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凌跟上前來,入內,便看見躺在床榻上的二人,那明亮的雙眸一暗,越過申屠尊行至床榻旁,便看見玉汝恆面色蒼白,睡得有些沉,適才一閃而過的難受已經煙消雲散,接著便看見司徒墨離睜開雙眸,正笑吟吟地看著他。
「嗯。」申屠凌生怕吵醒玉汝恆,不過是衝著司徒墨離微微點頭,轉身便看見申屠尊端坐在桌前。
屋內的溫度驟然變冷,申屠凌轉身的時候,輕輕蹙眉,明顯感到不悅,可是,也不能說什麼,只是轉身踏出屋子。
司徒墨離也不管他,還當著申屠尊的面,特意探出手,扯起錦被蓋在玉汝恆的身上,而後擁著她繼續歇息。
申屠尊冷峻的容顏已經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唯一能夠感覺到的便是那千年不化的冰山氣息,申屠凌踏出屋子,抬眸看了一眼古嬤嬤,從他的身旁親自端過鹿茸熬製的湯藥,轉身走了進去。
看著床榻上的司徒墨離,怎麼看怎麼有種想要將他拽下來的衝動,可是,再看向玉汝恆睡得有些沉,他知道,她一向淺眠,睡得如此沉,看來內力耗損的確大,故而便忍了下來,側眸看著申屠尊,不免覺得奇怪。
一時間屋內的氣氛甚是詭異,申屠凌將湯藥放在一旁的矮櫃上,淡淡的藥香味飄蕩在屋內,桌前端坐著陰沉的申屠尊,申屠凌則是靠在一旁,雙眸直勾勾地盯著玉汝恆,仿若他的眼中除了她,旁若無物。
不知過了多久,申屠尊身邊的茶早已經冷卻,她才幽幽轉醒,抬眸便對上司徒墨離沉睡的俊朗容顏,看著氣色好了不少,她亦是感覺到了後背上射來的兩道目光,一道溫柔繾綣,一道冰冷刺骨。
她微微動了一下身子,申屠凌已經疾步上前扶著她,「小玉子,可好些了?」
「嗯。」玉汝恆輕輕地點頭,覺得渾身有些無力,只是任由著申屠凌扶著坐起身來,抬眸衝著他淺笑著。
申屠凌溫柔地看著她,接著從一旁端過湯藥,盛了一碗,輕輕地吹著,遞給她。
玉汝恆也不拒絕,抬起手接過,仰頭喝下,亦是盤膝而坐,調理內息。
司徒墨離忽的睜開雙眸,便看見身旁端坐著的玉汝恆,他卻沒有力氣起身,只是躺著,嘖嘖了兩聲,看向站在床榻旁的申屠凌,「本世子的呢?」
申屠凌冷哼一聲,盯著司徒墨離瞪了一眼,沒好氣地將盛了一碗,側著身子遞給他。
司徒墨離抬起雙手,看了一眼申屠凌,「沒力氣。」
申屠凌又是哼唧了一聲,正欲傾著身子將他扶起,玉汝恆已經收起內力,轉身彎腰扶著司徒墨離坐起,而後將湯藥從申屠凌的手中拿過,拿起勺子舀起,輕輕地吹了一下,餵入他的口中。
申屠凌砸吧著嘴角,「小玉子,我都沒有這樣的待遇。」
玉汝恆轉眸看著他,「你想要?」
「嗯。」申屠凌如今哪裡還有王爺的威嚴,儼然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慇勤地看著玉汝恆,忙不迭地點頭。
玉汝恆忽然狡黠一笑,勾起手指,示意他靠近。
申屠凌疑惑地湊上前去,玉汝恆抬起手便敲在他的頭頂,「藥是亂吃的?」
申屠凌配合地摸著頭,眼角還擠出了幾滴眼淚,如今看著,更像是那個養尊處優地公主殿下,他嘟著嘴,不滿地說道,「可以喂其他的。」
玉汝恆抬眸對上他閃爍著淚光的雙眸,涼薄的唇揚起,再一次地勾起手指。
申屠凌摸著還泛疼的頭頂,試探地湊近她,玉汝恆溫和的雙眸微動,示意他近些,申屠凌便又傾身近了一些,她綻開一抹明媚的笑意,猶如春日的暖陽,直射入他的心田。
忽然感覺到唇瓣上的溫熱,他的雙眸睜得越發地大,直至玉汝恆抬起手將他推了一下,「我餓了。」
