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重生之農家子的方圓天地

正文 第6章 明瑞來了 文 / 焱碟

    上輩子這兩個人鑿冰也是來和他們家借的工具,那時他休學半年,和村裡不上學的同齡人玩的挺歡,幾乎沒幾天在家,根本沒碰上這兩個人。只記得事發後初爸爸非常自責,覺得自己要是當時好好注意兩個孩子的神情或許就不會出人命。

    這回讓他初武正好和這兩個人照了面,就必須得去看看不可。

    看初爸爸拒絕的並不堅決,初武終於拿出了殺手鑭,和初媽媽如出一轍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著初爸爸,看得他徹底投降。他一貫對孩子的要求不忍拒絕,尤其是兒子。自從落水後越發乖巧,好不容易有個感興趣的,還真能死攔著嗎?而且多大點事!他還能真怕白海棠吼嗎?大不了瞞著、、、、

    最後初武和初爸爸串好了口供,讓他轉告初媽媽說是去奶奶家串門,就急忙向著記憶中的案發地綠湖跑去。

    一口氣跑了將近2公里地,終於到了綠湖,大冬天都跑出了一身汗。那兩個人影子也沒看見。

    顯然在初爸爸的注視下,沒膽子直接表示自己在撒謊,裝模作樣的向著水庫方向趕去的兩個人,這會兒還沒折回來呢。再加上他們兩個帶著實心的鐵冰釧子,趕到這裡怎麼也要好一會兒。

    冬天的太陽照的冰面上的一層薄雪閃著白金般的光澤,前幾天剛下的白雪上,新踩出來的腳印顯得非常突兀,很容易就能看出是三個人的腳印。寬的沒型的那兩雙印子應該就是手工羊皮靴子踩出來的,還有一雙一看就是這個時候精工的皮鞋才有的帶花紋鞋印,想來應該就是那個倒霉的被害人。不然鄉下人誰來湖面上還捨得穿黑皮鞋呢?也不如羊皮靴保暖。

    初武順著腳印一直走到了湖中心的水燭叢中,沿著踩壓的痕跡細細翻找,終於看見了一個黑呢子衣角,扒開水燭叢就看見一個臉色發青的14、5歲少年倒在其中,腦後的一小灘血都已經凍成了冰碴子,也不知是失血過多還是凍的,或者兩者都有,臉色已經微微發青。要初武今天沒來的話,這人估計凍也凍死了。

    他快步上前伸出手指探那人的鼻息,萬幸還有微弱的呼吸。

    那兩個小子畢竟不是大奸大惡的人,又估計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或許看見了血就害怕了,都沒有分清人是不是已經斷氣就鑿冰沉了湖。只要沉下去了你就是沒斷氣的也得斷氣。

    得在那兩個人發現之前開溜,不然也不知會生什麼變故。

    初武費力的將冰上的人扶起,兩人踉蹌前行。也得虧石頭村周圍的湖都不大,走了不一會兒就踏上了陸地。那兩個此時還沒能趕來呢。

    這個人比現在剛的自己高出一頭,真這麼把人扶回家估計死的就是他了。累死的。

    以前聽人說過被凍著的人只能慢慢回暖。他想了想,拿了地上的雪開始搓這個人的臉和手,又解開他的大衣搓了搓胸口,終於感覺到了一絲熱氣。有了熱氣,就好辦。又去掐人中又是大聲喊話又推拿胸口,亂七八糟一通忙下來,人還真就讓他叫醒了。

    「你醒啦?醒了就趕緊起來跟我走!」初武欣喜的握住那人的手把人拽起來。

    人醒了,也不用再做扶大個子的苦力,初武好心情的眼眉都忍不住上挑,配上一地的白雪,看在剛醒過來頭腦還處於混沌狀態的姜明瑞的眼中簡直就是幽暗世界中照進來的一圈超強閃光。

    他也不問初武怎麼發現他的之類的話,默默的起身,就著被拉起來的姿勢握著眼前人的手就跟了上去。這人的手可是真夠暖和啊!

