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2>「父皇,兒臣以為,女子的清白之身不能白白被佔去,若是人人都效仿大哥,那今後我大宴國的女子哪裡還有安全感可言?」
言下之意,軒轅律必須負責任,只是這話軒轅健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的,方若薇是他曾經喜歡的女子,把她親手送進別人的懷裡這種事情他做不出來。
呵……原來他對方若薇的愛也不過如此。
方若素忽然有點兒為自己的大姐感到悲哀,所謂的高貴身份不過是仰仗著柳家的榮耀,一旦柳家倒台,她除了空有一個方家嫡長女的身份就什麼都沒有了。
當然,對於自己的推波助瀾,她一點兒都不後悔!她有千種手段可以讓方若薇去死,可她不會讓那個女人死的這麼容易的。
想死很容易,活著,卻很難很難。
「太子殿下英明,不論懷王不想接納臣的姐姐的原因是什麼,臣的姐姐都是在王爺的船上出事的,讓她**的人也是王爺,王爺脫不開關係。
況且王爺剛剛所說的也沒有道理,您說大姐莫名其妙出現在您的房間裡,可當時船上只有我們幾個人,我們三個女子都醉的不省人事被送回了客房休息,臣和臣的四妹都好好的,唯獨大姐一人出現在您的房間裡……我想在場所有的人都知道,王爺可是最喜歡大姐的了。」
方若素方家步步緊逼,滿朝武都在看熱鬧,軒轅玥和太子又是方家人的後盾,眼下的情況一團糟,軒轅律再堅持下去就是要把自己逼到絕境了。
面對滿朝武的逼迫都能一笑置之,唯獨方若素的步步緊逼軒轅律無法保持淡定。
該死的女人,她就那麼迫不及待地想讓自己娶方若薇麼?
哼!
不知想到了什麼,軒轅律陰沉的臉色忽然就像雨過天晴一般重新明朗了起來,重新掛上溫潤如玉的笑容,他躬身對軒轅九天道:「看來此事確實是兒臣之過,兒臣願意負責。」
軒轅九天鬆了口氣,方懷怒容稍霽,也等著軒轅律接下來的話,只有方若素覺得他的轉變太過突兀。
以她對他的瞭解,他這麼容易妥協怕是在打什麼壞主意。
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她微微繃直了身體,神經也緊繃起來,防備著他的陰謀詭計。
「父皇,臣願意以側妃之位迎大小姐進府,以正妃之位迎娶三小姐,還望父皇成全!」
方若素的預感果然成了真,這個傢伙,真的沒打算放棄那齷齪的心思!
不等軒轅九天開口,她冷笑一聲:「王爺莫不是忘了,皇上曾應允過臣,除非臣願意,否則任何人不得勉強臣的婚事。」
軒轅律據理力爭:「郡主也莫要忘了,昨日的游河之約,我原本只邀請了你一人,後來五弟和大小姐四小姐為何會去?雖然此事不是郡主所為,卻也跟郡主脫不開關係。」
方若素氣結,沒想到這個傢伙會在朝堂上咬自己一口。
想讓她迫於壓力答應下來?他的手段還嫩了點!
冷冷一笑,她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厭惡之情:「王爺這話好沒道理,本郡主因為不想和一個男子單獨相處怕傳出閒話才邀請了安王,至於大姐和四妹為何會去我可不知道。
本郡主還真沒想到當日在方村一心為百姓的王爺會變成這個模樣!
