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一聲巨響在墓室中響起,在這一瞬間,我感覺墓室都要塌了,不斷有碎石和泥土往下墜落。
好在這間墓室夠大,所以爆炸處的飛石才沒有傷害到我們。
那三條飛起來的死亡之蟲可就沒有這麼幸運了,被它們原本就在棺槨台的另外一邊,那邊就是爆炸的源點,強大的衝擊力讓它們像大海中的孤舟一樣,緊接著就被無窮無盡的碎石泥土給埋起來了。
死亡之蟲有沒有被炸死我們暫時還無法得知,不過我們至少暫時算是安全了。
煙塵漸漸散去,我們的目光能觸及到的地方已經達到十米以上。突然我感覺被一股死亡的陰影籠罩著,身體自然的朝一邊偏了一點,煙霧中一道血紅色的身影朝著我們這邊快速飛來。
回頭看了一眼剛才我所站地方的後面牆壁,上面有一團紫黃色的液體,牆體在它的侵蝕下『噗噗;作響。
我心中大驚,剛才要不是反應快,就著了道。
飛過來的真是被鄭老闆保鏢砍成好幾段的那條死亡之蟲,它拖著只有之前三分之一不到的一截身體朝著我們攻擊過來。
那保鏢也是被死亡之蟲激怒了,嘴裡怒罵道「來吧,我看你有多厲害?」
說話間,就已經抽出了掛在腰間的藏刀,頂在我們前面對著空氣不斷飛舞。
死亡之蟲再厲害也只是一條蟲子,它根本就不知道閃避危險,見到保鏢在揮舞藏刀一點都不害怕閃躲,直接朝著刀光裡面衝進來。
一截變兩段,兩段又變四坨,但是死亡之蟲的生命力強大到令人瞠目結舌,即便是身體已經爆碎,還是在地上掙扎著,而且時不時的還發出一道道奇異如同閃電般的光芒。
我拉住幾乎已經陷入癲狂的保鏢說道「夠了夠了,它已經死了。」
其實說實話,我不敢確定死亡之蟲是否還能夠對我們造成威脅,主要是我怕見血,做我們這行是很忌諱鮮血的,上一次洛陽鏟探出一團血肉,後面就除了那麼大的事情。
保鏢停下了,鄭老闆也和鄭小美跑到了我們這邊,他指著剛才爆炸的地方說道「這……這……。」
我突然心中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順著鄭老闆的手指望去,發現我們的出口已經被封閉了,剛才爆炸根本就沒有打開通道,而是將通道埋的更加嚴實。
我感覺老臉一熱,剛才想出和執行這個辦法的都是我,沒有想到的是我竟然將我們陷入了更加危險的境地。
「這不是你的錯,天無絕人之路,我們再想辦法吧!」巴圖安慰我道。
或許是經過剛才的事情,鄭小美出奇的沒有找我麻煩,而是躲在鄭老闆後面,感覺有點發抖。
「兩位老弟,你們看現在怎麼辦啦?」鄭老闆著急的不斷拍手。
「鄭老闆,您先別著急,容我們兄弟倆想想辦法。」我回答道,順便轉頭看了一眼斜靠在牆壁上的阿光。
剛才的爆炸,阿光是沒有摀住耳朵的,現在整個人都還處於渾渾噩噩之中,根本就沒有聽我們說話,甚至連手臂上的疼痛都忘記了。不過也被爆炸聲弄得臉色慘白,比起之前來更加難看。
也不知道他耳膜有沒有出問題,要是他真的就這麼聾了,我肯定心裡還過不去。
那個完好的保鏢開口問道「現在怎麼辦?那邊刨土肯定是不行的,那三條怪東西還埋在下面,萬一要是沒有死我們也安全不了多長的時間。」
看著露在外面只有半截的棺槨,又看見在腐蝕牆壁的神秘液體,我心中一動說道「我想到辦法打開棺槨了。」
剛才還一臉焦急的鄭老闆立馬開口問道「什麼辦法?」
「死亡之蟲吐出的液體好像對我們穿的衣服沒有腐蝕作用吧?但是他對其他東西都有腐蝕作用。」我指了指牆壁上出現的一個大口子說道。
鄭老闆和那個保鏢上牆盯著牆壁看了很久,突然鄭老闆開口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想用這個液體去腐蝕石槨?」
我點頭表示他猜對了。
誰知道鄭老闆的那個保鏢卻開口說道「我覺得還是先找到出去的路在想這些問題吧!假如我們只能被困在這裡,就算打開了棺槨又有什麼用?」
或許是因為死亡陰影的刺激,這個保鏢對鄭老闆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尊敬,開口說話的時候連看都不看鄭老闆一眼。
鄭老闆沒有計較這些,開口說道「反正我們已經被困住了,還不如動手打開棺槨看看,說不定打開棺槨之後,我們就能找到出路了。」
我不是很贊同鄭老闆的話,我知道他更多的是貪婪,現在我們已經暫時安全下來了,作為老闆的他想到的是利益,他惦記著棺槨裡的彎刀。