申屠凌傻兮兮地怔愣了片刻,臉上即刻染上了燦爛無比的笑容,興高采烈地轉身踏出了屋子,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已經飄了起來。
司徒墨離盯著玉汝恆,低聲道,「小玉子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喝藥。」玉汝恆索性將藥碗遞給他。
「我也要親親。」司徒墨離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還不忘將嘴一嘟,湊了上來。
玉汝恆抬手覆上他的額頭,接著掀開錦被,將他的長褲捲了起來,看著腿上的傷口正在慢慢地癒合,根本不理會他適才的要求,接著說道,「這兩日便躺著吧。」
「小玉子……」司徒墨離也學著適才申屠凌的模樣,不滿地嘟嘴看著玉汝恆。
玉汝恆卻是無動於衷,「這個表情不適合你。」
司徒墨離也覺得彆扭,待聽到玉汝恆的話之後,悻悻然地收起,不知自己是何心情,適才看到他二人在自己面前如此的甜蜜,讓他忽然想起四個字,「羨煞旁人」。
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煩躁,鬼使神差地便有了適才的舉動,他適時地揚聲一笑,接著從枕頭下將折扇拿出,瀟灑展開,遮擋著自己有些不自然的容顏,只留出一雙笑得甚是迷人的雙眸看著她。
玉汝恆看著他如此,也只是將藥碗從他的手中接過,放在一旁,隨即下了床榻,抬眸看著申屠尊依舊如石雕般坐在桌前不動,也不言語,她是越發地看不懂他的心思了。
她翩然坐在他的身側,逕自倒了一杯茶,輕輕地抿了一口,「皇上這是來看戲的?」
「朕給你兩日的時間。」申屠尊冷聲道
,肅然起身踏出了屋子。
申屠凌興沖沖地親自端著膳食走了過來,便迎上了申屠尊,即刻收斂起眉眼間的笑意,「臣弟恭送皇上。」
申屠尊盯著申屠凌,冷冷地說道,「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申屠凌恭敬地應道,「臣弟明白。」
待申屠尊離開之後,他臉上的嚴肅神情蕩然無存,換上的則是愉悅歡喜的表情,腳步輕快地入了屋子,便看見玉汝恆坐在桌前,正若有所思地把玩著茶杯。
他感覺到氣氛不對,連忙扯起燦爛的笑容,將膳食放在桌上,笑盈盈地看著她,「小玉子,我不知道你素日喜歡吃什麼,便准了一些特色的佳餚。」
「清淡些便好。」玉汝恆看著申屠凌對自己關懷備至,忽然覺得有一個人這樣打心底關心著的感覺也不錯。
「好。」申屠凌低頭看了一眼,熟練地將略顯油膩的收回托盤內,轉眸看著司徒墨離躺在床榻上,「古嬤嬤,去準備些青菜粥來。」
「是。」候在屋外的古嬤嬤垂首應道。
司徒墨離眉頭一皺,盯著申屠凌,「本世子最討厭吃青菜粥。」
「你如今身子還未好,自然是要吃些清淡的,青菜粥最適合你。」申屠凌一面給玉汝恆夾菜,一面理所當然地說道,還不忘詢問玉汝恆味道如何。
司徒墨離看著申屠凌這幅狗腿樣,嘴角勾起邪魅地笑意,依舊躺在床榻上,看著無比慇勤的申屠凌,還有一臉淡然的玉汝恆,眼前的畫面似乎讓他想起了家中的父王與娘親……這樣的畫面很溫馨。
他乾咳了幾聲,申屠凌轉眸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司徒墨離挑動著眉梢,「沒什麼。」
申屠凌狠狠地瞪了一眼司徒墨離,又繼續笑瞇瞇地盯著玉汝恆用膳,玉汝恆看著申屠凌,隨即放下碗筷,「我飽了。」
古嬤嬤此時端著清粥垂首走了進來,托盤內還放著幾樣小菜,色香味俱全,司徒墨離卻嫌棄地看了一眼,顯然對於清粥小菜一副難以下嚥的表情。
