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說有趣的人臉色一黑,也沒把這讚美當好話,往邊上挪了挪,「你真是狐妖?」看著人模人樣的,長得這麼美,果然是妖啊,傳說中總與人纏綿不清的狐妖啊。
那人沒有回答,只是這麼一臉興味地看著霍青風那打量的神色,沒有恐懼也沒有害怕,居然表現得如此鎮定?得不到回答,霍青風更是確定了,心說原來真是狐狸,難怪長得這麼妖。
不過,「那日,你是真中毒了還是假的?」如果這是真正的妖,那輕易不可能中一般的春藥吧,這麼說是故意的?就為了勾引自己?
一個激靈,霍青風再自信也沒這麼自戀,不免有些戒備地看這人。
看著霍青風的神情轉變,那人終於不能沉默了,吸了吸氣,似乎身上有傷使得他不太舒服,聲音有一絲的不穩。「你叫什麼名字?」三次相見,都沒有這種談話的機會,自然沒有問問題的時間,但是,這狐妖確定現在是談這個時候?身為戰敗的一方,這個時候不應該是夾著尾巴灰溜溜地逃走,不然就是向贏家匍匐求饒命或是表示忠誠嗎
聽罷,霍青風一臉神奇,「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的名字。」不是他自大覺得自己是有多大人氣,主要是這人如果一早就準備勾引自己,那必定是連他祖宗十八代都瞭解過了,哪裡會不知道他叫什麼?
於是,那人笑得十分嫵媚地挑眼,「知道是一回事,由你親口說,又是一回事。」
好吧,看來也不是省事的主,「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勾引我,那我便告訴你。」霍青風討價還價,哪有商人不討價還價任人宰割的。
瞥一眼霍青風身後之人,那人笑得越發的勾人了,「記住,我叫狐水。」話一說完,就見彼岸將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霍青風拉扯開了,這大俠一出馬,那人雖還笑得美艷無比,卻明顯的有些僵硬,眼底有著戒備。
這麼一看,霍青風瞭解了,感情這叫狐水的狐妖怕彼岸大俠。
既然怕,那為什麼又要到霍府呢?
「回。」彼岸大俠只是冷冷地掃了一眼那長得一臉禍水的狐妖,拽著霍青風就往兩隻貔貅那邊行去了,縱使還有許多問題,也只能憋回去了。
沒關係,回去問大俠也一樣。
走了些距離,霍青風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那狐妖手捂著胸口仍望向這邊,霍青風收回了視線,抬首,「那人受傷了?」霍青風一直認為彼岸大俠是很純良的,那種傷人的事,絕對不會做,雖然親眼看到過他打了兩回架,但那都不能改變他一直根深蒂固的觀念。
彼岸大俠垂眼看霍青風,最後還是點了點頭,而霍青風又問,「應該……不是你所為吧?」就算是真的受傷了也不是大俠做的吧?
這次倒讓霍青風猜對了,「那狐身上有傷,接近青風,只因青風身上有吾之氣味。」難得彼岸大俠有心情做出解釋,霍青風驚了驚,先驚惜字如金的彼岸大俠今日的『慷慨』,再驚話裡的意思。意思就是一隻狐妖身受重傷,然後無意間發現自己身上有著……呃,彼岸大俠那什麼氣息,於是主動找上門來,其實最終目票是彼岸大俠?
自己不過是塊踮腳石?
這麼一理,順了。
霍青風再次抬首,「大俠,爬牆是不對的。」
彼岸:「……」
「你已經答應嫁給我了。」霍青風見對方面無表情,繼續為自己爭取點有利條件,先甭管那狐妖來找大俠為了啥,也不管他們有木有一腿,反正先座實了,自己以後好說話。
於是,某大俠斜斜地瞥了這人一眼,收回視線都那般虛無縹緲。
「……」好吧,彼岸大俠只是害羞,霍青風自我感覺良好地認為猜對了,心情也很好,沒事自己想想,也好自娛自樂一番,不然就太苦了,這日子沒法過了。
回到府裡,二人仍為了那嫁娶問題而繼續『探討』,如果對方多少溫柔一點的話,他會更高興的。實在沒力氣,霍青風忍不住踹了一腳出去,雖然根本不痛不癢。
那白如藕腳蹬出去,卻被一把抓住了,力道不輕不重,握在手裡,這個姿勢卻將某花朵整是展現在外,大約是緊張,不由得吸了吸,更加緊窒了,某位大俠險些就要吸一口氣。
誰說狐妖會勾人?眼前這凡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大俠,這樣……嗯,不厚道。」霍青風現在臉上全是潮紅,雙眼明顯已經渙散了,嘴裡忍著呻,吟,一字一字說了一句,「你……頂得人……家好……疼。」
「……」
終於,霍青風如願以嘗了。
看到一向冷靜淡漠的大俠,終於變了臉色發狠,即便第二日起不了床,霍青風也覺得值了,心思一拋開,越發的放,浪,大約也習慣了屋外的人聽不到,完全沒了顧忌。
如果,他知道其實有些人是可以聽得見的話,一定恨不得找個縫進去然後再把自己埋了。
不管怎樣,二人的關係,看似有了微妙的進展,但到底有沒有,霍青風的確不知,反正他覺得有就行了。自己高興了比什麼都重要,反正有沒有進展,對他而言,其實沒多大關係,不管怎樣,那男人不可能態度有轉變的,至少表面上不會有。
那個萬年面部神經麻痺的患者!
