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武的眼睛瞬間瞇了起來。
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視力經過靈湖水的滋養是比常人銳利不少的,所以他現在看到的那絲絲的反光應該就是大頭釘不錯吧?尖朝上,零零星星的也有好幾個,對現在腳上不過是一雙軟底白色掌襪的自己來說,這一腳要是落下去、踩實了,當場見血是必然的了!
再次變招已經來不及,初武只好倉促的應對,堪堪收住了往下降的趨勢,用盡最後的力氣側翻了出去。
可是畢竟是臨場應急,在空中也沒得借力,他就算是盡了全力也沒能翻出去多少,落下地來的時候因為高度不夠,只能變成了仰躺。
沒辦法只能這樣了,初武躺平,然後馬上一個鯉魚打挺起了身,和拿著剛寫好的毛筆字走過來的姜明瑞並肩而立、鞠躬謝幕。
台下想響起了熱烈的掌上、叫好聲、口哨聲。紅色的帷幕再一次拉上,兩個人走下了台。
「有人找事?」姜明瑞到了台下收好了自己的字就說道。
雖然因為初武的臨場反應做的好,台下觀眾沒有看出來,以為初武的最後動作應該就是鯉魚打挺,可是和初武排練了許久的姜明瑞卻沒有看不出來的道理,本來原本的計劃一直都是他收筆、初武落地,然後兩個人一個後退一個前進,就正好在舞台中央會和。今天卻因為這個意外,只能是先寫好的他多走幾步,一直走到初武的身邊,在舞台的一角謝幕了。但是也正因為多走了幾步,所以那幾個大頭釘他可是看的明明白白。
「嗯,」初武的嘴角也是抿的緊緊的,這次要不是自己眼睛夠亮、反應夠快,非得吃個悶虧不可。是誰呢?他想了一圈,能接觸到這個舞台、又對自己的動作有一定的瞭解,那肯定就是下午綵排的時候在場的人了。可是他也沒得罪什麼人吧?非要說的話,整個後台唯一有過節的就是李家的兩兄妹了。
姜明瑞也想到了這一點。自從上次在t市初武被人破了腦袋,他是恨不能把初武帶在身邊,護個密不透風才好,這回敢有人在他眼皮底下下這種陰損的歪招,簡直就是觸了他的逆鱗。
初武猜測李家兄妹,沒有證據也不敢妄動,畢竟在此時真要和李家兄妹正面對上勢如水火的話,他自己不一定是人家的對手。還得找個機會用個計策,扳回來一城才是正道啊!初武沉思。
可是姜明瑞卻不一樣了,他對李秀華可沒什麼顧忌,姜家和王家也都不怕李家,所以想通後也不猶豫,本著打錯了也不過就是打錯了、就當表態,打對了更好、就當出氣的原則,二話不說找到化妝間裡的李家兄妹,把正在攬鏡自照準備著上台的李秀華一拳就揍飛了出去。
「你、你、你憑什麼打人?姜明瑞你瘋了?」李秀小跑著過去扶自己的兄長。
李秀華扶著自己妹妹站起來,毒蛇一般的眼睛看著姜明瑞和初武,還不忘淡定的拿出潔白的手帕,擦自己嘴角的血沫子。
可和外表不同的是心中的憤恨。他安排下去的時候,也是想過這兩個人的所有反應的,本來以為沒有確鑿證據,以初武的身份也不過就是吃個悶虧,可是沒想到一項以冷靜果敢著稱的姜明瑞,這次卻只憑著猜測,就過來和自己動手。看來這小白臉在姜明瑞心中的份量應該是不輕了?
「姜明瑞,你憑什麼動手,真當我李家不如你們姜家嗎!」李秀華想畢開了口,說著還把手中的白手帕甩到了地上。可是也就僅此而已,讓他還手,他的膽子還是不夠的,他可打不過姜明瑞和雷成。
姜明瑞也不多說,看著人站起來以後還能叫囂,當下就上前又補了幾拳,一邊補一邊還一次次的問「舞台上的釘子是你扔的?」
李秀華剛開始說的是:「什麼釘子,姜明瑞你瘋了!」可是沒幾拳下去就變成了:「是我扔的,你也該打夠了!」最後就變成了:「人不是沒事嗎?哎呦,哎呦!」
這回在一旁哭泣的李秀,聲音也變小了,抽抽搭搭的,心裡有些埋怨自己哥哥的,招數也太過小兒科,要下手就應該更狠才對!
此時,已經接近了晚會的尾聲,表演完的學生們除了個別需要謝幕的,大部分都已經回去,可是經不住這邊的動靜這麼大,還是圍上了不少人。有一個人看清裡邊的情況以後,不同別人的往前湊,他卻靜悄悄的退了出去,正在四顧看著情況的初武就把這個人的相貌記牢了。
此時,正在舞台邊上指揮的王奕堯快要急瘋了,心裡把李秀華罵了千百遍,「綵排不好好參加,現在眼看他的演出就到了,可是都不見了人影,」奇怪的是,跑前跑後的那些人也都沒有了,她只好動身尋找起來。
然後在化妝間找到人的時候,她是真的想哭:誰能說一下啊!怎麼說好的白馬王子,就變成了如今的烏眼青呢?說好的壓軸一曲呢?這是要逼著她上台哭喪的節奏啊!
初武拉著姜明瑞,看清王奕堯的臉色以後,也有點過意不去,摸了摸鼻子,拉著還沒消氣的姜明瑞出了禮堂。
「我們的初總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要不今年的公司年會你也上去露一手,親民嗎!」晚會一結束,司徒晗、宣寧和秦慕嫣就出來了,司徒晗看見等在校門口的初武就說道。
「呵呵呵,還是有勞司徒總經理了,能者多勞,這些事情還是你來的好!」初武拒絕。開玩笑他連年會都沒參加過,也不打算在這兩年內參加,何來的表演?
