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鳳體欠安,奴才如今正要送她回宮。」玉汝恆平靜地看向季無情,低聲回道。
季無情看向申屠璃眼角未干的淚痕,還有她手背上的刀痕,冷聲道,「既是如此,那便去吧。」
玉汝恆見他並未深究,微微頷首,「奴才告退。」
「本座在司禮監等著你。」季無情語氣透著冰冷,不帶一絲的溫度。
玉汝恆亦是恭順地應道,「是。」
「去吧。」季無情側著身子,正好對著眼前破舊的宮殿,他狹長的雙眸微瞇,射出冷冽寒光,待玉汝恆扶著申屠璃離開之後,他抬步入了宮殿。
待行至寢宮內,便看到兩名小火者正伺候著雲景行洗漱,待看見他步入時,連忙上前跪下,「奴才參見廠臣。」
季無情手指微微一動,那兩名小火者便起身退了出去,他抬眸環顧著四周,甚是簡陋,接著便將目光落在立在不遠處背對著他站著的雲景行身上。
他側眸看著一旁銅盆內放著的帶血的長褲,還有一方被黑血染紅的面紗,床鋪與薄被上也沾染著血跡,他沉吟了片刻,並未向眼前的雲景行行禮,不過是冷冷地說道,「昨夜發生之事,不論景帝聽到什麼,最好忘了。」
雲景行放下手中的面帕,戴上乾淨的白色面紗,微側著身子,一縷暖光透過紗窗正好落在他的身上,月白的錦袍,卓然的身姿,沉寂如灰的雙眸,如石雕般立在原地,不發一言。
季無情眉梢微動,肅然轉身,抬步踏出了寢宮,冷眼掃過眼前的兩名小火者,眸光一沉,殺機乍現,嚇得兩名小火者跪在地上不敢動彈。
他抬步跨出宮殿,把玩著腰間流蘇的手指左右一動,緊跟著的長隨便會意,待他抬步離開後,那長隨便帶著兩名侍奉跨入宮殿,「季督主有命,將這兩個奴才賜死。」
接著便是一陣冷風吹過,落下一名身著褐色繡著麒麟官袍的男子,腰間配著雁翅刀,還未看到他拔刀,跪在地上早已嚇得失魂落魄的兩名小火者便已身首異處。
那長隨抽出袖中的絹帕,嫌惡地擦著嘴角,尖著嗓子冷哼了一聲,「命人抬出去吧。」
「是。」一旁的侍奉垂首應道,便隨著這長隨轉身離開了宮殿。
不一會,便看到四名宮人垂首走來,腰間掛著烏木牌的牌子,看著眼前的屍首,亦是嚇得軟了腿,卻也不敢耽擱,便將兩顆頭顱與那還不停冒著血的屍體捲入蓆子內抬了出去。
院內雜草上沾染著的血慢慢地乾涸,雲景行則立在紗窗旁看著院內的情形,不發一言,這一整日,都再未派其他宮人前來,他也未進食,連一口水都不曾喝過。
玉汝恆扶著申屠璃剛跨出東宮,便看到玉粹宮的宮女疾步迎上前來,連忙將申屠璃小心翼翼地扶上皇輦,待回到玉粹宮,宮女們便將申屠璃抬回寢室,小心地放在鳳榻上,便退了出去。
玉汝恆看著她們如此,上前便立在昨兒個對她面色不善的宮女面前,「你叫什麼?」
「春桃。」眼前的宮女昨兒個是見識了這玉汝恆的能耐,能夠從公主殿下手中活著出去,如今又從皇上的手中活著回來的人,必定是不敢得罪的。
「為何不服侍公主殿下寬衣洗漱?」玉汝恆溫和的雙眸射出一抹寒光,知曉眼前的這春桃還算機敏。
「今兒個乃是初八,素日這日,公主殿下是不許奴婢們近身的。」春桃低垂著頭,低聲回道,語氣中還帶著幾分的懼怕。
「為何?」玉汝恆想起今日申屠璃反常的舉動,直視著春桃,冷聲問道。
「這……」春桃有些猶豫,「奴婢不能說。」
「不說?」玉汝恆薄唇微勾,手中短小的匕首已經抵在了春桃的腹部,她雙眸碎出一抹寒光,「即便雜家做出什麼事情,公主殿下也不會怪罪與雜家。」
春桃頓時嚇得渾身哆嗦,顫顫巍巍地低著頭,吞吞吐吐地回道,「公主……殿下……她這一日……便……便會發瘋地殺人,但凡見到血,便會撲上來將其掐死,所以這一日,公主殿下是不許任何人靠近。」
玉汝恆隨即收起匕首,「為何會如此?」
春桃如今對玉汝恆心生懼怕,故而如實回道,「奴婢不知,公主殿下得此怪病已有九年,御醫束手無策,先皇在位時,更是貼了皇榜,遍尋名醫,直至今日,也未查出公主殿下所得何病。」
玉汝恆微微點頭,見春桃嚇破了膽,也不再多問,只是冷聲道,「倘若公主殿下醒了,問起雜家,便說雜家前去處理局內之事。」
「是。」春桃恭敬地應道,待玉汝恆離開時,她早已嚇得癱軟在地上,嘴唇發紫。
玉汝恆離開玉粹宮,先回了酒醋面局,富春已經侯在值房外等著她,見她回來,連忙迎上前去,「玉掌印,樂趣園內昨夜迎駕的宮人今早全部被季督主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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