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汝恆,你我又見面了。」眼前的男子冷聲道。
玉汝恆眸光一暗,似是想起什麼,眸光一冷,「你究竟是誰?」
「哈哈,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男子的聲音很醇厚,很冷,還有幾分的嗜血,只是這張臉卻像極了他,這個世上沒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玉汝恆掌心一動,捏著的面紗被震成了粉末,「白家是你動的手?」
「不錯。」男子低聲應道。
黎緋也有些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人,低聲道,「雲輕,你怎麼會……」
雲輕……雲輕……雲輕……黎緋的這兩個字就像是五雷轟頂一般,炸在了玉汝恆的身上,她的身形一晃,細長的雙眸微瞇,「黎緋,你剛才叫他什麼?」
黎緋看向玉汝恆雙眸迸射出的冷意,明顯的一怔,她這輩子最討厭看到的便是這樣的眼神,如出一轍的眼神,她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身,捂著胸口,慢悠悠地上前靠在了身旁男子的懷中,那男子也順勢將她攬入懷中,「自然是雲輕。」
玉汝恆看向眼前的男子,「雲輕?」
男子冷笑道,「你認得我?」
玉汝恆怔愣在原地,偌大的空地上一片沉寂,她看著眼前的人,「你當真是雲輕?」
「如假包換。」男子顯然有些不耐煩,盯著眼前的玉汝恆看了半晌,冷笑道,「當初還真是小看了你,倘若將你一刀解決了,也不會如此後患無窮。」
「你……愛黎嫣嗎?」玉汝恆聽著他說著,腦海中就像是掠過無數的畫面,她如今只想知道,眼前的這個人究竟是不是雲輕,當年發生的一切,難道都是夢幻泡影嗎?
「她不過是個蠢女人。」雲輕冷笑道,抱緊懷中的黎緋,「她不解風情,自作聰明,不及緋兒半分。」
黎緋軟弱地靠在雲輕的懷中,嘴角勾著得意地笑容,直視著眼前的玉汝恆,那雙眸子內似是要爆發出濃烈地火焰,她靠得更緊,「雲輕,這個人留不得。」
雲輕點頭道,「你放心,膽敢傷你的人,我一定將他碎屍萬段。」
「雲輕……」黎緋抬眸看著他,雙眸盛滿了感動。
玉汝恆看著眼前的畫面,刺痛了她的心,可是,她無論如何都不相信眼前的人是雲輕,「誰都不許動手。」
她雙眸碎出一抹寒光,手腕一動,拔出候在一旁千瑾辰腰間的寶劍,身形一閃,直直地向雲輕刺去,雲輕卻輕蔑地冷哼一聲,一個旋轉,將黎緋護在懷中,接著鬆開,腳尖一提,將地上的一把長刀勾起,一個旋轉將長刀踢向玉汝恆。
玉汝恆在半空中一個橫轉,奪過了那把長刀,手中的長劍飛出,雲輕顯然有些驚詫,連忙拿出手中的一把短刀,接著一個側身,短刀擋住了長劍,只聽看兵器相撞之聲,便落在了地上。
玉汝恆抬起雙掌,向他的面門打去,招招致命,雲輕也不甘示弱,招招破解,只是當他打到最後的時候,面露疑惑,盯著眼前的玉汝恆,卻見她手腕旋轉,掌心如蓮花般綻放,擊中了他的肩頭,另一隻手中藏著一把短小精悍的匕首,直接將他的袖口劃破,裸露而出肌膚上刺著一朵盛開的蓮花,花瓣上刺著一個「嫣」字,只是那匕首劃破了他肩頭的肌膚,鮮血染紅了那朵蓮花,看著著實地刺眼。
雲輕站在原地呆愣地看著她,見她只是盯著那被鮮血浸濕的蓮花,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地冷笑,抬眸盯著雲輕驚詫地雙眸,驀然轉身不再看他一眼。
雲輕盯著那背影,連忙上前一步,「你……怎麼會用九蓮式?」
玉汝恆的身形一頓,仰頭將眼淚逼了下去,這世間沒有第二個人知曉九蓮式,這是她與雲輕共同創出的屬於他們二人的武功招式,眼前的這個人當真是雲輕,不,不可能,她的雲輕是那般的溫柔和煦,是那般不染塵埃,純潔無暇,為何會是眼前這個嗜血無情的人呢?
