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墨離盯著她看了半晌,「記得有需要,隨時來尋本世子。」
玉汝恆勾唇淺笑,「好。」
司徒墨離見她回答地如此爽快,心中倒也是鬆了口氣,最起碼,她還是惦念著他的。
待行至山中,玉汝恆便命人尋到了一個寬闊的地方,將雪豹的棺木下葬,而她則是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如今已是夏末,山中綠樹環繞,山澗中溪水潺潺,耳邊傳來絲絲涼涼的風,甚是清爽。
司徒墨離一直立在她的身旁,見她神情淡然,看似感傷,實則甚是平靜,他亦是瀟灑地搖著折扇,他胸前的青絲隨著清風微微晃動著,俊的容顏始終噙著明朗的笑意,待玉汝恆收斂起心思,抬眸對上他正笑意吟吟地注視著她時,她不過是輕輕地轉身,便下了山。
司徒墨離依舊跟著她,如今天色已暗,馬車行駛在前往宮中的路上,四周甚是安靜,只能聽到陣陣的車轅聲。
「皇上會相信雪豹死了?」司徒墨離大咧咧地將腿伸長,整個人佔據了大半個馬車,抬眸看著玉汝恆始終端坐在一旁,閉目養神。
玉汝恆抬眸看著他,嘴角微勾,低聲道,「信與不信是他的事,做與不做是微臣的事。」
司徒墨離聽得出此話另有玄機,不過,如今,他更想知道的是,她到底如何離宮?
馬車行至宮外的時候,司徒墨離便跳下了車,輕輕一躍,便坐在了自個馬車內,緩緩地離開了京城,他慵懶地躺在馬車內,想著他也在京城待久了,也應該出去轉轉才是。
待回到肅王府,司徒流雲與陸旋璣二人一本正經地端坐在大堂內,見司徒墨離神采飛揚地走了進來,二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他的身上。
「孩兒見過父王,娘親。」司徒墨離收斂起笑意,恭敬地一禮,轉身便要逃之大吉。
「站住。」顯然,陸旋璣的聲音對於司徒墨離那必定是最管用的。
司徒墨離慢悠悠地轉過身來,堆著笑臉,「娘親,有何吩咐?」
陸旋璣冷視著他,「那三十箱兵器你賣給了誰?」
司徒墨離一聽,便也放鬆下來,愜意地上前,吊兒郎當地坐在椅子上,一手撐著頭,一手有節奏地敲著几案,「小玉子。」
司徒流雲騰地起身,大步流星地行至他的跟前,「她怎會有那麼多銀子?她要那麼多兵器做什麼?」
司徒墨離聳肩,嘴角一撇,搖著頭,「不知。」
「不知,你便將兵器賣給了她,你這個混小子,你想弄的家無寧日是不是?還是嫌我活得命長?」司徒流雲怒氣沖沖地對著司徒墨離大吼道。
司徒墨離連忙用雙手捂著自個的耳朵,避免自個的耳朵遭受荼毒,趁司徒流雲發火的空蕩,他連忙從椅子上起身,踩著椅子一躍,便落在了陸旋璣的身後,更是搖晃著她的肩膀,低聲道,「娘親,您那日不是還說要支持孩兒的嗎?」
「我何時說過?」陸旋璣挑眉,抬手將司徒墨離的手揮開,冷哼一聲,「皇上這些年來一直對嘯月宮虎視眈眈,你在這個時候,將兵器賣給玉汝恆,萬一到時候,她用這些兵器對付皇上,萬一查出這些兵器乃是出自嘯月宮,豈不是讓他有了打壓嘯月宮的把柄?」
司徒墨離一個旋身,便又重新坐回了一旁的椅子上,抬眸看了一眼司徒流雲依舊怒氣未見,反而又增長的趨勢,他抽出腰間的折扇,閒逸地把玩著,「父王何故如此惱火,難道還在介懷娘親所言?」
司徒流雲被抓到了痛楚,連忙捲起衣袖,便要上前去抓司徒墨離,而他卻依舊坐在椅子上不為所動。
