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凌漆黑的雙眸直愣愣地盯著,心更是高懸著,雙手環著寶劍,越發地用力,連將自己的胸口壓疼都未察覺。
魅影站在原地,週身散發著寒氣,抬眸看著那相碰地一剎那,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
富春與千瑾辰更是不敢眨眼,眼眸充斥著擔憂。
冰冷的長劍在刺向玉汝恆胸口時,劍鋒劃破了她的裡衣,卻從一側劃了過去,司徒墨離身子並未動,而是用手腕催動內力,硬是劍走偏鋒,避開了她的要害。
彎刀卻劃破了他的頸項,二人隨即落下,那彎刀上的血沿著邊沿滴落而下,玉汝恆與司徒墨離背對著,他的長劍上只留下冰冷的劍影。
二人只是如此站著,並未轉身,也並未說話,四周似乎在此刻靜止,申屠凌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抬步便要奔過去,可是,最終還是忍住。
玉汝恆首先收起的彎刀,緩緩地轉身,胸前的衣衫被劃破,露出白色的束胸,外袍隨意地披散在身上,她溫和的雙眸劃過一抹看不透的光,抬步行至他的面前,只看見他緊閉著雙眸,頸項上多了一道刀痕,鮮血溢出,滴落在衣襟上,將整個衣襟渲染成一片,殷紅的血如同盛開的荼蘼,帶著絲絲的詭異。
她只是靜靜地站在他的面前,安靜而又平靜,沒有絲毫的波瀾,也沒有上前為他包紮傷口,只是如此耐心地等待著,望著……
司徒墨離深深地吸了口氣,重新睜開雙眸時,手腕一動,手中的寶劍直直地飛了出去,刺入不遠處的楊柳上,柳枝晃動出妖冶的身姿,他注視著她,頸項上的傷痕根本不算什麼,心口的那道傷痕在此刻也根本算不得什麼,他有些明白,眼前的這個人為何會讓他總是覺得患得患失,她一直都在這裡,可是,他卻總是觸摸不到,只因,自己的內心深處產生的恐懼,害怕她會離開自己。
他張開雙臂,語氣帶著幾分的低沉,痛苦與壓抑,還有那最終的釋懷,「過來。」
玉汝恆將手中的彎刀丟了出去,與寶劍此在一處,她抬步上前,緩緩地靠在他的懷中,「不許再鬧彆扭。」
「好。」司徒墨離抱緊她,「我怕下次鬧彆扭,你當真會割斷我的脖子。」
「會。」玉汝恆認真地回道。
司徒墨離又用力地抱緊她,「玉汝恆,你贏了。」
玉汝恆低笑一聲,「我從來沒有輸過。」
「是啊,誰讓我愛慘了你。」司徒墨離注視著她的容顏,低聲道,「那他呢?」
玉汝恆低笑一聲,「你說呢?」
司徒墨離重新將她納入懷中,「我不會再吃醋了,不會再計較了,又有什麼好計較的呢?」
玉汝恆環著他,緊緊地抱著他,「司徒墨離,你打算這樣一直抱下去?」
「嗯。」司徒墨離低聲應道。
玉汝恆退出他的懷抱,十指緊扣,她拉著他飛身落在了瓊玉台上,抬眸看向申屠凌,「你呢?」
申屠凌張開雙臂,接著將手中的寶劍隨手丟了出去,「都折騰了這麼久,還不累?」
經歷過痛苦之後,她才明白如何愛一個人,雲輕,我都明白……
她主動地握著申屠凌的手,三人漫步離開了瓊玉台,她要帶著他們走過這裡,留下他們一起的足跡。
魅影目送著她離開的身影,眼眸劃過一抹幽光,隨即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富春與千瑾辰對看了一眼,亦是各自離開。
