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亮,玉汝恆便要動身,江銘玨擋在她的面前,「你當真要留我在這裡?」
玉汝恆看著他,「怎麼了?」
「你說過永遠不會丟下我的。」江銘玨雙眸帶著幾分的乞求看著她。
玉汝恆的心思一動,抬眸看向司徒墨離,見他不過是慵懶一笑,「帶著便是了,反正跟著你我也放心些,這樣你也不會再拈花惹草。」
玉汝恆無奈一笑,抬手拽著江銘玨的手便離開了冰城。
司徒墨離目送著她離開,嘴角的笑意亦是逐漸地收起,抬眸看著遠方,他何時變得如此寬宏大量了?
阿曼見黎穆染難得展露笑顏,想來是好事,便笑著上前,「穆染哥哥可是遇到喜事了?」
黎穆染抬眸看著她,放下手中的密函,「皇姐這兩日便到。」
「嫣兒要來了。」阿曼公主也多了幾分的笑意,抬眸看著他,「穆染哥哥,其實嫣兒心裡還是有你的,你是不是再努力一番?」
黎穆染臉上的笑意漸收,抬步向外走去,抬眸看著遠方,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此事聽天由命吧,只要她如今安然無恙地活著,活在我能看到的地方,我便心滿意足。」
阿曼見他如此說,想來是做了決定,她也不再多言,只是看著黎穆染如此壓抑著自己的情感,讓她有些心疼。
她站在他的身邊,抬眸看著夕陽西下,「也不知大哥如何了。」
「阿善王子不會有事。」黎穆染低聲道,「此事總會解決,而他們不過是要控制部落,自然會借助阿善王子,自然不會加害與他。」
「你說的對。」阿曼幽幽地歎了口氣,「不過,被喜愛的人利用,這滋味著實不好受。」
「是啊。」黎穆染低笑了一聲,「幸好,我不會。」
阿曼轉眸看著他俊朗的側臉,他是她見過的最俊美的男子,最英偉的男子,只可惜,他卻不屬於她,阿曼有些失落,可是,卻不後悔。
「對了,絲竹跟松竹?」阿曼想起那二人,不免有些疑惑。
「此事我愛莫能助。」黎穆染搖頭道,「阿曼你呢?」
阿曼微微一怔,隨即燦然一笑,「我總會找到我的雄鷹的。」
黎穆染見阿曼如此說,便知曉她對自己的心已經放下,他欣慰地看著她,只是他呢?怕是終其一生也不能得吧。
玉汝恆趕到的時候已經十日之後,黎穆染一早便等著她,見她翻身下馬,身邊跟著江銘玨,他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整個人宛若煥然一新一般,散發著陽剛之氣,他上前站在她的面前,想要喚一聲皇姐,卻又不能,只好微微行禮,「參見暗帝。」
玉汝恆抬起手將他扶起,看著眼前這個她呵護了十幾年的堂弟終於長大,她笑著應道,「進去再說。」
「是。」黎穆染見玉汝恆看著自己依舊是那般的和藹可親,心中卻是喜憂參半。
江銘玨始終安靜地跟在玉汝恆的身邊,他變得很沉默,可是,不會有人忽略他的存在。
玉汝恆翩然坐下,正好對上阿曼的雙眸,笑著問道,「你這些時日在這處可好?」
「只是擔心部落。」阿曼隨即坐在她的身邊,抬眸看了一眼她身旁的江銘玨,湊上前去,「他可不是我上次在樹林內見到的那個。」
玉汝恆低笑道,「不是。」
「長得還真可愛。」阿曼抬眸看了一眼江銘玨,一張粉嫩的臉,加上那雙清澈的雙眸,週身散發著淡生人勿進的冷意,不過怎麼看都是人畜無害。
玉汝恆低笑了一聲,「是很可愛。」
江銘玨自然聽到了二人的談話,臉有些泛紅,乾咳了幾聲,「我出去走走。」
「好。」玉汝恆抬眸笑吟吟地看著他,江銘玨已經疾步踏出了營帳。
黎穆染連忙坐在了她的身邊,「皇姐。」
玉汝恆笑看著他,「穆兒長大了。」
黎穆染欣喜不已,連忙握著她的手,「皇姐也長大了。」
玉汝恆雙眸一動,不由得一笑,「的確長大了不少。」
黎穆染那是調侃的話,玉汝恆回的也甚是意味深長,二人似乎又回到了從前,在一處時總會說些調侃之言,無傷大,卻也是溫馨備至。
阿曼見黎穆染笑得是那般的明媚輕快,她知曉自己這一世都無法讓他露出這般的笑顏,這世上,只有黎嫣一人。
「皇姐,楚天此人雖然狂妄囂張,不過,剛愎自用,這些時日,我一直在暗中佈局,我定要手刃他的首級。」黎穆染看見玉汝恆,便開始細說著。