玉汝恆看著他表露出來厭惡,接著看向申屠凌那眼眸中的得意,不由得一笑,接著起身,行至床榻旁,「當真不喜歡?」
「嗯。」司徒墨離非常誠實地點頭,「這輩子最討厭的便是青菜粥。」
申屠凌與司徒墨離相處自幼一起長大,自然知曉他最厭惡的是什麼,想起適才他竟然擁著玉汝恆,「小玉子,你歇會,讓我來照顧他。」
玉汝恆側眸看了一眼申屠凌,想起申屠尊給了他兩日的期限,接著說道,「我在這處只待兩日。」
申屠凌站在她的身旁明顯一頓,「皇上發話了?」
「嗯。」玉汝恆點頭,接著看向司徒墨離,「離世子可是有所準備?」
「小玉子想要做什麼?」司徒墨離勾唇一笑,將手中的折扇一收,雙手自然地放在兩側,笑得甚是邪魅。
玉汝恆轉眸看了一眼申屠凌,「申屠凌,不要插手。」
申屠凌望向玉汝恆溫和的雙眸,那眸低溢滿了篤定,他略顯嬌艷的唇勾起,劃出一道艷麗的弧度,「好。」
也許,他不知道該如何去愛一個人,可是,他知道,愛一個人便要相信她,不論她想要他做什麼。
玉汝恆轉身看著司徒墨離,將那青菜粥放在一旁,將托盤內略顯油膩的飯菜拿了過來,將几案放在他的面前,「可是有胃口了?」
司徒墨離抬眸看著她,微微點頭,「胃口大開。」
「哼。」申屠凌鄙夷地看了一眼司徒墨離,又看向玉汝恆,忽然覺得她是不是故意說自己喜歡清淡的飯菜?
玉汝恆拿過申屠凌手中的青菜粥,接著看著他,「我的確喜歡清淡的。」
申屠凌毫不掩飾地笑著,握著她的手,二人踏出了屋子。
司徒墨離在玉汝恆與申屠凌離開後,臉上的神情也變得有些黯淡,低頭看著眼前的飯菜,索然無味,如同嚼蠟般地不停地塞著,這種感覺著實不自在。
申屠凌牽著玉汝恆手,天色已暗,夜空繁星璀璨,二人走在前往宮殿的迴廊內,耳邊吹來軟軟的風,似是細細柔柔,倍感舒服。
申屠凌嘴角始終掛著笑意,他身著著絳色錦袍,舉手投足間透著雍容華貴之氣,眉眼間溢滿了柔情,沒有了往日的肅冷,俊朗的臉龐帶著幾分的柔和,如此看去,倘若不是那眉梢勾起,劍眉星目,她定然會以為身旁的這個人回到了那個刁蠻任性的申屠璃。
「申屠凌,這幅性子是如何煉成的?」玉汝恆一面走著,一面問著他,還特意地輕撫著他如玉的手指,竟然沒有一絲的薄繭。
申屠凌挑眉,抬眸看著遠方,「還記得我每年都會有兩月前往青苔寺祈福?」
「其實那兩個月你在邊關?」玉汝恆隨即猜出。
「嗯。」申屠凌點頭,「故而,裝扮女子的時候多,自然而然地會注重一些。」
「那每月初八?」玉汝恆繼續問道。
申屠凌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那是一個噩夢。」
「倘若你不願提及,便不要說。」玉汝恆不喜歡看見他痛苦的樣子。
「好。」申屠凌握緊她的手,「不過,我會告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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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玉汝恆低笑一聲,「這算是承諾?」
申屠凌點著頭,「對,承諾。」
玉汝恆勾唇淺笑,原來如此坦誠相處真的很舒服,她抬眸看著月色,忽然想起雲輕,曾經他們也是這樣走在迴廊上,他牽著她的手,一身白衣錦袍,如仙似幻,指著星空,告訴他,倘若有一日,他離開了,便循著往日的記憶找他。
玉汝恆低聲道,「雲輕,你在哪?」
申屠凌側眸看著她,知曉她是在想念住在心中的人,心難免有些刺痛,可是,這是他自己做的決定不是嗎?