深夜,玉汝恆換了乾淨的衣袍,抬步踏出屏風,便看見司徒墨離依舊躺在方榻上,可憐兮兮地看著她,見她出來,語氣中帶著幾分的幽怨,「小玉子,我這頸項萬一留下疤痕,你喜新厭舊該怎麼辦?」
玉汝恆嘴角一勾,行至他的面前,申屠凌正從另一處沐浴出來,身上穿著乾爽的蜜色常服,墨發黏在臉頰上,身上帶著牡丹的香氣,抬眸看著他們二人,接著轉身,「小玉子,今晚你是要讓我在這處歇息?」
玉汝恆挑眉,「有何不可?」
「你就不怕我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申屠凌笑著問道,如今已經坐在床榻上,用內力將髮絲烘乾,神態愜意地躺在了床榻上。
玉汝恆知曉他不過是說笑而已,轉身看著司徒墨離頸項上抱著的白布,接著湊近看了一眼,「明兒個開始要有一場硬仗要打。」
「你要跟申屠尊對抗?」司徒墨離已經將她納入懷中,輕聲問道。
「嗯。」玉汝恆深吸了口氣,為了她,也為了雲輕。
司徒墨離盡量克制著自己不要再去想她如今心心唸唸地那個人,畢竟,他已經死了,可是,看著她落寞的神情,心中便會湧起酸澀。
玉汝恆靠在司徒墨離的懷中,「此事你不能插手。」
「你擔心申屠尊會對肅王府動手?」司徒墨離低聲問道。
「嗯。」玉汝恆收起笑意,眼眸盛滿了冷意,「我要讓申屠尊死。」
「可是你要師出有名。」司徒墨離繼續道
玉汝恆隨即起身,「這冰城便是師出有名。」
「小玉子,你……」司徒墨離驚訝地看著她,轉瞬便又恢復平靜,他早就料到了不是嗎?
玉汝恆看向躺在床榻上合著雙眸假寐的申屠凌,轉眸看向司徒墨離,「大冶國我勢在必得。」
「既然你已經決定,我能幫你什麼?」司徒墨離隨即起身,行至她的身後,將她納入懷中,「我真的離不開你了。」
玉汝恆轉身注視著他,指尖撫過他俊朗的容顏,「傻瓜。」
司徒墨離抬手將她的髮冠揭開,三千青絲隨即散落,映襯著她絕美的容顏,她嘴角掛著淡淡地笑意,此時此刻,她的心中與眼中只有他,這便足夠。
玉汝恆挑眉,「如今我不能換成女裝。」
「好。」司徒墨離低聲道,「我也不想別人看見你的美。」
玉汝恆不由得一笑,牽著司徒墨離的手,二人便行至床榻旁,三人同榻而眠,彼此之間似是心照不宣,今日之事,對於他們來說都像是一個新的開始。
翌日天亮,玉汝恆醒來時,申屠凌與司徒墨離已經不在寢室,她怔愣了片刻,便下了床榻,逕自穿戴好,便聽到殿外傳來富春的聲音,「少主,凌王與離世子打起來了。」
玉汝恆想起昨夜的事情,似乎有些明白,淡淡地開口,「隨他們。」
「是。」富春垂首應道,繼續說道,「少主,魅影適才傳話,說一切都已經辦妥,如今只等您的命令。」
玉汝恆今兒個特意穿了一身明黃金絲錦袍,華麗非凡,眉宇間更是憑添了幾分的冷冽,舉手投足盡顯帝王威嚴,她抬步踏出宮殿,殿門打開,她抬步踏出,富春亦是小心地抬眸看了她一眼,不過是一眼,便已經讓他心中散發著膽寒,她今兒個太過於不同。
玉汝恆雙眸迸射著冷意與疏離,抬眸掃過眼前的景象,低聲道,「傳令下去,三日之內將討伐消息傳遍天下。」
「是。」富春躬身應道,隨即便前去通傳。
千瑾辰隨即行至她的身側,低聲道,「少主,屬下有事不明。」
「我知曉你的疑惑,日後你便知曉。」玉汝恆轉眸看向千瑾辰,「小千,我是白家的人,永遠都是。」
「屬下明白。」千瑾辰垂首應道。