那保鏢聽完之後也沒有再說話,而是走到阿光身邊開始呼喚阿光。
我從衣服上撕下來一大塊布匹,包裹在阿光的臧刀尖上面,然後在牆壁上還沒有被消耗完的也提上滾動起來,不多時就感覺刀尖被腐蝕掉了一層,但裹紮在上面的布匹卻沒有事。
我心裡感歎,這東西的威力還真是大,同時也慶幸我沒有被這液體擊中,不然現在的下場就和阿光一樣了。
等到牆壁上的液體被布匹吸收完之後,我就拿著藏刀走到棺槨前面,把沾了液體的布匹放在上面。
「磁磁……。」令人牙酸的聲音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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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果然有用。」見到才片刻時間這不知道什麼材質的棺槨就被腐蝕掉一層,我心裡十分高興。
「真的有用!」鄭老闆也在我旁邊喊道。
但是這些液體遠遠不夠,耗完布匹上的液體我們也只在棺槨上留下了一個小拇指頭大小的小洞。
我歎息了一聲,把已經被腐蝕的不像樣子的藏刀扔在地上。
鄭老闆也在一邊滿臉遺憾,嘴裡嘀嘀咕咕的說道「要是在多點就好了,我們至少也能看到裡面是什麼樣子了。」
其實我現在心裡十分著急,剛才之所以提出這個辦法,是因為一時心血來潮,更重的是我想通過這件事讓我自己冷靜下來,更好的想辦法。
雖然棺槨被腐蝕出了一個小洞,但我的目的並沒有達到,剛停下來,我的情緒又變得焦灼起來。
我不知道怎麼才能出去,腦袋裡面就像是被人攪動過的豆腐花,一片混亂。
走上阿光前面對著那個保鏢問道「阿光怎麼樣了?」
之前還好,被我這麼一問,那個保鏢的情緒瞬間激動了,眼睛一紅,淚水如同不要錢一樣的猛然流下。
「都是我的錯,我為什麼要帶著阿光來做這個勞什子保鏢,現在錢沒有賺到,倒把自己給搭進去了,我回去之後可怎麼和阿光的家人交代啊!」哭哭啼啼了一會,有開口說道「也對,我們現在應該是出不去了,既然都出不去了我也不用面對阿光的家人了。」說完之後他又哈哈大笑起來。
我心裡十分疑惑,照理說部隊裡出來的人心理素質應該是很強大的,遇到危險也很快能夠反應過來,之前對付死亡之蟲的時候他還是很冷靜的,但現在明顯有些心理崩潰的樣子。
就連鄭小美一個小女孩,現在都沒有任何事,他一個部隊裡面出來的人為何會這樣?
當然,我並沒有問出來,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秘密。
「土梭子你快過來看,棺槨裡面好像不是墓主人,裡面好像有一條通道。」就在這時,巴圖激動的朝我喊道。
「我看看,我看看……。」鄭老闆推開巴圖,自己把打著手電把腦袋埋在了剛才腐蝕出來的那個小洞前面。
我一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瞬間清醒,連忙往那邊跑過去。
鄭老闆抬起頭來高興的說道「真的系啊,裡面真的有一條通道,我就說嘛,只要打開棺槨,我們就能找到路了。」
我沒有理會鄭老闆的自言自語,而是迫不及待的把腦袋湊上去仔細觀察著。
由於洞口太小,而且手電照進去光線並不是很強烈,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到棺槨的一頭有一條階梯。
我抬起頭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埋起頭仔細觀察了,確定沒有看錯之後,我才高興的開口道「真的,是真的。」
那保鏢也跑了過來,等我把頭抬起來之後,他又去觀看了。
之後他整個人就像瘋了一樣又是哭又是笑的。
「那腐蝕液體已經沒有沒有了,怎麼能打開棺槨?」片刻之後,我就從發現通道的欣喜之中清醒了過來。
巴圖也收斂起了笑容,皺起眉頭考慮了一下說道「這裡已經有一個小洞了,可能動起手來要比之前輕鬆一些,要不然我們用槍試一試?」
我點頭,感覺這可能是個辦法。
鄭老闆也在一邊開口道「就系啦,開槍一定可以的啦。」
還不等我們有什麼動作,鄭老闆那個保鏢就抄起手中的步槍頂在那個洞口,嘴裡說道「開槍一定可以的,一定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