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阿曼搖著頭,「我還未趕回部落,便中了埋伏,然後被達成了重傷。」
黎穆染雙眸微瞇,透著一股冷,「你還未到部落?」
「嗯。」阿曼點頭,「對了,那些圍殺我的人是不想讓我回去,打傷我的那個人雖然我未看清楚容貌,可是,那個人的手臂上刺著一朵蓮花。」
「蓮花?」黎穆染眸光越發地冷,「那蓮花是什麼樣子的?」
「等等,我想想。」阿曼沉默了片刻,絲竹已經拿來了筆墨,扶起阿曼下了方榻,她端坐在書案旁,四周變得甚是安靜。
不知過了多久,阿曼放下筆,將手中的宣紙遞給他,「就是這樣一朵蓮花,當時虎仔撲上前去抓破了他的袖子,我才看見的。」
黎穆染接過宣紙,待看罷之後,雙眸又沉了沉,「你好好歇息,他們既然阻止你回去,想來阿善王子那處出了事。」
「難道部落?」阿曼幽幽地歎了口氣,「我早想到會如此,未料到會如此快,我以為可以再等等,至少等我回去將真相告訴哥哥。」
「該來的躲不掉,一切只能靜觀其變。」黎穆染看著阿曼,「你在這處好好養傷,皇姐不會坐視不理。」
「嗯。」阿曼臉上掛著難掩的憂傷,不知部落會不會有滅頂之災?
黎穆染拿著那張宣紙走了出去,抬眸看著遠方,緊緊地攥著那宣紙,松竹走上前來,「王爺,您這是……」
「這幾日你便待在本王的身邊,有重要的事情。」黎穆染沉聲道,語氣變得甚是沉重。
松竹雖然心裡頭有所顧慮,畢竟同一屋簷下,他與絲竹碰面亦是在所難免,可是,他能感覺到黎穆染內心的沉重。
黎穆染獨自入了營帳,端坐在書案旁,沉思了許久還是提筆寫了密函,連帶著阿曼畫著的那蓮花的圖樣一同傳給了玉汝恆。
玉汝恆接到的時候,整個人呆愣在原地,看著那蓮花圖樣,身體向後倒去,司徒墨離連忙上前攬上她的腰際,「怎麼了?」
「雲……雲輕沒死?」玉汝恆抬眸看著他,低頭看著那朵盛開著的蓮花,臉上表現出的是複雜的神色,雲輕沒有死,那麼是他自己離開冰城的?
「那你要去找他?」司徒墨離臉上閃過一抹冷意,低聲問道。
玉汝恆無力地靠在他的懷中,「不,他不是雲輕,我的雲輕怎麼可能是這樣子的呢?」
「小玉子,你怎麼了?」司徒墨離見玉汝恆整個人就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氣,癱軟在自己的懷中,臉上帶著不可置信的悲傷,那是一種悲喜交加的呢喃。
「墨離,雲輕沒死,可是,他不是我認識的雲輕。」玉汝恆攥著手中的紙,她還記得當初親手將這朵蓮花此在他手臂上的情形,那時的他說過,「嫣兒,這朵蓮花代表著我對你的心,聖潔無暇。」
「小玉子,你到底怎麼了?」司徒墨離覺得玉汝恆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無法自拔,他如今才知道,原來那個人能夠影響她如此深,他突然有些挫敗,可是,這個時候,他卻不能再去多想,他從她的手中抽出那封密函,待看罷之後,玉汝恆已經暈倒在了他的懷中。
黎穆染知曉玉汝恆定然會將密函給司徒墨離看,故而,他並未提及黎嫣,卻將一切的事情都告訴了她,大冶國覆滅時,有人看見雲輕同黎緋在一起,而當時,他下山趕往大冶,半路上遇襲,一番惡鬥之下,他受了重傷,卻還是看清楚了那人手臂上的蓮花,他當然記得那蓮花是黎嫣親手刺上去的,因為當時他就在外面,亦是看到了那朵蓮花在雲輕的手臂上綻放著,因為那蓮花獨一無二,連花瓣上刻著一個「嫣」字,黎穆染醒來時,大冶國已經沒了,黎嫣死了,他自此消沉,一蹶不振,他試圖靠近黎緋,不惜服食了五石散,導致神智失常,為的便是能從黎緋身上尋到有關於雲輕的蛛絲馬跡,奈何,一系列地陰差陽錯,當他得知雲輕在黎嫣心中的地位,他怎能說出當初這些事情,可是現在卻不得不說……
司徒墨離雙眸一暗,抱著玉汝恆躺在軟榻上,抬眸看著四周,江銘玨不在,而他只能抬起手掌將內力渡給她,心裡頭卻恨極了自己的無能,明明在她的身邊,卻還是讓她傷心難過。
玉汝恆緩緩地睜開雙眸,看向司徒墨離,深吸了口,真相總是讓人難以接受,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曾經以為那般至純至潔的人,為何會變成如此?可是,她從心底無法相信那個便是雲輕,倘若這是真的話,那麼,他在她面前掩藏的太好,讓她無法看清。
「我沒事。」玉汝恆冷靜下來,只想著將這件事情查清楚,她一定要知道雲輕到底是誰?他的來歷還有當年大冶國覆滅與他有沒有關係?