夜色中的大堂,清涼的晚風吹入,陸旋璣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的兩父子打打鬧鬧,不由得感歎起來。
「混小子,胡說些什麼,我堂堂肅王會介意那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司徒流雲說著便上前揪住了司徒墨離的衣襟,冷聲道,「倒是你,今兒個說是入宮看顏兒,怎得又跟那太監廝混在一起?」
司徒墨離湊近司徒流雲的耳畔,笑吟吟地說了幾句,司徒流雲陰沉的臉色即刻變得和顏悅色,隨即坐在他的一旁,湊近問道,「當真尋到了?」
「父王可是想要?」司徒墨離雙眸一動,故意壓低聲音問道。
司徒流雲摩拳擦掌地應道,「在何處?」
「就在……」司徒墨離附耳說道,聽得司徒流雲笑得合不攏嘴。
陸旋璣看著這父子兩這般神情,便知準不是什麼好事,故意咳嗽了一聲,「在嘀嘀咕咕什麼?」
司徒流雲連忙抬眸,笑吟吟地看著陸旋璣,不過,那眼眸中透著別樣的神色,甚是曖昧。
司徒墨離輕鬆得意地自椅子上起身,看了陸旋璣一眼,便慢悠悠地離開了大堂,前往自個的院子。
玉汝恆回到宮中,待行至司禮監之後,千瑾辰已經落下,垂首稟報道,「少主,大事不妙。」
「發生了何事?」玉汝恆見千瑾辰神色緊張,隨即坐下,冷聲啟唇。
千瑾辰隨即跪在地上,「少主,隱衛的行蹤暴露了,晌午之後,便有數百名武功高強的黑影衝了進來,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玉汝恆眸光冷沉,盯著千瑾辰看了半晌,想著何人會有如此快速的動作,她眸光一暗,「可知曉這些黑影是誰派去的?」
「屬下曾經與宮中的暗衛交過手,這些人正是皇家的暗衛。」千瑾辰也覺得奇怪,
他行蹤一向神秘,而且隱衛一直隱藏的極好,怎會突然受襲呢?
玉汝恆沉吟了片刻,她抬眸看著四周,接著又看向千瑾辰,顯然此事乃是申屠尊所為,難道她一早便知曉了小千在她這處?以此來引蛇出洞?
她細長的雙眸閃過一抹冷然,不行,越到緊要關頭,越要沉得住氣,她看了一眼千瑾辰,「如今隱衛還剩多少?」
「一半。」千瑾辰低聲回道。
玉汝恆眸光一凝,眨眼之間,便損失了近半,「申屠尊,你一早便知了我的身份?」
「事不宜遲,連夜讓他們離開京城,離開大驪國隱藏起來。」玉汝恆沉聲道。
「少主放心,屬下已經命他們連夜離開。」千瑾辰低聲道,「只是擔心,他們這一路,會不會再遇到伏擊。」
玉汝恆聽著千瑾辰的話,一切便要看他們的本事,接著說道,「這些時日,你便跟在我的身邊,何處都不許去。」
「是。」千瑾辰低聲應道,隨即起身,便看見她的神色肅穆,不禁開口,「少主,您可是有了打算?」
玉汝恆看著他,「離開,如今我在宮中,一舉一動都在申屠尊的監視之內,不論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他都會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有離開,才能脫離他的掌控,更要的便於行事。」
「不論少主去何處,屬下都會誓死追隨。」千瑾辰躬身回道。
玉汝恆抬眸這才看見他的衣衫沾染著血跡,還有幾處的傷口,隨即起身,自裡間拿來金瘡藥,「刀傷要及時清理。」
千瑾辰雙手接過她手中的金瘡藥,轉身便入了屏風,將身上的衣衫褪下,露出精壯結實的後背,上面佈滿了十幾處刀痕。
玉汝恆並未前去,知曉他會拘束,如今算著時日,也不知申屠尊可知曉她暗中匯聚的人馬?
