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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染黎中毒 文 / 夜夜信

    南宮少傳了話,便回去了。

    城外,喊殺聲依舊瘋狂。

    馬蹄踩踏下,鮮嫩的草原一片泥濘。

    大慶人的血,匈奴人的血,滋潤著這片爛泥。

    一抹紅色的身影,穿過了黑沉擁擠的戰場,所過之處,人仰馬翻。

    耶律納魯看著耶律涵懷裡的莫輕柔,整個人都失了神。

    他為了她,曾冒著被俘虜的風險深入大慶。為了她,他不惜跟整個匈奴王室翻臉,娶她為後。可她依舊沒有多看他一眼,直到那一夜,他忍不住強要了她。

    然後,她竟然瘋了!

    但卻懷上了涵兒,他最疼愛的小王子。

    對了,她是個瘋子,一個時而清醒,時而癲狂的瘋子。一直被他關在王宮裡,那她是怎麼來的。她怎麼會在戰場上?

    「是誰!」他瘋了似地對隨在身側的匈奴內臣大吼。「是誰把她帶來的!」

    沒有人回答,所有人都哀默著。

    一抹紅衣突然穿過保護圈,在他身前停下,鋒利的長劍指向他的脖子。

    一切來的太突然,所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都是一臉驚駭。

    染黎騎在馬上,居高臨下地望著他,面無表情。「我要帶她回去!」

    耶律涵突然回神,惡狠狠地瞪著她。「別把劍指著我父王,你要殺的人是我!」

    耶律納魯卻冷冷一笑,抬眼掃了眼染黎,然後轉而看向耶律涵。「涵兒,你母后沒了,我活著也便沒什麼意思。你要像你姐姐學習。武功蓋世,智謀千里。也難怪她一直心心唸唸著她!」

    染黎靜靜看了他一眼,忽然覺地,莫輕柔若是願意和這樣的男人好好過一輩子,似乎比跟她回去面對那個偏心到骨子裡的父親,要好的多。

    可是

    她轉眼看向耶律涵懷裡的艷麗女子,她的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還活著。

    那人說過。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能救。

    染黎的眼微微柔了些,對著耶律涵輕聲道:「大慶。有人能救她。」

    耶律涵渾身一震,瞬間瞪大了眼。「你讓我如何信你?」

    這世上很多事,從來不會給人多個選擇,染黎自嘲的笑笑。歎道:「我比你,更想她活。我們母女這輩子。還沒有好好說過一會兒的話!」

    沉默,耶律納魯看著屠殺場一般的草原,突然間的心灰意冷。「你讓大慶退兵吧!這一戰,我們不會有輸贏。我們匈奴的人數始終多於你們。此時的混戰堅持不了多久,戰士就會反應過來。或許你們最終能守住昌城,但必然是用無數人命堆積起來。而我們匈奴亦會損失慘重。這戰不打也罷!」

    「你錯了。我們不會是平局,你小看了我為了守住昌城。可以卑鄙到什麼程度!」染黎自嘲一笑,淡淡道:「每個驃騎營的將士身上,都有一包毒粉,若是逼急了,他們會玉石俱焚。驃騎營才兩萬,換你匈奴二十餘萬,值!」

    「你,一點都不像輕柔!」耶律納魯略敢驚駭地瞪著她,搖了搖頭。「太狠!」

    「狠!哈哈哈哈哈哈!」染黎忽然仰天長笑,豆大的淚珠一顆一顆地笑落下來。「你沒資格這麼說!我若不如此,你若攻下昌城,難道不會屠城?」

    前世的記憶,歷歷在目。

    他屠光四城,十幾萬大慶守軍。

    他憑什麼說她狠。

    驃騎營的戰士,哪個願意如此送死!

    可是,他們是軍人,守衛家國,哪裡敢有怨言?

    耶律納魯無言以對,匈奴人以戰養戰,進城後必定搶糧掠女。如若反抗必定屠殺,這是他們百年不變的規矩。也是草原上的生存法則。

    「撤退!」耶律納魯身邊的蒙爾特衝著戰場大聲呼喊。「各自撤退,不用集合!要快!」

    「哈哈哈哈!」染黎笑,笑的眼淚直流,長劍依舊指著耶律納魯。「讓我帶她回去,我能救她。她醒後,若是願意回來,我親自送她進匈奴赫拉城!」

    耶律納魯抬頭看著她,頹然道:「我如今,還有選擇的機會?」

    「呵!」染黎冷冷一笑,收回長劍,縱馬到了耶律涵的馬前。「把她送過來!我會和驃騎營一齊撤退!」

    耶律涵深深地凝視了她許久,目色十分複雜,仿若想看透她,卻有有些害怕。許久之後,他將穿著匈奴戰士皮甲的莫輕柔送到了染黎馬上。「你若能救醒她,便把她的瘋病也治了!」

    染黎環抱住早已昏迷不醒的莫輕柔,垂眼看著她那張慘白的臉,看著她背上那根又黑又粗的長箭。她的心在顫抖,瞬間慌亂。

    迷濛中,腦海裡響起了那人說:「要快!」

    對,要快!

    她揚起馬鞭,掉頭便走。

    然,戰場始終是戰場!