「小玉子,黎穆染說的是真的嗎?」司徒墨離見她臉上恢復了以往的冷然,低聲問道。
玉汝恆抬眸對上他探尋的雙眸,細長的雙眸微瞇,「穆兒不會騙我。」
「那就是真的。」司徒墨離俊的容顏也鍍上了一層怒意,「那此事不是疑點重重?」
玉汝恆隨即下了軟榻,將千瑾辰喚了進來,「去魅影喚來。」
「是。」千瑾辰應道,明顯感覺到了玉汝恆的氣息不對,透著壓抑的怒火。
司徒墨離不知如今該說什麼好,只是覺得這變故發生地太過於突然,如若雲輕當年參與大冶覆滅之事,而且與黎緋有染,更是阻止黎穆染入大冶,那這其中不是有太多讓人不可匪夷所思之事,更重要的是,雲輕與申屠尊暗中是不是有來往,還是說雲輕就是申屠尊派來的人呢?
他抬眸看向玉汝恆,將自己的懷疑記在了心中,此事他定然要查清楚,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玉汝恆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心頭就像是被狠狠的碾過,可是,卻有另一個聲音在叫囂著,雲輕絕對不會如此做,絕對不會。
玉汝恆陷入了沉思,直至許久之後,魅影走了進來,見她臉色陰鬱,低聲道,「暗帝有何吩咐?」
「你當時尋到雲輕的屍體,可有檢查過?」玉汝恆的語氣依舊低沉。
魅影眉梢微動,垂首道,「檢查過。」
「說來聽聽。」玉汝恆知曉魅影做事向來滴水不漏,不會出任何的紕漏,可是,這件事情實在是透著古怪。
「屬下親自檢查了他的身體,只看見他的右手臂上刺著一朵純白的蓮花,花瓣有一個『嫣』字。」魅影抬眸看向玉汝恆,見她的臉色越發地陰沉,低聲道,「暗帝,您是在懷疑屬下的辦事能力?」
「你看這個。」玉汝恆驀然地從司徒墨離的手中將黎穆染傳來的密函遞給了他。
魅影雙手接過,翻開看罷之後,雙眸冷沉,「這怎麼可能他?屬下肯定他已經死了。」
玉汝恆冷笑一聲,「這世上有許多離奇之事,倘若不是我親身經歷過,自然也不會相信,我知曉你定然不會說謊,那麼問題出現在何處呢?」
魅影收起密函,「當年,穆王的確遇伏,倘若不是他手下的絲竹、松竹二人拚死護主,穆王極有可能慘遭毒手。」
「那黎緋與雲輕當真一同出現在皇宮?」玉汝恆冷聲問道。
「這……」魅影隨即單膝跪下,「屬下不敢有所隱瞞,當初屬下奉命離宮,親眼所見。」
「你為何不早對我說?」玉汝恆的聲音帶著幾分的顫抖。
「當時情形特殊,屬下怕看錯,故而派人暗中跟蹤,後來皇城被破,申屠尊闖入了皇宮,屬下派去的人也不知所蹤,此事便一直擱置如今,後來屬下發現了雲輕的屍體,便也未再提起。」魅影知曉當初是自己的一時疏忽,「此事是屬下疏忽,還請暗帝降罪!」
玉汝恆一手撐著一旁的几案,一手背在身後,指甲亦是嵌入了掌心,她重重地吐了口氣,「盯著黎緋,我一定要將他逼出來,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雲輕。」
「是。」魅影也未料到事情竟然如此地嚴重,隨即起身退了出去。
千瑾辰立在屋外,看著魅影臉上帶著嗜血的冷意,抬步踏出了宅院。
屋內再一次地陷入了寂靜,玉汝恆慢悠悠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手扶著眉心,一手搭在扶手上,他們初見時是那樣的美好,他的笑容是那樣的溫暖,他是那樣的懂她,是那樣對她呵護備至,寬宏包容,他總是站在她能看見的地方,總是在她難過撐不下去的時候出現在他的面前,可是,大冶與大驪對戰的那段時間,他卻突然消失了,她以為他遠去踏青,還未回來,所以,她等著,即便最後選擇了大冶,可是,她還是盼望著他回來,能夠見他最後一面,可惜,連最後一面都未見到,她以為自此他們便天涯永隔,上天厚愛,她活了,得知他為她而死,那一刻……
「為什麼?」玉汝恆搖著頭,往日的美好歷歷在目,可是,當初的雲輕呢?不,不是雲輕,絕對不是他。
司徒墨離上前將她緊緊地抱入懷中,「小玉子,你還有我,你還有申屠凌,你還有江銘玨,是不是?」