    初武判斷,那兩個人做賊心虛,估計是會從小路來綠湖,他們走大路回去應該比較安全。

    果然不出所料,一路順利的回到了家。家裡的三個人正坐在西臥室的炕上嗑瓜子聊天。

    「這誰家孩子啊,是你奶奶家來的小客人嗎?」初媽媽看初武出去一會兒領回來個俊小伙忍不好奇。

    初爸爸可是知道初武是跟著借冰釧子的倆人出去的,對此更加好奇,又怕開口就說漏嘴,只能用眼神詢問。初看見好看的陌生大哥哥也忽閃著大眼睛,不說話。

    「不是奶奶家的客人,是我在綠湖碰上的,這傢伙在水燭叢中暈倒了」

    「暈倒了?是哪裡不舒服嗎?快往裡坐,我先去給你倒杯茶」說著就出去端茶了。

    初武趕緊讓身後差點死掉的傢伙坐上去。

    「你不是去你奶奶家串門了嗎?怎麼又跑去綠湖了。」初媽媽把茶端回來接著問自己兒子。此時初爸爸抓了獸醫的書準備兒子一露餡兒就開溜。

    「奧,我去的時候爺爺正要出門,說是要去綠湖割水燭芯做蓋簾,我就替爺爺去了。」初武在路上早已經想好了說辭,此時順嘴就說了出來。

    「對、對,尊老愛幼嗎?你看我兒子多棒,怎麼能讓老爺子自己去那麼遠的路,對吧?」初爸爸悄悄向兒子悄悄豎起了大拇指,相互心照不宣。

    初媽媽還要細問,就見炕上的少年軟軟的倒了下去,碰的旁邊的茶水全部灑在了炕上。

    姜明瑞今天被人敲了腦袋、又凍了不短時間、再跟著初武走了兩公里路,早已經到了極限,現在放鬆下來熱氣一熏,是再也撐不住了。

    一家人馬上手忙腳亂起來,此時初爸爸和初媽媽才注意到小客人後腦勺和黑色大衣上不明顯的血跡。肉眼看,傷口倒是不大,也不再流血。

    初爸爸把為自己學獸醫準備的高級醫藥箱拿了出來,裡邊大部分都是獸用藥。他咬一咬牙就拿了一種給牛用的,減了少許藥量餵了,又搗碎了幾片敷在了小客人額傷口上。完事後圍著傷處上下左右細細摸過:骨頭應該

    沒有敲壞,死不了人。

    初爸爸這個人懂的東西挺雜,在村裡偶爾也會充當醫生的較色,不然也不會準備自學了就去考獸醫執照。而對摸骨正骨來說他也算是一把好手,在這方面也沒出過什麼差錯。

    在農村外傷只要不是傷了骨頭根本就不會有人太重視,一聽骨頭沒壞,大家都鬆了口氣。

    初媽媽轉身拿出大骨頭燉湯去了,說是等人醒了給補一補。初爸爸又聚精會神的看起了自己的書。初武和初靜待人轉醒。

    可是從下午一直守到傍晚,那人非但沒醒,還發起了高燒,這回初爸爸有些急了,跑到村主任家借用人家的手機給富原鎮劉大棒槌打了個求助電話。

    劉大棒槌是富原鎮唯一有執照的醫生。獨此一家,坐地開價,醫術算不上多好,賣的藥死貴,誰找他看病誰就挨宰,村民就送了劉大棒槌的諢號。

    劉大棒槌騎著他的紅色小摩托,不一會兒就上了門。診斷的和初爸爸說的差不多,開了一些退燒藥就拿了他的出診費走了。

    到了晚上十點,初已經打上了哈欽。初武就讓父母帶著她去東邊臥室休息,自己留下來照顧傷患。

    左右無人,初武守在旁邊細細端詳此人眉眼:一雙濃黑的刀子眉微皺著,薄厚適中的唇有些發乾,剪成時下最流行的碎發髮型已經長的有些長,讓本來菱角分明的臉型顯出了幾分柔和,閉著的眼睛遮住了醉人的風華。