司徒墨離連忙上前扶著玉汝恆,她只是搖著頭將他推開,她不軟弱,尤其是在這個時候也決不能軟弱,她深吸了口氣,「我沒事。」
司徒墨離垂下雙臂,抬眸盯著雲輕,黑玉般的雙眸盛滿了怒火,恨不得將雲輕大卸八塊。
玉汝恆緩慢地轉身,「這又與你何干?」
「這九蓮式是誰教你的?」雲輕大步上前,卻被千瑾辰擋了下來。
玉汝恆冷笑道,「你不是知道嗎?」
雲輕低頭看著她手中的匕首,「這匕首怎會在你的手中?」
玉汝恆收起匕首,「你的疑問未免太多。」
雲輕越過千瑾辰冷視著玉汝恆,「你如今不說,我自會讓你開口。」
「黎嫣的屍體如今被運回了大驪……你都可以死而復生,難道她不可以?」玉汝恆嘲諷地冷笑,背在身後的手緊握成拳,雲輕啊雲輕,你可知我現在有多恨你,有多恨自己嗎?
雲輕盯著玉汝恆那輕蔑地眸子,眸光一冷,那張原本俊美如斯,飄逸入塵的容顏,如今卻早已經暗淡,變得陰冷毒辣,好不生厭。
玉汝恆看著那手臂上的蓮花刺青,她恨不得將那朵帶血的蓮花割下,眼前的這個人不是雲輕,她的雲輕已經死了,已經死在了她的心裡。
如今的她內心盛滿了被背叛與欺騙的憤怒,她只是冷視著雲輕,想要將他現在這幅樣子記在心中,她要讓他嘗到千萬倍的痛苦。
黎緋只覺得心頭一陣煩躁,她緩緩地上前靠在
雲輕的懷中,挑釁地看著玉汝恆,「你今日若不殺我,我不會再給你機會。」
玉汝恆忽然揚聲大笑,整個笑聲響徹天際,而誰又能明白她此刻的心碎,她漸漸地止住笑聲,「我要殺你,不過是眨眼之事,不過可惜,殺你太便宜了你,你背叛大冶,背叛黎氏,這筆賬我會慢慢討回來。」
「哈哈,你以為你是誰?如今的大冶,遲早會是我的,你不過是個名不正言不順的暗帝罷了,我這一生最恨的便是暗帝。」黎緋揚聲一笑,雙眸碎出冷光。
玉汝恆輕輕一揮,轉身便離開了這裡,「將他們趕出去,不許踏入大冶半步。」
「是。」躲在暗處的魅影領命,隨即便落在雲輕與黎緋的面前。
司徒墨離安靜地跟在她的身邊,時值晌午,日頭毒辣,照在她的身上,她只是靜靜地走在街道上,抬眸看了一眼陽光,甚是刺眼,她是真蠢,相信了十年的人啊……
不知走了多久,玉汝恆只是不住地冷笑著,這笑聲聽著分外地刺耳,司徒墨離幾度想要上前阻止,可是,還是忍了下來,他知道這個時候,她比任何人都要冷靜,卻更傷心。
只是他心中也有著自己的疑惑,那個人倘若是雲輕的話,為何不記得與小玉子曾經發生的一切呢?看著他的眸光,對於她更多的是冷漠,這到底是為什麼?
