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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44 監視 文 / 檸檬笑

    而他身旁的季無情正抬眸看著她,不過是幾個時辰未見,可是,他看著她眼神,卻多了幾分的耐心尋味。

    玉如恆覺得眼前的這兩個人,都是不可不防之人,更是難對付得狠角色,她在羽翼還未豐滿時,只能小心翼翼。

    她緩步行至花廳中央,垂首道,「奴才參見皇上。」

    申屠尊幽暗的雙眸深不可測,冷視著她,唇瓣微啟,「平身。」

    「謝皇上。」玉如恆恭敬地應道,便起身退在了一側。

    「朕不是一早便下旨讓你監管樂趣園?怎的過了這麼久,園內的血腥味還未散去?」申屠尊將冷冽的眸光收回,低頭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

    玉如恆想著她接到旨意也不過一個時辰,看來季無情是有意刁難她,如此一想,隨即便跪下,「奴才該死。」

    申屠尊見她不似昨日那般的反抗,反而如此的順從,更是對她沒了興致,今兒個是特別的日子,他每逢這一日都會到這處來散心,他抬眸掃視了一眼這花廳,那十二名絕色舞姬亦是準備好,等待著他的召喚,可是,他如今頓覺無趣,逕自從鑲嵌著金龍的椅子上起身,身著明黃色龍袍,整個人看起來越發的威嚴,俊如朗星的容顏不怒而威,他並未說什麼,便抬步離開了花廳。

    「皇上起駕!」奉御長隨尖聲喊道,接著便聽到園內剩下的人齊齊跪在地上,恭敬地喚道,「奴才恭送皇上。」

    季無情未料到申屠尊便這樣走了,他轉眸看了一眼玉如恆,這完全不是申屠尊的性子,他再一次地審視著玉如恆,難道此人當真有什麼壓制申屠尊的法子?

    直至申屠尊離開樂趣園,她才起身,接著便看到剩下的宮人連忙起身,垂首立在她的面前,「奴才等見過玉掌印。」

    玉如恆抬眸一一掃過眼前的人,薄唇微勾,細長的雙眸看似溫和,眸底卻是一片灰暗,她抬步離開花廳,一面向前走著,一面開口,「誰是這處的管事?」

    「奴才李安乃是園內的掌事。」緊跟著她身後的一名宮人,彎腰應道。

    玉如恆抬眸看了一眼,昨兒個入樂趣園時便看到了他,昨日看到那一幕的宮人都死了,可是,偏偏留下了他,這不免讓她心生疑惑,此人多半是季無情派到她身邊監視她的。

    她嘴角一勾,笑容和煦,「園內的事務往常是如何分配的?」

    「回玉掌印,他是園內的典簿,名叫陸飛。」李安不過三十幾歲,臉上塗著厚厚的白粉,唇上更是染著紅艷艷的胭脂,他的嘴巴本就大,如今更是堆著笑臉,沒說一句話,就像是惡鬼長著血盆大口,讓玉如恆看著不舒服。

    「奴才陸飛給玉掌印請安!」要是放在往常,他絕對不會給玉如恆這麼個小角色點頭哈腰的,樂趣園乃是司禮監專管的地方,這裡面的宮人可都是司禮監精挑細選的,他們依仗著是近身服侍皇上的人,一個個作威作福,甚是囂張,顯然,玉如恆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乳臭未乾的小子,入宮不到一月,年紀也不過十四歲,即便是當了個酒醋面局的掌印,也是不入流的,誰曾想,這一躍,竟然監管了樂趣園,成了他們的上頭,對於陸飛來說,他心裡是著實不服氣的,畢竟,他自幼入宮,跟著季無情也有十五年,在這後宮之中,沒有人不給他幾分薄面的,雖然說是在樂趣園當個典簿,那也是很愜意的,原本想著倘若再混上一年,這樂趣園的掌印非他莫屬,可是如今卻被一個毛頭小子給搶了去,他表面上裝著一副卑躬屈膝的恭順模樣,實則心裡頭早已經氣的冒煙。

    玉如恆不過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與李安年紀相仿,不過看著那雙靴子,便知道此人怕是比李安富碩,估計沒少撈油頭,她嘴角勾起一抹詭異地笑意,她就喜歡貪的人。

    她忽然停下腳步,那陸飛眼尖地站定,雙手將手中的賬簿遞給她,「玉掌印請過目。」

    玉如恆並未接過賬簿,而是向前走去,「你說與雜家聽便是。」

    「是。」陸飛應道,見玉如恆抬步向前走去,便又亦步亦趨地跟著,「園內共有三百人伺候著,共有三十處園子,每個園子有十個人,如日刺死了近半,共計一百二十人。」

    「繼續。」玉如恆如今按照昨日的記憶,已經行至關押雪豹的院子內,抬眸便看到那大鐵籠內,雪豹的頭上粘黏著乾涸的血跡,神態甚是蕭條,趴在地上,雙眼流著淚,看著十分的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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