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汝恆微微一頓,抬眸對上他陰鷙的冷眸,「廠臣可有何吩咐?」
季無情也不知為何,莫名地不喜歡她對自己親近的抗拒,難道他在後宮待得太久,竟然對一個閹人動了邪念?
他收斂起探究的目光,攬著她腰際的手臂鬆開,玉汝恆恭敬地向後退了兩步,「廠臣可是要在園內安歇?」
季無情垂眸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雪豹,「嗯。」
玉汝恆抬眸看了眼從遠處趕來的李安,「廠臣要在園內安歇。」
「奴才這便去準備。」李安向季無情行了禮,便又轉身離開。
如今的鐵籠內,除了他們二人,便剩下昏迷的雪豹,玉汝恆半蹲在地上,動作輕柔地撫摸著雪豹的頭。
夜色靜靜,偶爾吹來一陣冷風,捲起一旁的花草,暗香浮動,新長出的嫩芽顫顫巍巍地晃動著,清冷的月光灑在玉汝恆與季無情的身上,耳邊只有輕輕地風聲傳來,園內寂靜無聲。
季無情保持著居高臨下的姿勢,側眸看著玉汝恆那瘦小的身影蹲在比她還要大的雪豹身旁,以往平淡冷漠的雙眸,在此刻似乎有淡淡地柔光流動著,那白璧無瑕的容顏在皎潔的月光下猶如一幅上好的潑墨畫暈染開來,美得讓人窒息。
他的心隨著陣陣的風聲而動,這個玉汝恆給了他太多的無法預料,讓他忍不住地想要去探究她,靠近她……
時間緩緩地流逝,她只是一下一下地撫摸著雪豹的頭頂,直至聽到一聲嚶嚀聲,便看見雪豹漸漸地睜開了雙眼,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柔的笑意,竟然是那般的瀲灩芳華。
季無情自昨日到現在,看見的她有許多種,可是,她的笑容卻從來沒有變過,冷淡漠然,而如今,她卻對著雪豹笑得如此的明媚,不知為何,他的心在此刻莫名地生出一股惱怒,不由自主地上前便抬腳向雪豹踢去。
雪豹剛醒,雙眼顯得有些呆滯,他晃動著腦袋,並未發覺季無情的舉動,可是,玉汝恆卻很是敏感,一切對於她來說危險的氣息,她都能敏銳地察覺到,看著季無情那一腳踢向雪豹,她快速地抬手,快准狠地點在了季無情腳底的穴位,隨即雙手抓住他踢來的腳,接著用力一擰……
季無情未料到玉汝恆會對他動手,腳底生出一絲酸麻,在她要擰斷他腳底的時候,他立在地上的另一隻腳連忙點地,一個旋身,用力一踢,便掙脫了玉汝恆的牽制。
玉汝恆適才中了申屠尊那一腳,還未恢復,如今季無情為了掙脫她的雙手,用了內力,而她被季無情這一震,加速了她所受的內傷,她站在原地,猛然間吐了血。
趴在地上的雪豹恢復了神智,見玉汝恆受傷,嘶嚎了一聲,從地上爬了起來,目露凶光,矯健地擋在了她的面前,衝著季無情吼叫著。
季無情被玉汝恆吐血的舉動怔愣了片刻,他抬步上前,卻見雪豹正怒視著他,不讓他靠近半步,他眸光一冷,沉聲道,「滾開!」
玉汝恆抬眸看了一眼季無情,深吸了口氣,緩步上前立在雪豹的身前,雪豹見玉汝恆如此,連忙抬起爪子蹭著她的袖袍,嚶嚀著……
玉汝恆垂眸看了雪豹一眼,「我沒事,聽話。」
雪豹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低嚎了一聲,便乖乖地立在她的身旁。
季無情直視著她,「看來是本座小瞧了你。」
「多謝廠臣厚愛。」玉汝恆卻順著他回道,「奴才雖然身份卑微,卻也懂得何為『珍惜』二字。」
「在你眼中,本座還比不上雪豹重要?」季無情上前一步,趾高氣揚地盯著她,雙眸透著冷意。
玉汝恆不卑不亢地迎上他射來的冷眸,「是。」
季無情身形一頓,盯著她看了半晌,突然抬手抓著她的手腕,語氣透著懾人的冰冷,「你敢再說一遍?」
「不論廠臣問多少遍,奴才的回答不會改變。」她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這些時日在後宮之中卑躬屈膝,韜光養晦,為了復仇,她可以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事,可是,有些事情,她不可能退讓,雪豹是她的,她的東西,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踐踏。
「你信不信,本座現在就將你捏死?」在這後宮之中,除了申屠尊,他的地位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誰敢對他說一個不字?有誰敢忤逆他?又有誰敢在他的面前如此放肆?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他的手段讓那些人懼怕,他踐踏著無數的屍體才爬到現在的地位,他權利滔天,只要他想,一手遮天又何妨?如今卻被一個對她不過是起了幾分興趣的小奴才駁斥,向來冷靜的他,如今卻被她成功地激怒,雙眸射出肅殺之氣,抬起另一隻手掌便向她的天靈蓋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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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親耐噠們,小玉子是有底線的,是很強大的,只是如今環境不允許她耍狠,等著她爆發吧,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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