玉汝恆低聲道,「倘若我不是白家的人,你還會死心塌地地跟著我嗎?」
千瑾辰正欲退下,待聽到玉汝恆的話,停頓了片刻,轉身跪下道,「會。」
玉汝恆勾唇淺笑,「小千,我果真沒有看錯人。」
千瑾辰恭敬一禮便退了下去。
玉汝恆隨即拾階而下,待行至玉廊上,抬眸看著不遠處還在糾纏著的二人,嘴角微微一勾,她雙手撐著玉砌雕闌,仰頭深吸了一口氣,隱忍了整整兩年,她等的便是這一日,申屠尊,我要將你欠我的一點一點地討回來。
她抬眸看著遠方,耳邊忽然想起那熟悉的琴聲,她循著琴聲而去,每一步走得都很急切,直至行至一處假山後的亭台上,便看見一人正端坐在亭台內撫琴,因著背對著她看不清模樣,只是那背影卻像極了雲輕,她有著片刻地恍惚,卻又不敢上前,害怕打破這片刻的真實,她躡手躡腳地上了亭台,站在那身影的身旁,身子斜靠在欄杆上,安靜地聽著這帶著悠揚卻又軒昂的琴聲,不知過了多久,琴聲靜止,她緩緩地睜開雙眸,但眼前卻除了那琴,並未有任何的身影,她只是怔愣地站在原地,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隨即坐下,指尖撫過琴弦,「出來吧。」
一道身影緩緩地出現,待行至她的面前隨即單膝跪地,「屬下參見暗帝。」
玉汝恆側眸看著他,「許久未見,你倒是一點都不認生。」
「屬下能分辨出您的氣息,即便您變換了容顏,或者是軀殼,屬下也能認出。」男子身著著一身艾白錦袍,與雲輕素日喜歡的錦袍如出一轍。
她隨即起身,俯視著眼前的男子,「這曲子你何時偷學的?」
「許久了。」男子抬眸看向玉汝恆,眼眸亦是閃過一抹毫不陌生的笑意,「暗帝,您換了一副皮囊,倒是年輕了許多。」
「難道朕曾經很老?」玉汝恆知曉他從來都是口無遮攔,一面說著,一面轉身踏出了亭台。
男子連忙跟著,「暗帝,他們都有行動,卻讓屬下留在這處陪著您。」
玉汝恆只是抬眸看著前方,「你想出去湊熱鬧?」
「知屬下者暗帝也。」男子連忙諂媚道。
玉汝恆低笑一聲,「都兩年了,你倒是一點都沒變。」
「每日守著這冰城,總也出不得,變與不變又有什麼關係?」男子低笑一聲,「暗帝,您如今倒像是真正的帝王了。」
「又開始胡說。」玉汝恆低聲道。
「屬下說的是實話,適才屬下偷偷瞧了一眼您帶來的那兩位,長得倒是俊朗不凡,不過,琴瑟的長相倒是差了一些。」男子開始評頭論足起來。
玉汝恆側眸看著他,「琴瑟是女子。」
「暗帝,您到底喜歡他們什麼呢?」男子不解地問道。
「你這個臭小子,還不滾回去。」玉汝恆轉眸冷聲道。
「屬下遵命。」男子嘴角一撇,嘀咕道,「暗帝的性子當真是一點都沒變。」
玉汝恆轉眸看著他,「和鳴,這冰城西庫……」
「屬下告退。」眼前名叫和鳴的男子連忙行禮,當即轉身跑了個沒影。
玉汝恆見他離開的身影,嘴角一勾,抬步向前走去。
和鳴一口氣跑
回了自己的屋子,隨即坐下,大口地喘著氣,便看見帳子掀開,一名女子走了出來,身姿妖嬈,性子清冷,眉宇間更是多了幾分的愁緒,抬眸看了一眼慌張地和鳴,聲音透冷淡,「不是去見暗帝了嗎?怎的如此慌張?」
和鳴抬眸看向琴瑟,「姐姐,暗帝當真是一點都不沒變,我不過是囉嗦了幾句,說她帶來的那兩位公子長得不如您,暗帝便要打發我去西庫。」
琴瑟緩緩地坐下,「該。」
和鳴眨著雙眸,有種有苦難言的苦澀,低聲道,「姐姐,我可是您的親弟弟,您怎得一點都不心疼呢?」
