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連自己在哪裡都不知道,就別想著出去之後再幫巴圖解毒了,這要等我們慢慢找到出路,說不定帶出去的就只是一具屍體而已。
「對了!」我心中一亮,想到了一個東西。
「黑爺,你看這個行不行?」我將之前裝在口袋裡捨不得吃的那一小段土地龍拿了出來。
土地龍本來就是一味名貴的藥材,既然名貴,肯定是有它的獨到之處。而且跟龍有關的東西大部分都不會差,所以我才在第一時間想到它。
雖然我對土地龍充滿了好奇,也想嘗一下它到底是什麼味道,但現在巴圖危在旦夕,我不可能為了自己的一點口腹之慾而置他於不顧。
黑爺抬起手見到我手中的土地龍之後臉色一喜,自言自語道「我怎麼把這玩意給忘了。」
說完之後他並沒有把我手中的土地龍接過去,而是將自己口袋的裡面的那一段拿了出來。
這一個小小的舉動讓我有些感動,我和巴圖這些年一直都是拖累,幾乎我們什麼都不會,每一次遇到危險都是大師兄和黑爺挺身而出為我們遮風擋雨。這份情,比天高比地厚,這一輩子我和巴圖都還不清。
「想什麼呢?趕緊幫我把巴圖扶起來!」黑爺或許是看到了我臉色的感激之色,開口說道。
「額!」我反應過來之後快速將那半截土地龍收在口袋裡面轉手去攙扶巴圖。
巴圖在地上蜷縮成一團,身體不斷痙攣著,臉色灰白,嘴唇發紫,已經有點神志不清,我伸手扶他的時候感覺他的皮膚滾燙。
將巴圖的腦袋抬起來面朝上面,找了一顆大號的鵝卵石給他墊著頭,然後我雙手捧著他的腦袋讓他無法動彈。
黑爺從他那小半段土地龍上面掰下來一小段,拿在巴圖的嘴巴上面用手一捏,頓時潔白的汁液就流了出來,同時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開始在四周瀰漫。
巴圖幾乎已經沒有意識,這土地龍的汁液進入到他的嘴裡之後,我將他的頭稍微抬高一點,用這種辦法幫他灌食著。
等了半分多鐘,見巴圖沒有什麼好轉,黑爺又掰下來一大半土地龍按照剛才的辦法餵進了巴圖的肚子裡。
原本就只有那麼一小段的土地龍現在剩下的就只有不到五公分長,比起一個野生的小蘋果還要小。不過這是為了救巴圖的性命,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又等了差不多半分多鐘,黑爺見到巴圖還是沒有反應,正準備將手中剩餘的土地龍給巴圖灌進去的時候巴圖像是被嗆到了咳嗽起來。
我連忙扶起他的上半截身體,用手拍打著他的後背,幫他助咳。
「哇!」巴圖身體一彈,頭往前一送,吐出了一口黑色的血塊。
這血塊吐出來之後,巴圖的臉色變得稍微好了一些。黑爺看到這情況,不由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將剩下少得可憐的那一段土地龍收進了口袋,然後把巴圖把著脈。
我就在一邊用酒精幫巴圖清洗著腿腿傷的傷口。被那魚咬出來的傷口周圍的肉似乎是腐爛了,我用紗布球一擦,頓時就掉了一大塊。將兩個小拇指頭大小的傷口清洗一遍之後在巴圖的腿上就留下了兩個大拇指頭大小的****,看著就讓人心裡有些發顫。
「嗯,差不多了,身體裡面還有一點餘毒,不過現在是沒辦法了,只能等出去再說。」黑爺把了一會兒脈說道「巴圖現在很虛弱,我們就現在這裡休息一下,等他能走了我們在去找路!」
我點頭回答道「黑爺,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我聽你的。」
這個地方十分古怪,我們帶著一個病號上路的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要是我們三人都能走能跳,就算遇到危險我們對付不了還能跑。
這也就是為什麼黑爺說要在這裡休息等巴圖好起來在說的原因了。
漸漸的時間過去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巴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現在他的臉色依舊有些難看,但比起之前來無疑已經好太多了。
「黑爺何軍,對不起!這一次又是我拖累你們了。」巴圖睜開眼睛之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給我們道歉。
