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璃見玉汝恆對她所言竟然無半分的懼怕之意,那平靜的臉上竟連一丁點的波瀾都不曾起過,她不免有些郁卒,難道這小掌印當真不怕她?
越是如此,她卻越是玩心大起,素日,那些個奴才見到她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她反倒沒了趣味,她不禁想起另一個倔強的人,那是她之前的獵物,她微微抬手,輕輕一拍,殿門推開,宮女低垂著頭上前,為她重新換好行裝,她高昂著頭自玉汝恆身側走過,踏出了寢宮。
一旁的宮女語氣一貫的冰冷,「還不跟著。」
玉汝恆想著這刁蠻公主到底想要如何懲治她?適才她所說的那人又是誰?能比她的容貌還美上幾分的人,如今容貌盡毀,若是個心高氣傲的,怕是早已羞憤自盡,她抬眸看了一眼走在最前頭的那抹倩影,她嘴角自一邊傾斜,她倒要瞧瞧這刁蠻公主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她徐步上了皇輦,儀仗緊跟在後,跨過順安門,皇輦並未行在西宮,而是直接去了東宮,玉汝恆有些不解,不過,如今只能安穩地跟著,還未到自個出手的時候。
儀仗並未經過東六宮,而是繞過側殿,直接到了乾東五所的偏角殿,這處甚是僻靜,幾乎無人看守,這是一處**的院落,只有兩間有些破敗的前後殿,比起那身份低賤的宮女、閹人住的地方都不如。
皇輦落在院落外,申屠璃抬步入院內,而看著玉汝恆的宮女則是口氣不善地說道,「還不進去。」
玉汝恆弓著身子,越過前面氣派的儀仗,沿途自然是被投來了無數冷漠的目光,她只管向前走著,接著便走進院落,院門在她入內後被合起,其餘的宮女並未跟上前來。
她瞟了一眼站在院落中央的申屠璃,她微側著身子不過是淡淡地看了自個一眼,便繼續向前走去。
玉汝恆只是緩步地跟著,直至她入了前殿,殿內的擺設甚是簡陋,寢室內放著一張不大的床榻,中央鋪著破舊地繡著繁花的地毯,上面放著一方軟榻,還有一張畫著蘭竹的屏風,便再無任何的陳設。
她不禁感歎,這處到底關押的是何人,竟然受到比小火者還不如的待遇。
「雲景行,本公主駕到,還不出來請安。」申屠璃的聲音帶著幾分的嘲諷與輕蔑,她只是站在殿內中央,直視著前方。
玉汝恆聽到這個名字,心裡不免閃過驚訝,畢竟,此人亦是大有來頭,在申屠尊攻打大冶國之前時,他首先攻打的乃是大運國。
這也是一年前之事,當時,大運國皇帝雲景行被譽為天下第一美男,品行更是高德,加之登基三年,施以仁政,百姓無不愛戴,待聽聞申屠尊親自派兵攻打大運國,他身為一國之君,又怎能安心坐與高堂,隨之便御駕親征,只可惜,功敗垂成,被申屠尊活捉,囚與皇宮,大運國更是不敢輕舉妄動,未免申屠尊以雲景行相要挾,危害大運國社稷,無奈之下,只好另立新君,而雲景行自此之後便再無消息,未料到他竟然被囚禁在此。
玉汝恆在思忖時,便看到一抹身影自屏風後走出,一身略顯灰白的茶白錦袍,頭上戴著月白色的面罩,只露出一雙淡漠的雙眸,他不緊不慢地向前走著,待行至屏風前時,殿外的光束透過檻窗,灑在他的身上,當真是芝蘭玉樹,舉手投足間自是透著一股超脫世外的飄渺之氣。
申屠璃轉眸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用這面罩遮著,也不過是多此一舉,本公主前來,不過是想讓一個不知死活的奴才好好瞧瞧你如今的模樣。」
眼前的人不過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接著便緩緩地轉身,將目光落在了垂首立在門邊的玉汝恆身上,她如今低著頭,可是那臉頰上細長的刀痕甚是醒目。
他的眼眸一片清明,沒有恨,沒有怒,沒有驚恐,不喜不悲,只是像一個失去了靈魂的木偶,淡淡地收回了視線。
而此時殿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玉汝恆也是在這時,心裡有了盤算,她如今孤掌難鳴,更是身處如此境地,必定是要經過一番周折,才能擁有自個的力量,而雲景行,她可以好好利用。
申屠璃見雲景行冷淡的神情,她在他轉身欲離開時手腕一動,指尖彈出一片金葉子,將他臉上的面罩劃開,而他的容顏便這樣顯現了出來。
玉汝恆亦是抬眸看了過去,待看到那張臉,她這才明白申屠璃口中所說的那個人便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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