琴瑟抬眸看著他,「暗帝當真是變了?」
「嗯。」和鳴點頭,「很美。」
琴瑟微微點頭,接著說道,「你這幾日安分守己些,不要給暗帝添亂。」
「姐姐,你呢?」和鳴抬眸看著她,隨即問道。
「魅影已經傳下了命令,我要出門一趟。」琴瑟淡淡地開口。
「姐姐你也要出去,那我呢?」和鳴的臉色越發地難看。
琴瑟看著他,無奈地搖著頭,「你好好定定性,暗帝大難不死,雖然變換了容貌,可是,性子絲毫都沒有變,你如今這兩年一點長進都沒有,當心暗帝到時候收拾你。」
和鳴一聽越發地頹然,「我真是命苦啊。」
琴瑟隨即起身,便又入了內堂。
和鳴無力地趴在桌子上,想起適才他撫琴時,玉汝恆嘴角掛著淡淡地笑意,他之所以一眼便認出她是真的黎嫣,那是因為,曾經,他偷聽雲輕為她撫琴時,她便流露出那樣的神情,如癡如醉,卻又繾綣纏綿,這是她只有在雲輕面前才表現出來的溫柔與笑意,而他則是深深地記在了腦海中。
玉汝恆隨即回了正殿,富春正在殿外候著,見她前來,低聲道,「少主,昨兒傳來的消息,魅影不想讓您分心,便沒有告訴您。」
「何事?」玉汝恆冷聲道。
「穆王被黎緋生擒。」富春低聲道。
「無妨,讓他受點教訓。」玉汝恆沉聲道,「告訴魅影,不用去救他。」
「是。」富春應道。
「晚些讓魅影來見我。」玉汝恆抬步入了殿內。
富春領命便前去行事,過了許久之後,司徒墨離與申屠凌二人走了進來,見玉汝恆正段坐在書案旁,上面不知何時已經堆積了許多的密函,她正在聚精會神地看著,神態自若,沒有半分地慌張,只覺得她對於這種事情甚是習以為常。
玉汝恆抬眸見他二人回來,低聲道,「想到解決地法子了?」
「嗯。」司徒墨離點頭道。
申屠凌逕自斟了一杯茶,一口飲下,抬眸看向玉汝恆,笑吟吟地說道,「小玉子,你的事情可辦妥了?」
「嗯。」玉汝恆點頭道,「辦妥了。」
「那我們也開始吧。」申屠凌笑著上前,站在玉汝恆的身旁說道。
「看來你們這是迫不及待。」玉汝恆勾唇淺笑道。
「這是為了你好。」申屠凌說著便握著她的手,她離開書案,便任由著申屠凌牽著行至寢室內。
司徒墨離抬眸看著她,「江銘玨給你診過脈?」
「嗯。」玉汝恆點頭應道。
「那你何時來葵水?」司徒墨離繼續問道。
「也許快了。」玉汝恆笑看著司徒墨離,「你問起這個做什麼?」
司徒墨離眉頭一皺,「你不來葵水,便不能同房。」
玉汝恆又是一頓,低聲道,「誰說來葵水,便要與你同房的?」
司徒墨離哪裡肯依,連忙上前將她抱了個滿懷,「小玉子,難道不打算與我?」
「那你們今日是為了這個?」玉汝恆挑眉,看著他們二人問道。
「當然不是。」司徒墨離連忙否認,「不過是在想著你何時能變成真正的女人。」
玉汝恆翩然坐下,「你們二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這個……」司徒墨離抬眸遞給申屠凌一個眼色,「小玉子日後便知曉了。」
玉汝恆無奈扶額,「你們這是要跟我打啞謎。」
申屠凌低聲道,「小玉子不也是跟我們一直在打啞謎?」
玉汝恆冷哼一聲,「難道你們如今是達成協議了?」
二人齊齊點頭,申屠凌再次回到,「算是吧。」
「人人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我如今瞧著,你這二人的小心思比起女子還深,簡直是無底洞。」玉汝恆低聲道,接著抬眸看著他們。