玉汝恆轉眸看見申屠凌有著片刻的出神,指尖滑過他的手背,「你也在我的心中。」
申屠凌側眸看著她,溫聲笑道,「小玉子,那個人對於你而言很重要嗎?」
「很重要,他對我的要求從來都是有求必應,卻從來不告訴我他的心意,默默守候,直至後來,我才發現,可是,卻因為權力放棄了他,當我後悔的時候,他已經不在我的身邊了。」玉汝恆仔細地講述著。
申屠凌微微一頓,看著她,「小玉子,我是應該慶幸,自己從來沒有掩飾過自己對你的心?」
玉汝恆微笑著點頭,「申屠凌,我是個絕情的人,但也是個長情的人,倘若我決定要你,那就不允許你中途逃跑,或者放棄,倘若你敢背棄,我會殺了你。」
她不是危言聳聽,而是告訴她,愛上她是件危險的事情。
申屠凌停下腳步,直視著她,俊美玉如的臉龐,翹挺的鼻子,眉眼間不容置疑的冷光,薄唇微抿,明明看著很瘦弱,可是,那語氣神態猶如君臨天下般,透著威懾之氣。
他在想著這一路走來的情形,從第一眼見她時,她將匕首劃破自己的臉頰,那份淡然毫無懼色的神態,讓他的心為之一動,他抬起修長的手指,輕撫過她的臉頰,低頭吻上她的額際,「你當時在扯我肚兜的時候,我就在想,這世上還真有敢對我無禮的人……」
玉汝恆看著他,「你明明武功高深,卻還裝出一副受我牽制的樣子,看來你是想看好戲?」
申屠凌將她擁入懷中,「你點穴的手法真的很獨特,而且極快。」
玉汝恆勾唇一笑,「你怎不說,你倘若不順著我,就沒得玩了。」
申屠凌的心思被玉汝恆撞破了,低低笑出聲來,「小玉子真是聰明。」
玉汝恆在他的懷中蹭了一下,將臉頰貼在他的胸口上,「你後背的鞭痕?」
「是用了獨特的藥粉在你前來之時,便痊癒了。」申屠凌接著說道,「我本不想讓你如此早的知道我的身份。」
玉汝恆微微動了一下,「為何?」
「害怕。」申屠凌幽幽地出口,俊朗的容顏閃過一抹憂慮,「害怕你會以為我在騙你。」
玉汝恆沉吟了片刻,「愛我很辛苦。」
申屠凌輕撫著她的後背,月色靜好,迴廊旁樹影婆娑,勾勒出二人相擁的影子,他輕輕地應道,「我知道。」
玉汝恆退出他的懷抱,「等我離開之後,你怕是有一段日子見不到我。」
「我會很想很想你。」申屠凌握緊她的手,「不及你在我的身邊。」
玉汝恆覺得有種牽掛也是好的,二人繼續向前走著,待行至宮殿內,她翩然坐在方榻上,申屠凌順勢擁著她,低聲道,「小玉子,皇上那處……」
玉汝恆抬眸看著他,「飛鴿傳書如何?」
「太招搖。」申屠凌想著太不安全。
玉汝恆沉吟了片刻,此時已經順利將申屠凌的思緒拉了過來,「還有什麼法子?」
「你遠在大遠國,即便飛鴿傳書傳來,最快也需要十日……」申屠凌低聲開口。
玉汝恆轉眸看著他,忽然湊近他的耳畔低聲說著什麼,申屠凌的臉上顯露出從未有過的喜悅之色,「當真?」
「嗯。」玉汝恆點頭,笑著應道,「一言為定。」
「哈哈。」申屠凌高興地笑著,忽然又想起什麼,「雲景行臉上的毒,你可尋到解藥?」
「毒是你下的。」玉汝恆看著申屠凌,低聲道。
