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周有空嗎?」傅久安回去以後深刻反省,覺得自己不能光一門心思撲在學習上,之前就是對哥哥的關注太少,才會越來越不瞭解他。
傅棕寧是在花苑的工作是上一天休息一天,他快速算了下,說:「我這周週六休息,怎麼了?」
「這幾周我們學校有活動,週末時對外開放,要不要來玩?」
「活動?什麼活動?」
「其實是武者系慣例,七月份是入學儀式,新生大約還有些拘束,所以武者繫在每年八月底開始,陸陸續續會有新生在週末挑戰前輩,大約維持一個月,這期間會非常熱鬧。」
「你們學校還真奇怪啊,尚武到這個地步,校方竟然公然支持?」
「其實各個學校都有差不多的慣例,所以說武者系的學生就是好戰份子,學校即便嚴令禁止,也管不住學生,私下裡切磋更危險,最後索性合理化了,切磋時都有高階教師看管著。」
傅棕寧骨子裡也是個武者,聽說是武者系之間的切磋,立刻來了興趣,又聯想到這月切磋的任務,多看看別人的,沒準能吸收經驗。
「行,這週六我去找你。」
傅久安聞言,聲音立刻帶上歡快笑意,「好!」
轉眼到了週六,傅棕寧早早就出來了,等到了第一學院,門口烏泱泱有不少人往裡走,車子一輛一輛地駛過,起初他以為是學生了,後來仔細一看,見不少人長著一副滄桑臉,繼而想到傅久安說的週末校園開放,就明白這些是家長。
傅棕寧走了一半,就接到傅久安電話,對方問他到哪了,他說已經到了,正往裡走呢,傅久安抱怨一聲,問他怎麼不提前打電話,他好到門口去接。
「我又不是不認識路。」還有這第一學院非常大,光是走到在前半段的宿舍,就要一個小時,自己體力好並不會覺得累,還是不讓傅久安來回折騰了。
「那好吧,我在宿舍樓下等你。」
「你不用太早出來,我慢慢溜躂,連欣賞周圍的景色,等我到了給你打電話。」
「行。」
說是要欣賞風景,可傅棕寧並沒有什麼心思,他本來腳程就快,不到一個小時,就來到了宿舍樓下。
傅久安接到電話後匆匆下來,「哥你走的這麼快啊!」
傅棕寧笑了笑,「接下來去哪?」
傅久安指著宿舍樓的後方,「去武者系,切磋都是在那的切磋場舉行。」
「行。」
倆人往武者系走去,身邊不時有車子飛過,傅棕寧邊走邊看,見來的人們大多都是一個方向,顯然都是衝著切磋場去的。
不知不覺間,兩邊的景色變了,雖還栽著花草樹木,但整體風格變得不同,更加的冷硬,傅棕寧回頭望了眼,以宿舍樓為界,尤其的涇渭分明。
傅久安指著兩邊單調的樹木介紹,「這是黑柏樹,其果實能散發一種氣味,可以讓人寧心安神,對修煉有好處,顏色越黑,樹齡越久,功效也越大,整個武者系,都被這種樹包圍。」
傅棕寧心想怪不得覺得過了宿舍樓就給人感覺變得不同了,原來是這些黑柏樹造成的,一排排蜿蜒無邊,感覺像是走進了黑森林,再看這些樹高大粗壯,枝繁葉茂,宛如一把把巨大的傘,連樹幹都黑的發亮,辛虧這是人工栽種,間距安排得恰到好處,若是自然生長,這一片柏樹林怕是要遮天蔽日了。
又走了一會,只見遠處黑壓壓的枝葉上,兀禿地出現一個雪白的「巨蛋」,雖只窺得一面,但也能看出佔地之大。
傅久安見狀,介紹道:「那是武者系的第一切磋場。」
待走的再近一些,才看見那巨蛋周圍,還環繞著一些稍矮的小型「巨蛋」。
傅棕寧再次感歎武者系的好戰,「究竟有幾個切磋場?」
「一共有九個。」
這時,倆人已經接近切磋場,首當其衝的自然是一號切磋場,遠看時雖知道大,但還不覺得怎麼樣,走近才發現,簡直稱得上宏偉,通體雪白,一塵不染,傅棕寧率先想到的是清潔人員怕是很辛苦了。
而其他幾個小的切磋場,則與之相連,但又不是呈圓形包圍,有的離得近,有的離得遠,大小也各不相同。
「切磋場的形狀是根據光芒九星的星圖設計的,每到節日,切磋場徹夜通明,外牆上亮起柔和的黃光,從宿舍頂樓看去,非常漂亮。」
傅棕寧雖然見不著,但光憑想像就知道一定很漂亮,暗想第一學院武者系的學生真是好福氣,軟件設施、硬件設施都這麼先進,怪不得一個個擠破頭也要進這個學校。
傅久安看了眼時間,然後拉著哥哥加快了腳步,等走進第一切磋場,傅棕寧只覺四面八方全是人,雖說通道很多,但還是稍顯擁擠。