不管二人的關係怎麼樣了,有人倒是想跟霍青風拉近關係,所以看著眼前一身橙色,臉露妖嬈的狐妖,霍青風有點想扶額,「這位……狐水公子,你若是想找彼岸公子,請到府上去,他一般不出門就會
在的。」
霍青風覺得自己越來越善良了,都放願意放只來路不明的狐妖進府去了。
「不,我是來找你的。」狐水媚媚一笑,「可否賞臉喝茶?」
狐狸,一般是狡猾的生物,不知成妖成人形的狐狸,是否會有所改變?
嘴動了動,霍青風還是點頭了,他剛從城南回來,的確還是有些飢餓的。二人就近上了茶樓,小二送上茶點,退開之後,霍青風看向對座那嫵媚得已經在吸引同茶樓裡不少喝客的視線的這狐妖,「狐水公子找我,有何貴幹?」這開場白會不會顯得太過直白了呢,霍青風自我批評了一下。
不只是單純喝茶吃點心這麼簡單吧?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這狐妖還真不是一般的堅持,開場白居然還是要先聽對方報一次名。霍青風打心裡佩服這麼執著的傢伙,「行啊,那你也告訴我,接近我的目的。」
「正是此行目的。」對方也不拖泥帶水,很是乾脆。
「好吧,我叫霍青風,『寒雪梅中盡,青風柳上歸』的青風,你是狐妖定是有鑒別能力。」霍青風也不是個喜歡被佔便宜的主,給了個棗自然想要回一個梨。
狐水輕輕地笑了,那聲音很淺,可聽著卻十分的……勾魂。「好名字。」他不吝嗇於讚美,「我的確是妖。」
「……」還真有人這麼直接承認自己是妖的。
「那,你接近我有什麼目的?」幾次三番,若不是他感覺不到這人……不是,這妖沒有惡意,霍青風也不會這麼悠閒地坐在這裡與他談話。
「目的?不知那位有否告知於你,我身受重傷之事?」狐水反問。
那位?
「你是指彼岸公子嗎?他說過這事。」也只說了這事而已,其他的卻沒有說,因為回去之後兩人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做得太興奮,把那事給忘了。後來反而找不到適合的機會了,要那個男人開口,比石蚌還難。
點了點頭,「不知霍公子可有興趣聽一聽故事?」對方表現得很從容,聲音語氣都相當的悠然自若,看不出有重傷在身,也看不出有急事的焦慮,彷彿二人就是許久不見的老友,此時不過來此話話加長罷了。
不知對方打的什麼主意,既然他想說,那他就聽罷,「洗耳恭聽。」免費聽故事嘛,工作之後的娛樂,也不錯。
於是,那是一個不算太長的故事,倒是事關兩族的故事,因為太過稀奇,霍青風聽得津津有味。在故事告一段落的時候,他仍還沒有回神。
「……所以,我受傷後,在此地療傷,那日撞上你,馬上就知道你身上有一股不得了的力量,才有了後來的事。」狐水淡淡地說完,那態度,彷彿受傷求救命的不是他一般的事不關己,也反算計打擾別人之事撇得一乾二淨,連個道歉都沒有。
霍青風卻開始思慮了。
「我身上有……不得了的力量?」難道他穿越的事被發現了?
狐水點頭,「如今看來,是與你一同的那男人的,你二人親近,才會沾染到身上。」他說得坦然,卻沒考慮過聽的人一瞬間暴紅了的臉色。
「這……」要不要解釋一下?想了想,還是算了,他們的確『很親密』,無可厚非。「那麼,你那夜是來找彼岸的?」脫口而出的話,在外人面前他頭一回直呼那個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