「一切便依計行事。」玉汝恆知曉黎穆染的心思,隨即轉眸看向阿曼,見她眉眼含笑,似乎少了幾分的活潑,性子沉靜了不少,轉眸看向黎穆染,笑說道,「阿曼公主在這處,你定不能欺負她。」
「皇姐說得是哪兒的話,我怎敢?」黎穆染聽出了玉汝恆話中的意思,曾經,她也是如此撮合他與阿曼。
阿曼起身順勢拉著玉汝恆,「我有話與你說。」
玉汝恆隨著她起身,便看見黎穆染已經起身擋在了阿曼的面前,「阿曼公主想要對皇姐說阿善王子的事?」
阿曼轉眸看向玉汝恆,「嫣兒……
不……我如今該喚你什麼呢?」
「恆兒。」玉汝恆似乎察覺出了什麼。
「好,恆兒,你我橡膠十幾年,我向來不拐彎抹角,請你日後不要再有意撮合我與穆王,你明明知曉他的心裡裝著一個人,又為何偏偏要拒他與千里之外呢?」阿曼鬆開玉汝恆的手,看著她冷聲道。
玉汝恆雙眸閃過一抹淡然,並未看黎穆染,而是看著阿曼,「穆兒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想連這個親人都失去。」
黎穆染站在原地想要阻止,可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他的心思被如此地袒露在她的面前,最後還是換來了這句話,他驀然轉身便踏出了營帳。
阿曼看著她,「你難道要讓他這樣痛苦到死嗎?」
「阿曼,你不懂,他對我也只是親情。」玉汝恆無法想像,黎穆染對待自己的心思已經超乎了親情之外,這樣的感情,讓她如何能承受得起?不,她怕自己連這最後的親人都要失去。
阿曼冷哼了一聲,「你是在逃避,逃避他,逃避自己的感情,玉汝恆,你竟然是個膽小鬼。」
玉汝恆有些頭疼,此時此刻,為何要將感情的難題拋給她?申屠尊與雲輕的關係她還未查清楚,雲景行也因為她而離開,申屠凌因為她被囚禁在大驪皇宮,司徒墨離因為他失去了世子之位,江銘玨為了她舊疾復發,秦玉痕為了她甘願忍受不能相見的孤寂,她能做什麼?她只想讓在乎的人好好地活著,她抬眸看向阿曼,「對,我是膽小鬼。」
阿曼盯著玉汝恆的雙眸,正欲脫口而出,又怔愣了片刻,深吸了口氣,「恆兒,你已經失去過一次了,不要等徹底地失去才知道後悔。」
阿曼說罷之後轉身便踏出了營帳,玉汝恆孤獨地站在營帳內,立了良久,久久無法回神,一隻手輕拍著她的肩,她才漸漸地抬眸對上他那雙清澈的雙眸,緩緩地靠在他的懷中,「你聽到了多少?」
「你到底是誰?」江銘玨抱緊她,低聲問道。
「你想知道?」玉汝恆抬眸對上他的雙眸,低聲問道。
「嗯。」江銘玨點頭,「我想我已經猜到了。」
玉汝恆低笑一聲,「既然你已經猜到了,我就是。」
江銘玨的手臂一緊,「此事還有誰知道?」
「魅影,還有冰城的手下,阿曼跟穆兒,還有莫悠塵。」玉汝恆如實地回道。
「我懂。」江銘玨輕聲道,「小玉子,不論你是誰,在我的心中,你就是玉汝恆,誰也替代不了。」
玉汝恆抬眸望著他,「小不點,你為何要對我這樣好?你不覺得我太貪心了嗎?」
江銘玨淺笑著吻上她的唇,「的確貪心,可是,我就愛了,既然愛上了,又有什麼法子,那便一條道走到黑。」
玉汝恆不由得一笑,「你這是什麼話。」
「倘若有一日我也變得不再是如今的我,你還會要我嗎?」江銘玨輕聲地問道。
「會。」玉汝恆靠在他的懷中,回抱著他,「我要你,不論你是誰,你變成誰,我都要你。」
「好。」江銘玨低頭吻著她的唇,沒有比這一刻讓他覺得更幸福。
黎穆染站在軍營外的山丘上,不知在想什麼,阿曼低著頭站在他的身旁,「穆染哥哥,我不應該如此衝動。」
黎穆染抬眸看著前方,「你只是說出了我一直想要說卻不敢說的話,我又為何怪你?」
阿曼低聲道,「她不是冷酷無情之人。」
「只是,日後我便不能像往日那般與她說笑了。」黎穆染苦澀地一笑,「我無法再裝著明明很愛她,卻要將自己當成她的堂弟。」
阿曼只覺得滿心的愧疚,「是我的錯。」
黎穆染搖頭,「走吧,時候不早了。」
「嗯。」阿曼後悔自己適才沉不住氣。
二人回到營帳,便看見玉汝恆靠在江銘玨的懷中,臉上帶著幾分的紅暈,阿曼有些不好意思,扭過頭站在原地,黎穆染的雙眸微沉,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有些僵硬。
玉汝恆抬眸看著他,刻意地躲開了眸光,抬眸看向江銘玨,「小不點,我有話同穆兒說。」
