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名人質,被捆在一起,哆哆嗦嗦地渡過了一個晚上。
秋少爺在人質之中,後悔得腸子都青了,早聽二先生的話,就在船上多佈置一些保鏢了。
同時,他也知道,船上一定有對方的人,很可能就是那兩名海員,否則,船隻在三亞附近航行,根本就沒有危險,但是,當船隻被劫持的時候,早就看不到遠處陸地上的燈火了,這說明,船隻偏離了航線。
唯一讓秋少爺心安的,就是二先生沒有被抓來,二先生肯定會通知警方,前來營救自己這些人的。
這麼多人被劫持,而且,家世背景都很不錯,每一家,並不是這些劫匪能對付的,所以,劫匪在收到錢之後,說不定會選擇撕票。
秋少爺閉上了眼睛,在默默地等待著。
仇哥也有些焦急。
居然讓那島國女人給跑了,當他發現的時候,他恨不得一槍把百事通給幹掉,這傢伙,總壞自己的事。
他讓百事通四個人,去追捕那島國女人,這裡四周都是大海,就靠游泳,根本就游不回去,唯一的可能,就是游到周圍的島上,將這女人抓回來,不會很困難。
但是,百事通去了一個小時,他卻聽到了若有若無的槍聲,這槍聲,讓他頓時覺得不妙。
手頭總共不到二十人,要看守這些人質,至少得十來個人,於是,仇哥只能再派四個人,駕駛另一艘快艇,前去附近的小島查看情況。
不久,就又聽到了一聲爆炸聲,這爆炸聲,更是讓仇哥感覺不妙。
他想要再派人過去看看究竟,但是,手頭裡已經沒有了交通工具。
一共兩艘快艇,都被他派出去了,他突然發現自己犯了個很大的錯誤,他居然沒有給自己留下後路。
這裡遠離航路,偶爾出現的漁船,也在這島嶼很遠的距離上,沒有了快艇,他就被困在了這島嶼上,再也出不去了,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情況會對他越來越不利,萬一有人選擇報警,說不定,警察會找到這裡,到時候,自己連跑都跑不掉了。
想到這裡,仇哥皺緊了眉頭,就在隔壁的島嶼上,究竟有什麼人存在,將自己派去的人,都給幹掉了?
「空空,來,吃螃蟹,這些可都是純天然的綠色食品。」龍天強用筷子,夾出了一隻螃蟹,放在了倉空空面前的碗裡。
葉塵塵已經拿到了一隻,而且,是已經被龍天強給剝開的,吃著裡面新鮮的蟹肉,葉塵塵感覺到今天過得最為開心。
倉空空想著昨晚還在膽戰心驚地等待著未知的命運,今天卻已經能夠坐在這裡吃美味,不由得更是唏噓。
而且,每一個男人看到自己,都是充滿了色迷迷的目光,他們喜歡的是自己的身體,但是,眼前的這男人並不是這樣的。
雖然他身邊的老婆也非常漂亮,但是,自己從出道以來,就在練習如何更加性感和妖嬈,讓男人喜歡自己。所以,自己的身體,對任何人都有殺傷力。
而眼前的男人,看自己的時候,目光是很清澈的,哪怕就是在自己剛剛上岸,下身根本就沒穿衣服的時候,這男人,對自己也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這樣的一個男人,才是真正的好男人,可惜,已經成了這塵塵妹妹的情郎。
倉空空拿著螃蟹,用旁邊的一把小刀撬開螃蟹的殼,跟著吃了起來。
叫倉老師,顯得有些生分,而且,容易向另一個方向聯想,所以,龍天強就叫空空了,色即是空啊,這樣的叫法,葉塵塵也沒有反感。
「強哥哥,你真的不擔心那些鄰居再來騷擾我們?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葉塵塵向龍天強問道。
「當然了。」龍天強也拿著一把匕首,將蟹肉紮起來,塞到自己的嘴裡:「除非是他們游過來,剛剛空空已經說了,他們就兩艘快艇,現在,都在我們這裡了。」
在幹掉了兩批過來的綁匪之後,龍天強向倉空空問了一些情況,再加上昨晚聽到的,知道對方就兩艘快艇,既然如此,自己根本就不用擔心綁匪再過來了。
通過衛星電話,打電話給警察,告訴他們有綁匪,在什麼位置,就完事了,就是如此簡單。
「強哥哥,他們會不會狗急跳牆?」葉塵塵還是有些擔心:「萬一他們要是像空空這樣,游泳過來呢?」
龍天強搖搖頭:「他們只剩下十幾個人,要看守那三十多名人質,已經是最低的限度了,他們要游泳過來,還得擔心我們這島上有厲害的人出沒,人數不會太少,至少得七八個才行,我覺得,他們只要有腦子,就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一次來上三四個,這種添油戰術是最愚蠢的,所以,對方要來,至少得七八個人,但是,這樣就只留下了三四個,看守三四十名人質,那些人質即使不反抗,也應該能想辦法跑吧?