「我沒有解藥,這毒藥是皇上給我的。」申屠凌即刻又裝出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那這兩年你刁難他,也是申屠尊授意的?」玉汝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申屠凌將下顎抵在她的肩膀上,低聲道,「後宮太無趣,總是要找點樂子的,一半一半。」
「對於一個帝王,這是莫大的恥辱。」玉汝恆能夠體會得到,雲景行當初被戲弄時的心情。
申屠凌連忙抱緊玉汝恆,「小玉子,此事我不會有愧。」
玉汝恆知道他的堅持,也知道他與雲景行並無個人恩怨,而是牽扯兩國的矛盾,在戰場上,他是將軍,在後宮之中,她是蠻橫的昌隆帝姬,她如此做,合情合理。
玉汝恆此刻的心情極為複雜,更多是對雲景行心存著的憐惜,可是,她知道,雲景行能夠有如此超人的忍耐力,他的心性早已經磨練的無堅不摧,只希望到時候,不要讓她為難便是。
「小玉子,你與雲景行之間?」申屠凌還是免不了地問道,畢竟,宮中發生的事情,他記得很清楚。
玉汝恆側眸看
著他,「我曾經說過的。」
「他跟你心中的那個人真的很像嗎?」申屠凌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那你對他呢?」
玉汝恆轉眸看著他,「我如今心中只有你。」
「嘿嘿。」申屠凌傻樂地看著她,這下心中的大石總算放下了,接下來就該擔心她如何離開這裡。
申屠凌想起倘若不是自己的任性,她也不會特意趕來,可是,倘若不是自己的任性,她或許不會回心轉意,如此又想,讓他內心生出了矛盾糾結。
玉汝恆看著他眼眸閃過的複雜神色,「你的心性還是未穩。」
申屠凌收斂起心神,低頭看著她,「小玉子這是說我不成熟?」
玉汝恆微微頷首,「雖然你已經是身經百煉的將軍,不過,還是顯得太過於稚嫩,日後還是戴著面具,若是被軍中的將士看到你如今這幅樣子,怕是會有異動。」
「小玉子是怕他們垂涎我的美色?」申屠凌不懷好意地問道,笑得甚是好看,眉眼間還夾雜了幾分的得意。
男子十五歲弱冠,便已經成年,申屠凌如今不過是十六歲,在她看來正是少年褪去稚氣的時候,前世,她的實際年齡也有二十五歲,算來與季無情同歲,如今的這幅身子比她小了十歲,她看著申屠凌的這張臉,總是覺得太過於美艷,不像季無情那妖嬈中帶著俊朗的容顏,反而多了幾分純粹之氣,也許,在她的面前,他無需掩飾,也許,她還未見過他在戰場上殺伐決斷的英勇之氣,大概,就是因為他這樣橫衝直撞的對自己的執著,才打動了她的心,她眨了一下雙眸,捏著他的下顎,笑得鬼魅,湊近他的唇輕輕地吻了下去。
天色漸亮,玉汝恆靠在申屠凌的懷中睡得很舒服,申屠凌不想戴著面具,他很清楚,自己一旦戴上面具,就會變成另一個人,一個他不想讓她看見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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