玉汝恆心在淌血,可是,她卻不能就此崩潰,不能被打倒,不管是不是雲輕,她都要將這個人揪出來,將他碎屍萬段。
她抬眸眼角不知何時落下淚來,她低頭抬起手臂將眼淚擦乾,靠在司徒墨離的懷中,「我真沒用。」
司徒墨離的心揪痛著,他的小玉子怎會沒用呢?是利用她的人才該死,他黑玉般的雙眸迸射出了弒血的冷意,那個人,他一定要找出來,將他剝皮拆骨。
「不許傷心,也不許難過。」司徒墨離低頭吻上她的雙眸,那乾澀的眼淚沾染在他的唇瓣上,是那般的苦澀,他低頭注視著她,「我會比你更傷心,更難過。」
玉汝恆抬起手輕撫著他的眉眼,「墨離,能遇見你,是我這一生的幸運。」
司徒墨離歪著頭,貼著她柔軟的掌心,「你才知道我是你的幸運,那你還敢惹我傷心?」
玉汝恆破涕為笑,她抬手捏著他的臉頰,傾身蹭著他的額頭,「有你真好。」
司徒墨離也隨之笑了,「既然知道我的好,就好好地珍惜我,不許讓我難過,不許讓我傷心,不許讓我離開你,不許讓我不能沒有你。」
四目相對,玉汝恆只覺得自己何其有幸,能夠在這一世碰到他們,沒有背叛,沒有傷心,沒有離別,沒有的只是真心相待。
她湊上前去主動地吻著他的唇,細細密密地吻落在他的唇上,司徒墨離順勢加深了這個吻,啃咬著那嬌艷的唇,撬開她的檀口,幾度纏綿,他只想用自己的溫暖包裹著她此刻為別人傷心流淚的心,他要讓她知道,自己比那個人好上千倍百倍。
江銘玨前去南風國到是順當,當趕到岳麓山之後,看見雲景行淡然地站在長松樹下,他臉上多了幾分的無奈,待行至他的身旁,「皇兄這是打算一直待在岳麓山?」
「嗯。」雲景行點頭道。
「皇兄上山到底是為了什麼?」江銘玨疑惑不解地問道。
「是為了一個人。」雲景行並未有隱瞞的意思,毫不掩飾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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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是為了她?」江銘玨似是已經猜到,可還是不死心地問道。
「嗯。」雲景行平靜地應道,「我若下山,她定然會出事,倒不如待在岳麓山,既能養傷,又避開了世間的那些吵雜。」
「大遠你不管了?」江銘玨不禁問道。
「短時間內不會出事。」雲景行轉眸看向江銘玨,「你還是回到她的身邊吧,她需要你。」
江銘玨未料到雲景行會說出如此直白的話來,臉上不禁帶著幾分的羞赧,嘀咕道,「既然皇兄無礙,那我明日便回去。」
「你這是歸心似箭。」雲景行淡淡地說道。
江銘玨臉上越發地如火燒雲般透著通紅,轉身便向陸通的住處而去,雲景行嘴角勾著淡淡地笑容,面紗下的容顏傷疤已經褪去,只留下一層淡淡地紅印,再過不久,他便可以恢復原來的容貌,那個令多少女子仰望卻不敢靠近的俊美身姿。
江銘玨還未進去,便看見從屋外飛出了一隻鞋子,江銘玨靈敏地側過身子,那鞋子被抓在了手中,他嘴角一撇,拎著鞋子畢恭畢敬地走了進去,「師父!」
「臭小子,回來就惦記著那個怪小子。」陸通冷哼一聲,抬手便從他的手中奪過鞋子,彎腰穿上,隨即便氣呼呼地坐下。
江銘玨覺得陸通越來越像孩子,而且越來越計較,他也不能反駁,只是認錯道,「徒兒知錯。」
「你放心,他沒事,你跑回來,不是便宜了司徒墨離那個狡猾的小子了?」陸通盯著江銘玨說道,「我告訴你,趁著秦家那小子還沒有出手,你趕快跟那丫頭生個娃,到時候老頭子我便將自己所有的絕學都傳授給他。」
江銘玨一聽,連忙還未消褪的紅暈此刻更是泛起了明艷的紅,抬頭看著陸通那副嚮往的神情,他站在一旁,聽著陸通說著日後要帶著徒孫去何處?還不停地將他數落了一通才肯罷休,「你啊,素日看著膽子挺大,怎得碰上那丫頭,就變了性子?」
江銘玨一副任由著你打罵的模樣,如今的心思早已經飛到九霄雲外,落在了玉汝恆的身上,也不知道他離開的這些時日,她如何了?
