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哪裡還有我的容身之處?」雲景行透過紗窗,月影星疏,那一身月白錦袍,倒映出無盡的蒼涼。
秦素妍想要靠近,腳步似是被定在原地不動,那般絕世的容顏,傾城的身姿,曾幾何時,不知遺落了多少女子的芳心,可是,如今的他,支離破碎,宛若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她的心猛地痛了一下,如被利刃硬生生地剜了一下,「只要你願意,天涯海角,我都會陪著你。」
雲景行忽然笑了,那白色面紗的唇,帶著絲絲縷縷的諱莫如深的光,他收回視線,驀然轉身向床榻旁走去,「我沒有心,你跟著我什麼用?」
「只要你隨我離開這裡,讓我陪在你左右便足夠了。」秦素妍站在原地,終究是沒有上前半步,她心知肚明,從一開始都是她一廂情願,他從來不曾看她一眼,從來不肯為她回眸,可是,她卻偏偏不死心,不甘心……
雲景行緩步行至床榻旁坐下,雙眸渙散地盯著前方,「你走吧,我哪裡都不去。」
秦素妍對於他的執拗不解,她怒了,猛然抬步上前,行至他的面前,「你當真要如此自甘墮落下去?還是你在這處有了牽掛?」
雲景行卻翻身躺在床榻上,背對著她不去理會,也不應聲。
「雲景行,我告訴你,我秦素妍想要的東西,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我給你三日的時間,你最好想清楚,你若不走,我自有法子帶你走。」秦素妍怒不可揭,絕美的容顏溢滿了怒氣,那明亮的杏眸更是射出了一抹冷厲。
她側身看到一旁放著的白玉瓷瓶,便要抬手去拿,卻被雲景行搶先一步握入手中,他抬眸,昔日黯淡無光,沉寂千年沒有一絲波瀾的雙眸第一次閃過一抹冷寒之氣,「我說過,我不會走,這是最後一次,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哈哈,這是誰給你的?我費盡心機,尋到的解藥,你視若無睹,棄之如敝履,可是,你如今卻對這瓷瓶如此愛護,是誰?到底是誰?」秦素妍無疑是高傲的,她有著尊崇的地位,有著絕美的容貌,可是,偏偏芳心暗許,為了他,放棄那卓然的地位,隱姓埋名來到這處,難道為的就是被他一次又一次地無視?一次又一次地冷漠決絕?
她壓抑著的委屈,為了他受盡的屈辱,在這一刻徹底地爆發了,她抬手便要奪過那瓷瓶,眼前的月白身影翩然起身,赤腳落在了她的身後,負手而立,依舊是那般的風姿卓卓。
她杏眸圓睜,「你的武功?」
雲景行卻側著身子不去看她,「我說過的話,不會再說第二次,你若不走,便再沒有走的機會。」
秦素妍絕色的容顏瞬間變得慘白,她一早便該想到的,是自己太傻,太過於天真,他是雲景行,怎麼可能會輕易被打敗,她忍不住笑出聲來,「雲景行,我恨你,我以我的血詛咒,你最好無心,倘若你愛上一個人的話,那人必定會遭蝕骨之痛,不得好死。」
幽暗的天色,宮殿內沒有一絲的光亮,秦素妍抬起手腕,用匕首割破手腕,一縷鮮血自潔白如玉的手臂滑落,滴落在地毯上,渲染出一朵詭異的花朵,一道黑暗之光閃過,秦素妍的額前卻印上了一朵黑色鳶尾,她笑得異常鬼魅,猶如來自地獄的勾魂使者,而她的話語更像是無盡地獄的咒語。
雲景行沉寂的雙眸碎出一抹冷光,他緊握著那白玉瓷瓶,不過是抬眸看著前方,不發一言,「你最好記住你今夜所言。」
秦素妍的心在這一刻徹底地死了,就像是在她的心尖開出的花朵,她小心地灌溉著,終究是抵不過他的冷酷無情,還未開花,便被摧殘扼殺,她的心一片死寂。
她不顧手上的血流淌著,她只覺得自個渾身冰冷僵硬,連帶著吸一口氣都是那般的疼痛,痛得讓她窒息,無疑這一切都是她活該,她嘴角勾起一抹嗜血冷笑,額前的黑光淡化,「我的咒術,這世上無人能解,雲景行,你再也沒有機會了。」
她冷冷地說罷,眸光一凝,飛身離開。
冰冷的宮殿內,本就沒有一絲的暖意,如今越發地冷寒刺骨,他赤足立在原地良久,一陣冷風襲來,他低頭看著手中的白玉瓷瓶,那薄唇微抿,「如此甚好。」
一夜無眠,玉汝恆醒來時,天色微亮,她自行起身,簡單地梳洗之後,便踏出了屋子,李安正跪在地上焦急萬分,待看到她出來後,連忙躬身道,「玉掌印,雙棲苑的舞姬秦素妍昨夜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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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耐噠們,故事越來越精彩了……秦姑娘也是一個狠角色啊……嗷嗷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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