說起來本郡主倒是忘了,當日在方村時王爺對大姐可是多番維護呢,當**我還有父親的口頭婚約在身,王爺卻不顧情意多番偏幫大姐,怎麼?如今我成了郡主,您就把大姐拋到腦後,又巴巴地跑來糾纏於我了麼?」
挾槍帶棒的嘲諷說的軒轅律面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他和方家姐妹的事情上層社會的人都知道,只是礙於他如今的身份不敢亂嚼舌根子而已。
今日方若素卻把往事大咧咧地在眾人面前揭開,他感覺就像自己最卑微醜陋的過去被人揭開了一般的難堪。
眼見今日的早朝因為一個人亂七八糟的婚事而弄得烏煙瘴氣,軒轅九天面沉如水:「這件事你們私下裡去解決,朕的早朝不是讓你們解決家事的地方!」
亂糟糟的朝堂終於安靜了下來,方若素退到了一邊,軒轅律也沉著俊臉退到了她身側,即使不去看他,方若素也能感覺到一道怨念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徘徊。
下了早朝,方若素避開方懷和軒轅律,連軒轅玥都沒有招呼便匆匆向宮外走去。
快要出宮門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忽然衝到了她面前,不等她反應過來便拉著她的手快步出了宮。
「你幹什麼?放開!」
「懷王爺,這是宮門,你到底想怎麼樣?」
「大皇子,軒轅律!」
隨著她最後一聲不耐煩的低喝,軒轅律終於停下了步子,大手卻死死牽著她的。
「你就那麼想讓我娶別的女人?」
自打昨日出了事以後他的臉色就一直沒有好看過,就連在早朝上也無法維持他溫潤的面具。
此時見著他陰沉的難看的臉,方若素見怪不怪,試了兩下無法掙脫他的大手鉗制,她索性放棄了掙扎。
「王爺這話真是好笑,送大姐去你床上的人不是我,和她共度*宵的人也不是我,怎麼如今王爺卻對我發脾氣,還問我如此奇怪的問題?」
深吸了口氣,軒轅律努力克制著自
己怒氣:「你明知道,我昨日約的人只有你一個,想要的也只有你一個!」
「所以,你就在房間的火盆裡撒上依蘭香?這就是你的想要?!」
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最齷、齪的心思,方若素也沒有心情再和他虛以委蛇,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軒轅律,你真讓我噁心!得不到心就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得到人,虧我從前還認為你有底線,現在看來,你和那些下三濫沒有區別!」
面色一變,軒轅律驀地瞪大了雙眼:「你……你竟然知道?」
方若素一把掙脫他的手:「我不僅知道你的房間裡有依蘭香,還知道你打算用那艘船當成我們的新房,所以才會張燈結綵!」
水眸中厭惡的光芒化身為利刃直射向軒轅律蒼白的臉,方若素惡意道:「我告訴你軒轅律,就算昨日沒有大姐,就算昨日我真的**給你,我也絕對不會嫁給你!
我會當自己是被狗咬了一口,被狗咬了的人難道還能反咬回去或是和那條狗過一輩子?」
滿意地看著軒轅律的臉色由白轉黑,她嘿嘿一笑:「不不不,當然不會,我會想辦法打死那條狗!所以你應該慶幸,是大姐救了你!」
不理會軒轅律陰沉的好似隨時會捲起狂風暴雨的臉色,方若素冷哼一聲,轉身上了郡主府的馬車,吩咐了一聲,馬車便絕塵而去。
原地,軒轅律隱藏在衣袖中的手嘎崩嘎崩作響,不理會守門的侍衛奇異的目光,他同樣轉身上了馬車。
方若素,這輩子你只能是我的,一個方若薇而已,既然都那麼想讓她進懷王府,本王便收了又如何?
你敢將本王當成狗,本王就讓你知道,惡狗也是惹不得的!
方若素心情不錯,回府之後見過娘親,陪娘親說了會兒話,想著上一次和薛麒商量的車馬行改革的事情還沒落實,她便告別了娘親,換了身家常服便朝著府外走去。
「郡主,保州刺史劉英龍派人來見。」
她正要出門,邱管家卻忽然帶了個人進來,方若素想要外出的腳步一頓,疑惑地看向邱管家身後的小個子小廝:「什麼事?」
張家誠倒台後,劉英龍便頂替了保州刺史的空缺,如今保州成了她的封地,這位刺史大人不管大事小情都要和她商量,實在是煩不勝煩。
「小人劉能,見過郡主。」
小個子少年自報了家門後便從懷裡拿出一個折子,方若素接過奏折看過折子上的內容,無語。
這個劉英龍,上任小半年來不是跟她哭窮就是跟她哭窮,好像她是財神爺一樣。
這次也不例外,上了個折子不交代保州民情如何,卻告訴她保州的府庫已經沒有銀子了,別說銀子,就連糧食都沒有多少。
不過這也怪不得這位劉大人,保州去年旱災,大旱的月份正好都是莊稼生長的月份,百姓沒有收成,收租子就收不上來,那麼府庫自然也不會有餘糧。
不過……這也不是這位劉大人能夠跟她哭窮的理由!
「劉能是吧?本郡主記得,去年光是七月份朝中就撥下去了十萬石十兩,還有十萬兩白銀,保州地界總共才有多少百姓,就半年的時間,這些銀子和糧食就用完了?」
雙手背負到身後,方若素斜睨著叫劉能的少年,臉色不愉。
見方若素好似生氣了,劉能戰戰兢兢地答道:「回郡主,十萬兩銀子和十萬石糧食聽起來很多,可真的分發到百姓的手上就不夠用了。
保州百姓去年一年沒有收成,基本上都在靠著這點兒補給過活,開春的一場大雪,劉大人又要給各家各戶準備御寒的棉衣,那些錢……實在是不夠啊!」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