司徒墨離隨即坐下,「我只是讓你明白,招惹了我想要甩掉我可沒有那麼容易。」
玉汝恆細長的雙眸微瞇,接著起身,「這兩日你們倘若聽到什麼風聲,最好做好準備。」
二人對看了一眼,聳肩道,「我只是關心小玉子何時成為真正的女人。」
玉汝恆抬眸看著他,「我如今難道不是?」
「不像。」司徒墨離雙手環胸,盯著玉汝恆上下打量著,低聲道。
玉汝恆嘴角一撇,「不是女子又如何?反正招惹你們的時候,我本就不是女子。」
二人對看一眼,一時間氣氛變得甚是溫馨,她高昂著頭,顯然對於自己的魅力是相當自信的。
司徒墨離又遞給申屠凌一個眼色,二人動作一致地轉身便踏出了寢室。
玉汝恆見他們二人如此默契,不過是淡然一笑,隨即便又坐下翻閱著這些時日堆積的密函,這些密函傳來的都是大冶國如今具體的形勢,包括哪些人可用,哪些人可以除掉永絕後患,還有如今整個大冶國的命脈。
司徒墨離與申屠凌站在殿外,抬眸看著遠方,有種莫名地寧靜感,「你那處的人現在何處?」
申屠凌雙手環胸,沉吟了片刻,「我那處的不過是些死士,除非是緊要時刻,否則派不上用場。」
「她雖然一早就在謀劃,手中的人馬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多,不過,總歸是一人難敵四手。」司徒墨離沉默了片刻,低聲道。
「所以,你一早便做了準備?」申屠凌轉眸看著他說道。
「嗯。」司徒墨離點頭,繼續道,「申屠尊不可不能沒有察覺,她這處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引起申屠尊的重視,而申屠尊不會讓她得逞,小玉子一直在隱忍著自己的實力,如今她是想要徹底地爆發出來,給與申屠尊致命一擊。」
「我跟在他身邊那麼久,也未看透過他,如今的形勢,大遠國如今徹底地陷入了內憂之中,必定無暇顧及其他,大冶國已經被申屠尊徹底地收復,小玉子即便有冰城,可是,卻抵不過如今大勢已去。」申屠凌不緊不慢地說道。
「再等等吧,我們如今倘若動手助她,也許會適得其反。」司徒墨離繼續道,「她比我們想像中的還要強大。」
申屠凌幽幽地歎了口氣,「你說我怎麼喜歡上她了呢?這陰盛陽衰實在是……」
「我倒是喜歡逍遙自在,小玉子也是逼不得已。」司徒墨離知曉她有著自己的苦衷,只是,她如今卻不能徹底地對他們敞開心扉。
申屠凌轉身便又重新入了大殿,遠遠便看見玉汝恆依舊在翻閱著密函,他站在原地片刻,還是抬步走到了她的身側,隨即坐下,將她一旁翻閱過的密函重新拿起來翻閱著。
玉汝恆轉眸看了他一眼,「正好你也看看,說說你的看法。」
「好。」申屠凌點頭,隨即翻閱著,正好看到一封奇怪的密函,抬眸看向她,「小玉子,你……你是暗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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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真的不想這麼晚,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