不過也說不定,畢竟,那些二代們不一定有這個魄力。
「那今天晚上,我們怎麼睡?」葉塵塵向龍天強問道,現在已經是下午,很快,天就會黑了。
既然強哥哥已經決定繼續留在島上,看那些綁匪們的好戲,就面臨著一個更嚴肅的問題,怎麼睡覺?
只有一頂帳篷,要是還是自己和強哥哥睡,那倉空空就得留在外面了,雖然才和她認識幾個小時,就這樣讓她露宿,也不太合適。
「當然是閉著眼睛睡了。」龍天強說道。
「不,我說的不是這個。」葉塵塵對於龍天強裝聾作啞的行為,非常反感,手向著龍天強的肋下伸了過去。
「哦,那我們三個人擠在帳篷裡…肯定是不行的,那就我犧牲一下。」龍天強說道:「我到外面的小艇上去睡覺,你和空空兩人睡帳篷。」
「這還差不多。」葉塵塵說道:「強哥哥,我們下午,還去抓魚嗎?」
「當然,晚上咱們吃烤魚。」龍天強說道。
看著這兩人,倉空空心中有一陣羨慕,這樣的生活,也是她嚮往的。
太陽逐漸滑到了西面,晚霞染紅了天際。
已經過去五六個小時了,雖然就隔了幾公里,仇哥卻沒有辦法過到對面的島上去,派出去的八個人,音訊全無。
怎麼辦?
「仇哥,又有一名人質的家屬,將五百萬存入了我們指定的戶頭。」一名手下報告道。
現在,已經是第三名人質的贖金給轉移過來了,一千五百萬,即使只有這些,也是一筆龐大的財富了。
但是,仇哥沒有半點的喜悅,他說道:「立刻通知我們的人,分批次快速取出這些錢。」
這是和時間做鬥爭,如果對方報警,帳戶隨時都會被凍結,他們需要在對方存入錢之後,就轉移到在世界各地十幾個帳戶上,分批次取出,到時候,對方即使想查,也查不出什麼來。
「明白。」
錢是有了,還得有命來花,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這座小島,已經越來越不安全了。
怎麼辦?
砍伐島上的樹木,做個木筏,離開這裡?不行,先不說浪費多少時間,要把這些人質都帶走,哪怕就是留下已經交錢的,把沒交錢的人質帶走,木筏也得做得非常大才行,這可是海上,根本就不安全。
游過去,將自己的兩艘快艇搶回來?仇哥的心裡,已經不止一次冒出這個想法了,卻又都逐漸地將想法壓回腦子裡,不行,太危險了。
正想著,他看到了遠處的海面上,一條船正在航行著,破舊的外表,冒著黑煙的柴油發動機,甲板上的漁網和纜繩,這是一條漁船。
「將人質看好了,來兩人,跟我上沙灘。」仇哥忽然有了主意。
跑到了小島外面的沙灘上,仇哥幾人,扯著嗓子,向著對面的漁船喊起來:「救命啊,救命啊!」
三個人一起喊,聲音很響亮,但是,這麼遠的距離,也只有很小的可能,才會被對方聽到。
被太陽曬得古銅色的身子,頭髮很長,鬍鬚更是零亂,這是一名四十歲的中年漁夫,他駕駛著自己的漁船,出海打漁,一出就是一個月。
由於漁業資源逐漸匱乏,漁民的生活,也非常艱難,尤其是,還面臨著海上風暴的危險。好在國家收復了南沙幾個群島,海軍一直都在南沙附近航行,他們去南沙海域捕魚,不用擔心被越南海軍驅逐,甚至是發生衝突。
船艙裡都是魚,這次打漁的收穫不錯。
一名中年婦女,坐在甲板上,縫補著漁網,海風將她的皮膚吹得乾裂,身體顯得有些弱小,才四十歲的她,看起來已經很老了。
這是條夫妻船,很多的漁民,都是這樣的。
縫著漁網,她忽然聽到了海風中夾雜著一個聲音:「救命。」
有人喊救命?她睜開眼睛,看著四周,突然,在遠處的小島上,似乎發現了幾個人,正在那裡揮手。
怎麼回事?
「大山,遠處的島上,有人喊救命。」女人說道。
「好,過去看看。」漁夫大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