她坐在軟榻上沉思了片刻,見他久不出來,便抬步入了屏風內,便看見千瑾辰嘴角吐了血倒在了一旁,生怕弄出動靜驚動她,整個人趴在浴桶上,露出了帶血的後背。
玉汝恆看著後背上的刀痕,適才只看見他腰間與手臂的傷口,未料到他竟然能夠硬撐著,她連忙將他扶起,小心地放在床榻上,千瑾辰面色慘白,緊咬著牙關,顯然還在昏迷中。
待為他清理好傷口之後,玉汝恆將薄被蓋在他的身上,抬步便離開了司禮監,如今東西兩宮已然下鑰,不過,因著她如今的身份,自然是能夠前往東宮。
她逕自去了雲景行那處,急需要知曉雪豹可是安全地被帶走,待入了宮殿之後,便看見他立在窗邊,已然是在等她。
他依舊穿著一身茶白錦袍,眸光皎潔,他緩步行至她的面前,聲音依舊那般的清冷溫和,「雪豹很安全。」
「嗯。」玉汝恆輕輕點頭,這才鬆了口氣,隨即坐下,逕自倒了一杯茶,一口飲下。
雲景行見她身上的錦袍沾染著血跡,額頭還噙著一絲薄汗,自懷中拿出一塊質地上好的錦帕遞給她。
玉汝恆抬眸看了他一眼,笑著接過,仔細地擦著額前的汗,「景帝可是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雲景行不緊不慢地坐在她的身旁,宮殿內只有一座燭台,燭光微弱,殿內顯得有些空蕩,故而透著幾絲的冷意,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她,不問緣由,安然地回道,「何時離開?」
「七日之後。」玉汝恆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只等著那日離開,只是這幾日,申屠尊卻對她始終不聞不問,偶爾表現出來的莫名其妙的的關心,或者是威脅的話語,卻讓她總是能夠感覺到危險的氣息。
雲景行平靜地猶如一汪清水,波瀾不驚地點頭,「好。」
玉汝恆看著如此的他,「景帝可想好回去之後如何面對?」
雲景行從容地拿起一旁的杯子,慢悠悠地倒了一杯茶,只是握在掌心,茶香四溢,縈繞在他的臉龐,「你可想好,陪我回去也許會九死一生?」
玉汝恆從他如此淡然的話語中,便已經知曉了他的決定,雲景行又怎會被輕易地打倒,他既然能夠有將雪豹帶離的手段,必定不會屈人之下,「那就一起面對。」
雲景行握著茶杯的手微微一動,只是輕輕地點著頭,「好。」
杯中的霧氣籠罩在他沉寂的雙眸上,將他的雙眸染上了一抹華光,他安靜的猶如夜晚的白蓮,總是靜悄悄地綻放,卻是那般的醉人,這般潔白無瑕的美,是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
她怔怔地看著他不發一言,從一開始,她便知道,他與她應該有著這樣的交集,應該並肩而立。
「他知道雪豹沒死。」雲景行放下手中的茶杯,撞上玉汝恆那溫和清明的雙眸,心莫名地動了一下,不過是稍縱即逝,依舊淡淡地任由著她看著。
玉汝恆一早便知曉,「他想查出,是誰將雪豹帶走?」
「嗯。」雲景行話語不多,可是,每一個字聽起來就像是華章悅耳動聽,溫潤如玉,她突然覺得自個很喜歡聽到他的聲音,因為,只有他的聲音,才會讓她感覺到平靜,感覺到那個人始終陪在她的身邊不曾離開。
「不過,看樣子,他大失所望了。」玉汝恆勾唇冷笑,突然雙手撐著下顎,饒有興趣地盯著他看著。
雲景行任由著她看著,修長的手指滑過杯子,恬靜而淡。