玉汝恆步行回到宅院,逕自入了屋子,渾身疲憊地躺在床榻上,怔怔地望著天頂,到底哪裡出了錯?她能感覺得到雲輕對她的心,可是,為什麼今日的雲輕提起黎嫣的時候,有的只是無情的冷漠呢?還有那九蓮氏,他的雙眸中還閃過了害怕?這裡面到底還有什麼她不知曉的?
司徒墨離站在她的身旁,終於忍不住,將她從床榻上撈了起來,怒視著她的雙眸,「你告訴我,你喜歡他,他是不是不知道?他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
玉汝恆怔愣地看著他,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保持緘默,司徒墨離以為她是默認,雙手一鬆,玉汝恆身子一軟,吧坐在了床榻上,抬眸盯著司徒墨離,「過來。」
司徒墨離一愣,乖順地坐在她的身旁,低聲道,「有沒有弄疼你?」
玉汝恆勾唇淺笑,抬起手輕撫著他的容顏,「你啊,有時候真像個孩子。」
「孩子?」司徒墨離不滿地反駁道,「我哪裡像孩子了?」
玉汝恆靠在他的懷中,「我不會為不值得的人傷心難過,不過我睚眥必報,所以,敢傷我的人,我不會讓他有好下場。」
司徒墨離輕撫著她的後背,「小玉子,你告訴我,那個人到底是不是雲輕?」
玉汝恆抬眸看著他,「不是。」
「不是?」司徒墨離有些怔愣地看著她,「你如何看出他不是?」
「他不是曾經的雲輕。」玉汝恆嗤笑道,「他的眼睛不像,陸通說過,一個人即便變換了容貌,可是那眼神是永遠不會變的。」
「你看出什麼了?」司徒墨離低聲問道。
「他不是我認識的雲輕,雖然,他的手臂上有蓮花的刺青,會九蓮氏,可是,他不是雲輕。」玉汝恆搖頭道,「那蓮花刺青上除了刺了一個『嫣』,一旦沾染血跡那個『嫣』會顯現出一個『輕』字,可是,他的沒有。」
「小玉子,如此隱秘之事,你怎知曉?」司徒墨離越發地疑惑起來。
玉汝恆抬眸看著他,「有些事情我不知道如今該怎麼告訴你,可是,總有一日我會告訴你們,可是,我卻不願意告訴你們。」
「你不說我不問。」司徒墨離抱緊她,低頭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個淺吻,「只要你心中有我,其他的都不重要。」
玉汝恆只覺得這懷抱溫暖無比,他無怨無悔地陪在自己的身邊,從來沒有任何的怨言,今日之事,她知曉這其中定然有蹊蹺,那個假冒雲輕之人,必定與雲輕有著某種的關聯,可是,她不知道這個人為何會知曉雲輕與她之間的全部,倘若不是那朵蓮花,她當時刺青的時候,與雲輕二人用了特殊的刺青之法,只有他們二人知曉,今兒個她當真就相信了眼前的這個人是雲輕,那麼,雲輕到底在何處呢?怪只怪她太疏忽了,難道雲輕沒有死?還活在這個世上?
她安靜地靠在司徒墨離的懷中,這一切她一定要查清楚,尤其是這個假冒的雲輕到底是什麼來歷,還有黎緋到底圖謀的是什麼?