    她的馬剛衝了出去,身後匈奴陣營裡,便有人拉開巨弓,對她連射了三箭。

    「嗖」「嗖」「嗖」

    三支強箭破風而來,染黎穿梭在戰場上,閃避多有不便。

    她快速用長劍挑開兩箭,卻任由最後一箭扎進了

    了大腿。

    忍著劇痛,她咬牙回望,只見耶律納魯身後的蒙爾特正持鐵弓冷冽地瞪著她。

    染黎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卻忽然覺的一陣暈眩。不禁一怔,低頭看向腿上的箭矢。她一邊策馬奔騰,一邊空出一手,將木箭拔下。一股暗黑的鮮血湧出,那染血的金屬箭頭上泛著幽藍的色澤。

    箭上有毒!

    染黎恨恨地將箭丟在泥濘的草地上,暈眩感越來越重了。

    快速點住了身上的穴道,她拼盡全力衝出了戰場,當馬匹衝進城門時,她眼前的場景開始上下顛覆的旋轉著。明明是中午,卻覺的天色漸漸暗了。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大喊。「收兵回城!」

    「砰」的一聲,似乎很遙遠又似乎就在耳邊。

    只覺的渾身都散了架一般的疼,腦子嗡嗡的。

    然後,眼前漸漸黑了,她朝黑暗裡招了招手,那裡似乎有個人正在說話。聽不清說了些什麼,只是她越來越困。想睡。非常累,想就這一睡不醒。

    隱約間,她似又看見了斷頭台上的鮮血。嚶嚶的哭泣聲在耳邊環繞不去,不由自嘲。原來一切都是夢麼?她早就死了,哪裡來的重生?

    一年後。

    京城添香茶樓,二樓說書。

    「大慶昭元十三年。北匈奴犯境,蒼天不忍生靈塗炭。派遣火神之女下凡阻止。匈奴人不聽神勸,集結五十萬大軍攻打昌城。神女大怒,降下天火焚之,匈奴大敗!」

    「那神女是誰?」茶樓裡聽書的客人高聲問道。「現下可回了天庭?」

    說書的是一名身著花袍子的金髮碧眼西域人。他坐在說書檯上,翹著個二郎腿,手裡還抓著一隻烤羊腿。一邊嚼著。一邊說。「匈奴人太陰險,射了神女一支毒箭。神女本來就因施放神火心力憔悴,毒箭射來時,大意之下沒有躲開。」

    一樓一角,一名穿著黃衣的妙齡少女嘿嘿一笑,朝他問道:「那神女乃是仙身,哪裡能中凡人之毒!」

    說書人一雙透藍的眸子別了她一眼,只一眼便是眼前一亮。這少女身材窈窕,面相清靈,一雙黑色的眸子比陽光下的清水還透亮。

    居高臨下地望著這麼個美人兒,那說書人,笑瞇了眼。「神女的仙身,無法穿過天穹結界。若想下凡,必是要先投了人胎。所以,這毒,她還真中了。不過,匈奴人塗在箭上的乃是見血封喉的劇毒,一般人若是中了,即刻就死。但神女到底是神女,她而今只是深度昏迷,自我療傷。」

    「哦!」黃衣少女恍然大悟一般的點點頭,笑道:「不知這神女投身在了誰家,本姑娘,卻是真想見她一見。」

    說書人,眼珠兒一轉,樂了。「這有何難?爺帶你去見便是!」

    「真的?」黃衣少女立刻亮了一雙星星眼,激動地無以復加。

    「嘿嘿!自然是真的!」

    話罷!說書的一甩滿頭金髮,從二樓的說書檯上飄飄然的落了下來。一身顏色繁雜的花袍子被風鼓起,露出兩條滿是黑色長毛的大腿來。

    少女一看,眼睛都直了。「啊!流氓!」

    她抓起桌上的茶壺就砸了過去,砰的一聲,妥妥地砸在那雙腿根處。

    「嗷噢!」

    一聲淒厲的尖叫衝破了雲霄。

    茶壺是從炭火上提下的,裡面裝滿了滾燙的茶水

    茶樓裡突然沸騰了,有咒罵聲,有同情的安慰,有幸災樂禍的哄笑。

    「南宮少!」茶樓門口,一個身著黑衣的女子筆挺地站著,目光森冷地瞪著他。

    正捂著下身尖叫的南宮少,面色一僵,連尖叫也啞然而止。他嘿嘿一笑,狗腿子一般地溜出茶樓嘿嘿傻笑地走到女子身前。「菊兒姑娘!找小的有何貴幹?」

    菊兒看著他的挫樣冷冷一笑,特地瞄了他身下一眼。「怎麼還能說話呢!這斷子絕孫可不是小事啊!」

    南宮少賤賤的掀起了袍子,露出一條嫩粉色的短底褲。「前些天王爺賞了一塊天蠶絲,小的看那布料甚小,便給自己做了條底褲。這玩意兒,忒神了,水火不侵啊!剛剛幸虧有它,不然,菊兒姑娘下半輩子的幸福就沒著落了!」

    他剛說完,菊兒額頭上的青筋就瞬間暴跳起來。「王爺哪裡來的天蠶絲?那分明是我準備給王妃做襪子的!你個賤貨!我不揍死你,就不姓」

    南宮少嘿嘿一笑。「菊兒姑娘,沒有姓的話,以後就跟小的姓南宮吧!」(未完待續)

    ps:我要月票我要月票我要月票我要月票。昨天帶寶寶去醫院看了,醫生說是不能再吃海鮮了,沒有燙傷。是過年的時候螃蟹吃多了現在毒發出來而已。謝謝那位親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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