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人外表很安詳,似乎走的時候並沒有受多大的罪,和剛才在墓室入口處我看到的那三個完全不一樣。
「行了小子,我可以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你將你的師兄埋好之後就自己睡到坑裡把自己解決了吧!」法雲見我看著黑爺大師兄和巴圖的屍體久久不行動開始催促了。
我沒有理會法雲,挨個撫摸了一遍三人冰冷的臉,感覺心裡有些難受。眼睛有些濕潤,但最終我還是沒有哭出來。
「這一次我們輸了,去下面繼續做兄弟吧。我不會讓你們丟下我的,你們在黃泉路上等著我。」我對著他們三人的屍體跪拜了一下,然後開始捧著周圍的泥土朝著他們的身體上掩埋去。
我的動作越來越快,似乎是很害怕看到這一幕一樣,十幾分鐘的時間,就將三人徹底埋住了。
然後我連想都沒有想,直接走到了被我專門留出來空地上躺了下來,將小腿上的匕首拔了出來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想要割下去。但無論我怎麼努力都下不去手,堅持了一會兒,我還是放棄了。對著天空大聲喊道「動手吧,直接活埋了我!」
「不行,我不能將你活埋,你必須要自己殺死自己,你也算是個男人,即便是死也來個痛快。」沒想到我的話剛一說出來,法雲就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說完之後,他冷哼了一聲。這一聲冷哼猶如有著無窮魔力一般,讓我心裡一下就下了決定。
舉起匕首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朝著自己的脖頸處插下去。但就在匕首接觸到我的皮膚時,一道乳白色的亮光從我胸口升起。這股白光產生了強大的阻力,讓匕首無法前進絲毫。
「咦!」天空中突然傳來了一聲不男不女的聲音。
我低下頭一看,發現原來是天官印亮了,在聽到那聲音之後天官印竟然變得十分冰涼,同時我的心裡產生了一股極為強烈的寒意,那股寒意順著我的經脈朝著腦袋裡面游去。
「轟!」寒意流進腦袋裡面之後我感覺腦袋像是要爆炸了一般,疼痛的難以忍耐。好在這種疼痛並木持續多久,僅僅一個呼吸的時間,我就清醒了過來。
回憶起剛才的事情我感覺全身發麻,看情況我剛才好像是被人控制了心智,差點就真的自殺了。
手裡捧著天官印,心裡有些疑惑。忽然想到了大師兄黑爺和巴圖三人,對剛才的事情十分迷糊,不知道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現在清醒過來根本顧不得危險,用手快速刨著蓋在他們三人身上的泥土。
由於這一層泥土都是被我挖出來然後撒上去的,所以十分鬆動,幾乎沒有費什麼力就將上面的這一層泥土挖走了。
可是坑裡根本就沒有人,只有一根一人多高的腐朽木頭。我有些不敢相信,四肢不停,又朝著旁邊挖去。最終的結果是這坑裡根本就沒有他們三人的屍體,只有三根腐爛的木頭。
剛才我一定是被法雲迷惑了,誤將這三根木頭當成了黑爺他們三人屍首。但法雲為什麼要這麼做呢?他要是遇到我一個人想要殺我太簡單了。直接派出『人熊』我都絕對無法對付。更何況法雲本身的實力比起黑爺來都不逞多讓。
「法雲老賤人你想幹什麼?你以為爺爺我會這麼輕易就被你殺掉嗎?」雖然我不知道法雲為什麼要用這麼奇怪的辦法殺我,但我還是為自己剛才的行為捏了一把汗,同時對法雲也恨到了極點。
「說話,法雲老賤人,怎麼看到爺爺了不說話?」見我說話法雲沒有絲毫的反應,我的心裡已經怒火已經難以遏制,開始肆無忌憚的問候起法雲祖宗十八代的所有女性。
但不管我怎麼罵,法雲都沒有絲毫的動靜,似乎他根本就不曾來過一樣。
「不對,這似乎不是法雲的作風。他雖然無恥,但是他並不怕我。聽到我這麼罵他他肯定會生氣,只要他生氣就肯定會反擊我。」罵了足足十幾分鐘我才冷靜下來。
但如果不是法雲的話還能有誰呢?剛才迷惑我的人肯定是很熟悉我們和法雲之間的恩怨,畢竟有些事情我們從來都沒有說過,外人不可能得知。比如說僰人祭壇這件事幾乎就只有我們四人加上法雲知道,其餘的人都認為這只是一個傳說而已。
難道是天然形成的幻境?