此刻魅影在屋外敲門,玉汝恆自司徒墨離的懷中坐了起來,隨即下了床榻,魅影已經推門而入,見她神色無恙,這才放下心來,上前稟報道,「暗帝,雲輕帶著黎緋黎荇那處。」
「攔住,不准他們再踏入大冶半步。」玉汝恆沉聲道,語氣中是不容置疑的堅決。
「是。」魅影垂首,隨即便退了出去。
司徒墨離上前將玉汝恆摟入懷中,「你如此做是要逼出他們幕後之人?」
「嗯。」玉汝恆淡淡地點頭。
「我看那兩人怕是不好對付。」司徒墨離低聲說著,「我要不要……」
玉汝恆搖頭道,「魅影能辦妥。」
司徒墨離見玉汝恆說的如此篤定,便也不再多言,低頭看著她的神色,「倘若這個是假的雲輕,那麼真的雲輕呢?」
「你說呢?」玉汝恆自然地身子向後一傾,靠在他的懷中,抬眸看著他。
司徒墨離沉默了片刻,「要麼在假雲輕的手中,要麼在他們幕後之人的手中。」
「
你認為這幕後之人是誰?」玉汝恆笑著問道。
「申屠尊?」司徒墨離不確定地看著玉汝恆。
「這世上能夠做到這兩點的,除了申屠尊還會有誰?」玉汝恆冷笑一聲,「他當真是煞費苦心。」
「小玉子,你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將所有的事情都理清楚,當真是令我不得不佩服。」司徒墨離由衷地說道,儘管他一路上一面擔心著她,一面暗中腹誹著,可是,如今看著她早已經洞悉了一切,心中不免感歎道,他看上的女人當真是這世間無雙的。
玉汝恆轉過身去,雙手抵在他的胸前,拉扯著他的衣襟,「阿曼在回部落的途中被打傷,那處應當出事了,或者是被控制在幕後之人的手中,楚天那處想來很快便能拿下,黎琦這處也是大限將至,如今只等黎荇這處,如今看來,黎荇這裡才是難啃的骨頭。」
「小玉子,你絕不覺得這其中好像還有我們未料到之事?」司徒墨離低聲問道。
玉汝恆淺笑道,「有,只是,我已經做好了萬無一失的準備,不管這其中會出怎樣的意外,我都會攔腰斬斷。」
司徒墨離抵著她的額頭,「你將所有的事情都算計在內,反倒讓我覺得自己是個陪襯,什麼忙都幫不上。」
玉汝恆湊上前去主動地吻著他的唇,「你不是一直在我的身邊嗎?」
司徒墨離嘴角一撇,「是啊,過幾日,還有你的小不點也會回來。」
玉汝恆低笑道,「嗯,小不點回來,反倒是能派上用場。」
「你還真是善於利用啊。」司徒墨離不滿地嘟囔道。
玉汝恆摟著他的頸項,將臉頰貼在他的胸口,「墨離,我要的真的不多。」
「是不多,可是卻都是這世間最難得之物。」司徒墨離毫不留情地反駁道。
玉汝恆忍俊不禁,「你啊,這張嘴總是得理不饒人。」
司徒墨離冷哼一聲,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應當做什麼,陪在她的身邊,讓她的心裡多存著他一些,免得日後那幾個都回來了,反而沒有了他的位置,正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
玉汝恆哪裡不知道他的這點小心思,只是,如今她知道雲輕沒死,那麼,她一定要尋到雲輕的下落,讓他再也不許離開自己的身邊。
如此又過了三日,邕城徹底地掌握在玉汝恆的手中,而整個北面迅速燃起了戰火,沒有片刻地停留,猶如燎原之火,將整個北方席捲,短短的三日,樊城,黎琦坐立難安,未料到他們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糧草全部斷絕,北方的商貿一時間全部封鎖,手中的三十萬人嗎一夕之間化為灰燼,而他如今手中握著的人馬只有樊城的區區五千人馬,聽著城門外的喊殺聲,再看向跪在他面前顫顫巍巍地這些個素日阿諛奉承的官員,心裡那叫一個恨,可是卻已經是回天乏術。
青衫匆忙走了過來,「王爺,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
黎琦如今已經是心亂如麻,不知所措,只聽得青衫的話,早已經是茅塞頓開,連忙說道,「為今之計,本王該如何?」
「如今南面的楚天已經奄奄一息,早已經是自顧不暇,嶺東那處卻是固若金湯,王爺,您如今可以前去投靠黎荇,畢竟您與他乃是同宗,一脈相承。」青衫低聲說道。
黎琦頻頻點頭,「對啊,算來他還是我的王叔呢。」
如此一來,黎琦便打定了主意,匆忙之間命親信收拾好了行囊,帶著青衫與暗衛趁亂逃出了樊城,趕往嶺東。
一路上也算是有驚無險,黎琦卻不敢鬆懈,看著身旁的青衫,見他每次危險的時候,都是擋在他的面前,黎琦心中還是頗為感動,故而越發地信任他。
青衫與黎琦一行人用了整整十日才離開了北面,進入了嶺東境內,卻未料到被大軍阻攔在外,而城樓上站著的人,黎琦自然認得,除了莫悠塵還會有誰?
