讓我氣得,怪我咯?」
「不怪你,怪我!那麼到現在你就不會再想起公主對你做的事兒了吧?只用想著我就好!她不值得你牽腸掛肚的!」向許良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輕聲細語地說道。
方悅言愣了一下,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向許良費這麼大的勁兒究竟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把公主之前那些出格的行為,從她的腦子裡趕出去,只記得他的種種就行。
如果真的是這樣,難道不應該帶給她美好快樂的記憶嗎?為什麼這一路上就不停地折騰欺騙她,把她氣得半死。
「因為我要把我的好留到成親之後,才能在你的面前慢慢展現啊!」她一個沒忍住,竟然把心裡的話問出來了,向許良也繼續發揮他的大言不慚,毫不遲疑地自戀起來。
方悅言就知道他不會有什麼好話,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直接丟了個白眼給他,沒再開口說話。
回去的時候,依然是她被披風蓋得嚴嚴實實的,不同於來的時候那種忐忑的心情,這會子週身沐浴在溫暖的氣息之中,竟讓她有些昏昏欲睡。彷彿心中那些不安定感全部消散了一般,在這個男人的懷裡,就完全可以放下煩惱,只想安心地睡一覺一般。
或許真的是她太累了,竟然真的全身放鬆下來,倚靠在他的懷裡,而不是繃直了後背,生怕有一點碰到向許良。
察覺到懷中人的靠近,向許良不由得勾了勾唇角,特意勒著韁繩,讓身下的馬放慢了速度。
等到了公主府,方府的馬車還停在後門處,春雲幾個丫頭就站在那裡,顯然已經等得著急了。待看到向許良的身影之後,幾個人都鬆了一口氣,春雲張開嘴就想喊出聲,卻被他制止了。
「你們姑娘著實太累了,讓她好好睡。今兒的事情挑些講給府裡的長輩聽就是了,沒必要把我來了也告訴他們!」向許良直接把方悅言抱下了馬,又送進馬車裡,根本沒要人幫忙。
他將披風拿了回來,示意一旁的丫頭替方悅言蓋上毯子。方悅言躺在馬車裡,似乎覺得車裡蜷縮著身體不太舒服,不停地扭動著,好像要醒過來了。
「睡吧,等到家了丫頭會叫醒你!」向許
良湊上去輕聲安撫了一句。
方悅言不再動彈得那麼厲害,似乎重新歸於平靜。
馬車漸漸走遠,向許良一直站在原地,等馬車徹底消失在他眼前,才轉過身看了一眼公主府仍然敞開的大門,卻沒有想進去的欲/望。
「世子,公主殿下請您進去一趟!」似乎是猜中了他的心思,一個嬤嬤出來通傳了一聲。
向許良輕吸了一口氣,心頭稍定,便邁開了大步子走進去。
明珠公主仍然橫臥在美人榻上,她的衣裳鬆鬆垮垮的,似乎隨時都要掉下來一般,領口敞開,酥胸半露,渾身都帶著嬌媚的氣息。
而在她身邊撩撥的幾個男寵,都已經衣衫凌亂,有的甚至連上衣都脫了,露出精壯的上身,似乎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就要胡天胡地起來。
「有事兒嗎?」他行了一禮,視線淡淡地掃了一下,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冷聲問了一句。
「怎麼,你是從我的肚子裡爬出來的,難道一定要有事兒才能找你麼?如果非要說有事兒的話,那就是我想你了!許良,你都已經有好幾個月沒來公主府瞧瞧我了,是因為你的後母比我更漂亮更年輕嗎?」明珠公主不停地逗弄著身邊的幾個男寵,姿態已經十分的不顧及了。
向許良的目光好不閃躲,雖然視線一直盯著他們,但是雙眸放空,好像在出神一般。一點異樣的情緒都引不起來。
「啊,嗯——」一道低沉男聲傳來,向許良的神經一緊。
明珠公主的一隻手伸進了其中一個男寵的褲子裡,那個男寵不過十幾歲,看起來還是少年模樣,唇紅齒白的,此刻因為弱點被人掌控住,整個人都蜷縮起來,臉上的神情像是要哭出來一般。
「沒事兒我先走了!」向許良輕吸了一口氣,摔下這句話就準備離開。
「慢著,你雖然姓向,但卻是從我的肚子裡爬出去的!永遠別想擺脫我,我是你的母親,你的親娘!你要跟著你那孬種的爹,我沒意見,但是你必須每個月都來看我!這一回我對你的小妻子十分客氣,下一回說不定就沒這麼和和氣氣了。你知道我這裡的好男人多得是,女人也能醉生夢死……」明珠公主的聲音徒然揚高了,她顯得十分淒厲。
到了後面,又猛然低了下去,甚至帶了些蠱惑的意味。
「你不許動她!不論你怎麼胡鬧,都可以!但是我警告你,她和之前與我定親的三個女人不同,她是我親自選的,並且多番周折才定親成功。如果你不想我和你徹底撕破臉,最好離她遠一點!」向許良的手不由得摸向了腰間的佩劍,眼睛發紅,整個人都帶著一股子陰鬱的氣息。
「哈哈哈,好啊!你乖一點當我的好兒子,我當然不會去動她。記得每個月都要來看我哦~」明珠公主對於他的突然翻臉,一點兒都不以為忤,甚至整個人還顯得十分開心。
她的衣衫全部退下,將那個少年也剝得乾乾淨淨,直接騎上了少年的腰肢上。
向許良已經轉過身,他的步伐跟平時一樣,只是一雙手都按在佩劍上,抖個不停。身後*相撞的啪啪聲,以及明珠公主放肆的呻/吟聲不停地傳來。
他終於還是沒有繃住,加快了步伐大步跑了起來,他要逃離這裡!
好容易才衝出去,他直接扶著牆開始嘔吐起來。
「哇——哦——」他吐得十分厲害,將之前與方悅言一起吃的午膳全部吐了個乾淨,甚至胃裡面已經空空如也,卻依然制止不了生理性的嘔吐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