    他是見過這個人上次轉醒瞬間的,潑墨般不含雜質的黑瞳仁比旁人略大,看著你的時候感覺真誠而專注,和默默的跟著他趕路的少年簡直判若兩人,真是高傲的很低調的傢伙。

    領人回來的路上光顧著和李長福他們錯開,連這傢伙叫什麼名字都忘了問。

    晚上十二點過後,傷患終於退了燒,悠悠轉醒。初武馬上輕手輕腳的溜進廚房熱了骨頭湯端過來。

    姜明瑞不客氣的接過,呼嚕嚕倒進了肚子裡,但也就僅此而已,頭還是有些發暈,碗裡的幾塊排骨一口沒動。

    「我叫初武,你呢?」初武接過空碗問道。

    「姜明瑞,謝謝你救了我!」說的時候看著初武的眼睛,讓心理年齡30多歲的他直呼這傢伙的眼睛好唬人。

    「嗯,不客氣!這大冬天的,要是你自己的話指不定就凍死了。還要嗎?頭不暈了吧?」初武也沒說今天他要是不過去,就會有人過去把姜明瑞沉湖裡的事情。沒有發生的事情說不清楚,而且鄉里鄉親也不好看。

    「還好,吃好了。謝謝你」這人說話還真是簡短乾脆。

    「看你應該不是附近的人吧?是被人敲到腦袋上了?」初武鍥而不捨。

    「我是t市來的,沒留神讓人敲了悶棍。」說著把手伸進被子裡摸自己口袋。初武看著少年嚴肅的表情配上自己給隨便蓋上的小碎花被子感覺挺有喜感。

    「手機、錢包都沒了」摸完了姜明瑞說道。

    初武聽完了也不知是什麼滋味。前世他依稀聽說此案的作案動機是羨慕那人的手機,覺得新鮮,又看人一個人出去了就摸上去找了個機會敲了一棍子。他們起先貪圖的只是那個綠屏的小手機。那兩個小子他此生也看見也認識了,年紀比現在的他也大不了兩歲,看著也沒有比別人少長了什麼東西,為什麼就會幹出如此蠢事?

    初武心情沉重。看時間已經很晚了也不再多說,鑽到被子裡馬上就睡著了。

    暈乎了大半天的姜明瑞聽著身邊人輕輕的喘息,此時卻頭腦清醒起來。

    前兩天姥爺的朋友去家裡的時候帶了兩條鯉魚,老爺子吃著讚不絕口。那人又繪聲繪色的講了好些冬天鯉魚湖鉤魚的趣事和盛景,讓從未見過的他頓覺新鮮。和周長智他們一說,幾個人當下都來了興趣,就開了車來這邊買魚看湖。

    本來想的好好的,在這邊呆上幾天,看一看那個人說的鯉魚湖,再買了姥爺喜歡的本地鯉魚回去,老爺子肯定就歡歡喜喜。沒想到離開在村民家買魚的一幫人還沒走到那人說的鯉魚湖呢,就讓人暗算的差點丟了性命。

    要不是他試著扒開湖面上的雪的一瞬間看到冰層中凍著的小魚,覺得神奇,看的聚精會神,能被人暗算嗎?要是光明正大的打,他姜明瑞怕過誰?打悶棍的傢伙最好現在開始祈禱別讓他查到,不然非得教會他們悔不當初怎麼寫不可。

    心裡發狠,情緒一激動,腦袋更暈,看來是讓人敲成輕微腦震盪了。

    身邊睡著的這個小傢伙倒是挺可愛的,除了眼睛比較大以外,小鼻子小嘴小耳朵的精緻五官組合在微錐形的臉上倒是意外的溫和好看。皮膚還挺白,比自己這個小麥色皮膚的更像個養尊處優的城裡人。

    比較懊惱的是和小傢伙的見面方式著實有點狼狽。但要是沒有小傢伙,自己指不定莫名其妙的就葬身在這個地方了。

    這可是他的恩人,看著也覺得親切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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