黎琦眸光一冷,自知上當,轉頭看向青衫,「你竟然背叛本王?」
青衫雙眸露出嘲諷地冷笑,「黎琦,我等這一日已經等了很久了。」
他說著突然從馬上縱身一躍,凌厲的掌風便向黎琦打去,黎琦大驚,盯著青衫,「你的武功?」
「殺父滅族之仇,不共戴天,我今日定要讓你血債血償。」青衫一面說著,一面攻向黎琦,而黎琦身旁的暗衛連忙將青衫圍住。
莫悠塵微微抬手,一旁便已經有人與黎琦所帶的暗衛糾纏在一起,一時間整個城樓之下捲起了層層的塵土。
黎顯站在莫悠塵身旁看著,「這黎琦不配為黎氏子孫。」
莫悠塵嘴角一勾,「再好的樹木,也都會長出幾顆歪瓜裂棗。」
黎顯聽莫悠塵冷嘲熱諷著黎琦,不由得一笑,「莫公子這嘴皮子功夫真是厲害。」
莫悠塵客氣道,「比不得離世子。」
二人在城樓上相談甚歡,城樓下,青衫恢復了武功,更是長進不少,加之對黎琦滿腔的恨意,更是知曉他的死穴在何處,便著重地攻擊著他的死穴,直至最後,黎琦驚叫一聲,從半空中墜落在地上,口吐鮮血,斷了氣,卻是死不瞑目。
而他身邊的暗衛也全部躺在了地上,無一人生還。
青衫落在地上,整個人癱軟在地上,半跪著,接著慢慢地起身,撿起一旁的長劍,當即將黎琦的首級砍下,轉身離去。
莫悠塵看著青衫便這樣走了,低笑一聲
,「倒是個有趣的人。」
青衫騎著馬,手中拎著那血淋淋的頭顱,不眠不休,趕了三日的路,才回到自己的家鄉,行至父母的墳前,將黎琦的頭顱擺放在墓碑前,隨即跪下,重重地叩了三個響頭,拔出腰間的匕首,便要自盡,「父親,孩兒忍辱負重,終於手刃仇人,大仇得報,如今再無顏面苟活於世。」
說著便將匕首刺入了胸口,鮮血噴湧而出,他嘴角含笑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只是在他合眼之後有一道身影衝了出去,跪在他的面前,「哥哥!」
隨著那一身哭喊,隨之還走出兩個人,一個是便是玉汝恆,還有另一個是三日之前剛回來的江銘玨,他臉上戴著人皮面具,清澈的雙眸帶著幾分的不悅,「你讓我救他?」
「嗯。」玉汝恆轉眸看著江銘玨,「救了他有獎勵。」
「什麼?」江銘玨自然知曉了那假雲輕之事,只是有些遺憾,未早點趕來看看被玉汝恆心心唸唸之人到底長得是什麼模樣。
「給我暖床。」玉汝恆抬手捏著他粉嫩的臉頰,笑著說道。
江銘玨冷哼一聲,顯然覺得這種事情即便不救人也可以有,臉上帶著幾分的陰鬱,抬步上前,半蹲在地上,看著一旁已經哭得泣不成聲的女孩,「你放心,你哥哥沒事。」
眼前的女孩正是高娟,梨花帶雨地看著江銘玨,輕輕地抽泣了幾聲,便安靜地轉頭看著青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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