玉汝恆將手伸出,將他放在杯子上的手握著,湊近自個的面前,上下翻看了一遍,「好了,日後還是能彈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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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景行只覺得她的手很軟很柔,就像是一團棉花一樣,將他的手指包裹著,很暖,很暖。
玉汝恆仔細地打量著眼前修長如玉的手,每一根手指都蔥白如玉,沒有了一絲的紅腫,骨節分明,溫度也是剛剛的好,不冷不熱,很舒服,她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在他的掌心落下了一個淺淺的吻。
雲景行驀地動了一下,手指更是蜷縮著,他怔怔地看著她巧笑嫣然的容顏,映襯在燭光下的臉頰透著粉嫩的紅,嬌艷的紅唇透著瑩潤的光澤,整個人說不出的傾城動人。
他不由得在想,她應該是女子吧?只有女子才能有如此嬌柔可愛的一幕,才能夠有如此動人心弦的笑容,可是,她終究不是……
玉汝恆並不知曉雲景行如今內心的掙扎,只是覺得這隻手像極了他的手,就這樣愛不釋手地把玩著。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又過了五日,宮內依舊如常,除了雪豹暴斃,宮中再未發生任何大事。
而申屠尊,也再未主動地傳召過她,一切顯得很是安靜平常。
千瑾辰這些時日都在養傷,如今傷口已經結痂,他亦是能夠行動自如,不過,整日都待在屋子內,閒暇時,便修煉武功。
這些時日,讓他感到驚訝的是,玉汝恆的武功竟然已經超越了他,不過是短短的一月,她便有了如此深厚的內力,這讓他不免有些錯愕。
司徒墨離這些時日一直待在奼紫嫣紅,自他弱冠之後,司徒流雲便將嘯月宮都交給了他,這幾日,亦是最忙的時候。
今兒個終於忙完,他便迫不及待地趕往了宮中。
玉汝恆剛與千瑾辰說完話,踏出屋子,便看見司徒墨離神采飛揚地迎面走來,那腳步輕盈,笑容和煦,待行至她的面前,便拖著她的手往屋內走去。
玉汝恆立在原地不動,他轉眸看著她,「小玉子,本世子渴了。」
「離世子,微臣今兒有要事要辦。」玉汝恆自然知曉司徒墨離的嗅覺靈敏,倘若讓他進去,千瑾辰必定會被發現。
「你要出宮?還是去哪裡?」司徒墨離見她神情嚴肅,連忙上前站在她的跟前,直勾勾地盯著她的唇,看這情形,她離開這就是這幾日的事情,他可要把這個報酬討要回來才是。
玉汝恆見他盯著自個的唇不放,便知道他的心思,索性反握著他的手,拉著他向外走去。
司徒墨離低頭看著她握在自個寬大手掌中的小手,是那般的柔軟無骨,瑩白如玉,更是心中蕩漾不已,便跟著她的腳步,笑吟吟地向外走去,今兒個,清的錦袍,俊風流的身姿,與玉汝恆一身褐色錦袍相稱,更是多了幾分別樣的風情。
她顯然是無所顧忌地便如此堂而皇之地牽著司徒墨離的手,二人的步伐不疾不徐,就像是尋常信步閒遊一般,走在寬闊的甬道上,兩側的宮人見狀,連忙垂首立在一側,如此無所避忌的行為,著實讓他們有些反應不過來。
以往關於玉督主與離世子的傳聞不絕於耳,也不過是後宮之中閒暇之時的閒言碎語罷了,可是,如今這番情形,顯然這些流言蜚語得以證實。