「好。」江銘玨點頭,抬步離開了營帳。
阿曼也識趣地跟了出去,隨即站在江銘玨的身旁好奇地打量著他。
江銘玨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乾咳了幾聲,「阿曼公主可有事?」
「沒有。」阿曼搖頭,依舊大咧咧地看著他。
江銘玨扭過頭去,低聲道,「阿曼公主為何要盯著我看?」
「只是覺得你的模樣跟你的性子完全不同。」阿曼嘀咕道。
「有何不同?」江銘玨這才轉過頭看著她。
「你的骨子裡面透著冷。」阿曼直言道,她總覺得他像極了翱翔於天際的夜鷹,可是偏偏被折斷了羽翼。
江銘玨清澈地雙眸閃過一抹渾濁,只覺得這句話像極了他,他淡淡地笑了一聲,「也許吧。」
阿曼似乎能感受到他流露出的悲傷,隨即說道,「其實,放開胸懷,試著去擁抱一切,也未嘗不好,又何必去執著那些還未發生之事呢?」
「看來阿曼公主很懂得人心。」江銘玨的心思一動,看向
阿曼時眼神中多了幾分的探究。
「不過是常年與野獸待在一處,懂得它們的習性,才能駕馭它們,自然有些敏感。」阿曼笑著說道。
江銘玨嘴角一勾,只是淡然一笑,「多謝阿曼公主提點。」
「我不過是隨口一說。」阿曼連忙擺手道,「你已經知曉嫣兒的身份了?」
「嗯。」江銘玨點頭,「我並未問她緣由。」
「這世上奇怪之事又有誰能說得明白,嫣兒上一輩子都活在責任中,所以放棄了摯愛,壓抑著情感,即便到死,也是為了維護她的尊嚴,而她從來不知,其實她的身邊還有人一直在默默地守護著她,而默默守護她的又何止一人。」阿曼仰頭看著那絢爛的暖陽,「如今的嫣兒懂得去愛,可卻不知該如何去守護,她啊,其實很單純。」
江銘玨聽著阿曼的話顯然有些詫異,未料到素日看來天真無邪的女子卻能夠說出如此一番感悟之言,他側眸仔細地打量著阿曼,低聲道,「她的確需要愛她的人好好呵護。」
阿曼低笑道,「不要讓她傷心,她是我見過的最能忍耐的女子。」
江銘玨重重地點頭,「我會。」只是未來的路,他又能陪她到何時?
營帳內,黎穆染沉默不語,只是安靜地站在她的面前,似是在等候宣判的囚犯,玉汝恆上前整理著他的衣襟,「穆兒,如今我只剩下你一個人親人,我不想再失去。」
黎穆染向後退了一步,躲開她的手,「我知道。」
玉汝恆不知該如何回答,只是繼續說道,「那……」
「皇姐,你願意聽聽我的心裡話嗎?」黎穆染說著便上前站在她的面前。
玉汝恆抬眸對上他的雙眸,「好,你說。」也許他說出心中所言,便會將這些年來所積壓的釋放出來,日後便會明白,他對她的感情不過是親情。
黎穆染直視著她,「其實我在第一眼見到皇姐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你了。」
玉汝恆眸光一動,「你那時還是個孩子。」
「因為這世上除了你,任何人都不可能讓我感到溫暖,只有你,除了你,我這一世都不會再看任何人女人一眼,不會愛上任何人。」黎穆染最終說出了真心話,「我只想遠遠地看著你,陪著你,我知道,你永遠不會接受我。」
玉汝恆眨著雙眸,不知該如何回答,她一直將他當成自己的弟弟看待,從來未想過,他竟然對自己?而且,她竟然未察覺出絲毫,不,她也許發現了,可是並未在意。
黎穆染忽然將她抱入懷中,低頭吻住了她的唇,這是他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多少次午夜夢迴,他都在想著將她這樣抱在懷中,吻著她,那該是怎樣的感覺,每每想起,心就像是被撕裂一般,痛得讓他喘不過氣來,如今只感覺到這溫軟的唇竟然是如此的蝕骨**,他只想將這一刻留在心裡,哪怕只是一次,他狠狠地吻著,直至最後被咬出血,玉汝恆抬起手,營帳內迴盪著清脆的巴掌聲,她的手在顫抖,雙眸盯著他,他只是站在原地硬生生地挨了她一掌,臉上即刻出現了五指紅印,她的掌心火辣辣的疼,可比不上心裡的驚慌。
她無力地垂下手,黎穆染卻笑了,眼角的淚水順著臉龐滑過,他笑得很放肆,很高興。
玉汝恆只是這樣看著他,心揪的發疼,她抬起手覆上那被打紅的臉頰,滿心愧疚,「穆兒……我……」
黎穆染卻抬手覆上她的手,掌心的溫度讓她連忙抽出手,黎穆染再次將她抱入懷中,「皇姐,我不想失去你,永遠都不想,可是怎麼辦,我發現自己快要失去你了。」