就在心裡疑惑不解的時候,我聽到了老王兒子呼喊我的聲音。
我瞬間想起了之前的一切事情,搖晃了一下腦袋,戒備的望著四周,發現沒有什麼危險之後才應了王哥。
在得到答覆之後王哥很快就出現在了我的眼前,同時他的肩膀上還扛著一頭已經死絕的麂子。
「何軍,你剛才都跑哪裡去了?我都找你半天啦,還以為你出什麼事情了呢!」王哥一見到我就開始喋喋不休的抱怨起來。
雖然對剛才的事情我十分疑惑,但我並不打算告訴王哥。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很有可能只是遇到了幻覺,或者是被人催眠。王哥他們世世代代都安靜的生活在了這裡,我不想因為我的到來而打擾到他們。
「額,剛才你走了這麼久,我閒來無聊,就到處走走,結果就走到了這裡!」為了不讓王哥擔心,我撒了個謊。
「我沒走多久啊?這前前後後加起來總共才十幾分鐘,我不是叫你原地等我嗎?你怎麼就跑了這麼遠?」王哥一聽我的話立馬就不幹了,紅著臉爭辯道。
「什麼?才十幾分鐘?」這一下輪到我吃驚了。
剛才的事情雖然是幻覺,但給人的感覺是那麼真實,按照道理說,即便是在環境裡面,時間的流速也和外界是一樣的。可
王哥的話讓我有些拿捏不準,開始懷疑起剛才是不是真的進入了別人的幻境之中了。
「王哥,你之前說的那北方有危險到底是什麼危險啊?我剛才還準備去看看的呢!」腦袋一轉彎,將思路放在了這件事情上面。
我覺得剛才的遭遇很有可能和之前王哥說了一半的那北方的危險有關聯。
「啊?你可千萬別亂跑,北方那邊沼澤蔓延進來很遠了。剛才我不說是因為這件事是我們寨子裡的心病,那沼澤每年幾乎都要往前移動一米,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寨子遲早都會不存在的,所以我才不願意跟你提起這件事!」王哥愣了一下,然後臉上帶著懼怕的神色跟我解釋道。
「北方的沼澤十分厲害,人掉進去基本不可能爬出來了。這些年我們寨子已經折在那邊三個人了,所以你可千萬別去冒險。你要是出什麼事,我們就愧對了老神仙的信任。」王哥似乎怕我再次動了去北方了念頭,所以停頓了一下又繼續給我說道。
聽了他的話我心中的疑惑更甚,這件事和沼澤完全沒有任何關係。我基本上可以確定剛才不是被人迷了心智就是進入了幻境。可是在這個地方我跟寨子裡的人無冤無仇,他們不可能害我。而外界的人想要進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再說,那個道士既然是專門救我的,那麼他肯定會防備我的仇人追進來。所以人為可以基本排除,那麼就只剩下幻境了。
幻境也分為兩種,一種是天然形成,這種幾率非常小,但也有。不管是誰走到了這種地方都會被眼前的景象所騙。還有一種就是人為的,人為的話分類可就多了。一些厲害的人甚至可以針對人。說白點就是別人進入到這裡可能沒有絲毫的異象,但是被他針對的那個人一進來眼裡看到的和別人就完全不同了。
「王哥,那你們寨子裡面除了北面的沼澤之外,這附近就沒有什麼別的奇怪的地方嗎?」我試探著問道。
王哥臉上浮出不解之色,看著我搖了搖頭道「我在這裡生活了二十幾年了,從來沒有看到過什麼奇怪的地方。你怎麼了?剛才還是好好的,莫不是鬼上了身?」
說著,他就將麂子扔在了地上,上前將手搭在了我的額頭上。
我也沒有阻止他,因為只有他相信我沒事之後才會相信我所說的話。
「沒事啊!」過了片刻,王哥搖著頭自言自語道。
「哈哈,我當然沒事啦!就是第一次來你們這裡,有些好奇嘛!既然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我們就先回寨子裡面吧!」從王哥這裡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我就決定不再糾纏他。因為我覺得,他畢竟還是有些年輕,或許回到寨子裡面從老王身上能問出一些蛛絲馬跡。而且更重要的是,這個地方讓我心裡十分不安,我想要離開這裡。
王哥朝著我點了點頭說道「好,我們這就回寨子。今天這麂子可是你的收穫,就不用分給其他人了,晚上我叫我媽幫你清理一下,然後給你做幾種不同的食物吃吃!」
我笑著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因為我現在的心裡想著的都是剛才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