司徒墨離心情極好,疾步向前,便站在了玉汝恆的身側,側眸看著她面若桃花,溫和的雙眸直視著前方,臉色陰沉,他邪魅一笑,「小玉子這是帶本世子去哪?」
玉汝恆斜睨了他一眼,「去酒醋面局。」
「哦……」司徒墨離也不過是隨便問問,反正,她去何處無所謂,只要今兒個能達成他的目的便是。
二人自顧地向前走,路過浮雲宮的時候,便看見司徒青顏正好走了出來,身著著玫紅芙蓉長裙,錦繡華服,容貌艷麗,她看了一眼玉汝恆,將目光落在他們二人相握的手上,那眉眼間劃過一抹幽暗。
玉汝恆神色無常地上前,「微臣參見顏妃娘娘。」
「玉督主這是要去何處?」司徒青顏依舊是一貫的高傲,那雙眸子並未看她,而是直視著她身旁的司徒墨離。
司徒墨離好整以暇地任由著她看著,在玉汝恆還未回話時,便搶先開口,「去哪,跟你這個小丫頭有什麼關係。」
司徒青顏見司徒墨離當著外人的面拆台,眼眸一冷,側眸看向玉汝恆。
「回稟……」玉汝恆正欲回話。
「你這丫頭,問那麼多做什麼?」司徒墨離不耐煩地插話,直接越過司徒青顏,拽著玉汝恆向前走去。
玉汝恆便任由著他拖著逕自越過了司徒青顏,適才,她明明捕捉到了司徒青顏眼眸中閃過的狠戾,還有嫉妒?
司徒青顏轉身看著二人離開的身影,站在原地片刻之後,傲然地回了雲浮宮。
玉汝恆抬眸看著司徒墨離,「她如今可是顏妃,離世子莫要忘了尊卑。」
「即便是皇后,也是本世子的妹妹。」司徒墨離坦然地回道,接著轉眸看著她,「你可知昌隆帝姬前日便已經到了大遠國國都?當夜便舉行了大婚。」
玉汝恆這些時日一直忙著出宮之事,便將申屠璃的事情拋之腦後,如今被司徒墨離提及,她的心中難免多了幾分的感慨,不知日後她去了大遠國,二人見面之後,又是怎樣的一番情景?
司徒墨離見她沉默不語,便也不再多言,那邪魅的雙眸劃過一抹狡黠,二人不知不覺便已經到了酒醋面局。
富春已經恭候多時,見玉汝恆前來,抬眸便看到了司徒墨離,眼眸微動,便也恭敬地上前
行禮。
玉汝恆看著他,三人便入了值房,這處依舊保持著玉汝恆原來住著的樣子,故而看著甚是熟悉。
司徒墨離抬眸環顧著值房內,玉汝恆則是與富春說著一些事,顯然並未避開他,他也便裝聾作啞地慵懶地靠在方榻上,側眸看著她認真嚴肅的申請,尤其是那由內而發外散發出來的睿智謹慎,讓他越發地覺得玉汝恆太過於迷人。
待富春退下之後,值房內便剩下他二人,司徒墨離雙眸迷離地看著她,就像是在欣賞一幅美麗的畫卷。
玉汝恆收回思緒,轉眸便對上他怔然地雙眸,隨即便傾身向前,整個人壓在他的面前。
司徒墨離正看著出神,待看見玉汝恆放大的容顏,尤其是那嬌艷的紅唇躍然靠近,他竟然吞嚥了一下口水,更是舔著唇瓣,便要湊上前去。
玉汝恆見他如此陶醉的神情,細長的雙眸微挑,疑惑不解,她的血真有那麼好吃?能夠讓他如此念念不忘?
在她暗自思忖時,司徒墨離的唇瓣已經貼在了她溫軟的唇瓣上,他深深地吸了口氣,鼻翼間充斥著她身上散發著的獨特的氣息,就像是幽幽空谷中的幽蘭,清冽芬芳,他淺嘗輒止,卻又不捨如此,便又深深地吸允了一下,早已心神蕩漾,所有的思緒拋到了九霄雲外,這種感覺,實在是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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