「初、初武,忙!」宣寧這時候也幫著初武說話了,沒辦法,在他的心裡司徒晗是無所不能的可靠,可是初武在有些時候也是需要照顧的。
他作為轉專業、轉城市、轉學校的人,到現在自己的學位也是沒拿到手裡的好吧,司徒晗哀怨的看了一眼宣寧,
,又瞪了一眼初武,撇了撇嘴,心上人幫著別人什麼的,簡直不能更虐,得虧初武的身後還有個姜明瑞,不然他們還能不能愉快的相處了?
五個人在外邊又用了一點夜宵,然後一起回了家。姜明瑞把人送到屋裡以後,也以自己一個人回去太麻煩為由,乾脆留宿了初武的房子裡。
「你住客房,這裡又不是就一個臥室。」初武看著跟在自己身邊,一直跟進了臥室的姜明瑞說道。
姜明瑞也不說話,初武總是意外連連,又是那麼引人注目,白天的種種都讓他心有餘悸,他是真的著急了,粘人政策現在已經向著粘死人發展,而且他已經開始考慮怎麼樣表白才不會被初武扔出去的101種方案。
可是看在初武的眼中,姜明瑞的這種沉默,卻有一種受了委屈、求撫摸的感覺,和空間裡的小狼崽受了委屈的模樣怎麼那麼相似呢?初武有些狠不下心了,想想這個人今天晚上還為了自己和人打了一架,再次趕人的話就怎麼也說不出口。
罷了!和這個人再一起,除了在姜明瑞的家裡是兩個人分開睡的以外,自己和這個人一起睡的次數還少嗎?初武投降了。
姜明瑞敏銳的感覺到了他的軟化,心滿意足的爬上了床。
心愛的人就睡在自己旁邊,心緒翻滾、日漸管不住自己的姜明瑞怎麼可能睡得著,他閉上眼睛、放緩了呼吸,等到初武睡著以後,就開始睜著墨黑的眼睛細細端詳身邊的人,然後小心翼翼的把規規矩矩的睡在床邊的某人,拉到自己懷中,心滿意足的睡著了。
「咦,我記得我自己睡覺很老實的啊!」初武早上醒來以後有些納悶,怎麼就變成了和姜明瑞手腳纏繞的模樣呢?
還有每個男人都有的早起升旗,怎麼今天升的還格外的高!
初武有些心虛的悄悄往下滑去,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滑出姜明瑞的手腳範圍。
「早安,」姜明瑞正在初武滑到一半兒的時候醒了。
初武的肢體一下子僵硬起來,滑到一半的姿勢,看起來像一個蝦米,分外的好笑。
姜明瑞揚了揚嘴角,對初武的反應格外的滿意。他上下左右的瞄了初武的全身,尤其對升旗的部分多關照了幾分。
「你你你你,快起來,運動、練武!」初武白皙的面龐,發燒起來,簡直成了煮熟的蝦米,然後拖鞋也來不及穿上,慌慌張張的跑去了洗手間。
「或許,初武對自己並不是沒有感覺。」姜明瑞在初武進了洗手間以後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心情很好的拿了初武的拖鞋尾隨著某人的步伐,一直看著某人穿上腳,才心滿意足的開始做起了自己的事情。
今天是週六,可是初武要去何教授那裡報到,姜明瑞雙學位的課程週六也有安排,所以兩個人吃完早飯就往學校趕,然後分頭忙碌。
等中午的時候聚在一起,坐到校門口的一個特色餐廳,點完餐還沒兩分鐘,孟夢甜的電話就打進來了:「初武,你可真不夠意思,高中時候不動聲色,大學時候要上去露臉,連我這個老朋友都不通知,要不是電視上播了,我還不知道呢、、、、、」
初武有些無語,大學生的迎新晚會而已,電視上還播了?他只好安撫了孟夢甜幾句,答應了十一時候一定要請她狠吃一頓,才算是把人說好了。
他不知道的是,電視上不僅播了,還以名校和傳統化為賣點,重點播了他和姜明瑞的那個節目。
「初武,我要和你決鬥。」週一上課的時候,坐在身邊的唐家鈺說的有些鬱悶。
初武:「、、、、」
「呵呵呵,初武你不知道,你現在可是全校的名人,多少美女都對你傾心用情,唐家鈺和陳秀秀分手後追的外語系的那個系花,嘿,那個也是你的粉絲啊!無情的就拒絕了我們的唐帥哥!」欣吉樂在一旁做了註解。
「白條雞,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多話、、、」唐家鈺更鬱悶了。想他風流倜儻、成武就的大好青年還是第一次嘗到了被人拒絕的滋味。
初武秒懂,和卻一鳴、欣吉樂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直到講台上的老教授一個粉筆頭扔過來四個人才開始安心聽講。
十一很快就到了,何教授要參加一個國際上的學術研討會,前幾天就已經出國了,初武一直警惕的李秀華的報復,也遲遲沒有動靜,初武想,那麼個人或許已經讓姜明瑞打怕了?
初武開始清理起了今天收到的粉紅色的情書,最近他可真是收到了不少、男女都有,也算是側面給初武印證了他已經成了一個校內名人的事實。
姜明瑞也收到了不少,可是也不知什麼原因,就是沒有男生的。「難道我是不招男生喜歡嗎?那初武喜不喜歡?」被初武的情書已經刺激的麻木的某人,現在考慮起了這個問題。
初武可不知道這些,難的放鬆的他和難得不忙的姜明瑞,結伴遊了b市周邊的幾個城鎮,又如約去請了孟夢甜一頓,算是過了個愉快的小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