玉汝恆木然了,感情這東西還真是折磨人,她不知該如何回應,不知該如何安慰,也不知該如何推開,直至黎穆染將她鬆開,轉身踏出營帳,她依舊木然地站在營帳,她不該來的,真的不該。
黎穆染踏出營帳,便傳令下去,一刻鐘之後全軍開拔。
阿曼不知營帳內到底發生了何事,只是看見黎穆染眼角未干的淚痕,還有那臉龐的紅腫,她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江銘玨轉身疾步入了營帳,玉汝恆回眸看著他,「我打了他。」
江銘玨一怔,上前將她輕輕地抱在懷中,「大軍開拔了。」
玉汝恆猛然回神,推開江銘玨便衝了出去,便看見黎穆染已經帶著人馬衝出了軍營。
江銘玨緊跟著她,「小玉子……」
「趕快追上他。」玉汝恆想起了他適才的話,心頭就像是被刀割一樣,她是在害怕,「攔住他,不然他會死。」
江銘玨明白了她的意思,可是,現在追上去已經晚了,他連忙翻身上馬,將玉汝恆拽上馬向前狂奔。
黎穆染一路上面無表情,只是策馬疾奔,阿曼騎著馬跟在他的身旁,發覺他的不對勁,連忙追上前去,「穆染哥哥,你怎麼了?」
黎穆染只是盯著前方的城樓,低聲道,「你待會不要跟著我。」
「為何?」阿曼不解地問道。
「楚天必定會盯著你。」黎穆染低聲道。
「好。」阿曼知曉他話中的意思,倘若她跟在他的身邊,楚天必定會用她來擾亂黎穆染的注意力,她卻未想到黎穆染真正不讓她跟著的目的。
黎穆染帶著人馬站在城樓下,當即便宣佈攻城,他縱身一躍,從馬背上一躍而起,直直地衝向城樓,阿曼見狀,大驚失色,卻只能立在城樓下,無法上去,只怪她武功不
濟。
下面的人馬已經按照原定的計劃奮力攻城,黎穆染拔出腰間的寶劍,看著城樓上的楚天,而楚天的身邊還站著一個人,他的寶劍指著那人,「師兄,未料到你竟然跟了楚天。」
「師弟,良禽擇木而棲,我不過是順應天意罷了。」眼前站著的男子,身形魁梧挺拔,一張臉算不上俊朗,卻透著一股狠勁。
「天意?你背後之人並非楚天,是申屠尊吧。」黎穆染冷笑一聲,「師兄,今日楚天必死,你離開還來得及。」
「哈哈……」眼前的魁梧男子放聲一笑,「師弟,那便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
黎穆染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手中的寶劍已經衝著眼前的魁梧男子刺去,兩人的武功自然是如出一轍,不過一個蒼勁有力,一個虛實有度,二人一來一回打得不相上下。
楚天站在一旁,他的身邊則站著一名謀士,一雙精明的雙眼不停地轉動著,接著湊近楚天的耳畔說著什麼,楚天雙眸一沉,便從懷中拿出一個盒子,站在一旁觀戰。
阿曼抬眸觀察著城樓上的情形,而玉汝恆與江銘玨已經趕到,抬眸便看見黎穆染與一個黑色的身影糾纏,她眸光一暗,便飛身向城樓而去。
江銘玨連忙跟上,阿曼見狀卻不敢上前,只能立在城樓下看著。
當玉汝恆還未上到城樓上,混亂之中,楚天趁黎穆染與那魁梧男子對打的時候將手中的盒子打開,那盒子內乃是毒針暗器,如今盡數地向黎穆染射去。
黎穆染反應過來時,已經中了數枚,剩下的則被他擋過,同時又中了魁梧男子一掌,那魁梧男子隨即收手,抬眸看了一眼楚天,雙眸碎出一抹不屑,冷哼一聲,「師弟,我並非趁人之危之人。」
說罷之後便不理會楚天飛身離開。
黎穆染猛地吐了一口血,用內力將那幾枚毒針自體內逼出,凝聚全部內力握著手中寶劍向楚天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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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啦……嗷嗷嗷……親耐噠們表忘記收藏瓦滴新啊,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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