陸通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更是抬腳便踢了過去,「你個沒出息的,你說我怎麼收了你這麼個沒良心的徒弟。」
「師父,徒兒特意路過杏花村,帶來了杏花釀。」江銘玨知道時機成熟,連忙自懷中拿出一個小罈子遞給他。
「還算你這個小子有良心。」陸通拿過那杏花釀,即刻眉開眼笑起來,接著起身,「好了,我去找秦家老怪對弈,你歇會便下山。」
江銘玨知曉他這是一刻都是想讓他待在這處,連忙應道,「徒兒謹遵師傅教誨。」
「嗯。」陸通淡淡地應道,早已經衝了出去。
江銘玨這才重重地鬆了口氣,抬眸看著眼前的屋子,笑著自懷中拿出了一個錦囊,接著轉身便看見清修站在外面,他上前尋清修找了兩個酒罈子,將錦囊內特意帶來的杏花拿出,用了一個下午釀好了兩罈子杏花釀,接著埋在了山頂懸崖邊處的杏花樹下,又托清修切忌看好這兩罈子酒,「清修,這兩罈子酒三月之後便能啟封,倘若我師父他老人家輸了棋,生氣的時候,您便將這杏花釀啟出一罈子。」
「江公子儘管放心。」清修笑著應道。
江銘玨這才放心地下了山,當夜便離開了京城,趕往大冶。
斐然垂首,「殿下,這江公子今兒早上才上山,如今便下山了。」
「派人暗中保護。」秦玉痕不過是微微抬眸,看了一眼前方,繼續低頭翻閱著奏折。
「是。」斐然低聲領命。
秦玉痕待斐然離開之後,便不再理會,只是專注地看著奏折,夜風習習,一陣風吹來,桃花漫天飛舞,飄落入殿內,飄落在了他的長袍上,他這才放下奏折,俯身撿起那朵桃花放在掌心輕嗅著,嘴角勾起一抹妖冶的笑意,當真是面若桃花,嬌艷動人。
黎穆染收到玉汝恆傳來的消息,臉上蒙上了一層黑霧,阿曼這幾日身體也好了許多,可以慢慢地走動,不過黎穆染自從那日看到那朵蓮花之後,便變得有些沉默,有時坐在書案旁也會發呆許久,如今戰事吃緊,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對付楚天上,所以,她跟著黎穆染的軍隊一路向前,捷報連連。
莫悠塵初戰告捷之後,並未乘勝追擊,而是站著這第一座城池按兵不動,黎顯似是已經瞭解了莫悠塵的性子,便也不多問,只是靜候命令。
聽雨與和鳴趕回來時,二人均受了傷,聽雨臉色發青,一看便是中毒的徵兆,和鳴擔憂地扶著她,手臂上也中了數刀。
莫悠塵連忙命軍醫前來診斷,只可惜,軍醫只能壓製毒性,卻不能根除,而莫悠塵這裡並未有解毒高手,一時間有些難辦,當即便傳了消息給玉汝恆。
「我記得松竹醫術不錯。」玉汝恆看著莫悠塵傳來的密函,隨即便給黎穆染傳了消息,黎穆染接到消息之後便命松竹前往東面。
松竹趕到的時候已經是十日之後,聽雨只吊著一口氣,和鳴傷勢不重,可是不肯離開,一直陪在聽雨的身邊,身上的傷口已經化了膿,倔強地不肯上藥。
松竹看著眼前的一幕,忽然想起了他與絲竹,心莫名地緊了一下,抬步上前,站在和鳴的身邊,「你這樣等她醒來之後,心裡也不好受。」
和鳴滿臉胡茬,眼底烏青極深,蓬頭垢面地看著他,「你能救她?」
「你先鬆開。」松竹說著將和鳴攥著聽
雨的手掰開。
和鳴聽話地鬆手,只是呆愣在原地,待松竹看罷之後,「有救。」
「那就好。」和鳴一聽這才鬆了口氣,心頭的那根弦鬆了,當即便昏了過去。
莫悠塵走了進來,看著和鳴昏倒,命人將他扶著去了另一房間,看向松竹,「這是什麼毒?」
「是五毒教最毒的毒藥,好在我這裡有解藥。」松竹說著便起身前去調配解藥,轉身看著莫悠塵,「莫丞相可還記得屬下?」
莫悠塵仔細地打量了一眼松竹,因著之前收到玉汝恆的密函,說會有人前往,並不知道是誰,如今看著眼前的清秀男子,仔細地想了片刻,「你是……穆王身邊的松竹?」
「正是屬下。」松竹露出爽朗的笑容,「虧得莫丞相還認識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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