「行了,別裝客氣了,我喜歡你們倆下子就是因為你們對我的性格。再說我也算是你們的師兄,幫你們也是應該的。」黑爺頭也沒回的說道。
做我們這行的,同門之間經常因為收入不均,所以互相都有些敵視,像我們這一脈和黑爺這一脈卻是同行內的特例。黑爺對待我們就像對待自己的親人一樣,當然我們也是一樣。
我見巴圖已經醒了過來,總算是放心下來。轉過身將自己早已經脫下來在一邊晾著的衣服拿了起來,結果發現口袋裡面的香煙早已經被水浸濕。
無奈的歎了口氣,將被水浸得稀爛的香煙丟了一旁。
我是個老煙槍,在這種時候這種場景之下沒有煙抽是很痛苦的。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黑爺在旁邊乾笑了幾聲,然後給我遞過來了一根香煙。
我睜大著眼睛望著黑爺,不可置信的問道「黑爺,你這都是哪裡來的喲?」
我們三人都一起落入水裡的,我身上的香煙已經被水泡爛,而黑爺的卻沒有事,這讓我有些疑惑。
「哈哈,你們還太年輕了,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有備無患。當時我出來的時候就怕遇到這種事,畢竟我們的目的是在湖底,有點水也算正常。所以我就用塑料袋把一些怕水的東西封了起來放在工具袋裡。現在看來我當時這麼做是對著哩。」黑爺笑
著說道。
我心裡想著黑爺真是老奸巨猾,但是臉上卻笑容滿面開口道「黑爺,還是您老人家有先見之明啊!我們考慮事情還不如你萬分之一周全呢!」
黑爺臉色一正,說道「行了,你小子不就是想說我老奸巨猾麼?別以為你心裡怎麼想的我不知道。」
聽了黑爺的話我有些尷尬,但是很快黑爺就帶頭大笑了起來。一時間,我們三人像是忘記了自己現在處境,在這水邊肆無忌憚的笑著。
其實我心裡明白,對接下來的路黑爺也並沒有什麼把握,我們能不能找到一條出路就只能將希望寄托在老天爺的手中。我們在這裡無故發笑主要是為了讓自己不再那麼緊張。
又歇息了半個多小時,巴圖起身將原本吃得只剩下嬰兒拳頭大小的土地龍遞給黑爺說道「黑爺,都是我的錯,讓你也沒得吃了,這點要不你拿去?」
巴圖平時一副老實樣,我卻早就知道他的底細,一樣就看出他是故意這麼說的,因為無論如何黑爺都不會要巴圖手裡的那一小坨土地龍的。
先不說黑爺自詡是我們的師兄前人,就是看著巴圖吃的時候在上面留下的口水他也不會有興趣了。
果然,黑爺瞟了巴圖一眼淡淡地開口道「行了吧你,別在這裡跟我玩這些,你想吃就趕緊吃吧!現在也剛好是你需要補充體力的時候。」
巴圖假意做出一副難過的樣子,將手中的那點東西遞到我面前開口說道「何軍你吃吧,這次是我連累你了!」
我指了一下巴圖,眼睛瞇起來露出警告的笑容,巴圖頓時就閉嘴了。
我心裡好笑,同時也感覺這次我們十分幸運。要不是之前我們無意間發現了土地龍,然後我又心血來潮虎口奪食,撇下一截土地龍的話說不定巴圖現在已經危險了,哪裡還有可能學現在這樣說說笑笑。
又休息了十幾分鐘,巴圖已經恢復的差不多,最少可以站起來走路了。黑爺拿出羅盤測了一下方位之後指著我們前面說道「走這邊吧,這邊是西南方向,應該也是我們之前選擇目的地。」
雖然冰洞的入口在湖的東北方向,但我們進入冰洞裡面的時候已經完全迷失了方向,說不定我們下到冰洞底部的時候已經遠離了那湖底,我們現在這麼走有可能是已經離那怪湖越來越遠了。
但不管怎麼說,我們不管怎麼樣也是要尋找一條路往前走的,不可能我們永遠就停在在原地。這就像是盲人摸象,只能摸一點算一點了。
巴圖雖然恢復了很多,但腳上畢竟有傷,所以我們走的並不快。黑爺在前面開路,而我走在最後面壓陣。
手裡緊握著匕首,感覺心裡安定不少,其實我也知道要是真的有什麼出來,或許我的匕首根本都沒有任何用處,拿在手上只是起了一點心理安慰的作用。
走了好幾分鐘,周圍的場景一點變化都沒有。當然,我所指的場景就是地上,因為這裡除了地上之外沒有任何的參照物。四周根本什麼都看不到,到了現在我們都還沒有弄清楚我們的處境。
突然,黑爺手中那個給我們指引方向的羅盤裡面的指針飛速旋轉起來,甚至我在兩米之外都能清楚的聽到羅盤指針和底座摩擦的聲音。
見到羅盤的異象,黑爺一下就變得警惕起來,瞇著眼睛看著四周。可惜的是周圍一片黑暗,我們最大的距離也只能看到方圓三十米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