「這麼多人來觀看啊?裡面還有地方落腳嗎?」傅棕寧想第一學院本就人口眾多,雖不是所有人都來觀看切磋,但今天對外開放,不少家長也都跟來了,裡面還不定擠成什麼樣,他雖然對切磋感興趣,但一想到待會的人山人海,就有些打退堂鼓了。
傅久安笑了一下,「雖然咱們來的有點晚了,但肯定有位置,這第一切磋場本就為了舉行盛大比賽建造的。」
傅棕寧心中稍安,一邊跟著傅久安往裡走,一邊打量周圍,見這切磋場內部也是雪白一片,頂上吊著璀璨的燈球,各種警示
示牌子或是路標隨處可見,乍一看一點都不像是學校裡的切磋場,而往裡走的人各個一臉興奮,興致勃勃地交流著,雖人很多,但都盡量壓低聲音,所以並沒有亂哄哄一片。
「今天人好多啊。」
「這不是廢話嗎?武者系的首席可只在前三周接受挑戰,過了這時間,怕是沒機會了。」
「那這三周首席不是要忙壞了?不停地接受別人挑戰,想來也夠辛苦的。」
「聽你這麼說就知道你是新生了。」
「是啊,我是新生,醫學系的。」
「武者系的首席可是好戰分子,巴不得有人能跟他切磋呢。」原本以為第一學院是貴族學校,裡面的學生定都是眼高於頂,沒想到也有普通的,友善地搭著話。
「那要是這樣的話,即便過了這三周,還是可以向他挑戰吧?」
「首席雖然喜歡切磋,但也喜歡和勢均力敵的對手切磋,你換位思考,面對差自己許多的人,打起來也沒意思吧?以前就是有太多人不自量力來向他挑戰,後來他也煩了,過了這三周,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接受挑戰了,除非特別強的對手,或是他之前認可的。」
「原來是這樣啊。」
「聽說今年新生裡,有個武力等級只有七級的人向首席挑戰。」
「呵,真是不自量力。」
「對了,首席等級是多少?」還是剛剛那個自稱醫學系的人問道。
「咱們首席武力可是有十四級,精神力也有十級。」
「不到二十歲,武力竟然已經突破了十級?」醫學系那少年雖知道首席必定實力不凡,但聽了後還是忍不住驚呼出聲。
「那是當然,就是丞武尊,二十歲的時候,武力也才13級。」
「果然厲害啊!」
傅棕寧從頭聽到尾,覺得信息量略大,首先他得知武者系有個首席,今天差不多是他專場,然後那個首席未滿二十歲,武力已經有十四級了。
無論是等級或是年齡,都是每十年(級)一個坎,越到後面也越難修煉,二十歲的時候,武力達到十級就能被讚一句天才,而十級和十一級卻有著本質區別,那位首席不僅在二十歲之前超過十級,更是達到了十四級,真可謂前途不可限量。
而學生口中的「丞武尊」,傅棕寧也有所耳聞,只有武力超過四十級的人,才能被叫一聲「武尊」,超過三十級的人被稱作「武皇」,超過二十級的則是「武將」,想想四十級是什麼概念?對於傅棕寧這樣的人,還不跟捏螞蟻一樣簡單?而華夏星域僅有四名武尊,被國家當神一般的供養著,可以說是隨便動動手就能輕易毀滅一個星球的地步,元首在他們面前都不值一提,不過幸好能修到這種等級,大都已經心如止水,避世隱居,平時很少有消息露出,而除了那位丞武尊,其他三位俱是年過百歲之人。
傅棕寧忍不住歎了一聲,越發覺得自己渺小,再想想十四級的李菲,都被他視為蛇蠍猛獸,不過李菲今年已經二十四歲了,雖然和首席只差四歲,但在未來,差距會越來越大,而自己如今也二十四了,卻連十級都沒達到,想想也是醉了。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傅久安已牽著他來到場地,直到俯瞰一片巨大場地,傅棕寧方回神,圓形的看台一層一層已聚滿了人,彷彿置身羅馬角鬥場,傅棕寧陣陣暈眩,光是看著,血液已經沸騰了起來,似乎能遇見這塊場地曾見證過多少次激烈的切磋,他心頭微顫,不自覺深吸口氣。
傅久安將兩人帶到座位,低聲說:「就要開始了。」
他的話音剛落下,就聽一個激昂的男音從周圍的喇叭中傳出,「下面有請我們武者系首席——林繭!」
緊接著,歡呼聲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